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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未圓。
月光灑在大地,人聲鼎沸。
「抓刺客!」
和之國花之都,再無一人可以安寧入睡。
武士、忍者們的吶喊聲此起彼伏,除了當年「光月御田」被捕那晚,再也沒有一個夜晚和今天一樣鬧得全城都不得安寧。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情的民眾們紛紛縮在一起交頭接耳。
「好像是有刺客想要暗殺小紫太夫,據說那個刺客就是斬人魔·鐮藏,不過幸好狂死郎大人及時出手打跑了刺客,小紫太夫雖然受到了驚嚇,但現在已經被更多的武士保護了起來。」
「這個斬人魔·鐮藏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連狂死郎大人的宅邸都敢潛入,而且還想要刺殺小紫太夫,那可是大蛇將軍的夢中情人啊。」
花之都的老百姓們議論的內容聽起來好像和真實情況不太一樣。
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混亂,也為了保住狂死郎家族的顏面,「睡眠」狂死郎當然不可能直接承認刺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綁走了「花魁」小紫,那讓他的面子以後往哪裡擱,狂死郎一家的威信還要不要了?
狂死郎甚至都不敢道出那個刺客的真實身份,明知道他不是「斬人魔」鐮藏,還要把罪名推在鐮藏的頭上,為的就是讓老百姓們了解不到真正的信息。
狂死郎狹長的雙眼中閃過陰冷:「該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明明砍中了他的!」
他的劍氣如同飛鳥一般命中了刺客的後背。
他親眼看著受傷的刺客消失在了夜幕中:是真正的消失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哪怕是一絲血跡!
直到自家宅邸很快就傳來了武士們的慘叫聲,狂死郎才意識到是自己中計了。
「忍術嗎?」
忍術是真實存在的,只是現在的忍者們掌握的僅僅是一些皮毛罷了。
想起了記憶中的那位大人,狂死郎一雙小眼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其中甚至還夾雜著濃濃的自責與歉意。
這絕對不是一個黑社會老大對手下頭牌藝伎能夠流露出來的感情,除非他愛上了這個名為小紫的女人!
狂死郎咬牙切齒:「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務必要把那個該死的刺客挖出來!」
「是!」
武士們回答的聲音都有些發顫,狂死郎身上此時流露出來的氣質,好似一柄冰冷的刀鋒。
……
奔跑在和之國的街道上,海嵐迅疾如風。
準確地說,他的速度比風都快,偌大的花之都,轉眼就讓他成功脫離。
高速移動時產生的氣流會給人帶來難以抵擋的風壓,就是因為這個問題,當年海嵐在營救天龍人皮爾斯時還耽誤過一段時間。
現在他已經不會再被這個問題困擾了,靈活的極光電磁力場可以將絕大部分空氣排斥在外,就如同科幻故事中的能量防護罩一樣。
不單海嵐本人這個自然系能力者不會受到氣流的影響,就連被他扛在肩頭的小紫都雲淡風輕。
最多也只會被一絲遺漏的空氣拂起兩頰的秀髮,畢竟海嵐還要考慮小紫呼吸的問題,也不能把所有的空氣都拒絕在外。
離開花之都的範圍之後,趁著更多的武士還沒有被驚動的機會,海嵐直接帶著小紫飛上了天空。
與花之都毗鄰的是和之國的「囚犯採礦場」,採礦場尚未入睡的奴隸們看著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光,甚至還把那當成了流星許了個願,根本沒人聯想到那竟會是綁架了花魁小紫的刺客。
飛躍「囚犯採礦場」之後,海嵐來到了和之國的「九里島」,也就是曾經的和之國大名光月御田的故鄉。
九里島與其他島嶼之間隔著一道狹長的海灣,在九里島上,主要有富饒的「博羅鎮」、貧困的「破落鎮」、名為「頭山」的群山、窮苦的「編笠村」以及大片的荒地與森林。
海嵐直接帶著小紫來到了「破落鎮」,也就是幾年前海嵐把天龍人皮爾斯丟在這裡的鎮子。
「破落鎮」又名「撿漏村」,字面意思,這裡的人窮到了只能依靠撿垃圾生存的程度,「路有凍死骨」、「易子而食」形容的就是這裡。
這裡明明有大片的荒地,村民們還落魄到只能撿垃圾生存的程度,這聽上去好像是這裡的村民很懶,其實不是這樣的。
百獸海賊團在和之國開設了大量的武器工廠,那些武器加工廠的工業廢水全部都排放到了這些下游的河流之中,這裡的村民根本沒有潔淨的水源來種田灌溉,甚至連飲水都成了難題。
再加上百獸海賊團的剝削,這才使得這裡的村民們窮到了只能撿垃圾為生的地步。
如果實力不夠強大卻又不想被人剝削,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窮到根本就沒有值得被剝削的價值。
不過代價也很明顯,隨時都會窮死餓死。
失去了主人的木質房屋在撿漏村隨處可見,海嵐隨便挑了一家就帶著小紫鑽了進去。
感覺到臉上有些涼,有些濕,小紫緩緩地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映入眼帘的再也不是狂死郎家那奢華的裝飾,只有掛滿了房梁的蜘蛛網以及滿屋的灰塵。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小紫看向海嵐的目光中帶著驚恐。
海嵐輕笑一聲:「呵呵……你說呢?」
大驚失色的小紫也顧不得什麼優雅什麼風度了,她急忙轉過身去慌慌張張地檢查了一番。
確認自己還沒有失身之後,一顆心早就跌倒了冰谷的小紫才鬆了口氣。
意識到還有一個大男人站在自己身後的小紫回過神來,雙頰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她轉過身來看向海嵐,目光中流露著毫不掩飾的幽怨:「流氓!」
她自以為借著夜色的掩護這個男人是看不清她的窘迫的,可在極光果實能力的加持下,海嵐的夜間視力已經強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範疇,只要有一絲光亮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除非伸手不見五指。
但那也無法阻止他的夜視能力,他可是會發光的。
看到小紫滿臉彤紅的樣子,海嵐愈發驚訝了,這個狂死郎手下的頭牌藝伎,不會還是個……
雖說藝伎本來就是賣藝不賣身的,不過這個小紫不是個專門玩仙人跳的女騙子麼?而且黑炭大蛇還看上了她,狂死郎又罩著她,在這種情況下她都能保持自身的純潔?怎麼越聽越跟故事裡的角色一樣那麼充滿了傳奇味道呢。
有意思……
想到這裡,海嵐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張長椅坐在了小紫的對面。
尤其是他現是在一身武士的打扮,在和之國出身的小紫的眼中頗具威嚴。
「放心,我要真是流氓,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早就被我給吃掉了。」
海嵐是個海軍,這事他干不出來。
不過他現在沒打算公布自己海軍的身份。
「那你……你抓我來是為了什麼?」
小紫依然還有些不太放心。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失身,可不排除有些男人就喜歡那種女人清醒時掙扎的調調。
「……如果你是為了錢的話,只要你肯把我放回去,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我不要錢,我的問題錢解決不了。」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
壞了!
小紫檀口微張,這男人不會是真的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你不是說你不是流氓麼?!」
小紫緊張地向後走了幾步,還一個不小心被這棟廢棄房子裡的雜物絆倒在了地上,弄了一身的灰塵,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是說……我想要把你送給大蛇將軍!」
「你是大蛇的人?」
小紫臉上的驚恐愈發地濃郁了,海嵐精準地捕捉到,這個女人的臉上甚至還浮起了濃濃的恨意。
她絕對有故事!
「不不不……我只是想要和大蛇換一個人。」
從小紫清醒時開始,海嵐的話題就一連拐了好幾個彎,搞得小紫的心情也是忽上忽下的,連呼吸的節奏都變得不順暢了。
海嵐的心情倒是好得很,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一件事,原來調戲美女是這麼痛快的一件事,是很容易上癮的,難怪很多大佬都喜歡調戲女人。
不過海嵐並不是單純地無聊到了為了調戲而調戲:「你覺得以黑炭大蛇對你的愛意,他會答應我的條件嗎?」
小紫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些信息,眼前的這個武士直接使用了「黑炭大蛇」這個稱呼,這說明他十有八九不會是大蛇的人,對方想要用自己去換取某個東西,這麼看來,他應該不會輕易傷害自己,自己還是有機會自救的。
她可不想當黑炭大蛇的女人!
皎潔的月光下,晶瑩的淚光浸濕了小紫的眼眶,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湧出,小紫竟是輕聲嗚咽起來。
海嵐尬笑一聲:「你這樣的女人也會哭?」
「不是這樣的……」
小紫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小女子其實……其實只是被大蛇將軍強行抓來的藝伎,並不是真心想要當這個花魁的。
每天都要過著對大蛇將軍言聽計從的生活,小女子也不希望這樣啊。
如果您……如果您能將小女子在大蛇將軍的手下買下,為小女子贖身,小女子願意嫁給您,服侍您一輩子。」
「喂,這可是與大蛇為敵的事啊,我還是覺得直接把你送給黑炭大蛇比較保險。」
小紫心中一突,表面上極力偽裝:「當……當然,如果您覺得這樣太危險了,小女子當然也不會勉強您,畢竟光是這些話傳到大蛇將軍的耳中就已經是極度危險的了,您沒有必要為了小女子承受這種風險。」
這小紫先是裝柔弱博取海嵐的同情,後面又極力描述大蛇的可怕,激起男人的好勝心,套路深啊……
「也不是不可以。」
海嵐撓了撓頭。
「真……真的嗎?」
小紫臉上寫滿了驚喜。
驚肯定是真的,喜就未必了。
海嵐蹲在坐於地上的小紫面前,輕撫她吹彈可破的柔嫩臉頰。
他能明顯得感覺到她的顫抖,可為了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還是堅持忍耐著他的侵犯。
「我不缺錢。」
海嵐的手划過小紫的臉頰,觸碰到她雪白的脖頸,向著更深處移去。
「可是既然你已經決定要嫁給我了,那咱們總該做點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情吧?」
「啊!!!」
小紫慘叫一聲,再也裝不下去了。
情急之下她甚至一巴掌抽向了海嵐,可她的手腕卻被海嵐瞬間抓住。
「你放開我,你抓得我好疼啊!哎喲!」
海嵐把小紫摔在了地上。
「你這個故事我早就聽膩了!聽那些被你欺騙的人說的。」
仗著海嵐應該不會殺死自己的可能,委屈的小紫大喊大叫:「你就是流氓!流氓!!!」
「看來我非得在你身上做一些符合流氓身份的事情不可了。」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啊~救命,救命啊!!!」
海嵐將小紫的華麗外衣給扯了下來,和之國唯一的花魁身上此時只剩下了幾片裹住關鍵部位的褻衣。
小紫環抱著雙臂,怨恨地瞪著海嵐,但是她再也不敢提「流氓」兩個字了。
「唉……」
海嵐嘆口氣搖了搖頭:「有些人啊,就不能慣著。」
「唔……嗚嗚嗚……」
女人啜泣的聲音在老舊的木屋中響起。
小紫這次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哭了。
明明一切都過得好好的,那個計劃也在穩步實施,怎麼今晚莫名其妙地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子抓到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來了而且還要受這種莫名其妙的欺負。
小紫感覺自己委屈極了。
「你……」
「我什麼都沒說!」
倒在地上的小紫抱著身子向後拼命地挪動了幾下。
她是真的被海嵐給嚇怕了。
明明是一個看起來英氣十足的武士大人,怎麼幹的這些事情就那麼不符合武士道精神呢,都不知道對女性溫柔一些。
銀色的月光透過破窗灑進房間,為破屋帶來素裹銀妝。
月光照亮小紫的側顏,她那癱軟在地上的無助模樣,能夠打動任何人,卻唯獨打動不了海嵐。
一個笑,一個哭。
一個泰然自若,一個驚恐萬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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