鬼車見徐夜不收妖丹,又十分感激地將其吞了回去。
沒有妖丹,實力自然折損不少。
這段時間,鬼車的能力也恢復了不少,有信心找到趙南沽。
天元殿還鎮壓著一些更加古老的重犯和大妖,徐夜並沒有打算利用他們,一來是萬一失控後果不堪設想,二來眼下的困局還不到那個地步。
禁制的恢復,以及和女魔尊的聯姻,讓天元殿暫時不會有太大危險。
鬼車起身道:「這段時間,我在天元殿北部遊走,查到了趙南沽的線索……請殿主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她。」
「等等。」
徐夜本想讓大妖鬼車獨自去,一想到自己還沒出去過,對天元周邊的環境也不太了解,於是道,「我親自去看看。」
鬼車靈機一動,道:「屬下願載殿主,做牛做馬!」
徐夜好奇地道:「你馱著我?」
馱?
鬼車撓撓頭,用「載」是不是更好點兒。
「殿主,請。」
鬼車雙手一合,身上冒起黑色霧氣。
進入中宮,化作九頭鳥。
徐夜會意,以氣墊足,果真身輕如燕,輕靈躍上了鬼車的背部。
鬼車振翅而起,朝著中宮之上掠去。
藏書閣前。
陶文慶抱著一堆書,抬頭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微微皺眉,道:「大妖鬼車?」
再看鬼車後背之上的人,立馬揉了揉眼睛。
「好傢夥,我就知道你在隱藏實力……」陶文慶丟掉手中書,回想起那天的氣刃測試,疑惑自語,「他是這麼做到的?」
……
鬼車騰雲駕霧,飛到高空中。
強風吹得徐夜睜不開眼。
徐夜微微運氣,以氣環繞,擋住了大量的強風,俯瞰天元和大地。不得不說天元占地之廣,超出想像,四面八方雄偉的建築,環繞天元中宮構建……
隨著天元的衰落,地表上的多數建築,變得老化而蕭條,外圍幾乎沒有人居住了。
半個時辰後。
鬼車出現在,百里開外的一片叢林外。
「殿主,就是這裡了。」鬼車說道。
「嗯。」
徐夜躍了下去,鬼車化成人形,掠向旁邊的山坡。
地面上殘留著暗術師留下的生命之花紋路。
「這就是趙南沽留下的術法痕跡。」鬼車的鼻子微微動了動,閉上眼睛,「嗯,就是這個味兒,像糞池剛爬出來的餿味。」
「……」
徐夜問道,「她會去哪兒?」
「這裡有血跡。」
鬼車又是一躍,指了指旁邊的地面上,早已風乾變黑的血漬,「說明她已經受了傷。術師受了傷,一般走不太遠,需要大量的時間調養。」
「再往北就是北域的地界,那邊有一個小鎮。我懷疑,她應該會躲在那裡。」
徐夜看向北方。
負手而立,問道:「你有把握拿下她?」
鬼車拍了胸脯說道:「如果是她全盛時期,我沒把握,但她遭到重創,拿下她,問題不大。」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這不還有殿主您嗎?
徐夜點了下頭說道:「這次出行,要低調行事,不可隨意暴露身份。」
「是。」
畢竟現在的天元殿不是當年的天元殿了。
鬼車再次化鳥,載著徐夜,朝著北域的南風小鎮。
……
南風小鎮。
鎮口格外的死寂,和安靜。
鬼車落地以後,迅速化為人形,低聲道:「情況不太對。」
徐夜也覺察到了這一點,小鎮上居然空無一人,頗為的冷清。
「趙南沽為了恢復實力,應該是把這裡的人全殺了。」鬼車閉上眼睛,從空氣中聞到了殺戮,風中殘留著血腥味。
徐夜微微皺眉。
鬼車也時常作惡,對此並沒有感覺不妥,反而說道:「她很狡猾,也很聰明。這樣也好,殺光了這裡的人,我們抓她也方便。」
徐夜只是搖了下頭。
鬼車捕捉到了這一幕,連忙低聲道:「鬼車失言,鬼車定遵守天元的規矩。」
天元有自己的規矩,雖不濫殺,但也不意味著忍氣吞聲。
徐夜順著街道,掠過破敗的建築。
鬼車恭恭敬敬跟在一旁。
二人穿過兩條街道的時候,才看到有屍體橫七豎八倒在地上,蒼蠅嗡嗡亂飛。屍體早就面目全非,腐臭沖天。五官像是塗了墨汁一樣黑得嚇人。
「果然是暗術法。」鬼車說道。
徐夜的胃部躁動了一下,很快適應了場景,說道:「暗術法比我想的要邪惡。」
就在這時,街道的街頭,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大約有十多名手持佩刀的武者,一路瘋狂奔跑,他們的臉色有些難看。
為首的武者道:「還不趕緊跑!?」
「跑?」徐夜疑惑。
我特麼來抓人的,我跑作甚?
那些武者倒也盡職盡責,來到跟前,打量了下,便道:「我們是專門來平妖定亂的,你們別害怕。你們為什麼在這裡?」
徐夜搖頭道:「路過。」
「趕緊逃命吧……這些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為首武者說道。
「什麼妖在這裡作亂?」徐夜問道。
「不清楚。」
「官府不問?」徐夜好奇道。
「他們問什麼,整個小鎮的人都被術法禁錮了。要不是附近的修行者察覺到不對勁,根本沒人知道。」那武者又覺得胸口疼痛。
顯然剛跟那所謂的「妖」斗過法。
「你們傷得不輕。」徐夜說道。
「那妖魔實力不低,我們不是對手。現在只有請高手出山。不說了,你們跟我們一起走。」那武者一聲令下,身後十多名武者緊隨其後。
徐夜又問道:「你們去哪?」
「天元殿。」那武者道,「這裡距離天元殿大約二百里,只有天元殿的人,才能鎮得住這妖魔。」
「……」
徐夜沒有跟上去,反而再次問道,「天元殿早就大不如前了,求他們有用?」
武者停下腳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天元殿再怎麼不濟……也不是我們隨便小覷的。」
「哈哈哈……哈哈哈……」
南風小鎮的中心傳來詭異而沙啞的笑聲。
武者們嚇一跳,迅速結陣,訓練有素地擺成一排。
那聲音似笑非笑,時而蒼老時而有力,斷斷續續,滲人不已:
「天元殿?你們居然能想到天元殿……呵呵,呵呵,可惜他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指望他們來救你……呵呵呵……你們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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