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文山講到這裡,羅秀芝又想起小芹的事,問道:「按你的說法,柳小姐把小芹帶走,去參悟歸一碑上的功夫也沒有什麼用啊?小芹可不是煉體武者,她靠什麼打通關卡呢?」
「那倒不是一點兒用處也沒有,柳小姐手裡應該有蘊靈丹,甚至是更好的丹藥,比如聚靈丹,要是別的功法,只能在測出有靈根後,才可以用蘊靈丹化一縷天地靈氣做引子沖關,這第一縷天地靈氣,對小芹來說,非常重要。沒有靈根,蘊靈丹對於服用者就是一顆毒藥,但歸一碑上的功法卻是無妨,據說功法本身能把毒性化解掉,就是有些許毒性,柳小姐也有辦法把它解掉。換句話說,小芹只要有靈根,柳小姐就能把她變成練氣武者。」
羅秀芝插話問道:「蘊靈丹也不便宜吧?」
「蘊靈丹倒是不太貴,可我覺得柳小姐最可能用聚靈丹。聚靈丹就不便宜了,聚靈丹對靈虛鏡修者的修煉有幫助,天品的聚靈丹,就是靈輪境修者修煉也用的上。柳小姐應該是靈輪境的修者,說不定給小芹用的就是天品聚靈丹。」
靈輪境修者能用得上的丹藥,確實價值不菲。
羅秀芝有些不相信地問:「非親非故,柳小姐竟然捨得給小芹用那麼貴重的丹藥?」
「對我們來說很貴重的東西,對柳小姐來說也不算什麼。柳家可是象州柳家,二等世家,整個大兆國的二等世家才有多少?連地品七花宜生丹都肯給老二用,一顆聚靈丹就更不用提了。」
「小芹這丫頭也是命好,她還能得到別的好處嗎?」羅秀芝感嘆一句,又追問道。
「只有成了練氣武者,才算真的命好。別的好處也有,在歸一碑三十丈的範圍內,可以向別人講解對歸一碑上功法的體悟,過了三十丈之外,想講你也講不出來,只能自己體驗。象州柳家的小姐,雖然沒有修煉過歸一碑上的功法,但作為靈輪境的修者,又出身於名門世家,指導小芹修煉入門,還是綽綽有餘,至少也能幫助小芹加快打通關卡的速度,而且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聽完王文山的話,羅秀芝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笑了笑問:「文山,前一陣我們也問過你歸一碑的事情,你怎麼說的不清不楚,現在好像什麼都明白的樣子?」
王文山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年輕時我也想成為一個修者,這方面的書可沒有少讀,正好讀過一本關于歸一碑的典籍,但時間長了,很多東西都忘了。這幾天又回想了一下,才記起來這些。隨著歸一碑立在我們郭楊莊,這些事大家很快都會知道了。你們應該趁這幾天沒有事情,把歸一碑的功法好好練練,歸一碑這一次會整整半個月都浮現功法,以後每一個月只會有三天時間。」
羅秀芝臉上明顯帶著不相信的表情,但她也不願意深究,她很早以前心中就隱隱感覺到,丈夫身上似乎藏有可怕的秘密,這秘密一旦揭穿,決不是什麼好事。
羅秀芝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文山,既然你早就想起來歸一碑功法的秘密,為啥不早說呢?這不是白白浪費時間,我們昨天夜裡就不應該回來,在廣場上多參悟一晚上,也會收穫大些。楊族長昨天好像在我們走後也沒有離開廣場,難道他知道歸一碑上功法的秘密?」
「我們幹嘛出那個風頭?楊族長興許知道,你們也不用急,還有十幾天時間,天天守著歸一碑,這點兒時間還耽誤不起嗎?」
「這事情我是不是給竇花和華陽他們也說一下?」
「不用問我了,你自己看著辦。」
等大家都說完了話,小蛋子才開口問:「姑爺爺,我也能去練歸一碑上的功法嗎?還有,一開始應該怎麼練?我也沒有你說的那種蘊靈丹,也不是煉體武者。」
「你現在還不行,過了十二歲,至少十歲以後,再試著練吧,看你自己的運氣了。說到怎麼入門,到時候姑爺爺再告訴你。」
「羅釗,現在就跟娘一塊去廣場上參悟功法,這一回不許偷懶。」
羅釗難得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聽了王文山的一番話,羅錚基本上算是搞清楚了歸一碑上功法的秘密,但最關鍵的非煉體武者在沒有什麼蘊靈丹、聚靈丹的情況下怎麼參悟,他卻並沒有說。
羅錚看著王文山身體一晃又回了書房裡,心裡也對王文山的身份起了一絲懷疑,羅二狗的老爹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書生。
羅秀芝雖然胳膊上的傷還沒有好,可還是帶著羅釗出了門,胳膊上的傷並不會耽誤她打通相應的關卡,按王文山所說,傷的是骨頭,又不是經脈,不過,打通胳膊上的關卡時,會比別人多受些痛。
當然,遇到胳膊上的關卡時,也可以先放一放,以後再打通也不耽誤。
羅錚並沒有跟著一塊出去,而是獨自呆在院子裡,阿黃溫順地趴在他的腳下,經過早上的一場風波,估計沒有不長眼的再來打它的注意了,小蛋子則是領著羅立君和羅立珊在院子裡玩耍,三個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其實小蛋子就比這兩個孩子大兩歲多,可從羅錚看來,他和這兩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相比,簡直算成年人了,艱苦的生活能使人早熟啊。
羅錚遠遠地盯著天空中的半截歸一碑,上面的文字使他一陣陣恍惚,實在沒有辦法記下來。他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還是算了,等改天去現場參悟功法吧。」
過了有一個時辰,羅秀芝帶著灰心喪氣的羅釗回來了。
王文山似乎並不意外,輕聲向羅秀芝和羅釗問道:「怎麼樣?歸一碑上的功法不好練吧?慢慢來,能練過一道關卡也有好處。」
「我媽練過了一道關卡,可我怎麼也練不過去,每一次運氣衝到關卡前,都被重重擋了回去,渾身上下都被汗弄濕了,累得連路都不想走。」
王文山對著羅釗搖搖頭,這個兒子從小就怕吃苦,幹活總拈輕怕重。
「秀芝,你衝過了一道關卡?」
「是啊,我衝過去了第一道關卡。」
羅秀芝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興奮的表情,她對羅釗的表現實在是失望至極。
「爹,我覺得比平時練功還累得多,這樣衝下去,真的不會走火入魔?」羅釗苦著一張臉又向王文山問道,他一開始興沖沖的,但很快就覺得自己是在做無用功。
王文山實在有些惱火之極,不覺開口罵道:「走火入魔?像你這種又蠢又懶的東西,連走火入魔的資格都沒有。」
羅釗看到王文山發了火,訕訕地回到了西廂房,羅錚隱約聽到楊翠也在屋內低聲罵他。
羅秀芝沉吟了一下對王文山說:「我見到小芹了,那個柳家的修者姑娘跟我說,這幾天小芹就不回家了,吃了什麼辟穀丸……」
「是辟穀丹吧?」
「對,辟穀丹,說這幾天不用吃飯也沒有關係。那女修者還說,小芹已經衝破了五道關卡,要是小芹真成了修者,該怎麼辦呢?」
王文山微微笑了一下說:「到時候再說吧,真是那樣,我們也不能耽誤人家姑娘的前程。秀芝,這歸一碑功法的事情,我想村子裡的人很快就會知道了,你們下午還要早些去占個好位置。」
「是,已經有幾戶人家知道了,我給竇花、華陽說了歸一碑裡面的路數後,竇花一家在有雕像的一側,圈住了一大片地方。我們倒不用再去占地方,那塊地方,足夠我們兩家用了。文山,是不是你也過去通通關卡?我看郭九老漢還在那有模有樣地練呢。」
「我就不必了,年輕時候測過資質,沒有靈根,我又不是煉體武者,就是勉強能打通幾道關卡也沒有用。下午我在家帶著君兒和珊兒,你把楊翠也帶過去試試,還有……把老二也帶過去。」
羅秀芝咂摸了咂摸王文山的話,點點頭說:「行,吃過飯,我把老二和楊翠都帶過去。」
關于歸一碑功法的秘密,顯然知道的人還不是太多,羅錚跟著羅秀芝一起來到廣場時,只見到聊聊可數的幾戶村民,全集中在歸一碑有雕像的一側,這些人應該得到了消息。
靠近歸一碑最裡面的一層,還是被來自南陽府各地的學生和教習占據著,人數似乎比昨天立碑的時候還多了一些,羅錚猜測應該是比較遠的學生剛剛趕過來,都是組織內部的,先來的把一部分位置讓給了他們。
雖然感覺歸一碑花紋和距離遠近的關係不太大,但是距離近能顯示出自己的地位與眾不同,也可以獲得一些心理上的暗示,對感悟多少有些好處。
靠外邊的一層,則是原來被安置在郭楊莊村民後面的各種非組織的武者和修者,這些人的分布有些雜亂無章,看來無組織無紀律真沒有好處,基本上一個人大約占據直徑二丈左右的一塊地方,一大間房子的樣子。這一部分人的數量也不少,都快和學生的數量差不多了。
和楊家族長家裡關係近的幾十口人家,也在那個區域占了一大塊地方。
最外邊才是昨天回去睡了一覺,今天又得到消息重新回來的部分村民。
各家各戶都用繩子圈出一塊地方,坐在裡面對著歸一碑上的雕像發呆,時不時還做幾個動作。郭顯明、郭亦剛、羅二牛等幾個真武境武者都在廣場上,依然穿的很艷麗的郭懷眉正全力盯著歸一碑,羅錚等人的到來,她根本沒有注意到。
羅錚隨著羅秀芝一起進了竇花家圈的那塊地方,竇花的男人是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短粗漢子,看到羅秀芝領著孩子來了,忙站起來打招呼。
「懷遠,快去通關吧,自己人就不用客氣了。」
羅錚在最裡面靠近歸一碑的地方,發現小芹正像模像樣地以打坐的姿勢坐在一張蒲團上,她旁邊正是柳淑雲,柳淑雲換了一身天藍的衣服,也坐在一張蒲團上,顯然並沒有開始參悟,時不時搖頭向左右張望一下,或者用手在小芹身體的某個部位輕輕按一下,在一大堆靜心參悟的人群中顯得特別惹人注目。
在羅錚的印象中,仙俠小說中人物大都自私自利,這位救過自己兩次的柳小姐似乎與眾不同。
阿黃靜靜臥在羅錚的身邊,一雙狗眼瞪得溜圓,盯著歸一碑發呆,難道這條狗也從中看到了運功路線嗎?
上面的雕像是條赤身裸體的狗?不對,狗本身就沒有穿衣服,是條褪了毛的狗嗎?
想起阿黃褪了毛會是什麼樣子,羅錚禁不住輕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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