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蘇柒被赫連鈺一雙手臂抱得死死,後背貼在他胸膛上,感覺他膛子裡一顆心跳得極快。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將臉湊在她耳畔,呼吸灼熱間帶著濃濃酒氣:「別走……」
蘇柒簡直無語:這廝酒品真不是一般的差!若想酒後宣洩,旁邊明明就有個絕色傾城的小倌兒,你是不是抱錯了人?
「侯爺這是做什麼?再不放手,我我我……」無奈自己那點武力值,在赫連鈺面前簡直就是個笑話,「我要生氣了!」
「你是該生氣的。」赫連鈺聲音眷眷低柔,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在試探,「你……不想讓我跟江小姐成親,是麼?」
蘇柒心底默默吶喊:哪裡是我不想讓你成親,分明是個妖怪不想讓你跟江小姐成親啊!
見她僵著身子默默不語,赫連鈺被她這倔強的樣子弄得愈發心酸,索性更抱緊了些,艱難地開口:「你若不想讓我成親,我便不成親,可好?」
他這話一出口,蘇柒尚未什麼表示,倒是一旁的瑞郎,失手打翻了個杯盞,發出一聲脆響。
蘇柒剛想喚他來搭把手,將他這醉鬼恩客從她身上弄開,偏偏這小倌兒愈發的有眼色,收拾起杯盞逃也似的沒了蹤影。
得,又將姑奶奶我一個人扔在這兒對付醉鬼!蘇柒心中有些煩,隨口道:「你成不成親的,與我有何關係?」
「蘇兄弟曾對我說過:既然心嚮往之,就不必在意世俗眼光,世間終成眷屬者,無外乎『堅持』二字。」赫連鈺輕嘆了口氣,在心底盤旋縈繞了許多日夜的話,終說了出來,「我願意為你放下一切虛名俗禮,不管什麼世俗眼光,只求能與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可好?」
好什麼好?這都什麼跟什麼?蘇柒無奈,旋即明白過來:這廝,是又將我當做慕雲松那混蛋了吧?!
她簡直要無語問蒼天:姑娘我無論外形氣質還是脾性,哪一點兒跟慕雲松那王八蛋相似?赫連鈺你究竟什麼時候瞎的?
偏偏跟醉酒之人,根本沒什麼道理可講。蘇柒無奈地嘆了口氣,深覺對付這樣的醉鬼,還得用哄的,遂做個無奈笑容,柔聲道:「好啊!」
先將這廝哄高興了,讓他放開爪子,姑奶奶好趕緊溜……
赫連鈺聽了她這句言不由衷的「好」,卻是由衷的欣喜,一雙手反而抱得更緊了幾分,猶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般,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那你心裡,也是喜歡我的?」
跟隨蘇先生多年,蘇柒深諳哄醉鬼的道理,定要順著他說,隧點頭道,「喜歡,喜歡。」想想自己如今扮演得是慕雲松的角色,又咬著牙根酸酸道,「喜歡得很,山無棱天地和,乃敢與君絕那種。」
海誓山盟至此,侯爺可滿意了?還不把你的爪子給姑奶奶拿開?!
偏偏她一句言不由衷的情話說罷,赫連鈺的爪子未動,雅閣的門卻被「砰」地一聲踹開。
當蘇柒看到赫然出現在門口的慕雲松,倒是大舒了一口氣:正主兒可算來了!
但見他黑著一張人厭鬼泣的臉,雙眸死死盯著她,蘇柒毫不客氣地瞪回去:看我幹什麼?還不快來把你這醉鬼相好弄走?一個人品差一個酒品差,你倆果然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恰此時,赫連鈺抬眸望了他一眼,醉笑道:「伯寒來了?這位便是……」
不料慕雲松二話不說,直接暴起一拳招呼在他臉上。
赫連鈺毫無防備,被他力道十足的一拳砸得站立不穩,偏偏懷裡還摟著一個倒霉的蘇柒,跟他一道向地上跌去,摔成了一團滾地葫蘆。
赫連鈺畢竟武將出神,被他這一拳砸得酒醒了大半,很快穩住身形一躍而起,將蘇柒擋在身後,大喝:「慕雲松你發什麼瘋?!」
然慕雲松此刻全然是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態,一步上前拽起赫連鈺前襟又要下手。但赫連鈺也不是吃素的,矮身一記掃堂腿攻他下盤,又被慕雲松縱身一躍避過。
二人電光火石見過了十餘招,雅間裡的桌凳器皿被無辜牽連,摔得七零八碎。屋外一片喧譁,聽雨軒的老闆早聞訊趕了過來,見竟是王爺跟侯爺打了起來,驚駭得連句「住手」都不敢說。
但見二人打得愈發聲勢浩大,深覺在任由這二位神仙打下去,只怕整個聽雨軒都要被他們給拆了,百忙之中去推身旁的瑞郎:「侯爺平日裡最寵你,你倒是勸侯爺一勸啊!」
瑞郎可不願當這齣頭鳥,但眼看著王爺一副紅眼搏命的架勢,又生怕侯爺吃虧,無意間瞥見正縮在軟塌後面坐山觀虎鬥的蘇柒,咬了咬唇,心一橫叫到:「蘇公子,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求你勸一勸罷!」
我?蘇柒下意識搖頭,抱緊了懷裡的軟墊子,望一眼激戰正酣的二人:這倆人的功夫本就半斤八兩,誰也傷不了誰,再說人家小兩口打架,哪有我一個外人勸和的道理?
不過,話說,慕雲松今兒是發了什麼神經,為何見面就拳腳招呼呢?
恰此時,被慕雲松反翦了雙手逼在牆上的赫連鈺,口中惱火喝道:「慕雲松!你是瘋了還是魔障了?!」
「我是魔障了!」慕雲松冷冷苦笑道,「你方才說,要為她放棄親事可是真的?要與她長長久久在一起可是真的?」他手上不自覺加了力道,幾乎在赫連鈺耳邊嘶吼,「你可知道她是誰?!」
蘇柒終於明白過來:敢情兒這位王爺是聽到了方才赫連鈺跟她說的話,吃醋了啊!
「呃,這裡面有些誤會……」她忙不迭解釋,其實赫連鈺那些山盟海誓的話,都是對你說的啊!
熟料她剛開口,便被慕雲松一記冷颼颼的眼刀飆過來:「我不想聽你說話!」
他這一嗓子實在嚇人,蘇柒後半句愣是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見她眨著一雙大眼睛怯怯地望他,慕雲松心底沒來由地一陣酸澀:她依舊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卻是從何時起,他再也看不懂她……
他心裡滿是自嘲,卻做個冰冷的語調:「你無論再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再信了!」
嘿你這人,好心幫你澄清事實,你倒百般的不領情!蘇柒恨恨翻個白眼:「愛信不信!」
她這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令慕雲松愈發的酸楚,一個愣神間,被翻過身來的赫連鈺一拳砸在胸口:「混蛋!不許這般對他說話!」
受了一拳的慕雲松,忽然覺得自己今時今日的行徑,實在可笑至極。
早知道她要報赫連鈺的救命之恩,早知道她與赫連鈺海誓山盟以身相許。她甚至不惜施法破壞赫連鈺的婚禮,今日又特特地來逼他退婚,這是何等的醋意,又是何等的深情?
她對他慕雲松呢?即便是「撞見」了他與他表妹的幽會,「聽說」了他二人的「姦情」,卻依舊鎮定自若,半分表示也無。
慕雲松心底一片淒涼:早勸過自己要放手,莫再為一個留不住的女子牽腸掛肚、自尋煩惱,偏偏……
也好,今日之事,算是看清了這個女子,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慕雲松唇角扯出個涼薄的笑:「抱歉,今日之事,是我錯了。」又端起半傾的桌上僥倖僅存的一壺酒,仰頭灌進了口中,長長一嘆:「原來,至始至終,都是我錯了!」
說罷,頹然轉身,拂袖而去。
蘇柒深覺,這位王爺今日傷得有點深,否則也不至於留下個這般淒涼苦楚的背影,瞅得她心裡都莫名難受,忍不住暗嘆一句:斷袖之戀,果然是荊棘坎坷、難上加難啊!
正暗自嗟嘆著,卻被身旁的赫連鈺抓住手腕拉了起來,一雙修長的鳳眸灼灼:「蘇兄弟,我方才有些醉了,你說心悅於我,要跟我在一起的話,可是真的?」
蘇柒受到了莫大的驚嚇,腳一軟被地上的凳子絆了一跤,一低頭又撞在掉了一半的燈上,上下夾擊痛得她幾乎要掉下淚來,口中卻忙不迭解釋:「自然不是真的!我……跟你開玩笑的,呵呵,告辭!」
她此時有些顧不上禮數,捂著額角跳著腳便逃,只想早一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徒留下赫連鈺半舉著一隻手,虛握著那未能握住的衣角,望著那逃也似的背影,心情著實的複雜。
竟被他逃了……
「竟被她逃了?」
晨曦下的慧目齋,蘇柒用煮熟的雞蛋揉著額角的腫包,不可思議地向一早趕來的慕雲梅求證。
「那丫頭鬼精得很,專撿人多的地方鑽,我好容易抓住了她,她又揚聲高叫非禮。」慕雲梅頗覺尷尬地摸摸鼻尖兒,「我慕五爺好歹是廣寧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被污衊成登徒子就不好了,只好放了手,誰料這丫頭泥鰍似的,一轉眼就扎進人堆里不見了蹤影。」
蘇柒也無話可說,只是覺得奇怪,「你說,落梅一個小丫鬟,喬裝改扮去尋赫連侯爺做什麼呢?」
「這個問題,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慕雲梅沉吟片刻,忽然抬頭炯炯,「聽聞昨夜在聽雨軒出了件大事,我大哥竟跟赫連侯爺打了一架,險些將聽雨軒都給拆了!你可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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