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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綠帽[快穿]
話才剛一出口,謝瑾瑜就後悔了。他這可就不僅僅是挑釁刁難的程度了,真要較起真來,那可是把人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碾了。
從小就被師長門人給慣壞了,謝瑾瑜的嘴上,向來都是沒個把門的,腦子裡一冒出先前安辰逸壓著季榆的景象,這話就直接說出去了,連他自個兒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就是因為這說話不過腦子的毛病,之前安辰逸和謝瑾瑜才會因為落仙門的事情吵起來,最後鬧了個不歡而散的結局。
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謝瑾瑜下意識地張口就想道歉,但那幾個簡簡單單的字在他的嘴邊轉悠了好幾圈,就是吐不出來。
他這輩子,還真沒給人說過「對不起>
本就心裡憋得慌,再看面前的這個傢伙還一臉愣愣的表情,好像還沒從自己的情緒裡面回過神來的樣子,謝瑾瑜頓時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捏著季榆下巴的手略微收緊,謝瑾瑜略微眯起了雙眼。他決定了,要是季榆待會兒真的敢點頭,他就直接把人先按在地上揍一頓再說。
心緒低落,腦子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對方要是真的因此而做出自輕自賤的事情來的話,他不介意動手將人打醒。
不知是否察覺到了謝瑾瑜視線中的危險意味,季榆眨了眨眼睛,面上浮現出稍顯驚訝的神色來:「你喜歡的,難道不是安大哥嗎?」
雖然安辰逸從未說起過他和謝瑾瑜之間的關係,但在季家的時候,這兩人之間相處時的情景,季榆也是見過的,自然不可能什麼都看不出來。
謝瑾瑜:……
這小子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不對?
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瞬,謝瑾瑜的看著季榆的目光,瞬時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不起,」然而,還不等謝瑾瑜出聲,季榆就朝他笑了一下,一雙眸子彎成好看的形狀,其中暈染的笑意,仿佛能夠觸及人的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剛才是我魔怔了。」他頓了頓,輕聲說道,「謝謝。」
心臟不知怎的就漏跳了一拍,謝瑾瑜鬆開手,有點慌亂地移開目光,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以往他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旁人少有不滿面怒容的,即便有低頭賠笑的,也都不過是看在他的身份和實力上罷了,壓根就沒有一個人,真正地猜到了他的心思。
就是落仙門當中,那些平日裡對他恭恭敬敬的人,心裡頭到底都是怎麼想的,謝瑾瑜心裡也能猜到幾分。
要是門派中真的有人真心待他,又怎會在知曉他手中持有上古靈石的時候,選擇與其他門派勾合作,要取了他的性命,而非直接詢問?
他再怎麼說,都還是落仙門的人,拿了好處,難道還能轉過頭來對付自己的師門不成?
目光微微一黯,謝瑾瑜壓下心中有些繁亂的思緒,轉過頭朝季榆看了過去:「你……」「安……」可謝瑾瑜的話才剛起了頭,季榆也在這時候開了口,頓時,兩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似乎沒有料到謝瑾瑜也會在這時候說話,季榆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出聲問道:「什麼?」
「……沒什麼。」對上季榆的視線,謝瑾瑜莫名地就有點泄氣,懶得再去多問什麼,「你想說什麼?」
聽到謝瑾瑜的話,季榆有些迷惑地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深究,而是開口將剛才自己沒說完的話給說了出來:「安大哥呢?」
他原本以為,是安辰逸和謝瑾瑜一塊兒將自己帶到這裡來的,畢竟他不久前可還是和安辰逸待在一起的,可這麼好一會兒過去,卻依舊不見對方的蹤影,他就察覺到有些不對了。
即便安辰逸手邊有事,想來得知他醒來,也應該儘快過來看一眼才是——倒不是季榆覺得自己真有重要到這個地步,而是安辰逸的性子本就如此,心裡時時刻刻地惦念著別人。
許是擔心謝瑾瑜不明白,季榆還不忘將自己和安辰逸一同前往豫山的事情說了說。
&得知謝大哥有可能被困在落仙門之中的消息的時候,安大哥可是一刻不停地就往豫山去了,」故意將這件事提出來說了一遍,季榆的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揶揄之色,「一點兒都沒有考慮過自身的安危呢。」
一邊說著,季榆一邊還不忘仔細觀察著謝瑾瑜的神色。他實在是有點好奇,這位當前修真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然而,讓他有點鬧不明白的是,謝瑾瑜的臉上非但沒有露出絲毫欣喜羞赧的表情,看著自己的目光反倒帶上了幾分古怪。
被謝瑾瑜給看得渾身不自在,季榆忍不住低下頭打量了一下自己。
&抬手理了理自己有點凌亂的衣襟,季榆一臉嚴肅地沉思著,「我是不是應該先換身衣服?」
還有,他的外衫哪兒去了?
前頭他的心思都在謝瑾瑜突破了陣法這件事情上,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狀態。
謝瑾瑜:……
重點是這個嗎?!
按了按跳動的眼角,謝瑾瑜懶得多說什麼,徑直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外袍扔了過去。只不過,他的身形要比季榆高大了許多,那衣服罩在季榆的身上,就顯得對方的的身材更加矮小,看著更像個不識世事的孩子了。
看著季榆將過長的袖子往上扯了扯,謝瑾瑜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就上揚了幾分,眼中也浮現出一絲笑意來。
胸中憋著的那股氣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散了,謝瑾瑜輕輕地嘆了口氣,有點明白了安辰逸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的緣由。
即便是他,都無法對眼前的這個人,生出什麼厭惡的念頭來。
好不容易才打整好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季榆一抬頭,就對上了謝瑾瑜的視線,不由地就是一愣:「怎麼了?」
從剛才開始,謝瑾瑜的態度好像就有點奇怪?
抬手摸了摸鼻子,季榆忍不住開始琢磨起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來了。
見季榆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偽,謝瑾瑜沉默了一陣子,才開口問道:「你真的不記得了?」
季榆聞言怔了怔,不知道謝瑾瑜在說什麼。他的記憶只到昨天安辰逸替他探查身體狀況為止,再往後,就都記不得了。
看到季榆擰眉思索的模樣,謝瑾瑜就知道這個小子是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骨桉葉和辛蕪花混合之後,除了催-情之外,還能讓人產生一種類似醉酒之後的效果,有的人確實會因此而忘記一些事情。就是不知道這對於季榆來說,到底是算好事還是壞事了。
猶豫了片刻,謝瑾瑜終於還是沒有將自己看到的事情給說出來。
&辰逸由於一些事情耽擱了,過一陣子就會過來了。」想了想,謝瑾瑜這麼回答了季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找不到他的線索,外頭的那些人,肯定會有不少的一部分,把主意打到安辰逸的頭上來,只要那個傢伙沒有蠢到聽不懂他留下的那句話,就不會不知道找個地方暫且避一避風頭。而當下世間,再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不說外頭的那些人能不能找到這個地方,就是找到了,憑他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強闖進來。
要不是這樣,謝瑾瑜也不會挑了這個地方,作為落腳點。
當然,在心底,他還是希望能夠和安辰逸在這裡再見上一面的。
從此處得到的那塊靈石此時還在安辰逸的手中,他既然帶著季榆來了這裡,對方理當有所感應。想來即便是為了在他手上的季榆,對方也該是會來這裡走一趟的。
想到這裡,謝瑾瑜的唇邊扯開了一個苦笑。
在剛聽到安辰逸親口說出喜歡季榆的話來的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憤怒,當時就決定要與安辰逸一刀兩斷,不再理會與這個人有關的任何事情,但到頭來,卻還是沒法就這樣任由那個人獨自面對眼前的事情。
果然,感情這玩意兒,是世上最難掰扯清楚的東西。
看了一眼因為自己剛才的話而有些愣神的季榆,謝瑾瑜沒有心情再多說什麼,扔給對方一些辟穀丹和用以調養身子的丹藥之後,就轉身出了房間。
季榆看著謝瑾瑜離開的背影,眼中浮現出一絲思索的神色。
事情比他想像得……要棘手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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