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屋裡並沒有所謂的七十歲老太太。但,倘若說句實誠話,應該是空無一人。
為何這樣說?
因為有血,血流成河。廚房的地上,牆角上,那隻木質靠背椅子上,都是鮮血。
正做飯的那個人死了。
「怎麼回事兒?怎麼會死了?」雲二娘的驚恐地問道。
「應該是故意滅口的。」雲小風指著地上四溢的鮮血說。
雲二娘蹲下身子,眼睛眨了眨,這個死去的人年齡大約三十歲左右,穿得樸素,脖子上有一個外大內小的血窟窿,應該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破了喉管致死的。
「滅口?」
雲小風點點頭,抬頭看了看周圍又說:「可是又會是誰呢?」
「會不會是山上的桃子和梅子?」雲二娘站起身問道。
「桃子和梅子?」雲小風細細的琢磨了一番,又皺了眉頭道:「娘,你覺得他們是鬼怪嗎?」
雲二娘雙手在腰側摸了摸:「說妖怪又不像,我專門用羅盤對了對,她們沒有一點兒邪氣兒,他們應該不是妖怪的!」
「可是為什麼它能走得比我們還快?」
雲小風退出屋子,抬頭看向山上茂密的叢林,山體十分陡峭,倘若是走那裡的捷徑,就算可以下來,那也就無法原路返回。想著她的腦袋一嗡,蹲下身來說:「娘,要不通靈看看?」
「通靈?」雲二娘摸了摸腦袋,轉身放下背包,點頭說:「好吧,那就通靈!」
雲二娘一說完話就放下背包,擺出一張一平大小的黃布毯子,隨後依次擺出瓷碗、無根水、八卦鏡、紅繩、剪刀、鈴鐺和初抽的柳枝。雙腿盤膝坐定,一根紅繩纏入右手無名指的指根,左手挑起那隻初抽的柳枝,在瓷碗中的無根水輕點,隨手丟入那死去女人的一節衣角,瞬間無根水呈現了血紅的顏色。
「小風!果然有怨!」雲二娘指著那碗無根水說,「此地果然有怨氣!」
雲小風也伸頭一看,眼睛眨了眨道:「原來如此,那就溧水成像唄!」
說罷,雲小風就將黃布毯子上的物件兒收拾的乾乾緊緊,雲二娘慢慢起身,伸手將那血紅的無根水向那毯子上一潑,瞬間,一陣黑紅色的濃煙就滾了上來。
「咦?好像有人。」雲二娘雙手揮開那煙氣,伸手將黃布抓了起來,溧乾淨上面多餘的水,這就顯出一個畫面來。
「真是個人臉!」雲二娘輕輕咳嗽了兩聲道,「這人還挺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雲小風皺了皺眉眉頭,似乎知道了什麼。
「不是眼熟,而是朋友。」雲小風抓過布毯子道:「她叫方玉!」
話音一落,四下便起了陰風。雲小風徹底疑惑了,世界怎麼這么小?冥界碰見了鬼王方玉,現實碰見了協警方玉,山村命案現場還看見了遊手好閒的方玉,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方玉?是鬼王?還是即將去警校上學的?難不成是這個殺人現場的?
雲二娘看見一臉愁苦的雲小風,便過來安慰:「你的朋友?哦,我記起來了,就是那個警員對不?那有啥,社會上人心複雜,畫皮難畫骨,知人不知心,這種事兒你應該看淡懂嗎?不過,她一個小警員做這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著實有些匪夷所思,但是......」
「等等!」雲小風聽了雲二娘的話,眼睛突然亮了亮,「你說的對,一個警員做這種事兒,匪夷所思,的確匪夷所思!」
雲二娘摸摸下巴:「你的意思是......」
雲小風頓了一下,然後神秘地說道:「你說世界上會不會同時出現兩個或者三個一模一樣的人?」
「兩個或者三個一模一樣的人?」雲二娘有些疑惑,「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排除妖魔鬼怪的可能,那就只有孿生姐妹的關係了!」雲小風緊緊捉著那毯子說道。
「孿生姐妹?」雲二娘微微點了頭,看來還真是有這麼可能,便又說道:「你懷疑這個方玉是你認識的那個方玉的姐姐或者妹妹?」
「對!」雲小風興奮地回道,「他們的母親應該是某個陰間人,和她們的父親私通,生下了三個孩子,後來發現兩個孩子都是陰人,只有一個可以在世界上活著,可是後來發現那個能活的孩子是個半陰人,由於不能長久的活在世上,母親應該捨棄了自己的修為,將鬼精眼給了這個半陰人孩子!」
「這個半陰人就是在村外看見的那個方玉?」雲二娘撓撓腦袋。
「是的。」雲小風暢快地說道:「她有個姐姐,現在應該在冥界當一方霸主,她有個妹妹,應該就是......」說著,她看向了手中的畫布,眼神里滿是解密的光亮。
下午六點鐘,壽司店門口,雲小風等了差不多半個鐘頭,這才終於等來了要等的人。
「久等了,不好意思。」方玉站在公路對面的方向,一邊招手一邊說道。
雲小風微微一笑,嘴角的細紋看著十分勻稱:「我想你了,今夜去你家怎樣?」
度過斑馬線,雲小風伸手向方玉握來。
「去我家?」方玉有些窘迫,「我家老爺子在家,我不能......」
雲小風一看,微微又笑了笑,說:「哦?我只是想和你睡一覺罷了,聊聊天,不做別的。」
「不做別的?」方玉的眼神恍然變得恐慌,忽而又悵然若失,「哦,那好,今晚去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去!」
雲小風雙眼變得犀利,她覺出了這個方玉的奇怪之處,從眼神到表情,從語言到行動,她都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一樣。她的手一直扣著雲小風的手,十指相扣,就像萬年的閨蜜一樣,總不捨得分開。
方玉的房子住在一個比較靜謐的地方,是七層樓房,她家正在第三層。
到家,擰開兩層保險門,這便看見了一間極度灰暗的屋子。那是客廳,沙發是黑色的,地板是棕黃色的木質地板,客廳有落地帘子,是隔光綢緞做的,因此,整個屋子顯得異常的壓抑。
「是薰衣草味兒嗎?」雲小風嗅了嗅鼻頭道。
方玉嘿嘿一笑,說:「你的鼻子真不靈,就是簡單的薰香味兒,不是薰衣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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