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江湖對於遼東出馬仙一脈並不算太了解,就像顧誠之前一直都以為遼東出馬仙一脈是一家。
但現在看來,遼東五家仙雖然名為一家,但實際上內部還是有些區別的。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一個宗門內部都有著各種派系內鬥,五家仙名為一家,但實際上還是五家,其中一些的摩擦爭鬥恐怕還是不少的。
顧誠沉聲道:「出馬仙一脈很少出遼東之地,以黃兄你的實力在出馬仙一脈當中應該地位不低吧?
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卻忽然來到京城,還在大晚上入城,這可不能怪我多疑,而是這段時間京城本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一切不穩定的因素都是我和洪定山將軍組建的督查司在監管的。
若是黃兄你今日也是為了京城亂局而來的,那你我少不了要再戰一場了。」
這黃九成跟那馬洪波可不一樣。
馬洪波背後那尊蛇妖實力雖然也很強,但對方都能被顧誠吞掉一部分妖仙分魂,其強也是有一個限度的。
但這黃九成方才所召喚附身的妖仙卻是名為『黃仙太爺』。
顧誠雖然對出馬仙一脈並不算太了解,但他卻也知道一個大概。
在出馬仙一脈所供奉的妖仙中,名字中帶有『仙』字的證明其實力強大,堪稱是真正鎮壓一方的妖仙。
名字中帶有『太』字的,證明其輩分很高,絕對是老祖宗級別的,甚至十國爭霸時人家便已經在遼東之地坐鎮一方了。
那黃仙太爺聽起名字可絕對是遼東妖仙中實力最強,輩分最老的一批了。
黃九成嘿嘿笑道:「我知道中原之地的修行者其實都看不起我們遼東出馬仙這一脈,認為我們這些人給妖物當狗,修的都是不入流的左道法門。
但實際上他們又能強到哪裡去?
我遼東出馬仙一脈庇護一方,積累功德,十國爭霸時中原之地屍橫遍野,妖鬼橫行,我遼東之地反而死的人是最少的,有些妖鬼作亂,卻早就被黃仙太爺等人鎮壓了,那時候可還沒有你們靖夜司呢,俺們幹的就是你們靖夜司的事情。
所以我遼東出馬仙一脈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外人不來我遼東惹事,我等也不會上趕著出遼東找不自在!」
說到這裡,黃九成的面色卻是陰沉了下來:「這次我出遼東是因為我這一脈的妖仙內丹被人盜走了!
那枚妖仙內丹是黃仙太爺的父親所留的,內中精華都已經傳承給了黃仙太爺,只有一絲靈性尚存,被用來鎮壓堂口。
結果就在三個月前,內丹卻是被人所盜走!」
顧誠皺眉道:「那你來京城幹什麼?你有證據證明是朝廷的人盜的你的內丹?」
黃九成搖搖頭道:「沒有證據,若是有證據黃仙太爺都要管朝廷討要個公道了,又怎麼能輪到我來?
但遼東之地一些武林宗門都以我五仙一脈為尊,他們沒實力也不敢做出這等事情來。
除了他們,遼東之地唯一敢做出這等事情和有實力做出這等事情的便只有朝廷的人了。
還有你們那位皇帝最近不是要煉製不死神藥嗎?
我堂口內那枚內丹的主人,黃仙太爺的父親當初雖然不是最強的妖仙,但卻是以長壽聞名的,壽元三千載,乃是所有妖仙共尊老前輩。
所以其死後哪怕妖仙精華盡失,但卻也靈性未散,尋常修行者煉化雖然無法得到力量,但卻也能夠壽元大漲。
顧大人,你們那位皇帝可不是好貨色,歷年來想要煉製不死神藥的皇帝有一個是好下場的嗎?
這次就算你能攔得住我進城,你能攔得住整個江湖上的強者進城嗎?
你放心,我黃九成在遼東之地守遼東之地的規矩,在京城自然也要守京城的規矩。
在沒有確定妖仙內丹是被朝廷搶走的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妄動的。
當然我若是真確定了妖仙內丹是在朝廷手中,那時候別說顧大人你要攔我了,你可能還要攔住許多人。」
顧誠眯著眼睛,半晌後道:「希望如此吧,只不過京城夜晚宵禁,黃兄你這種時候進城肯定會引起懷疑的。
今晚就在城外暫住,明日裡進城沒人會攔著你的。」
黃九成笑了笑,隨意一拱手道:「既然是京城的規矩,那在下自然會遵守,不過顧大人,你還是先考慮一下你自己吧,京城此時已經成了風口浪尖了,你現在可就在那風浪的最中央呢。」
說完之後,黃九成一步踏出,身形竟然模糊了起來,轉瞬間便已經消失不見。
顧誠輕輕搖了搖頭,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遼東出馬仙一脈是真的很低調,他們的弟子出現在中原武林幾乎是鳳毛麟角的。
結果現在他們卻派黃九成這麼一個堪比宗師的高手前來,對方說妖丹丟失一事怕是真的。
就在這時,洪定山也是急匆匆的趕來了。
「人呢?我方才感覺到交手的氣息了,顧大人你將那傢伙解決了?」
顧誠搖搖頭道:「沒解決,我反而還占據了下風,對方是遼東出馬仙一脈的人。」
說著,顧誠便將對方的目的跟洪定山說了一遍。
洪定山聽完之後也是一陣默然,同時還感覺有些蛋疼。
之前他也不怎麼相信陛下要煉製什麼不死神藥的,但黃九成一事卻讓他多了一絲疑慮。
只不過這種事情他也沒辦法去管,只是暗道自己倒霉,怎麼被分配到了這麼個位置上。
「顧大人,你如今打算怎麼辦?」
顧誠無奈的一攤手道:「沒辦法,涼拌。
遼東出馬仙一脈雖然被許多人認為是下九流的左道邪修,但實際上人家還是很講規矩的。
今日一戰後,他應該是不會在京城內繼續惹事的,起碼在結果出來之前不會。
但就像那黃九成說的,我能攔得住他卻未必能夠攔得住別人。
事情繼續這樣下去,說不定還會繼續惡化。」
兩人對視嘆息一聲後便直接散去了,沒有辦法便只能繼續看事態的進展了。
不過黃九成這件事情後,顧誠卻是特意關注了一下這方面的事情。
第二日他去北域巡視的時候便一直都特意盯著城門,還讓陳當歸一直都留在那裡盯著,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進城。
結果可疑的人物沒發現,顧誠倒是發現了一些熟人。
那是一隊從外進京的玄甲衛,顧誠不認得他們的名字,但卻記得他們應該是隸屬於江北靖夜司,譚自在麾下的人。
他們好像在押送什麼東西,馬車上有個用各種符咒禁制包圍的箱子,這一隊人都在押送這東西,其規模還不小,一名統領帶著幾十號人就為了押送這東西。
等到對方進城後,顧誠來到他們身前問道:「你們可還記得我?」
領頭的那名統領頓時驚喜道:「我等當然記得顧大人!在下陳東,跟著譚自在大人兩次與顧大人您並肩作戰呢。」
顧誠笑了笑道:「在江南江北的時候我得譚自在大人不少照顧,現在你們來京城了,自然也輪到我盡地主之誼了。
來來來,先跟我去吃飯。」
陳東遲疑道:「可是大人,我們還有押送的東西,不如交令之後再吃?」
顧誠隨意一揮手道:「這些著急什麼?這裡可是京城,還能丟了不成?東西先送到我督查司的衙門中去,等吃過飯後你要送到哪裡,我讓人給你帶路。」
陳東並不知道督查司是什麼地方,但他卻知道顧誠已經榮升監察使了,是跟他家大人一個級別的存在。
眼看顧誠如此熱情,陳東也是感動的很,立刻招呼著人跟顧誠一起去九元樓赴宴。
當然也不光是因為感動,而是江南江北靖夜司出身的這幫人素質屬實不怎麼樣。
江南之地差,江北之地也好不了多少。
陳東等人雖然不算是玩忽職守,但他們的警惕性和謹慎程度也是極低的,此時看到顧誠,更是放下全部警惕了。
九元樓中,顧誠灌了對方幾杯酒,給足了對方面子,讓那陳東眉開眼笑後,顧誠轉動著酒杯,不動聲色的問道:「江北之地出了什麼事情嗎?你們押送的是什麼東西,竟然還要你一個大統領親自負責押送到京城?」
原本譚自在吩咐過他,押送之物的底細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否則後果很嚴重。
但在陳東看來,論公顧誠是靖夜司的監察使,在京城擔任要職,級別比他都高,有什麼不能說的?
論私顧大人也是他們的老朋友了,剿滅輪迴宗一戰和剿滅神霄霹靂堂一戰他們都有參加,收穫獎勵可都是不小。
隱瞞外人可以,但跟顧大人這種『自己人』還有隱瞞的必要嗎?
所以陳東連想都沒想便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裡面是啥東西,裡面的東西是譚自在大人和新任江南郡鎮撫使田鍾元大人從那勞什子地獄道當中拿出來的,還用符咒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從外形上好像是一些果子之類的東西。
那些東西都被符咒貼滿了,我也有些看不清楚。
拿到這些東西兩位大人立刻便封存,讓我們送到京城來。
不過因為田鍾元大人正在操練江南的那些玄甲衛,他們也空不出時間來,所以便全都讓我江北的人來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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