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的聲音很響,而且帶著急促的意味,由此不難想像對方急切的心情。
身後,後院的大門被緊閉著,一切發生的過於突然,魏晉也來不及思索為何那位管家,前後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迥然不同。
只是當他注視前方,看到武館演武場當下的情形後,差不多算是明白了為何那位館主,在將修煉技能的事無巨細全部交代清楚,等到自己跟薛牛踏出院子,就迫不及待的執行事先計劃好的準備。
就眼下這前院的詭變狀況來看,管家的急切之心,也算是情有可原?
……
但見,此時的演武場當中,早就沒了訓練的人。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群身穿皮甲或甲冑,手持著刀刃的人。
其中有來自石邑縣城的官兵,同時不乏玩家參雜其中。
他們面目嚴肅,各個怒目而視的看著魏晉,將整個演武場包圍的水泄不通。
威脅還不止這些,除卻演武場中的敵人外,在院子的那些低矮圍牆之上,更有一列列手持弓箭的官兵,面容嚴肅拉弓搭箭,蓄勢待發。
放眼望去,就目前武館的浮在水面的情況來看,怕是有數百個玩家跟官兵的存在。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埋伏。
那麼,到底是自己哪一步出錯,把身份給暴露了出去,導致玩家跟官府聯合起來?
除了春秋寨新寨主,以及人屠這兩個身份被曝光之外,魏晉想不到其他的原因,能讓石邑縣城如此興師動眾,調動數百名玩家和官兵,將自己包圍。
可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時候暴露出去的?
他自認一切偽裝的都還恰到好處,不至於這般容易露餡。
難道……
想到這裡,魏晉記起來當時在縣城中,有過一種被人偷窺的感覺。
莫非當時真的有人注視著自己?
但就算如此,以自己偽裝的手法,不應該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泄露出去。
要知道,就連城門外的衛兵,都未曾發現他的真實身份,這一點,自然證明了他所總結出來的規律。
即,就算自己是通緝犯,在沒有泄露身份,被對方掌握確切的證據之前,朝廷官府也做不到,在自己進入他們的視野中的第一時間將自己辨認出來。
只有滿足以上諸多條件,才有可能會發兵圍剿。
越想魏晉就越煩躁,片刻後,平復心情的他,不再打算在無用的事情是浪費腦細胞。
武館是一個埋伏,已經是不可磨滅的事實,想那麼多也無用。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什麼為何泄露,也不再是去想什麼時候泄露的;相反,只有順利帶著薛牛殺出重重包圍,安然離開這裡才最關鍵。
只要殺到這群敵人膽寒,就算最後弄不清來龍去脈,退而求其次,也能令魏晉自己心情舒暢。
畢竟,他現在感覺很憋屈。
他需要發泄!
……
「寨主,你快走,屬下來掩護你!」
薛牛的反應絲毫不比魏晉慢,在發現演武場眾多伏兵的瞬間,他就意識到此行身份已暴露,想都不想,直接衝上前,擋在魏晉身前。
對薛牛來說,這種反應屬於本能,同時也是他的職責所在。
如若不是寨主將他們提拔出來,提供他們酒肉,教授真正的本領,讓他們也能獲得超乎想像的實力。
那麼,他們可能依舊是那個麻木,用不見天日的農夫。
就憑著一點,他薛牛也要誓死效忠寨主。
哪怕自己犧牲,也要保全寨主的性命。
他死是小,寨主有任何的不測,那必將引發一系列的重大問題。
比方說,沒有了寨主這個領頭者,山寨的兄弟們則毫無主心骨;山寨的鄉親們,或許又要回到水深火熱的日子。
他薛牛暗戀的翠兒……
薛牛不敢繼續想下去。
無數的想法湧入薛牛腦海,他紅著雙眼,勢將一切打破。
只不過,就在他剛要衝出去,以性命相博之際,一隻寬厚溫暖的手掌蓋在他的肩膀,接著就將他扯到身後。
「就憑這些臭魚爛蝦,你莫不是真的以為他們能為難我?」
將薛牛扯到身後,魏晉猛的跨步向前,震得地面輕顫。
這不是魏晉自負,他有足夠的信心,就算是被數百個玩家和官兵包圍,也能一人一槍衝殺出去,逃出包圍圈,直至順利離開石邑縣城。
你道為何?
因為,此刻出現在演武場上的玩家和官兵,實在是太弱了。
就玩家而言,等級居然都在15級之下,連個跨入三階的都瞧不到人影。
而官兵這邊,絕大多數都只是基礎兵種,唯有寥寥幾個官兵,還算說得過去,有著入門兵種的層次。
就這種陷阱,這樣的伏兵,哪怕人數固然龐大,但在魏晉眼裡,依舊逃不過臭魚爛蝦的命運!
所以,薛牛的舉動,在魏晉看來雖然是忠心的表現,但說到底,對方眼界太低,拎不清敵我雙方真正的底蘊。
此刻,薛牛該注意的不是魏晉的安危,而是他自己。
儘管話是這麼說,但魏晉很愛惜這個忠臣的小弟,對方要是死在這裡,肯定會讓他傷心幾個時辰。
「啪啪啪!」
正此時,清脆的鼓掌聲傳入演武場。
魏晉輕咦一聲,循聲望去。
但見,一個身穿鐵甲,頭戴鐵盔的身影,穿過重重伏兵,在幾個心腹的包圍下,走入圈子當中。
「好,好啊。身陷重圍而面不改色,真不愧是單槍匹馬屠滅霸王村,隻身搗毀春秋寨的人屠,魏晉!」
那身影繼續前行,神色很是悠閒,像是吃定了魏晉,「如若換個身份,本官都想和你結交一番,可惜啊,我是官,而你,是賊!」
自打那人出現,魏晉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
來者乃精英兵種,其身邊的數個護衛,同樣都是精英兵種。
魏晉這是第一次,在石邑縣城當中,發現精英兵種的存在。
看其身份,應該是縣尉了。
沉默片刻,魏晉直視對方,沉聲問到,「既然大人這麼賞識在下,那不妨說一說,究竟是如何發現我的真實身份?」
見到魏晉依舊沉著冷靜,那縣尉只當他的偽裝,便志得意滿道:「事已至此,告訴你也無妨。」
「說起來,這事兒還要感謝一位異人,若非他舉證,本官又怎麼發現你這個無惡不作的人屠,居然都跑到了我的眼皮底下,還敢大肆採購物資……」
異人自然指的就是遊戲世界中,土著對玩家的稱呼。
意思大概就是異於常人的人。
玩家告的密?
魏晉心中琢磨著,略顯疑惑。
不怪他心生不解,要明白,就算是這個世界的土著,都很難發現他的身份,而因為見知障的存在,玩家更是無法輕而易舉洞悉他的身份。
那麼,到底是哪個玩家,對自己這般了如指掌?
少傾,不等魏晉再去詢問,在那人群之後,又有一個身影,緩緩排開眾多伏兵,從中間走上前。
「魏晉,可還記得本公子?」那人閒庭信步的走著,嘴角露出輕蔑,譏諷道:「瞧我這記性,本公主忘記了,你只是個npc罷了,自然記不得本公子是誰,不過,哪怕你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出你!」
說到這裡,那人臉上浮現出陰狠毒辣的神色,咬著牙道:「呵呵呵,本公子還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在這麼多玩家和官兵的重重包圍之下逃出去?」
「那些你曾施加在我身上的恥辱,今日,本公子一定要十倍,百倍的償還!」
越說到後面,對方的語氣愈發怨毒,乃至最後有些歇斯底里。
當對方近乎發狂的話語說完,他的人影也終於站在了演武場上。
只見他死死的盯著魏晉,盯著魏晉掛在腰間的那根平平無奇的,木棍。
他,便是那「楚霸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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