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俠道有點邪 第一六一章 姑娘軟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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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白澤遠所猜,當初同水三潑交好且先後退隱江湖的俠士的確不止三人,除了已經喪命的王岩和劉殘陽外,剩下的就只有目前居於冉州的金善銀。

    這金善銀,要說識得的人並不多,雖與水三潑等人結識,可因此人天性愚鈍,天資不足,所以江湖上根本沒多少名氣。當初退隱江湖時也不像水三潑等人需金盆洗手,告知天下之人他們退出江湖,不再理會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而是無聲無息收了手,簡簡單單了了自己的江湖行。

    沒有名氣之人,不管入江湖還是出江湖,對於江湖來說都起不了多少軒然大波。浩瀚大海中的一枚石子,金善銀對於整個江湖來說便是這無關緊要的一枚小石子,江湖之中掀不起波濤駭浪的金善銀,是因他武學之上全無半點天賦,根本不適合江湖這一條道。

    資質平平,自是永無出頭之日,不過上蒼待人向來公平,一面資質平平,另一面卻可能天賦異稟。金善銀雖不善武學,可他的人卻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善於金銀之事。

    退隱江湖之後金善銀便同以往江湖上的朋友斷了聯繫,隨後舉家搬至冉州,開始入手商道之事。江湖上闖不出半點名氣的金善銀怕是怎麼也想不到於生意之上他竟是十分擅道,僑入冉州著了商道的他不過十來年的功夫,已成冉州當地數一數二的富商。

    如今的金善銀已是徹底同過往的他斷了干係,周遭更是無一人知曉他也曾在江湖上顛簸數年,說實的若非問天邪詐,百鬼窟在江湖上立足百年,只怕還真難查出這人的過往。

    接連六起滅門慘事中,便有三人關係密切,剩下的另外三人雖暫且看不出有些關聯,不過白澤遠相信這六人間必有一定的聯繫。一個多月慘滅,就算已是安分了兩餘月,他也不覺著這一件事到此落罷。

    滅門之事肯定有滅門的根由,倘若根由未除,必然還會有新的慘事發生。而現他們的當務之急就是摸清誰可能是這滅門之事下一個被屠之人,搶在那殺人之人弄清剩餘人的現居之處,行在前頭找到那些人,順帶問清這裡頭所連所牽的情由。

    金善銀是否也是那人滅殺行列中的一員,白澤遠並不清曉,不過當初私教甚好的四人中,既有三人已是慘遭滅門一事,想來這最後的一個人,怕是極難獨善其身。

    不管金善銀與他斷猜的根由有無干係,冉州一行,他去定了。

    冉州之行,主要目的就是搶在殺人之人前頭找到金善銀,順帶從他口中套出滅門之事的內因。因他也不能肯定這金善銀到底有沒有在殺人者的滅殺名單中,所以此行也是危險重重,隨時都可能遇上被人阻殺的麻煩。

    憑了白澤遠與離上殤的本事,就算真的叫人窺上了,對他兩來說也絕無輕易叫人傷了的可能。尋常之人想要傷害他們,固然很難,不過想要順道傷了別人,卻有可能。

    冉州之行確定後,白澤遠原打算讓問地蔣山先將水仙仙帶回京都,安頓她在六扇府住下。有人想要水仙仙的性命,此事已可確定,既然水仙仙的性命叫人盯上,她的身上想必帶了什麼旁人不想叫他們知曉的事。

    因水仙仙身上可能揣有可用的線索,所以白澤遠不能帶她冒險,一同前往冉州,而是想先讓人將她帶回六扇府,安頓於京都府內。

    六扇府,除了皇宮外,整個京都就屬它最安全,除非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否則誰也別想在六扇府來去自如。也正是因六扇府守備森嚴,白澤遠才決定先將水仙仙送入京都,護其性命,沒想到這個姑娘看似柔柔弱弱,性子溫純,脾氣上竟也幾分倔強,在聽得白澤遠要她先回京都,在六扇府落住後,水仙仙竟然拒絕了。

    家中滅門之事,真兇還未擒得,她如何能安安穩穩住在京都,保自己一人平安。冉州之行,白澤遠顯然沖了線索而去,既有線索,水仙仙自然也要跟隨。

    此行本就難猜兇險,如今再跟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且明顯叫人瞧上的姑娘,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水仙仙外柔內剛不肯跟蔣山兩人回京都,這是她的意思,不過她的意思於白澤遠而言連考慮的意義都沒有。對於水仙仙的求肯,白澤遠全然沒考慮的意思,而見白澤遠不打算收了意思的水仙仙竟轉了道不再求他,反而去求離上殤將她帶上。

    而離上殤。

    竟然還答應了。


    白馬前行,視線始終落視前方,這一路上白澤遠的氣可是足的,打從於陽洲出來,他便一聲不出,沉氣著一張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寡凜樣。

    白澤遠心裡頭著氣,離上殤不是不知,跟在他後頭走了一路,眼瞧好友的火氣好似一時半會消不下後,離上殤這處也忍不下性了。小紅馬一催,人也上行趕了幾步,待至了白澤遠身側同白馬平驅後,離上殤這才嬉皮笑臉說道。

    「咋啦親愛的,還在生我的氣嗎?」

    笑嘻嘻問著,可對方得氣還燒在心頭,根本不想搭理她。熱臉貼上對方的冷屁股,這要是擱在平時離上殤保准一肚子的不爽,不過這回是她有過先前,加之這冷著一張臉的又是自家親親閨蜜,橫豎也沒有自家人同自家人較勁的事,所以白澤遠雖不給她半分好的臉色,不過她也沒著怒,還是嘻嘻笑著湊上了臉,離上殤說道。

    「好啦,我知道自己錯了,行了吧,你也就別生氣了。」

    話不說還好,一說白澤遠的冷眸直接落掃橫至,冷冷掃落一眼,隨後看著離上殤,白澤遠問道:「知道錯了?呵,還真是稀罕啊,你竟然也會知道自己錯了。哼,既然知道錯了,那我倒想聽聽看,你哪錯了。」

    陰陽怪語向來是離上殤的擅道,沒想著這回白澤遠竟也怪聲怪氣起來。這陰陰怪怪的話落後,離上殤那處都惡了寒,臉上的笑更虛了,連聲「呵呵」了兩聲後,離上殤這才說道。

    「哎呀,不就是一時心軟點頭同意讓水仙仙跟咱兩一道去冉州嘛!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你就彆氣了。」

    前刻才剛說知道自己錯了,這會子倒是又說起「事又不大純是你想太多」的嫌謬話。離上殤這性,不訓不行,當下一眼直接落了戾瞪,白澤遠道。

    「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現在什麼情況?難道你不知。」

    扁了唇,離上殤道:「不就是水仙仙身上可能藏了什麼線索,且有人已經盯上水仙仙不希望她泄露半分有用的線索給咱們,所以你打算將她送回六扇府,讓六扇府全權負責她的安全。我知道,這些我全知道。」

    白澤遠道:「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答應帶她過來。」

    離上殤道:「我也不想啊,可親愛的你是不知道,那晚水仙仙找我的時候哭得有多慘。梨花帶雨樣,老可憐了,一副我要是不答應帶上她,她能當著我的面直接把自個哭死。我這人你是知道的,最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了,別人硬我能比對方硬,可別人要是軟了,我還就真不知道怎麼應對了。這水姑娘嘛!你別看她性子柔柔弱弱,事實上也是個剛強的主,一家本來其樂融融,誰知一夜之間遭來橫禍竟然死得就剩下自己。這殺人兇手,就算沒本事也不能讓他逃了。水仙仙是個內柔外剛的,自家慘遭慘滅,她絕不是那種膽小隻敢藏著讓人保護的人,沒有線索就算了,現在有線索,她哪肯乖乖跟人回京,躲在六扇府里什麼都不知道。」

    跟著白澤遠,就能找到兇手,親眼看著真兇落網。

    水仙仙雖然沒有本事,可她也不是個貪生怕死的,那晚哭哭啼啼求的就是離上殤點頭,能帶上她一塊上冉州。

    梨花帶雨,哭得楚楚動人,饒是離上殤,看久了也不免心軟。

    受不了水仙仙的梨花淚,離上殤最終點頭同意,不過她的同意換得的確是白澤遠的微惱。氣著又橫了她一眼,白澤遠道:「別人哭,你就心軟?我到不知你的心腸什麼時候這麼軟了。」

    尷尬一笑,離上殤道:「別說你不知道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心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了,也許當時腦子一抽,腸子就軟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親愛的,水仙仙死活要跟著,說真的我多少還是能理解的,畢竟家人都死了,這一份仇誰不想報的。這種事換個位思個考。要是換做我,打死也不肯乖乖就範,與其躲在其他地方等待消息,還不如跟著,至少能第一時間掌握線索,知道事情的進度,保不齊最後還能手刃仇人,為家人報仇。」

    全家之仇,不共戴天。

    水仙仙的苦苦哀求,離上殤多少能明一些,那夜之事她雖沒細說,不過這一份求卻言可意明。離上殤這話落後,白澤遠沒再續應,眼瞥一斜見他無意再道,心中明白他已懶著再惱此事的離上殤直接笑著吐了舌,一副壞事得逞樣。

    同意水仙仙跟著,無形中的確多了不少難定的因素,白澤遠動惱情有可原。惱悶說上幾句,雖不再理應,不過從白澤遠的面上離上殤還是能看出好友已是淡了此事。

    事情既淡,惱自不究,賊心落後離上殤再笑吐露,賊賊一笑,面上壞意落展,笑色落後騎坐馬上搖頭晃腦,離上殤道:「案子是案子,人情是人情,這二者啊,還是能兼顧的。做人講究原則固然極好,不過也不能太過古板?不是?不就是多個女人,能出什麼麻煩,就算有人窺上我就不信了,憑了咱兩,那些暗窺的人還能得逞不成?再說了」

    話到此處,賊笑意深,壞意上了眉後,離上殤樂眸答道:「這水仙仙的手藝啊,真心不賴,這樣好的手藝,不帶白不帶嘛!」(未完待續)



第一六一章 姑娘軟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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