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小姑娘,已經很努力的想要和哥哥親近了,可就是親近不起來。
好難啊!
相比起來還是楠哥更好。
上次見面是初夏時節,現在是初春,大半年來她一直有和楠哥斷斷續續的聊天,並學到了很多獨特的益州話。
和自己哥哥的愛答不理不同,楠哥待她很熱情,並且楠哥開朗大方,話好像比她還多,每次她們聊起天來都停不下來。之所以是斷斷續續的聊天,主要還是因為她人在外國,不常用微信,偶爾才登一下。
於是小姑娘湊近了楠哥身邊,討好的笑著。
「楠哥,好高興你還在。」
「什麼叫好高興我還在?」
「因為我好喜歡你。」
「什麼叫我還在?」
「因為在我們那裡,這個年紀談戀愛一年通常要換好幾個。」
「這樣哦。」楠哥點點頭明白了,並解釋道,「在我們這裡很少這樣的,尤其是在我這裡。」
「楠哥寶器!」
「……」
楠哥嘴角一抽,自食惡果了,只得說道:「以我們倆的關係,過多的奉承反倒顯得虛假。而且你不知道我平日裡的為人,我向來是個謙遜的人,聽不得別人誇我,所以那些我教你的誇人的話你用在你哥哥身上就可以了,他喜歡聽。」
「哦,哥哥也寶器。」
「哈哈哈,就是這樣!」
「包子姐姐也寶器。」紀萱很高興的說道,「糰子大人也寶器。」
「……」
「好了好了。」楠哥連忙收住,並補充道,「這些好聽的話只能對自己人說,親人或者要好的朋友。」
「哦。」
「中國新年好玩嗎?」
「好玩,我還收了好多紅包。」紀萱說著又覺得有點遺憾,「可惜我沒有在中國長大,長輩好少,不然肯定能收更多。」
「你哥哥給你發了紅包嗎?」包子突然問出一句。
「發了呀!」
「……」
包子就很氣。
偷偷一瞥身邊,剛巧見到周離收起嘴角的笑意她哪裡還不知道,這個人就是故意的,故意和她互相傷害!
可由於被他拿捏住了她的命門,這一次交手顯然是她輸了。
「哼……」
於是包子將頭一扭,專心看起了糰子舔爪子,兩耳再不聞身旁事。
直到紀女士出來叫人吃飯。
舅媽為他們準備了一桌豐盛菜餚。
席間舅媽問道:「今晚上就不回去了吧?就在我們這裡歇,明天再出去逛逛。」
紀女士聞言也停了下筷子:「那邊房子我也都收拾好了,離這裡很近。我回來的時候買了新的床品,周離你喜歡軟的,我也不知道那個合不合你意,反正乳膠的,很軟,你可以自己去試一試,不喜歡再換。」
舅媽聞言馬上說:「那敢情好,正好去體驗一下你的房子,很漂亮的!」
周離低頭說:「我那邊種的花花草草都一個多月沒人照料澆水了,也不知道枯死了沒有,我得回去看看。」
臨了,他終是補充了句:「過幾天再去看吧。」
紀女士有些失望,但沒表現出來,還笑著說:「是這樣的。種了花花草草什麼的就丟不下了,總心心念念著,離得久了不趕緊回去看一眼心裡的石頭終究落不了地,怕是一晚都睡不著。」
周離聽了著實鬆了口氣。
舅媽自己也種花草,她是能理解的,也笑著說:「早曉得你放假前就該帶過來,我幫你照料著,養死了我陪。」
楠哥終於將嘴裡的滑肉吞下,插了一句:「他肯定是怕舅媽你把他的花花草草照顧得太好了,交給他的時候奼紫嫣紅,結果他拿回去不到半個月就打回原形,心裡落差太大,接受不了。」
「哈哈哈哈。」舅媽喜笑顏開,「不過我倒是知道幾個辦法,防止出遠門花草枯死,就是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什麼辦法?」
「就是……」
都是些網上查得到的辦法,就是舅媽根據自己養花心得對其進行了些改良,由她口中說出來也比網上寫的文字更好掌握,周離假裝聽得津津有味,其實壓根沒記。
什麼澆花神器比得上老妖怪?
晚飯後。
紀女士提出要出去轉轉,得到了舅舅一家包括包子的一致附議,楠哥和紀萱也贊同了。
舅舅家靠近翠湖,樓下大有轉頭。
夜晚比白天熱鬧些,各個巷口及人流量大的地方多了許多小攤小推車,賣一些零碎的小物品和小零食,很受小女生歡迎。中途要路過一家奶茶店和冰激凌店,紀女士和包子一樣喜歡這些,包子簡直愛死和大姑出來散步了。
奶茶,冰激凌,棉花糖和糖葫蘆,發著光的鹿角髮飾和竹蜻蜓,裝點著這個夜。
舅舅舅媽走到了前頭,四五十歲了還牽著手,羨煞旁人。
紀萱湊到了周離身邊:「槐序哥哥怎麼沒來呀?」
「被我扔垃圾桶里了。」
「啊?」
「怎麼了?」
「槐序哥哥今年想談戀愛了嗎?」
「……」周離面向紀女士,「管管她。」
「管不了的。」紀女士搖搖頭,無奈的說,「別看你妹妹好像很乖巧,但無論怎麼教、怎麼懲罰她,她都不會聽的。」
「和包子好像。」
這時後邊傳來了楠哥的聲音:「你想不想要槐序的qq?」
紀萱立馬扭過頭,卻很糾結,小手絞在一起:「我沒有qq,不過我可以申請一個……」
「我給你說!」
「好呀好呀!」
紀萱立馬跑到了後頭去。
周離聽得見她們說話,楠哥果然把槐序的qq告訴了紀萱,然後又開始手把手的教紀萱申請qq。
包子也在她們身邊,被楠哥勒住脖頸逃脫不得,只能任由臉頰被人把玩。
「楠哥……」
包子依然面無表情,卻是猶豫了下才說:「如果你只是覺得一坨脂肪和肉捏起來很好玩的話,其實你自己身上也有的。」
而楠哥是不會害羞的
「沒你的臉大。」
「……」
周離作為她的男朋友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偷瞥紀女士,覺得她肯定也聽得到的。
然而紀女士卻似乎沒聽到一樣,只小聲問他:「你爸爸最近怎麼樣了?」
「挺好啊。」
「沒被疫情影響到吧?」
「開始有些影響,不過很快就控制下去了,後來疫情對國內的影響沒有想像中大。」周離頓了一下,「而且他心態很好,就算受了很大影響他也不會在意的。具體怎麼樣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不會給我說這些。」
「你不問嗎?」紀女士偏頭看他。
「不問。」周離也不感興趣,也不在意。
「哦我都忘記了,我們周離也很能幹的,自己就能上大學。」紀女士笑吟吟的誇獎道,「老周生意好不好也不重要。」
「?(?w?)?」
「感覺老周現在變老實了。」
「是變老實了。」
「真的呀?」
「真的,變得很老實。」
「嘖嘖。」
「怎麼了?」
「不太好形容……」
紀女士說著頓了頓,她的思想不傳統,內心想法不會避諱子女,也不會在子女面前拿捏家長范兒,平等交流為主,於是她只頓了一下便笑笑說:「感覺自己花了挺大代價才教好的一個人,卻便宜了別人……有點氣,想起來酸溜溜的。」
周離聞言也不由笑了下,反應過來想將笑容收起,想起楠哥的話,便又沒有這樣做
「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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