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哥……「王馨此時異常的冷靜,便按著王二丫以前對蕭逸的稱呼叫了出來。
「嗯?「
蕭逸看向她,仍是有些不高興。
「我將我娘的屍骨拿來了,我想將她葬在這裡。「
王馨輕聲講了出來。
蕭逸大驚,他腦中急速思考:「該死,我竟沒想到,她這一晚上忙個不停,原來是為這個……而且她回來的這些日子……「
王馨回來後便一直在忙碌,他也認為是因為林府或鎮海宗的事情。
但他這時才知道,王馨竟是在忙此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早在剛進京後不久,王馨便替王二丫在弄這個事情了。
以前幾乎所有接觸過許春桃的人都在打聽,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為什麼會搬到東臨河村?
看她平時的作派,明顯是個大富人家出來的,但這也只能是個疑問而已,連縣令徐山都沒能打聽出來,更別說一般的人了。
這樣的疑問也包括他的家庭。
龍巧玲與蕭劍鋒的來歷同樣是一團迷,直到現在蕭逸都沒弄清楚,是以一想到此處,蕭逸的怨氣頓時無影無蹤,心中早已升起了無盡的悔恨之情……
所以此時知道了王馨一直單獨在為自已的這些事情奔波,而他卻絲毫不知,更別說去幫上一二了,對比之下,他蕭逸可說是完完全全的……
忘本!
王馨現在已是他蕭逸的娘子,那許春桃自然便是他的岳母,如同王馨指責林有龍的一樣,這種無情無意的名頭,已然落在了他的頭上。
不用別人來指責,他現在已經想到了此節,說不定,王馨還在打聽他的事情。
他沒有猜錯。
他深深的在內心之中自責著,這種愧疚的心情讓他難以自持,說起來,他現在乾的這些事情更多的卻是一顆雄心,因不滿這世道而想取而代之的野心。
先不說母親的養育之恩,那蕭劍鋒對他更是備加關懷,雖然經常被龍巧玲干涉,但蕭逸知道,蕭劍鋒對他的愛護,比之親爹也差不了多少的。
但他們的仇自已可曾放在首位,雖然現在所幹的事情也有這樣的一個目的,但他的心中,卻很清楚的知道,這並不是主要的。
他知道自已不曾忘記這些事情,但相較於王馨的急切,他知道自已已差了太多。
只是,他並不知道若真是王二丫,也不會如些,也定會如他一樣等下去的。
一直要等到有那個能力、就像王馨現在這樣子的時候,才能快意恩仇。
所以,他的這些自責其實也對也不對,但沒人能夠告訴他正確的思路。
說不對,是他雖然牢記在心中,但並沒有時時提醒自已當以此事為重,便是連個打聽都不曾去做,這是任何理由也搪塞不過去的。
說對,是以現在倆人的處境與能力,貿然去觸動這些事情,無疑會為自已帶來滅頂之災,到那時,也別說什麼復仇了,能不能顧住自身都很難說。
還好王馨現在正按她的計劃一步步的在進行著,言語之間,也沖淡了他的負罪感。
「幫我個忙,給我娘找個好地方吧!「王馨低沉開口。
蕭逸醒悟,連忙查看,但這黑更半夜的,以他的目力,卻很難作到。
王馨選了一處原來桃樹林邊上的土丘,蕭逸挾起白逢春,兩人過去。
那林中不少的野獸,似有靈性一般,無論是沉睡的還是走動的,感受到他們的氣息之後,低聲咆哮幾下,便遠遠的避開了。
沿湖岸是一排柳樹,這土丘原本是要建一座亭子的,周圍已移栽了如青松,古柏之類的樹木,風景自然不差,王馨微微點頭。
「就這裡吧!「她看向蕭逸,眼中帶著徵求的意味。
蕭逸心中悲傷,強忍酸楚,輕聲應了一聲:「好!「
他以為王馨此刻的心中定是悲傷無比的,感同身受,他心情複雜,說完便準備挖土,但又沒個趁手的傢伙,只上得兩步,便楞在了那裡。
這時,他的面前浮出一把大刀來,是王馨戒指裡面的。
見他有了這個意思,王馨暗暗點頭,便不打算自已出手了。
不過以蕭逸的能力,作這事兒也是輕鬆至極,不多時已弄好了,便看向王馨。
只見王馨手一揮,許春桃的屍骨便突兀的出現,準確無比的落入坑中,王馨同樣神情複雜的看了一陣,心中暗暗念叨,自已占了人家女兒的身體,做這些事情,也算良心上安寧了好多。
可想而知,若是以蕭逸的粗心大意,還有王二丫的懦弱,要將事情辦的這麼圓滿,還真是有不小的難度。
須臾,墳已壘好,王馨點點頭,輕聲道:「先這樣吧,現在……你可願聽聽我娘、還有我奶奶的故事?「
蕭逸此時充滿了愧疚,哪裡還有異議,便聽王馨將了解到的碧桃與許春桃、還有林大將軍與白逢春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最後她說道;
「只是我那奶奶又是個什麼人,從哪裡來,還有那個與她交往的男子是誰,這些事情到現在我也無法打聽,只能以後慢慢來了。「
她嘴上是這樣講的,但心裡卻已有了思路,她暗暗想到:「勛王!」
但這希望自然是極小的,皆因老勛王已經不在了,而現在的勛王不見的能知道更多。
但還有一個人,她不相信他不知道,只是,以他那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風,她能感到要讓他講出來,只怕很難。
蕭逸早已聽的睚眥欲裂,咬牙切齒的瞪向了癱倒在地上的白逢春。
王馨暗暗撇嘴,心中再給他無情無意的屬性加上了一筆,暗道;
「對付皇帝可能還有些難度,但以你的能耐,對付一個白逢春可不見的有多大的麻煩,要不是本姑娘,只怕你現在還作著你的皇帝夢,這些事情,只怕你連想都不會想到。」
對此她也無奈,人無完人,只好輕嘆一聲,將原本想要他來動手的念頭也打消了。
再取出之前早已買好的香燭紙錢,一應供品,均一一擺好,祭奠之後,王馨連問話的興趣也沒有了。
都是想到了蕭逸的冷漠,一邊為二丫嘆息的同時,也存下了要好好調教他一番的心思。
「逸……相……蕭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裡靜一靜。」
王馨淡然開口,既不想照二丫的叫法喚他,也不想稱他為相公,便憋出個這樣的稱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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