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幽幽轉轉的醒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因為剛醒,腦袋還昏昏沉沉,不記得昏迷前發生了什麼。
我迷迷糊糊,捂著腦袋,憑藉本能抬頭往前看,看到我們在一塊花生地里,我們的車撞在了花生地旁邊一棵有大腿粗的樹上,那樹都被撞歪了。
看到這一幕,我才想起昏迷前發生了什麼,連忙轉頭去看鐘玲。
鍾玲腦袋歪著,整個人跟毫無生命跡象一樣的癱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要不是她緊皺的雙眉,我都以為她怎麼了。
「鍾玲,鍾玲……」我抓著她的胳膊搖了兩下。
鍾玲砸吧兩下嘴,含糊不清的開口道:「姐,他們是鬼,你別過去。」
聽到鍾玲這話,我就知道她又做噩夢了,趕忙抓著她的手腕,想把她叫醒。
可是我車禍剛醒,手上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弄的毫無效果,鍾玲依然沉迷噩夢不醒。
我就低頭在她手腕處咬了一口。
鍾玲還是沒醒。
我又加重力度咬,把鍾玲的手腕都快咬出血了,鍾玲還在噩夢裡。
掐她人中,她也沒反應,主要是我手上沒有力氣。
我就想十指連心,不知道咬手指會不會有效果。
不管有沒有,先試試再說。
我抓著鍾玲的右手食指,一口咬下去。
「啊!」鍾玲瞬間疼醒了,醒來看到我在咬她的手指,以為是在做夢,粗魯的一拳砸在我的臉上:「姐,你瘋了?你竟然相信鬼的話,來吃我。」
她那一拳正好砸在我的鼻子上,我的鼻血頓時就流出來了。
我疼的不得了,捂著鼻子,微仰著頭,哀怨的看著鍾玲道:「鍾玲醒了,這不是夢!」
「啊?不是夢?」鍾玲看到我的鼻血越流越多,都從手指縫裡流出來了,才意識到不是夢,連忙找紙給我擦鼻血。
一邊擦,鍾玲一邊道歉道:「姐,對不起,我以為我是在做夢。」
「沒事。」能讓鍾玲從噩夢中醒來,挨一拳,流點鼻血不算什麼,「你做的什麼夢?」
雖然知道鍾玲每次做夢,都是夢到我特無能拖累,但我還是想知道她做的什麼夢。
鍾玲道:「我夢到我們逛完街去吃飯,路上有兩個鬼擺攤,我跟你說那是鬼,讓你別去,可你偏不聽,非要去。還聽信鬼的話來吃我,所以我醒來看到你咬我手指頭,以為是在做夢。」
「這個夢和現實還真吻合。」我感嘆道,「你身上有沒有哪裡受傷?」
鍾玲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扭了扭脖子道:「沒有受傷,就是脖子好像落枕了。你呢?」
「我也沒受傷。」就是昨晚腦袋撞到方向盤了,有點疼。
不過我沒告訴鍾玲,怕她擔心。
鍾玲拍了一下車前的安全氣囊道:「昨晚我們撞的多厲害啊,但是安全氣囊竟然都沒有打開。」
「對啊。」這不是車的問題,是昨晚的事情很靈異。
說話間,我的鼻血慢慢止住了。
鍾玲在車後座翻出礦泉水,我們下車洗了臉,洗了手。
清理乾淨後,我和鍾玲才有空看我們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車後方是一個小高坡,高坡之上是公路,我們就是從公路上衝下來,衝到這塊花生地的。
車因撞在了樹上,車頭嚴重變形,車身上也滿是刮痕,引擎蓋黑了一圈,應該是引擎燒了。
看著這麼慘的車,我和鍾玲一陣感慨。
鍾玲道:「我們能活下來,真是萬幸。」
「是啊,昨晚都怪我……」
「姐。」鍾玲打斷我的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要怪自己,這都是劫數,是我們該有的劫數。真要怪的話,應該先怪我,是我昨晚沒同意回老家住,回老家就算遇到狼魂,也不會出現車禍。」
「好,我們都不要自責了。昨晚……」我想到昨晚車禍前,我撞到了一個人,心裡很慌,一時不敢開口說出來。
鍾玲皺著眉,將我的話接過去道:「昨晚怎麼會出現那麼多狼魂?難道動物的魂魄先放出來?」
「不知道。」我輕輕搖頭,望著鍾玲,沉重的將我撞人的事情說了出來:「鍾玲,昨晚我撞到人了。」
聽到我的話,鍾玲的神色也變了,低聲道:「我知道。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們、我們只能盡最大的能力去彌補。」
「嗯。我想好了,要坐牢的話,我去坐牢。本來車就是我開的,車也是我的。」我說完,心中一片坦然。
鍾玲喝了口礦泉水道:「現在說這個太早,還不知道那個人是死是活呢。」
「但我感覺他凶多吉少。因為當時我的車速很快,而且還有那麼多狼魂,他應該活不了了。」我對那個人的生,並不抱太多希望。
鍾玲沒接話,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道:「現在才六點多,我記得我昏迷的時候天空泛白了,那時候應該是四五點。」
「這才過了一兩個小時,我們車速又很快,那個人估計被撞的很嚴重,可能摔在哪個地方,昏迷了,還沒醒。我們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希望能找到。」我和鍾玲一起朝大路走去。
昨晚那個人被撞後,從車前飛了過去,應該落在老家的方向,但是我們沿著老家的方向找了很長一段距離,路兩邊都看過了,都沒有找到什麼。
我們又回去,朝著陽市的方向找,找了五百米左右,才在路的下面發現了一個重物砸落的痕跡,像是人砸上去的。
旁邊還有一隻半舊的解放鞋,看大小應該是男人的。
鞋跟那裡被踩平了,鞋裡有點黑,還散發著一股男人的腳臭味。
看到這隻鞋,我仿佛看到了希望,「這鞋應該是那個人掉的。那個人掉了一隻鞋,人卻不在這裡,他自己走了嗎?還是……」
「這鞋是不是那個人掉的,還不知道。」鍾玲補充道,「我們先在附近找找,如果沒有第二隻,只能說明這鞋有很大可能是那個人掉的,並不能百分百確定。我們憑藉這隻鞋,找到鞋的主人,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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