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陛下請示也只是個形式而已,第二日我剛便已經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潁川郡與河南府緊緊相鄰,其治所陽翟城在洛陽東南方近三百里之外,如果全軍縱馬疾馳,也不過一天的距離而已。
當然我為了讓戰馬得到休息,第一日便只行進二百里路,抵達潁川郡西北第一城陽城。
儘管只是一個三級縣城,卻足足擁有近二十萬人口,這還是天下大亂人口驟減後的現在。
據我的觀察,這個小城的城牆一點都不結實,看起來也就是用土夯實了堆砌起來的而已,用兩根木樁撞兩下估計就要散架了。
在紮營的同時我也不忘複習《孫子兵法》,反正這些粗活我也不會去做,不如充實一下理論知識。
「形第四。」
「孫子曰: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可勝。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為。」簡單講,就是先保證自己不死,然後趁機幹掉對手。
「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餘。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守……話說我對這九天之上十分感興趣,莫非是一種失傳已久的招數?
我隨手將書捲起,後面那一段,也還是在講打仗要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如何不敗?修道護法。不過……這和我有關係嗎?
孫子實在太不實用於現代戰爭了!
我忍不住哀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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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之後,昨天一早派出的信使便前來匯報。
「盧將軍已經收復了陽翟、潁陽和潁陰三座重鎮,他說……將軍再不趕來,潁川就沒有敵人啦。」信使低頭報道。
「嘿,這盧植,明明說等我十五天的,今天好像……」我掐指一算。
「今天已經十月十八了,算來才是第十二天。」馬岱掰著手指幫我算了出來,「我們好像光踢球就花了五天時間……」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盧植打得這麼順手,說明這裡的賊兵也不過是群烏合之眾吧。」
「不,」信使搖頭,「盧將軍只是步步緊逼,將敵軍全部驅趕到了汝南,並沒有大規模……」
「奶奶的,真打算讓我去衝鋒呀!」我一拍大腿,老子不幹這事!
「還有敵軍就好!」秦陣迅速決定,「少爺、將軍,咱們快走!殺人去!」
賈穆同樣是興高采烈,「宰人二人組」初步成型。
我舉起巴掌,在這兩個毫無大局觀的腦袋上賞了兩巴掌:「殺你妹啊!除了知道猛衝你還會幹屁呀!盧植想消耗我們的弟兄,我們可不能這麼傻呀。」
「呃,少爺說得對!」秦陣再次決定,「我們先把盧植教訓一頓,再去殺敵人!」
我一腳把他踹飛:「滾你妹!」
小岱、老趙、木頭以及李典、杜畿、張機全部支持我教訓秦陣。
「那我們應該如何行動?」小岱看著事先找來的簡易地圖。
「先去陽翟看看情況,至少要了解一下敵軍的兵力和部署,之後再做決定。」我的腦袋並不能立刻想出什麼好主意,只能這樣下令。
於是七千騎兵以每個時辰三十里路的速度緩緩向東南方推進。
「喲,賢侄來得真快呀。」盧植赫然出現在陽翟城的門外。
我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嘴角:「將軍怎麼親自迎接末將來了……」你妹啊,估算這麼準確?
他滿臉歡笑:「我可不是來接你一個人的,我是來歡迎這七千虎豹騎的。」
他說得這麼直接,我便不好意思再偷懶了:「請問將軍,現在戰況如何?」
「還沒開始動手,」盧植捻須道,「我在潁川新招募了三萬士卒,將附近的賊寇都趕在潁川與汝南兩郡的交界處一帶。」你這麼說我可一點都不明白,交界處是什麼地方?
「為什麼汝南總是有亂民?」我實在有些不明白,「前幾個月……不是剛剛剿滅了一批麼?」那可是張溫親帥兵馬特意前來掃蕩的啊,張溫損失了一萬多人才將汝南平定,怎麼這麼快又有人前仆後繼了?
「汝南兩百多萬人……有些事情……不是說解決就能立刻解決的……來吧,進城再說。」盧植嘆了口氣,請我入城。
我也嘆著氣表示理解:人多了,事情自然就多,身為漢人,我可以算得上深有體會。
他隨後向我說明了之後的行動方略。
這個方略和上次攻打徐榮時的計策如出一轍:圍點打援。
而且我也十分喜歡這種簡單有效的戰鬥方式,於是我對他表示全力支持。
盧植已經令前軍三萬步卒屯在定陵城南,遙遙牽制著賊兵搶占下來的郾縣與舞陽兩城。
不過牽制不會有大用,相隔四五十里之遠,賊寇要想逃跑,憑那三萬步兵根本無法追擊。
所以需要派兵力圍堵,同時適當向汝南的賊兵傳去消息,如果他們還有些同情心,就應該派幾萬人來救援,如果沒有同情心……那我們只能多在這裡浪費些時間了。
盧植傳令自己的五萬大軍除運糧部隊外全部奔赴定陵,與前軍會師,卻讓我先稍作休息,後天中午吃完飯後再慢慢趕路,以防止對敵軍造成恐慌,畢竟面對步兵,他們還可能鼓起勇氣出城一戰,若是有黑壓壓的這麼六七千騎兵,他們甚至可能直接望風而逃了。
盧植愉快地與我告別,我領著七千精銳,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將軍,」李典和龐淯都是神情詭異,「不如……再踢兩場球吧?」
我揚了揚眉:「好吧,來踢一場錦標賽。」
「錦標賽?能吃嘛?」聽到一個賽字,秦陣和賈穆全都過來了。
我在心底迅速一盤算:「小岱、老趙、秦陣、曼成、木頭、龐淯、伯侯,再加上我,正好八個人,每人帶領一隊,然後抓鬮,分四場,勝出的四隊再抓鬮,前兩隊再決出勝者。」
「聽起來還挺刺激,不過……勝者有什麼好處?」秦陣已經開始做準備運動了。
我微微一笑:「勝利者被封為中國第一男足,世代受到天下萬民的膜拜與仰慕。」
秦陣眼睛一亮,擊掌叫道:「俺要做男足!俺要當第一男足!」
「對,你全家都是男足。」我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勉勵他好好踢。
於是,一場為了中國男足榮譽與尊嚴的蹴鞠大賽,就在陽翟城外的田埂上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潁川百姓雖然玩過上古流傳下來的蹴鞠,但這麼多人一擁而上的比賽卻聞所未聞,四場比賽,據目測,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達到了三萬人左右。
我懷著推廣蹴鞠的美好心情,沒有收取一文銅板。
權當為豐富災區人民的精神生活而進行的一場義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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