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蘇墨在丹爐之中注入的靈力,丹爐之中猛然燃起了熊熊烈火,靈火的溫度不斷的炙烤著丹爐之中的草藥。
想了想,蘇墨又控制著靈火變小,先讓小火榨取出草藥之中的精華。
等草藥之中的精華被煉出,蘇墨一招手,丹爐之中的被煉出藥性的殘渣飛出了丹爐。
剩下的藥氣在蘇墨的靈力控制之下不斷的互相融合排斥......
一旁的杜長老只是看著蘇墨煉丹,不出聲,也不指出錯誤,就那麼靜靜的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在蘇墨的一番操作之下,丹爐之中忽然冒出了一股黑煙,眾多藥性化作虛無......
蘇墨一陣錯愕,人生第一次煉丹就這麼宣告失敗了。
一旁的杜長老卻神色平靜,似乎都在意料之中。
「你覺得為何會失敗?」杜長老走到蘇墨的身旁,看著丹爐之中冒出的黑煙開口問道。
蘇墨盯著丹爐,迷茫的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失敗,按照他對幾種藥性的演算,應該會成功才是,可現實卻毫不留情的打了他一巴掌。
「你再想想。」杜長老沒有指出蘇墨失敗的關鍵之點,只是淡然的喝著手中的茶水。
蘇墨皺起眉頭仔細想了想,轉頭看向一旁的幾株藥草,當看到其中一株冒著寒氣的藥草時,忽然間似乎想起了什麼,激動的開口道:
「我知道了!是『寒星露』!『寒星露』性寒,我以高溫煉製其藥性,會讓散發出強烈的寒意。寒意讓丹爐內的靈力不穩定,導致其他藥性在冷熱間不斷的徘徊,最後導致了煉丹失敗......」
蘇墨轉頭看向杜長老,卻見杜長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蘇墨一愣......難道不對嗎?
杜長老看向蘇墨,嘆了口氣道:「你最大的錯誤實則是,你第一次煉丹,就想要煉......」
「春情丹!」
蘇墨一愣,迷惑的問道:「春情丹不能煉嗎?」
蘇墨對于丹藥唯一的印象就是:大凶說她給玄女吃過春藥。
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什麼丹藥可以煉製,就隨手煉製了一下。
杜長老搖了搖頭:「丹者沒有什麼不能煉的,只不過春情丹的煉製太難,不適合第一次煉。」
「可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丹藥......我也是聽人說過有春情丹這種東西。」蘇墨解釋道。
杜長老想了想,對著蘇墨開口道:「你可以試著煉一煉駐顏丹。」
蘇墨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駐顏丹是什麼東西。
杜長老嘆了口氣道:「駐顏丹,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讓人容顏常駐的丹藥。」
「雖然無法讓人容顏永駐,不過卻也可以讓人的容顏衰老變慢。」
蘇墨疑惑的問道:「可是修煉之人本身不就可以容顏常駐嗎?」
「也只是少部分人罷了,否則天下的修士豈不都是年輕人的樣貌?」杜長老笑著搖了搖頭。
蘇墨一愣,抬頭看向杜長老花白的頭髮和蒼老的面容,他不明白既然杜長老自己便是煉丹之人,為何會老。
不過,他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點了點在腦海之中演算駐顏丹的藥性規則,在一旁的藥草之中找出了幾種需要的藥材,再一次開始煉製丹藥。
而杜長老卻只是坐在一旁,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窗外的景色微微有些出神......
很快,蘇墨再一次把一爐的草藥煉壞。
不過杜長老似乎毫不在意,只是任憑蘇墨自己發覺問題並解決問題,也不指出蘇墨的錯誤。
蘇墨重新演算草木之道,再一次將幾株藥草投入丹爐之中,重新煉製......
終於,天色暗了下來。
在一陣藥香飄溢之中,第一爐駐顏丹被蘇墨煉製了出來。
蘇墨看著手中的幾顆流轉著光澤的駐顏丹,神色有些恍惚。
從未想過,人生之中第一次煉製丹藥會來的如此艱難......
「駐顏丹並非基礎丹藥,不用感到沮喪,你能在第一次煉丹時就煉製成功,已然是極有天賦了。」一旁的杜長老看著蘇墨的樣子,不吝讚許的開口道。
蘇墨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杜長老恭敬的行了一禮,將幾顆駐顏丹遞到杜長老面前,帶著感激之意道:「多謝長老成全。」
今日從到藥山開始,杜長老非但沒有介懷自己煉丹時讓蘇墨旁觀,更是在蘇墨觀望煉丹後有所感悟時,讓蘇墨親手煉製了丹藥。
雖然只是指點了幾句,可是在蘇墨看來那幾句指點對於他煉丹入門起了極重的作用。
杜長老看了蘇墨一眼,臉上帶著和藹的笑意問道:「這便滿足了?」
蘇墨一愣,緩緩的搖了搖頭。
自然是不滿足的,丹道的縹緲高深。雖然只是一日觀摩試手,卻讓蘇墨有種食髓知味的感覺。
杜長老看著蘇墨點了點頭,開口道:「往後,你每日清晨來一趟藥山......」
杜長老的話語如一江溪水,干擾了蘇墨的心緒。
蘇墨看向杜長老,眼神之中忽然起了一絲複雜的情緒......本應無情,奈何起緒。
不過,蘇墨還是點了點頭:「是!」
杜長老看著蘇墨手中幾顆駐顏丹 說道:「這幾顆駐顏丹,你就拿走吧......人對自己第一次煉製出來的東西總是會帶有情感的。」
「好好收著,往後在丹道之上迷茫時,可以拿出來看看。」
「多謝長老。」蘇墨收起了自己煉製的幾顆駐顏丹,在杜長老的沉默之中告辭離開。
蘇墨走後,藥山又恢復了一片寂靜,廖無人聲。
杜長老走出了草舍,仰頭看向天際,神色中少有的露出了一絲柔情。
一隻飛蟲不慎落在了杜長老的身上,杜長老搖了搖頭,將其輕輕的揚起,讓它重新飛向草木之中。
轉頭看向蘇墨離去的方向,杜長老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絲讚許之色。
杜長老仰頭重新看向碧藍色的天際,口中喃喃自語道:
「樂兒,我今日遇見了一個對丹藥一途有著極高天賦的年輕人......」
「他的天賦就如你當年一般,比我強多了。」
想著想著,杜長老不自覺的深深一嘆。
帶著離愁,帶著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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