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張圖紙上,用鉛筆板板正正畫著若干個木盒子的圖案,上面的尺寸大小標註清晰可見,盒子的外觀紋飾以及內部結構也是一目了然。
讓我感到震驚的是,這個盒子外觀的紋飾,基本上與在黃崇德辦公室里看到那張盒子的圖畫一模一樣。另外這個盒子內部的結構顯示,它有一個夾層,夾層內部還有一個類似旋鈕的齒輪機關。
我呆呆地看著手裡的圖紙,回想著在校會上,福利院獻給黃正雄的那個裝滿千紙鶴和許願星的木質盒子。
應該可以肯定,這張圖紙就是那個木質盒子的設計圖紙。我只是有點不太明白,這個送給黃正雄的盒子裡,為什麼要設計一個夾層?!夾層裡面難道還有什麼東西嗎?!
我正在兀自發愣,王文波結束了對話,走了進來。他發現我手上正拿著那張圖紙,伸手便取走了我手上的東西,又重新夾在了那本書里。他隨性地問道:怎麼?!你能看得懂嗎?!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說道:王院長,我見過這個東西!
王文波拿著書笑道:你見過?!你在哪兒見過?!在一中的校會上嗎?!
我瞪著著大小眼,正色地說道:不是!我在黃崇德辦公室的桌子上,看到過這個樣式的盒子圖樣。另外,我見過那個做盒子的木匠!
王文波愣了一下,他好奇地問道:你在黃崇德辦公室里見到過?!你認識黃崇德?!
我又點了點頭,說道:我姓李,我叫李肆瞳!
「噗嗤」一下,王文波笑了出來,跟著笑得前仰後合,笑出了眼淚。
有這麼好笑嗎?!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王文波。
王文波笑了好一陣才停了下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著我說道:哎呀,笑死我了。那天,黃正雄說了一大堆,不就是說的你們李家嗎?!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我沒有笑,只是傻愣愣地看著他。黃正雄當時信口開河,滿嘴噴糞,難不成王文波還相信了嗎?!笑了好一陣後,王文波突然停了下來。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唉,說起來,我們應該同仇敵愾啊!
同仇敵愾?!什麼意思?!聽到王文波的話,我坐在凳子上好奇地望著他。
只見王文波臉上沒了笑容,他臉色陰沉地說道:你說的那張圖紙,我在黃崇德辦公室里也看見過。我當時還問過他,是不是喜歡這樣的木頭盒子?!我學過木工,如果喜歡,我可以給他做一個。他說是他父親喜歡,所以他沒事打個草圖,打算做一個送給他父親作為生日禮物。
原來黃崇德畫這個盒子,是打算給黃正雄做一個!我突然想起了夢裡的那個石洞,石壁上滿是這樣的花紋,還發著光的樣子,一時間走了神。又想起了那個有著知知的臉,蟒蛇一般身子的怪物。
王文波低沉的聲音把我從失神中拉了回來,只聽他繼續說道:為了拍黃正雄的馬屁,我根據黃崇德畫的那張圖紙的外觀,回來設計了這個盒子。原本希望能用孩子們的真心打動黃正雄,但是,現在看來,是我自己想多了!
王文波說完,突然沉默了下來,站在我身旁盯著手裡的書出神。
我好奇地問道:王院長,你為什麼要拍黃正雄的馬屁?!
王文波冷笑一聲,把臉轉向了窗外,說道:福利院就這麼大一個地盤,前後不過十多畝地,可黃正雄一上來就想要走五畝!還美其名曰捐款,十萬塊!看著是十萬塊錢,實際上卻暗藏禍心。
為什麼?!我問道:說起來十萬塊錢也不少了!
哼!你懂什麼?!王文波說道:這幾年一直有人都說福利院這塊地是風水寶地,先後很多人都來找過,想在這裡修建房屋。我抵住了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就是想給孩子們一個安靜成長的環境。
黃崇德一年之前就找過我,提出用五萬塊錢買我們的地,至於手續什麼的不用我們管,他去辦!我沒有同意!
前不久黃正雄突然跟縣上提出來向福利院捐款十萬元,我就發覺這事情不太對勁。跟著縣上就有人出面,找我說土地置換的事情。我私下跟黃崇德談了幾次,希望他們能重新考慮建房的選址,打消這個念頭。甚至我們可以明面上接受捐贈,暗地裡再把錢退給他們,可是他們沒有同意。甚至有人私下裡威脅我,如果不同意,那麼福利院就可能面臨被整體搬遷!
憑什麼?!王文波的情緒有些激動,大聲反問道:他們憑什麼可以這樣?!
我張大嘴巴盯著有些激動的王文波,心裡想道:黃正雄這個老混蛋,果然沒安好心!
似乎是覺得自己情緒有些過激了,王文波突然笑著對我說道:我跟你小子說這些幹什麼?!
說著,他就打算把手裡的書放回書桌上。
我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書,突然問道:王院長,你那個木盒子裡設計一個夾層幹什麼?!
王文波放書的手一頓,臉色馬上變了,他看著我說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哪裡有什麼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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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爭辯著說道:怎麼沒有?!我剛才看見那圖紙上畫著一個夾層!不信你打開看看!
說著,我把手伸向了他手裡的書。
王文波抓著書躲閃了一下,嘴裡說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可看的!
手裡順勢打開《家具木工》,把夾在書頁中間的那張圖紙拿了出來。跟著兩把就撕成了碎渣,隨意地把碎渣扔進了書桌下的字紙簍里。
他把圖紙撕了幹什麼?!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王文波,沒弄懂他這麼幹有什麼意思。
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王文波把手裡的書「啪」的一下扔到了書桌上,似乎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王文波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意思坐著不動,只好捂著半邊腫著的臉走了出去。
臨出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裝著馬蜂包的布袋。布袋似乎仍然在蠕動著,我有些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
出於禮貌,我還是跟王文波道了謝。王文波心不在焉地回應了一下,獨自一人走向了小操場。
離開福利院後,我回頭望了望,看見王文波抱著雙手,越過白線,緩緩走到小操場的那一角,看著正在奮力挖掘的匠人們勞作,默不作聲。
我又扭頭朝對面後山上的道一宮望了望,心裡想道:幾十年前長樂道人就相中了後山上那塊地,提前買了地,計劃好了要修建道一宮。難道這些地方真的是風水寶地嗎?!到底住在風水寶地里會有什麼好處?!不過就是在地上修建一個房子,這麼折騰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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