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格莫德到蘇格蘭高地的公路,文森特足足摸索了一個多小時。
隨從顯形的難點主要有兩個:
一,同時用法力包裹兩人及以上;
二,如何快速並準確抵達目的地。
活物跟死物是不同的,能把他吸進去的空間夾縫,現在也只勉強夠兩個人通過。
但隨著法力的增長,夾縫會變得越來越大,難度會變得更低。
赫敏感受到一股冰冷徹骨的夜風吹拂過來,遞出去的小手止不住顫抖起來。
「你沒事吧?」文森特擔憂地放下魔杖,「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後遺症?」
「不是。」赫敏緊緊抱住自己的肩膀,「好像是攝魂怪,它們發現我們了。」
這裡是蘇格蘭高地,魔法部重點部署攝魂怪的地方。
「呼神護衛——」
狻猊守護神散發的金色光芒驅散掉徹骨的寒冷。
文森特打開手提箱,往公路旁的草坪鋪了條毛毯,
「先等一等吧,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倫敦。」
赫敏脫掉鞋子,並腿屈膝坐在毛毯上,兩手環抱住小腿。
她的下巴抵在膝蓋上,望著文森特從箱子裡拿出一碟精緻的點心。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圓,不過周圍的環境很寧靜,非常適合戶外野餐。
他泡上一壺紅茶,在赫敏對面坐下來。
她把小臉蛋埋在腿里,只露出一對在月光照耀下,邊緣隱隱泛綠的榛子色眼睛。
氣氛有點曖昧,文森特給她面前的茶杯倒上紅茶,接著抬頭仰望不算太圓的月亮。
狻猊守護神還在驅趕攝魂怪,周圍安靜得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赫敏伸手拿了件小點心,偶爾還會偷偷看他一眼。
喝完一杯紅茶之後,文森特已經沒那麼尷尬了。
「要不要來一局?」他摸出兩套昆特牌。
赫敏鼓著腮幫子搖搖頭。
文森特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從眼睛看出她現在不想打牌。
「那我跟你說說我新請回來的員工吧。」
她點了點小腦袋。
待會兒就要見面,提前認識一下也好。
「故事要從今年暑假開始說起」
老爺們被罰了一大筆金加隆,肯定會覺得不服氣。
不能輕易打擊報復,至少要搞清楚是誰指使的山本。
「他們花了兩千金加隆,僱傭了翻倒巷一支委託完成率百分百的黑巫師團伙。」
沒再鼓著腮幫子的赫敏直起腰,神情緊張,「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不過」文森特嘆了一口氣,
「不過這個叫做『墮落天堂』的團伙從麗塔·斯基特那裡查到匿名信是我寫的,之後還馬上通知在日本的同夥。」
赫敏臉色驟變,「他們猜到你和山本的關係了?」
「對。」文森特再次嘆了一口氣,
「看似毫不相關的兩件事情居然能被他們串聯在一起,最後還推導出我想極力隱瞞的真相。」
赫敏安慰著他,「再嚴密周詳的計劃也會存在漏洞,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是啊。」文森特喝口茶潤了潤嗓子,「還好解決他們的過程很順利,沒有再出什麼亂子。」
「那就好。」赫敏松下一口氣。
不過她舉起茶杯的手在微微發抖。
墮落天堂畢竟是黑巫師團伙,還是翻倒巷委託完成率最高的團伙。
解決這群人?沒有受傷?
看文森特鎮定自若的模樣,似乎並不是她想像里的樣子。
「你新請回來的員工就是他們?」
「嗯哼。」
赫敏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接著很是平靜地喝了口紅茶。
繼山本九十九、黑夜魔靈和夢魔殺手之後,墮落天堂果然也變成他手底下的打工人。
雖然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巫渣,但他們個個都是作惡多端的壞蛋。
敢用這樣的員工,文森特也許
她抿著小嘴,「過程呢,你還沒說過程呢。」
文森特咽下嘴裡的小點心,稍微醞釀醞釀情緒:
「過程還挺緊張刺激的,特別是我故意走進翻倒巷之後」
確實跟說的一樣,赫敏聽得小心臟砰砰直跳。
要不是傲羅們在搜尋小天狼星,那些黑巫師絕對敢殺人越貨。
但反過來說,正是因為魔法部算是靠譜的安排,文森特才敢肆無忌憚引誘墮落天堂現身。
談判過程看似危險重重,但他吃准對方不想把事情鬧大。
要麼在老爺們身邊當狗,要麼成為他的員工。
前往日本的5位同伴被抓,當時又被槍刃指著腦袋。
二選一?其實根本沒得選。
「他們上周就跟我聯繫過了,商店跟地底的工廠已經完工,只等——」
「等一下。」赫敏忽然打斷他,表情相當糾結。
維克托明面上是代表他和神宮家合作,實際卻是暗中幫助凜音掌控家族。
不到半年時間就能在魔法街紮根,並且擁有同時對付5位黑巫師的實力。
這樣一號人物,為什麼要幫文森特做事呢?
儘管她沒見過幾面,但他能讓維克托全權負責日本的事情,就意味著他們不是單純的上司和下屬關係。
歐洲面孔、實力強大、關係不簡單。
赫敏能想到的答桉只有一個。
「維克托先生是你老師的人?」
文森特坦誠點頭,「是的,他老人家擔心我的安全,所以讓維克托一直跟在我身邊。」
猜對了,但又沒完全猜對。
他嘴上說的老師是蓋勒特·格林德沃,而赫敏認為的老師是尼可·勒梅。
看見她臉上的小得意,文森特心裡莫名生出負罪感和愧疚感。
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他和格林德沃的關係一旦暴露,全球魔法界就會掀起一場不亞於伏地魔捲土重來的動盪。
他是漩渦的中心,所有跟他有關係的人都會被卷進去。
不會動用攝神取念和吐真劑?
如果巫渣們沒有互相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就算沒有取消梅林爵士團二級勳章,也肯定當不上威森加摩英國青少年代表。
赫敏的夢想既然是魔法部部長,那麼履歷上就不能存在任何污點。
無關將來的計劃,單純只是因為他們是朋友。
「餵——」赫敏的小手在他眼前晃蕩著,「怎麼停下來了?你還沒逐個介紹他們呢。」
文森特把負罪感和愧疚感深深藏進心底里,「我這不是在組織語言嘛。
你再等等,我得想些恰當的形容詞。」
赫敏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
他剛才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是裝的,明顯還有事情在瞞著她。
「行啊,我等你。」
既然沒說出來,那她也就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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