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芹急急忙忙把家裡該她乾的活幹完,偷眼看了一下,羅秀芝正黑著臉,而王文山和羅釗則是一大早就出門辦事去了。
小芹很想去廣場,可又害怕羅秀芝訓斥,正在院子裡不知該怎麼做的時候,羅錚則是主動招呼上大黃狗,做出要出門的樣子。
「還不快跟上少爺?有個差錯,小心你的皮!」
小芹忙答應一聲,跟著羅錚一起出了門,心裡想道:傻二狗表現不錯,知道姐姐我想去廣場,還主動配合。嗯,這麼俊的一個小哥,咋就成了傻子呢?
一行人很快就遇到小蛋子,興沖沖朝村東頭而去。
在村東頭的廣場上,李學長和文學弟斜對角站著,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系列的東西,正在不停擺弄著。
有懂行的修者馬上說:「這兩個人還在演練小四象陣,這一回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看來他們就是四個主持小四象陣中的兩個,真是好運氣,到時候肯定會有歸一聖光的加持。」
「這歸一聖光的加持真有傳說中的功效嗎?我可是聽說,加持後每個人的修煉速度會比原來快上二成,就是實力和自身真元的雄厚也比同階修者高上二成。」
「一般都會有的,但聽說也有可能出現意外,在加持過程中,如果小四象陣出現問題,四周觀禮的人就有可能被加持到了。」
「小四象陣會出現什麼問題?出了問題頂多漏出來一點兒歸一聖光,加持那一點兒有什麼用處呢?」
「修煉途中,能比別人領先一頭髮絲,也是好的,何況歸一聖光會伴隨修煉者一生,雖然加持本身只會對靈輪境低階以下的修者們,但功效卻能延伸到金丹境和道源境。」
「你還做金丹、道源的夢,我覺得你能修到靈輪境就是祖上燒了高香。」一個聽者有些不屑地說道。
「修不到金丹、道源境是一回事,有夢想是另一回事,夏蟲不可以語冰。」這位的口氣也是充滿了不屑,用一個高大山的典故諷刺對方是井底之蛙。
「好好好,我是井底之蛙,你是鴻浩,我倒是看看你能飛多高。別說道源境了,要是你能修成金丹真人,我劉士彤一輩子給你鞍前馬後做奴僕。」
「我們大兆國禁止把修者收為奴僕,你好歹也是靈虛鏡六階的修者,我可收不起。退一步說,我要是修到像郭真人這樣的金丹真人,收奴僕也輪不到閣下。」這位是靈虛鏡八階,修為上壓了對方一頭,在現場的眾人中無人能比,內心頗有些自得,繼續挖苦道。
那位氣的一甩手走了,一個武者試探地問道:「請問這位前輩,歸一聖光的加持對武者有用嗎?」
「你是煉體武者吧?」
「前輩明鑑,我是一個真武境四階的煉體武者。」
這位有些好為人師,很有耐心地說:「真武境四階,煉體武者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易了。根據我的了解,歸一聖光只對於修者或者是練氣武者有用。可對煉體武者沒有啥用處,就是有歸一聖光加持在你的身上,你也不可能吸收。」
「多謝前輩指點。」真武境四階的武者從別人那裡了解的並不是這樣,可臉上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向修者拱拱手表示感謝。
看到對方對自己頗為恭敬,這位好為人師的又說:「你也不用太失望,雖然歸一聖光你不會得到分毫,但是歸一碑立起來之後,你可以參悟一下試試,即使煉體武者,也有可能參悟出一些東西,會受益終身。運氣特別好的話,還能成為練氣武者。」
「多謝前輩的指點。」這一回那位煉體武者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期盼。
那位好為人師者點點頭,看到廣場中間演練小四象陣的二人似乎到了某個關鍵的地方,禁不住邁步走了過去,想到跟前看得更清楚一些。
一直靜靜聽著的呂慧眼中輕蔑的表情一閃,心中暗道:兆國的白痴真多,這位明明對歸一碑一知半解,還做出前輩的樣子,起碼呂慧清楚歸一聖光的加持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距離中心還有三十丈的地方,有不少人在圍觀,好為人師者走到這裡,猶豫了一下,又往前走了有二、三丈,想更靠近些觀看,圍觀眾人正在考慮是不是跟這位仁兄一起靠近些時,只聽見「轟」的一聲響,布陣的地方騰起來一片煙霧,沙子、小石頭飛到半空,又落下來,文學弟和李學長都被弄得灰頭土臉。
遠處圍觀的眾人則是低聲議論著:「又失敗了,已經是第三回了。」
「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些菜啊,這麼個簡單的玩意弄了這麼久。」
「什麼簡單玩意?那是小四象陣,你上去的話估計都炸八回了。」
「哼,你懂一點兒陣法的皮毛就了不起了,我不信有陣圖還能弄不成?照著一步步做,不就行了嗎?」
眾人的談話聲傳了過來,文學弟倒是很坦然,絲毫不受影響,從容地用洗塵訣把自己渾身的泥土、沙子清掃掉,隨後仔細查看現場,又拿出來陣圖對照著研究,希望能找到失敗的癥結。
李學長則是燥的滿面通紅,看到好為人師者還在往前湊,冷聲呵斥道:「那個靈虛鏡八階的,你不停地往前湊想幹什麼?還有你們,都給我退到四十丈開外。」
李學長在去年的南陽府府學考試甲組中名列第一,即將進入州學深造,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一個小小的小四象陣,拿著陣圖都沒有實驗成功,正在氣頭上,這位好為人師者也是撞在槍口上。
被靈輪境的修者訓斥,好為人師者臉也是躁得通紅,卻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就遠遠退去了。
「李學長,肯定是有什麼關鍵地方我們沒有弄清楚,再試驗下去也是浪費材料,我們先回去研究研究,等明日州學的兩位來了,再一起布陣吧。」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文學弟,你確信他們明天一定會來?」
「後天就是立碑儀式,我得到消息,兩位學長明天一大早就會過來。」
李學長用略帶羨慕的口氣說:「文學弟倒是一向消息靈通。」
看著二人緩緩走向東郭族長的院子,呂慧的眼中浮現出一絲陰冷。
呂慧很快掩飾住自己的表情,和其他看熱鬧的一起散去了。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呂慧悄無聲息地出了房門,隨手把一張隱身符貼在了額頭上,朝廣場走了過去。
這張隱身符並不高明,靈輪境的修者極有可能看出來。不過,因為看守廣場的只是靈虛鏡和真武境武者,呂慧很輕易潛到了廣場中心布陣的地方。
呂慧快速從儲物戒中拿出來幾顆球形物體,念了一聲法訣,幾道幾乎看不見的光芒一閃,球形物體被打進了布陣位置的下方。
一個很警覺的靈虛鏡巡邏隊員對身邊的人說:「我剛才似乎看到有光閃了一下,你注意到了嗎?」
「你做夢呢,什麼動靜也沒有。」
呂慧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了一眼,心裡說道:算你們命大,要是發現了,殺了你們,老子還要趕快逃走,計劃就泡湯了。
布置完後,呂慧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這一次刺殺郭山的計劃擱淺後,呂慧已經通知其他同伴和潛藏在象州的奸細、內應,不要再來郭楊莊,大青山的盜匪他也沒有帶過來,一切可能的行動都只能單打獨鬥。
因為立碑的前一天,象州州學的高材生要來現場試驗四象陣,圍觀的人比平時多了許多,小芹四人組來的有些晚,還不容易才從人群中找到一個位置,距離還稍微遠一些。
一匹頭長獨角的馬和一匹看起來更奇特的坐騎出現在村口,一對俊男美女登完記後,說笑著牽著各自的坐騎順著登記人員指的方向,向村東頭走來。
柳淑雲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長裙,郭蒙則是灰色長衫,倆人一路走來,更是襯托出柳淑雲獨特、飄逸的美。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鄉村,看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依舊蒙著面紗的柳淑雲對郭蒙說道。
「雖然郭楊莊是我們郭家祖地,可我也是第一次回來,其實,我早就想回祖地看看,只是怕二叔祖不高興。」
「郭老前輩對以前的事情還計較嗎?」
「怎麼會呢?我二叔祖是何等人物,要是計較的話,這一次也不會下決心把歸一碑立在這裡了。」
「嗯,郭老前輩當然是心胸開闊之人,也不知道南陽府學的二位同學,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以前也在南陽府學上過學,陣法方面,南陽府學可以說差得很遠,連個像樣的教習都找不到,估計還要靠我們幫忙。」
「郭蒙,我覺得你的陣法造詣也算不錯,在我們象州州學也屬於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我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因為自幼受過二叔祖的點撥,才勉強能在人面前拿的出手。和你這個七等陣法師相比,什麼也算不上。」
呂慧眯著眼看著郭蒙和柳淑雲走向布陣的地方,心裡計算了一下距離,也往前走了幾步,盤算著什麼時候動手合適。
「快看,那位就是二等世家柳家的小姐,手裡牽著一頭麒雲獸。光從身材看,就知道是絕世美女。可惜美女帶著靈器面紗,沒有機會一睹芳顏。」
「你這癩蛤蟆還想一睹芳顏,不怕自己的一雙賊眼褻瀆了美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像你想的那麼齷齪?」
「那位牽著龍馬的公子也是器宇軒昂,是郭真人家的郭蒙公子嗎?」女修者注意的對象和男修者又不同了。
聽著旁邊人的議論,小芹對二人緊盯著不放,像地球上的某個追星小姑娘一樣,恨不得馬上跟著二人一起走。
「這個世界沒有隨手拍的習俗,不然的話肯定是人群中舉起來一片手機。」羅錚看著這對男女,心中暗道。
叫羅錚覺得詫異的是,小蛋子則是一臉淡然,真不像一個八歲孩子。
柳淑雲和郭蒙把坐騎交給一名衛隊隊員,文學弟和李學長上前和二人見過禮,聽李學長面紅耳赤地把前期布陣的工作說了一遍,柳淑雲點點頭說:「李同學,我覺得關鍵問題可能是……」
年紀最輕,也是四人中唯一的靈虛鏡修者文學弟,聽完後一拍後腦勺說:「原來是這麼回事,學姐的陣法造詣真是非同尋常。」
「沒有學弟說的那麼誇張,只是平常練習的多一些罷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算不上什麼。」
郭蒙靜靜地站在一邊,聽柳淑雲向大家布置好了任務,走向了自己站的方位,準備一起布陣。
「好,就在此刻了。」呂慧低聲獰笑了一下,念動口訣,一個淡紅色物體脫手而出,直接飛到了布陣空地的上方。
反應最快的柳淑雲大喊一聲:「不好,有人偷襲,快布置防禦。」
說話間,一片火光從布陣空地騰空而起,巨大的爆炸聲則是傳遍了整個郭楊莊,強有力的衝擊波向人群無差別地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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