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像廳?!那個廢品收購站的站長聽到何哥這話,臉色瞬間毫無血色,原本還算鎮定的眼神此刻滿是驚恐,眼珠子瞪得老大,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電視機就是被公安局封存的物品,前段時間被盜了,公安局正在追查失竊東西的下落呢。何哥臉色一沉,忽然厲聲喝道:錄像機呢?!錄像機被你藏到哪兒去了?!
錄,錄,錄像機?!那個傢伙嚇了一跳,兩條腿像是突然沒了力氣,微微打著哆嗦,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來,也是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不知道啊!
哼——!何哥冷哼了一聲,繼續沉聲說道:你今天賣的那台電視機,我們剛才已經收繳了,東西確認沒有錯,的確是這次失竊的東西。
東西是從你手裡出來的,你今天如果不想說,我就只有請你到刑大去慢慢說了。
哎呀,別呀,別呀!廢品收購站的站長不停搓著雙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可是他似乎都顧不上擦一下,嘴裡慌張地解釋道:同志,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這事怪我,怪我。
那電視機是我五十塊錢從下面收上來的,當時收的時候,說是壞的,所以也沒要小票什麼的,準備弄回來拆了賣零件的。哪知道一接通電源,我才發現,這實際上是台好的。
於是起了貪心,就想私下裡賣了它,多少賺幾個。我可不知道這是偷的啊!至於你剛才說的什麼錄像機,我是見都沒有見過啊。不信,!
何哥雙眼死死地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在哪兒收的?!
在城北那邊的一條巷子裡。那個傢伙猶猶豫豫地說出了這麼個大概的地址。
我剛一聽完,心裡就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戳了一下,一種莫名的預感湧上心頭。
何哥臉上的神情愈發嚴肅了,他目光銳利地盯著廢品收購站的站長,緊接著追問道:是什麼人賣的?!你還記不記得?!
站長聽到這話,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神色間滿是猶豫,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吐出幾個字:這,這 個——。
他的目光閃躲著,不敢與何哥對視,額頭上滲出的汗珠也越來越多。
可何哥那冰冷的目光就像兩把寒刀,直直地刺在他身上,讓他感覺如芒在背。
終於,那個傢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一咬牙說道:是個半大小子。
說著,他還伸出手在空中比劃著,試圖描繪出那個半大小子的模樣。
個子不高。他一邊比劃著高度,一邊補充著描述,跟著像是又想起了什麼關鍵的事,趕忙接著說道:對了,我當時收完了廢品往回拉的時候,看到他騎著一輛半新的自行車走了。
個子不高?!自行車?!我在一旁聽著這描述,心裡一顫,滿臉愕然,猛地扭頭看向了何哥。
一時之間,我有些愣神,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滿是小亮的模樣,心裡不停地想著:這,這,這不會是小亮吧?!
何哥看到我臉上異樣的表情,神色微微一動。
緊跟著,他目光一轉,眉頭緊鎖,冷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對著那個站長說道:這麼貴重的東西,一個孩子說賣給你,你也敢收?!這種事怕是沒有少做過吧?!知不知道?!你這是銷售贓物,這麼大的金額,搞不好是要判刑的!
沒有,沒有。廢品收購站的站長面色極為難看,他瞟了我一眼,匆匆走上前,一把攀著何哥的肩膀,把何哥拉到了一旁,嘴裡低聲說道:何同志,都怪我,這都怪我,讓豬油蒙了心。你看我這也是第一次犯這種錯誤,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說著話,就看到他悄悄地往何哥手上塞著什麼東西。
你給我規矩點!何哥不耐煩地把胳膊一下從他手裡抽了出來,眼睛一瞪,那個傢伙嚇得打了一個哆嗦,僵在了原地。
行了。何哥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道: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一聽有機會戴罪立功,廢品收購站的站長立刻激動了起來,連聲說道:何同志,你說你說!我保證做到!
如果再見到那個小子,給我帶個信!何哥說道:另外,讓你的人留意一下,最近有沒有人賣或者買來路不正的錄像機的。
廢品收購站的站長連聲應道: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今天的事情先說到這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會安排人聯繫你的。何哥安排完,就帶著我離開了廢品收購站。
出門不遠,何哥就問道:肆兒,你是不是認識那小子?!
我遲疑地點了點頭,說道:聽他說的樣子,很有可能是小亮。
劉亮?!何哥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需不需要到派出所報案?!如果報案的話,事情肯定會很麻煩,劉亮搞不好就進去了。如果不報案的話,這件事情可能就要到此為止了。
報案?!想起呂傳軍,再想想小亮,我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等我再確認一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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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呂傳軍,我又想起了上午在街道上的事情,我一邊朝家裡走,一邊說道:對了,哥,今天早上,我好像看到L縣武館的那些傢伙在街上收保護費,呂傳軍明明也在那兒,可管都沒有管一下。
收保護費?!唉——。何哥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段時間局裡也組織了些力量打擊,可是效果不佳,我們的人只要一動,對方就跑得連影子都沒有了。一些商戶前腳報了案,應該是受到了威脅,後腳就又撤案,到最後,乾脆沒人報案了。
董局的意思是再等等,如果K縣武館沒有人來收這副爛攤子,他就打算出重手整治了。
回到了家,何哥側面地跟老爸老媽說了一下情況,也沒提小亮的事,意思是只要沒人提失竊的事情,這事情也沒有人會主動來管。
8月31日,開學的前一天,我終於提出來,單獨去醫院看望一下曹永興。
老媽同意了,只是要求我早去早回,不要在路上耽擱。
然而,我怎麼也沒料到,剛跑到縣人民醫院的大門口,居然又撞見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黃尚志。
他又是從醫院裡面出來的,臉色蒼白,腳步虛浮。
再次在醫院門口看到他,讓我感到十分的詫異。
因為他頭次腦袋上的傷口應該是已經好了,前幾天在街上碰到的時候,就已經沒有看到包紮了。我的腳步不由一停,遠遠地看著他,心裡不由地猜測著:他是身上有病還是怎麼的?!為什麼老是往醫院跑呢?!
正怔怔地想著,黃尚志突然抬起頭,目光不經意間就與我的目光交匯在了一起。
只見他原本就陰沉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他惡狠狠地瞥了我一眼,隨後似乎是極其厭惡一般地把腦袋扭向了一邊,朝著馬路對面看了看,準備過馬路。那副樣子顯然是不想跟我有任何交集,哪怕只是打個照面也不願意。
我心裡輕笑了一聲,暗暗想道:你不想看到我,我還偏偏就要讓你看看!
想到這裡,我把胸口一挺,深吸了一口氣,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可還沒等我走上幾步,只聽見「啪」 的一聲,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了一塊石頭,如流星一般,從我眼前一掠而過,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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