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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綠帽[快穿]
聽到季榆的聲音, 林曲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了過來, 那雙深黑色的眸子當初,除了想要說些什麼的隱忍之外, 還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怒氣。
季榆見狀, 眉梢無意識地挑了挑,似是對眼前的人的模樣感到有些疑惑。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自家的廚房裡除了一些做飯的食材和用具——包括昨天蘇景陽在回來的路上撿到的, 那隻不知道從哪戶人家家裡跑出來的螃蟹——之外, 應該是沒有什麼其他能夠讓人看了一眼,就整個兒地變了態度的東西的。
總不至於昨天撿回來的那隻螃蟹,還是這個傢伙養的吧?
有點好笑地把這個冒出來的念頭給按了下去,季榆略微偏了偏腦袋, 將自己剛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怎麼了?」
「……沒什麼。」和季榆對視了好半晌,林曲才開口說話。只是,這話落在另外兩個人的耳中,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信度。
雙眼不自覺地微微眯起,季榆盯著面前的人看了好一陣子,忽地輕聲笑了起來:「是嗎?」
沒有再去開口追問什麼,他只是伸出手, 將林曲面前那杯屬於自己的清茶拿了過來。
大抵是藏有秘密的人特有的敏感吧, 當身邊的人突兀地表現出一些異常的舉動來的時候, 他總是會不受控制地將其與自己想要隱藏的事情給聯繫到一起——但事實證明, 這種感受更多的, 不過是一種類似於做賊心虛的想法作祟罷了。
&點涼了。」將茶杯送到嘴邊輕抿了一口,季榆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在這樣的天氣里,這種溫度的變化,本就顯得格外明顯。
&去給你重新倒一杯?」林曲聞言笑了起來,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稍顯陰沉的神色,就仿佛剛才的模樣,不過是季榆和陸南柯的幻覺一樣。
偽裝和隱藏,本就是生物與生俱來的能力。
&用了,」拒絕了林曲的提議,季榆示意一般地晃了晃手裡的茶杯,「剛好可以入口。」
天知道對方要是再進一次廚房,回頭會不會直接按著他打一頓。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對方那莫名其妙的怒氣來自哪裡。
默默地將腦子裡再次跳出來的那隻螃蟹給趕了出去,季榆略微側過頭,看向正垂著眼,看著自己手上的咖啡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人,彎了彎唇角:「公司里最近很清閒?」
要不然這個傢伙怎麼有時間,經常往他這兒跑?明明這種接近年底的時間,該是最忙的時候。
昨天也就算了,不管是擔心他和陸南柯之間的事情,還是為了被拿走的要是,都好歹還能算是有個正當的理由,但今天……視線好似不經意一般地掃過桌上放著的電信,季榆的眼中看不出什麼明顯的神色來。
對方在這東西上花費的時間,可絕對不會少。
聽出了季榆話語中帶著的隱約的逐客的意味,林曲摩挲著咖啡杯的手指微微一頓,抬起頭朝他看了過來。那帶著幾分銳利的視線,竟讓季榆無端地有種被對方徹底看穿的錯覺。
&吧,」認輸一般地移開視線,季榆低聲笑了一下,「正在休假的我確實沒資格說這個。」
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怎麼了,但他至少清楚對方暫時並不想離開這裡了。
總歸對方在不在對自己來說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季榆索性也就不去費那個力氣,非要創造和陸南柯獨處的條件了。
&起嘗一嘗?」收回落在林曲身上的視線,季榆拿起對方帶來的那一小袋點心,笑著問道。
說起來也是奇怪,儘管那家小店從來沒有規定過一個人最多可以買的東西的分量,但幾乎所有去那兒的人,都無比自覺地遵守著某些不成文的條約。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原主都還能兩次趕上東西賣完的情況,也不得不說實在是有點倒霉了。
看著紙袋裡那為數不多的精緻點心,季榆側頭看了邊上的陸南柯一眼。
這原本就是林曲給季榆帶的東西,裡頭的分量充其量也就比一個人多一點——
「……怎麼了?」注意到季榆那帶著些許打量意味的視線,陸南柯的眼皮跳了跳,忍不住開口問道。
&什麼。」唇角稍微翹起些許,季榆拿起一枚點心遞給一邊的林曲,而後自己拿起一枚模樣有些相像的咬了一口。
頓時,那柔軟的蛋糕在口中如雲朵般融化開來,其中帶著的些微酸咸滋味,也伴隨著奶酪特有的香氣,瞬間便在舌尖瀰漫開來。
雙眼享受一般地眯了起來,季榆顯然對這東西的味道有些意外。
都說真正的美味能夠讓人有種從心底升騰起來的幸福感,季榆倒是體會不到這種傳說中的感受,只是如果要他比較的話,這家小店裡的點心,比上個世界當中許清容做的糕點,還要強上那麼些許。
這麼個他從來沒聽說過的店的東西,真有這麼好吃?
看到季榆臉上的表情,陸南柯的視線不由地掃過那印有一個滑稽的貓咪頭像的紙袋,在心裡划算起待會兒該怎麼從林曲那裡,問出這家店的位置來了。
想要把一個人的心給偷過來,投其所好是必不可少的一個步驟,畢竟能夠像小說里那樣,有著同生共死的經歷的人還是少數。
要不他到時候找個時間,請林曲吃餐飯?想要接近某個傢伙,這個人顯然是他暫時沒法繞過去的對象,順便還能打探一下季榆其他的喜好什麼的。
這些東西,那些私人偵探調查出來的資料裡面,自然不可能太全面。
見季榆又拿起了一塊糕點,陸南柯很是認真地考慮起這件事的可能性來。
至少就目前看來,某位秘書對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排斥來吧?想來對方應該也明白,蘇景陽的事情並不能全推到他的身上。
心裡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事情,陸南柯直到季榆手裡的紙袋子空了,才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的那一份呢?
就算這東西是林曲給季榆帶的,但他好歹也算是這裡的客人了吧?就這樣把他當做不存在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看到季榆伸出舌尖舔了舔手指上沾著的一些碎末,然後好整以暇地將已經完成了使命的紙袋疊好放入垃圾桶里,陸南柯的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這個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吧?陸南柯可沒忘記對方剛才看過來的視線。
所以說……他到底又哪裡得罪這個小心眼的傢伙了?
有點好笑地看著面前的人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茶水,陸南柯彎了彎唇角,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你很喜歡吃這些東西?」
上次也是,在醫院那種地方,吃蛋糕吃得那麼津津有味的——就連給他的回禮,都是這玩意兒。
當然,陸南柯只承認後者的外形可以歸類到蛋糕裡面去。
聽到陸南柯的話,季榆微微怔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之前另一個人似乎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
幾乎在他經歷的每一個世界當中,他總是會對一些精緻的小點心表露出不小的偏愛——有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這一點。
這就是所謂的無意識的習慣嗎……?
&是吧。」回過神來,季榆笑了笑,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他甚至都有些回憶不起來,在失去某些感情之前,他對這些東西,是不是也如現在這樣情有獨鍾了。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原主儘管對點心這種東西並不討厭,卻也沒有多麼深的喜愛。
說實話,季榆還真不知道,這個人的心中,除了他所在意的與周圍的人的聯繫之外,還有其他什麼值得在意的事物。
&樣啊……」並沒有因為季榆的回答而感到有什麼不滿,陸南柯歪了歪腦袋,突然問了一個與之毫無干係的問題,「怎麼突然想到要休假?」
哪怕他不找某些特殊職業的人去打探,對於某個人那工作狂一般的態度,也都有所耳聞。就他之前聽說的不知道真假的傳言,對方可是自從成功地把那家由自己父母一手創建的公司搶到手裡之後,就沒有再休息過一天。
蘇景陽對於這個人來說……真的有那麼特殊嗎?
心臟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陸南柯壓下那翻騰上來的情緒,等著面前的人的回答。
&是忽然覺得有點累了而已。」沒有抬頭去看陸南柯的表情,季榆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稍顯感慨地說道。
想來若是換了原主,在知曉自己那所剩不多的時日的時候,那積攢了一輩子的疲憊,肯定會一股腦兒地湧上來吧?
只不過,以對方的性格,在這段最後的時光里,他究竟會選擇任由蘇景陽離開,還是和季榆現在所做的這樣,進行一次幼稚而可笑的報復,就不得而知了。
即便是同樣的事情,同樣的人也會在同樣的情況下,做出不同的選擇。
這正是人性的複雜之處。
&你準備休息到什麼時候?」對於季榆的回答並沒有感到多少意外,陸南柯再次開口。
再怎麼鐵打的人,也總是會感到疲倦的,尤其是在心上出現了縫隙的時候。
陸南柯有時候也會忍不住認同自己父母所說的話,如果沒有蘇景陽這個特殊的存在,哪怕他成功地接近了眼前的這個人,對方也絕對不可能對他生出什麼其他的心思來。
這麼一想,他竟然還有那麼一絲嫉妒那個曾經讓自己動心過的人。
&空,不去。」抬頭看了陸南柯一眼,季榆很是乾脆地丟出了四個字。
陸南柯:……
他還什麼都沒說呢!
被季榆把想說的話給直接堵了回去,陸南柯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去,沒空。」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某個人就再次無比果斷地打斷了他。
陸南柯:……
&不是要對我始亂終棄嗎?!」憋了好半天,陸南柯還是沒忍住吐了句槽。
想要「終棄」,總得先有「始亂>
聽到陸南柯的話,季榆側過頭,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將手裡還剩半杯的茶給推了過去:「倒水。」
陸南柯:……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和林曲一個待遇了?
抬眼朝坐在對面的人看了一眼,陸南柯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了幾分。
不管怎麼說,這意味著他和某個人之間的關係,稍微拉近了那麼一點,不是嗎?
……雖然這很有可能是對方故意表現出來的就是了。
對上季榆那由於自己沒有做出回應,再次投注過來的視線,陸南柯唇邊的笑意略微加什麼些許。
對方這種精心設下陷阱,只為了引自己上鉤的舉動,不得不說,還是挺有意思的。
發覺自己這麼輕易地就被安撫了的陸南柯趕忙壓下唇邊的笑容,伸出手想要去拿被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杯,卻不想剛才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的林曲突然在這時站了起來,搶先一步拿走了那個杯子:「還是我去吧。」
&畢竟對這裡不熟悉,」朝陸南柯笑了一下,林曲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明顯的□□味,「對吧?」
感受到林曲那沒來由的敵意,陸南柯的眉梢不由自主地揚起了少許。
&種東西,只要不是瞎子和傻子,都應該能找到地方吧?」不避不讓地對上了林曲的視線,陸南柯的面上隱去了笑容,眼中也顯露出幾分銳利來。
怎麼著也是出身在那樣的家庭當中的,就算平時不會去擺什麼彰顯身份的架子,但那份該有的銳氣,卻並不會因此而減少分毫。
&然而,出乎陸南柯意料的是,在和他對視了良久之後,林曲又突然坐了回去,「那你去吧。」一邊說著,林曲還不忘把手裡的被子給遞了過來。
陸南柯:……
所以剛剛這是演的哪一出?
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轉過頭看了季榆一眼,陸南柯表示,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傢伙和林曲串通好了,故意耍著他玩的。
然而,坐在那兒的人雙眉微擰,眼中的神色帶著些微的驚訝,顯然對林曲的舉動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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