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兔子 第十九章 對馬島海戰（下）

    袁深海鬆開了壓在擊發按鈕上的手指，然後馬上又重新壓住。

    「往下壓半個密位……還有，手別繃地那麼緊，」段歌的聲音從耳機里傳出來，「深呼吸一下，然後在呼氣呼地差不多了，全身都已經放鬆下來的那一剎那扣按鈕。」

    淺灰色頭髮的少女聞言立刻照做。當高野嵐千代還在徒勞地試圖把亂成一團的水手們重新組織起來的時候，蒼藍色的導力光束再次出現，特意往下壓了半個密位的射線軸這一次直接切在了水線稍下一些的位置，水線下面的舷側裝甲最外層的秘銀鍍膜在之前的導力脈衝炮對轟中基本上沒怎麼消耗，秘銀合金在吸收了大量能量之後迅速蒸發。

    扶桑號的艦體水線附近傳來一陣令人壓酸的「嘎吱」聲，大量高溫秘銀蒸汽蒸發了原本冰冷徹骨的海水，升騰的白色水汽一時之間讓扶桑號的左舷變地朦朧一片……不過，動力機組依然還在運作的扶桑號很快就開出了水汽瀰漫的區域，然後高野嵐千代絕望地發現決死衝鋒的驅逐艦部隊已經差不多全滅了，130炮打出的彈幕牢牢頂住了扶桑人的攻勢。

    而這個時候北洋艦隊終於對扶桑號打出了跨射，3艘無畏艦——2艘專門根據北洋方面的要求改裝過的布列塔尼亞級，以及1艘在1905年的中俄戰爭中被繳獲的「鷹」號——加上2艘在高野嵐千代根本就是無畏艦的將軍級「巡洋艦」，整整5艘主力艦在進行主炮有效射程之後就一直在開火，一發發大口徑炮彈帶著低沉而有力的呼嘯砸向扶桑號。

    接著袁深海的第三次攻擊來了，已經隱約打出了手感的三無少女這一擊依然打在了扶桑號的水線偏下一些的位置，導力光束撕開了裝甲板和各種艦體結構，扶桑號左舷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水密艙都被切開，洶湧湧入的冰冷海水很快就衝垮了損管徒勞的努力。

    「……棄艦吧。」等到扶桑號開始明顯向左傾斜之後，高野嵐千代痛苦地閉上了眼。

    袁深海的攻擊依然還在繼續，不過目標轉移到了其他聯合艦隊的戰艦上，蒼藍色的導力光束在戰場上一次又一次地切開黑暗，而逐漸向左傾覆的扶桑號由於輪機艙進水，幾乎失去了動力的鋼鐵巨獸很快就被接二連三的大口徑炮彈命中。

    等到另外一艘重巡洋艦也帶著熊熊燃燒的大火緩緩沉入海底之後，袁深海把座機開回了衛青號上特別預留的機庫。戰鬥進行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除了鷹號（該戰艦被俘獲之後並沒有改名字，以此來羞辱毛熊）的2號炮塔挨了一發扶桑號的305炮——根據戰後對扶桑號倖存人員的審訊，當時那輪齊射出於各種考慮本來瞄準的是衛青號，但是天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一發炮彈砸到了最為老舊、航速也最慢的鷹號頭上——導致炮塔迴轉機構卡死了之外，北洋艦隊的主力戰艦沒有受到到任何值得一提的損失。

    一面倒的戰鬥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才逐漸平息，除了被潛艇偷襲戰沉了老式輕巡和驅逐各一艘之外，北洋艦隊沒有損失任何艦艇。而聯合艦隊除了一艘留守老家的能登呂號水上母飛機母艦之外，所有排水量超過3000噸的戰艦全部戰沉在對馬島附近海域——打到後面聯合艦隊終於有人想逃跑的時候已經晚了，北洋艦隊的潛艇部隊終於包抄到位了。

    雖然暫時還拿不出靠譜的制導武器，但是蕭逸悅還是儘可能的增強了潛艇的性能，塵晶電池組+法拉第電動機的組合同樣應用在了被命名為「夏」級的新式潛艇上，而夏級強大的水下續航能力讓蕭逸悅一步到位直接應用了水滴形艇身設計。如果不是排水孔還是一排排的方形孔洞的話，光看造型已經和後世那些常規動力潛艇沒什麼區別了。

    由於有袁深海的指引加上新式戰艦和主力艦都配備了的成熟雷達，緊趕慢趕總算趕到的潛艇部隊把聯合艦隊殘存的幾艘輕巡洋艦都給兜了進去，提前搶占好了陣位的3艘夏級和一堆湊數用的老式潛艇在目標進入攻擊位置之後，立刻打出了一個攻擊扇面，接著一連串爆炸聲之後聯合艦隊最後幾艘輕巡洋艦外加幾艘躺槍的驅逐艦，便都沉入了海底。

    「收攏陣型，」北洋艦隊司令官李華梅提督看了看袁深海，見後者對她點了點頭之後便決定見好就收，「清點損失，統計戰果……對面的落水人員也救一下吧。」

    這個世界的腳盆雞基本沒能怎麼禍害兔子，反倒是經常反過來被各種艹，因此中華帝國從上到下實際上對腳盆雞沒有特別大的惡感，有也是奔著那些獨立派去的。

    由於只損失了兩艘老爺艦，傾巢出動的北洋艦隊很快就把總共也沒幾個的己方落水人員全都撈了起來，然後分出幾艘驅逐艦和老式輕巡去撈還在海面上掙扎的腳盆水手。

    不得不說腳盆雞果然是模範俘虜，臨時從武器庫里取出步槍武裝起來的水手們發現，被撈上來的腳盆海軍人員簡直聽話地不可思議，一點都沒有要給負責看押他們的北洋軍水手添麻煩的意思，甚至士官和軍官們還反過來幫助維持秩序，一幫被冰冷的海水浸了個透心涼的腳盆雞老老實實地依次在甲板上領了一碗剛煮好的薑湯，然後連聲道謝地退到一邊。

    不過，也不是所有俘虜都這麼配合的。

    「請為在下提供一間安靜的房間和一把脅差，拜託了。」說著，身上潔白的軍裝因為濕透了而緊緊貼在身上的黑髮少女向一名有些手足無措的驅逐艦艦長鞠了一躬。

    旁邊一群拿著步槍的水手看上去一個比一個緊張，雖然他們對面僅僅只有一名左眼戴著眼罩的纖細少女，但是哪怕是最無知的傢伙也知道，這位看似纖細的少女實際上可以徒手拆掉他們的戰艦，神姬的強大不是凡人可以匹敵的……能匹敵的不能算人。

    「嵐千代大人！！」高野嵐千代的貼身侍女兼副官，同樣渾身濕透的伊勢神宮高階戰巫女宮藤芳佳急切地叫了起來，但是被高野嵐千代抬手制止了。

    「高野……小姐，」只是個小上尉，大概也就三十來歲的的艦長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一下措詞，「對於你的要求，我必須先請示上級才能做出決定……」

    「……有勞了。」沉默了一會之後，黑髮少女再次向艦長鞠了一躬。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隻野生的喔醬刷新了。

    「有人想見見你，」踩著【神行步】直接從海面上跑過來的灰發藍眸少女，盯著高野嵐千代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會之後道，「不要拒絕，如果你拒絕，那麼瀋陽將下令殺掉東京里的每一個生物。」

    高野嵐千代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混合著屈辱與憤怒，但唯獨沒有鬆了口氣的表情。

    「……是。」

    黑髮少女順從地被戴上封印器，然後被送上了一架水上飛機，她將和她那忠心耿耿、不離不棄的侍女一起先轉場到大連，然後再被送到瀋陽那邊。

    第二天上午7點，在釜山集結的1個隸屬海軍陸戰隊的步兵師搭乘著各式登陸艦從釜山港出發，然後在海軍艦炮的掩護下登陸對馬島。而出於對登陸戰中很可能出現的巨大傷亡的擔憂，袁深海同樣搭乘著自己的座機參與了此戰，為登陸部隊打開一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