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俠道有點邪 第三一一章 刺客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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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刺客?

    窗外急斥之聲透過屋房灌入耳中,也正因了忽灌入耳的驚喊聲,公子爺與朱鵬這兒當即互換了視線。視線交換,二者相視對望,在對方眉目之中瞧見了警覺後,下一刻公子爺示意朱鵬將這兩張紙布收起來,隨後在下屬的保護之下出了書房,順著呼吵之聲源處行去。

    此刻夜潛入府,可不是一件能拿出來玩笑的事,因巡夜之人隱隱瞧見一人祟祟鬼鬼,且高聲叫起刺客偷潛。上一刻驚呼之聲才剛盪起的京商商行,下一秒已是光火通明,人聲鼎沸。

    人生沸沸鼎鼎,燈火交交明明,就是這燈火下的急尋猛追,那夜潛商行之人終於暴露在明光之下。

    京商商行,對外雖是商行之處,實則裡頭確是暗藏各種內詭。也是這樣一處明顯非正常行商之處的地方,裡頭的看守護衛自也非一般等閒之輩。

    等閒普通家丁,自是尋不到這夜潛之人的蹤跡,能發覺其人的存在,且圍包截堵的,個個都非等閒之人。

    數人圍截,團起包抄,在數名高手的配合之下,今夜入潛之人終於叫人圍堵於商行苑中。

    那鬼祟夜潛之人終於叫行中商護圍住,在聽得下屬通報後,公子爺當即率人趕了過去。下屬開路,人也慢緩行入其中,待得人到了圍人之處,且順著讓開的道入了其中瞧清今夜入潛之人究竟為誰後,上一刻心內思猜猶甚的公子爺,這一刻直接笑了。

    呵出的笑,難從他這笑出的聲音中聽出他笑內的意,便是這「呵」淡的一聲笑,公子爺看著光火之下那抹傲色的白,說道:「白大人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還望白大人恕罪。」

    明明知道今夜的他來者不善,偏生這當口還作這些虛假的虛態。對於公子爺這個人,白澤遠心中別提多嫌。

    嫌謹交甚,人自惕之,瞧著那自人群當中行出,且此刻色笑盈盈的公子爺,白澤遠回了一聲「哼」,隨後說道:「公子言重了,公子日理萬機,手頭管有如此大的一處商行,平素單是商行之事,怕是已叫公子勞神牢心,如何還有心神來行接迎之事?」

    要將一處商行做大,可不是有錢有能就可的,短短兩年,京商商行便一躍成為京都四大行之一,如此大的本事,所需付的精力,怎是區區幾言幾語就可解的。單是商行上的精力就非常人所能想明,更何況這公子爺的心裡頭,可不單單裝了商行這麼一件事。

    白澤遠的話,明擺著話裡有話,而公子爺是個聰明明白之人,想當然白澤遠這話中之話公子爺當能明白。心中自明白澤遠話中之意,只不過公子爺可沒打算直接明了解心。仍舊笑著,不作任何態表,就那般笑瞧看著白澤遠,公子爺說道。

    「白大人當真說笑了,白大人肯光臨在下之寒處,在下心中當是盛喜,如此大的大喜之事,試問何可與之較比?自是先迎白大人光臨才是要緊之大事了。白大人乃是官家中人,又是一位行可叫人稱尊之輩,輕易不入他人之處的。所以今日白大既是光臨在下寒處,在下敢問白大人今日來此,可有要事?」

    白澤遠既出現在此處,顯然對自己的身份,他大體已是摸清。知曉自己乃京商商行幕後真正的老闆,故而才特地夜探商行,而他之所以深夜來此,若說白澤遠此行未有目的。

    公子爺怎能相信。

    他既來了此,肯定是有緣由,而白澤遠為何會深夜探訪此處,他今夜來此到底為何目的,是否已是發現了什麼?這些全是公子爺迫切想知之事。

    明明心裡頭對這些事在意得很,偏生面上的客套一句不少,公子爺越是揣著客套的笑,白澤遠這處的警謹就最是濃沉。可做不到公子爺面上那虛客的假笑,在聽得公子爺的笑詢後,白澤遠直接餳了雙眸看著他,說道。

    「白某今夜來此所為何事?公子當真不知?」

    這話落後,公子爺那處直接仰頭大聲,笑聲越傳雲霄,而後消止。便是這一聲的頭仰大笑,公子爺看著白澤遠,笑道:「想不到白大人竟也有風趣的時候,白大人今夜來此所為何事?在下又不是白大人腹中的蟲兒,白大人又不曾與在下提過今夜來此的目的,試問在下如何能知白大人今夜來此之目的究竟為何?」

    他又沒有說過,自己怎會曉得他為何來此。

    公子爺這話要說回得也沒大錯,只是這聽上去極是正常的回話,換得的卻還是白澤遠冷得滲人的笑。笑意比起先前明顯又滲了不少,就是這瘮瘮冰寒的笑,白澤遠說道。

    「一段時日不見,公子爺倒是愈發擅道了。」

    作手拜了個禮,公子爺笑道:「白大人言重了,這擅不擅道,到頭來還不是得聽白大人明示?」

    白澤遠道:「明示之語,白某不敢應之,倒是白某此處,還真有一件事需公子明示。」

    白澤遠有事要他明示?這話聽上去倒真有趣了,當即叫公子爺又露了深笑說道「不知白大人需在下明示什麼」而白澤遠也接了語,游掃著公子爺,說道。

    「白某一直都知公子絕非池魚之物,必是能者無疑,可不若白某心中如何知肯公子乃是龍鳳之輩,卻是真料想不到公子竟會是這京商商行幕後真正的老闆。這京商商行,如今京都也是廣為人知,不單單京都百姓皆知這京商商行,就連京都外處,也有不少人都知這短短兩年就在京都闖出一番天地的京商商行。想在京都地界闖出一番事業,有多難,就算白某不說,想來公子心裡頭也是清的。京都這樣的地方,向來最不缺的就是達官貴人以及貴奢商人,所以若想在京都占有一席之地,單憑手頭的銀兩,根本作不得數,因為這樣一個地方,從來都不是銀兩能做得了主的。除了要有足夠的銀兩之外,權職同樣重要。有權有錢之輩,尚且要在此地站穩腳跟都是難的,更何況如公子這般,不過才兩年的光景,就不知吞下多少大小商行,直接在京都一躍成雄。能具有這等能耐和本事的,除了公子真乃梟雄能人之輩,只怕公子這身後所藏的權勢,也非白某區區一人所能猜想。所以公子若是肯明示的話,不知可否告之白某,這京商商行幕後真正的大老闆,究竟是誰?」

    京商商行真正的老闆乃是公子爺?外界看來許是如此,不過白澤遠知道,這所謂的老闆事實上不過一個幌子,他的身後肯定還有一個更有身份更是驚人的幕後操手。

    京商商行幕後的老闆另有其人,這一點白澤遠是知道的,也正因他知道,所以如今的他才會開口直接問出。也因得此時此刻的他開口問出,那處聽得他說了此番問道的公子爺,唇上的笑更深了。

    白澤遠是個不容小覷的人。


    一直以來義父都是這樣說的。

    因為他的不容小覷,所以在義父的大業之上,義父才會將其列為自己的棋子。

    以前常聽義父說過,這天下第一神捕斷非一個簡單容易對付之輩,故而若是與之交手時必得萬分謹慎小心。以前聽義父提說此事時,公子爺一直心有不屑,他是個自負之人,始終相信自己的本事,故而在聽得義父如此道夸另一個人時。說真的,公子爺心裡頭多是不屑不信的。

    有能耐之人,人世間的確很多,不過有能耐到需要他謹慎小心的。

    公子爺不信人世間能有這樣的人。

    他不信。

    一直以來都不相信。

    然而事實很多時候總是出乎人之所盼,就算他如何的不信,在當他真的同白澤遠交手後,也由不得他不去相信。

    白澤遠,當真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人,盟主府中的幾回交手,公子爺心中已是認可了義父的說法。

    這個人不容小覷,無論何時何地,必須萬分小心。

    小心。

    面對著這樣的對手,自得萬分的小心,只不過對付白澤遠這等對手,有些時候就算再如何的小心,於他來說也是無用。

    盟主府他構陷展悠然之事,遭白澤遠破挑也就罷了,如今京商商行幕後老闆並非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白澤遠竟也看破。

    此等遠超他人的敏察能力,如此遠過他人的查訪能力,於白澤遠這個人,在聽得他的問詢請明後,公子爺的笑。

    更深了。

    深掛在唇上的笑,若是單看唇上的笑,倒是叫人覺著公子爺此刻的心情怕是不錯。只是看一個人辨一件事,往往不能單從一處去看,有的時候也得結合他處細細再辨。公子爺的唇,的確是重了笑意,可若是此刻去看他的眼。

    但凡心思多漲一分的,憑誰都能看出,公子爺此刻眸中的顏色。

    是暗的。

    暗下的眸色,冷意直接染鍍眼眸,也是這鍍色染染的沉眸下,公子爺突然抬手連聲掌拍。一下接了一下,不停的拍著,再接連拍了約莫十來下後,公子爺那處才突然停下,隨後看著白澤遠說道。

    「白大人,真不愧是白大人,這樣的事白大人都能發現。看來白大人真如提警中說的一般,絕非一個輕易就可應付之人。京商商行幕後的老闆並非在下,而是另有其人。呵,不知白大人可否回了在下疑詢,敢問白大人如何察覺的?難道僅僅只是因京都這樣一處地,不是銀子就可買通的地,還得有足夠的權,才能穩住腳跟?」

    白澤遠如何發覺商行下的秘隱,於這一件事,公子爺顯然很有興趣。他是當真想知道白澤遠如何這般肯定,肯定他不是商行真正的主人。

    肯定之事,總得握有十足的證據,才能做出如此的肯定。畢竟白澤遠可是一名捕快,若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如何能做出肯定的判斷。

    證據。

    白澤遠手中的證據,公子爺非常在意,畢竟他也想通過白澤遠手中的證據弄清現在的他究竟查到哪一層,又知了多少事。於這一件事,公子爺極是上心,只不過他想弄清此事,偏生白澤遠那處卻沒打算順了他的意。沒有開口回答,而是直直審著公子爺,就那樣看著公子爺又是片許的審,白澤遠說道。

    「究竟是與不是,與此事而言,可有關係?」

    公子爺回道:「有無關係?白大人是個聰明人,究竟有無關係,在下相信白大人明白。」

    笑了一聲,白澤遠道:「白某是明白,只不過明白不明白,是一回事,說與不說,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些話,他都明白,不過明白歸明白,與說與不說,並無直接關聯。

    白澤遠這話,意是甚明,也是這甚明下的意,公子爺忽著笑了一聲,而後說道:「白大人當真總能叫在下大開眼界,的確此事如白大人所說,明白或不明白,說或者不說,的確無直接的關聯,便是在下真想知道,白大人不說,也是無用。無用之事,行也無用,這個理在下還是清的。只不過此事在下於白大人的確無法,不過另一件事,只怕得換成白大人無奈了。」

    威脅之語,有的時候並不只是單純的威脅那般簡單,而公子爺的威脅,顯然就是如此。

    出口的威脅,使得白澤遠直接掛了笑,瞧著公子爺,視瞧片許,便是這片許下的瞧視,白澤遠問道:「無奈?公子的無奈,當真讓白某奇了,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叫白某無奈?」

    如何讓白澤遠無奈,這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也正因這事下的有趣,得聞白澤遠的詢後,公子爺笑視望之,最後一聲一句一字說道。

    「能叫白大人無奈的事,說真的,並不多,不過很不巧,在下眼下卻正好有一樁。白大人身為官家之中,乃是正法的官員。可在未得在下許可的前提下,白澤遠竟是深夜私闖在下府中。如此之行,試問白大人,依照我朝律立,犯處此法之人,當處怎樣的責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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