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末,王馨再次睜開了眼。
「這……這也太沒意思了吧?」她顰眉暗想。
心思一動,便又沉浸到腦海中去了。
「王二丫,在哪裡呀,出來!」
王二丫小心的飛了過來,不得已,傳遞意識:「姐姐,你,能不能聲音小點兒……另外,你,能不能變小一些……我……害怕!」
在她的眼中,這些日子以來王馨是不斷的增高變大,面對她時,已如面對一座高山一般,那聲音本就像個天雷在轟鳴一樣了,每一句都讓她渾身顫抖,若是再稍大點兒聲,她已經很難將身體凝固住,現在能用的辦法也只是離她遠一些而已。
「嗯?」
王馨一楞,這才注意到王二丫的確是又小了許多,她倒沒注意到是自已給變大了,而是認為二丫給變小了。
「哦……可,我不知道怎麼變小啊,你知不知道?」王馨尋找機會。
王二丫揺揺頭,心頭一片灰暗,更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產生。
王馨悄悄退出,原本還想問問她有沒有注意吸進來了多少,那光團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變化,現在也不好問了,這二丫顯然又成了一個問題!
「可別弄沒了……」
她暗暗想著!
雖然現在還有一些對二丫這鬼魂身份的排斥,但另有一種將她當作姐妹、還有因占了人家身體……及蕭逸的愧疚心理也在逐漸增強。
她有一種感覺,失去王二丫,不如擁有王二丫!
看看外面的天色,她重重的嘆了口氣,想起《妙音樓》裡的軟床和軟榻,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咦,不對!」
她表情一僵,突然想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已已經沒有睡過覺了!
「對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她苦苦思索,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那日與呂通聖見面後狠狠的睡過一個好覺,在那之後每天夜裡不是瞎折騰便是與王二丫聊八卦,還真是沒有再真正的睡過。
「這樣啊……」
她眼珠一轉,便想起清風的話來,暗想這不是就有了更多的時間麼,那樣的話,可不能浪費了,之前一直羨慕這仙家的法術神通,現在既然在這裡了,可要多學幾樣,至於有些問題,那不正因為自已不懂麼,多問不就是了!
突然又想起了蕭逸,因為她之前想學本事的初衷便是去幫蕭逸,可這一路過來想法上已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無情無意的壞蛋,哼,再說吧,大不了將來把你還給二丫,本姑娘才不稀罕呢!「
對於蕭逸沒有護送,甚至連個送別都沒有,王馨的怨恨便如一棵小樹苗一般,已在心頭悄悄生長!
天明,靈氣更見濃郁,左右無事,王馨再猛吸了一通,直到聽到周圍的動靜了,這才停了下來。
那是各個小院的童僕們,早早起來忙著自已的工作,而那些仙人們,都還沉浸在修練之中。
王馨小心的將精神探遠,她發現,一些平凡的、不起眼的小院一目了然她的精神力毫無阻礙,並沒有人發現她的探查,而一些如何濤這樣的居所周圍,卻有一種玄妙的氣息,或霸道、或柔和的將她的探查隔絕在外。
她記在了心上,並不在意,又向更多的地方探去,只是……
「呸,不要臉……「
在她的探查下,居然有一些男弟子大清早的正在死命的彎腰搓弄,直到……
她面紅耳赤,雖然還是忍不住的偷偷又看了好多眼,但終究知道自已一個女兒家干出這等事來,實在是難以說服自已,並認為這是個無所謂的事情!
正在她心頭小鹿亂跑的時候,一陣悠揚的鐘聲在山谷間突兀的蕩漾了開來,心頭的雜念一下子便給震碎了,她便看到了所有院子裡的青衣弟子,還有一些白衣人都立即走出了院子,有的快,有的慢,或飛或跑,都向一個地方快速奔去。
「姐姐?「
突然,一個少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倒把王馨嚇了一跳,一看是清風,還沒問,清風便開口道;
「這是招集全宗弟子的鐘聲,所有外門弟子以上的都要去,你還不走,遲了戒律堂可是要責罰的!「
王馨一楞,有些茫然,但任她精神力如何延伸,也沖不破李運然的山頂防護大陣,更別說看到裡面的情景了。
而何濤,她並不知道呂通聖原來住在哪裡。
「責罰……什麼責罰?「她小心的問清風。
清風打個哆嗦:「輕則逐出宗門,重則……哎呀你還是趕快去吧,不然就麻煩了!「
王馨楞:「在哪裡啊?「
清風指著那些正前行的弟子:「你跟著他們就是了!「
王馨跳下椅子,卻差點摔個狠的,原來是盤坐了一夜,腿已酸麻。
一邊揉著關節,一邊順著清風的指向看了過去,只見各處小道上擠滿了人,正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向一個谷口而去,還有一些明顯身手好的,竟是一跳便有好遠,如此跳躍著前進,片刻後便不見了蹤影。
「我……「
她正要問從哪裡走,但神念一掃,便看到了一條下山峰的小路,也不問了,連忙跑了過去。
清風吐口氣,揺揺頭,暗想這姐姐真是倒霉,剛進來便碰到了這等事情,召集全宗所有人的鐘聲可是不知多少年都沒有過了,就他都是頭一次遇上。
「呀!「
她狼狽的揪住一棵小樹,才將滑倒的身體穩住,但那衣服卻也給石階上的尖角扯開了好大的一條口子,還有小路兩邊的荊棘劃破的其它損傷。
鬱悶的抬起手一看,手掌上全是血,不知怎的竟弄破了。
嘆了一口氣,卻也咬牙發狠,將王二丫記憶中的那些往事回想了起來。
王二丫畢竟是從小生活在大青山下的,對付這些道路本不為難,只是王馨卻已經有些習慣了林大將軍府的小姐身份,這下調整過來,果然好了很多。
但既便這樣,等她匯入到人流中去的時候,也狼狽到了極點,渾身到處都是血跡斑斑,衣袍上也是東一條西一條的布滿了破口,額頭上還有一道污痕,應該是去拂那凌亂的髮絲時弄到的。
但這仍然無法遮掩她那明眸皓齒的秀麗端莊,更兼此時心中的煩惱與好奇並存,眼珠轉動之間,另有一種驚艷。
因為……這裡全是男弟子!
可以想像,一群雄雞裡面突然跑進一隻母雞來,會是怎樣的一種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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