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相對領域,其實不在巔峰狀態。至少目前的多爺,實力並沒有恢復到巔峰狀態。
可即便只是五六成的實力,也夠這刀耒喝一壺的。畢竟他只是一個小酋長,實力跟金狼相比差距甚大。
要是金狼本人在此,這五六成實力的相對領域,必然是無法撼動金狼的,頂多也就是產生一些干擾罷了。
可刀耒的實力本身就差一籌,而且還被多爺占據了先機,自然是步步受制於人。等他反應過來,想要掙扎時,卻發現那領域之力一圈一圈就跟繩索似的,束縛之力不斷加重。
刀耒幾乎耗盡全身力量,也只是勉強可以挪動身體罷了。可這樣顯然是明顯不夠的。
而多爺並沒有貓戲耗子的心思,見相對領域困住刀耒,毫不客氣,直接指揮靈藤,直取刀耒的要害。
趁他病,要他命。
多爺吃了這麼多虧,如今戰鬥經驗和戰鬥意志也不是之前可比的。他要的效果就是快准狠,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他這一身實力也就剩五六成,相對領域的時間也無法長時間維持,多維持一會兒,便是多一份消耗。
消耗過度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多爺這次簡直教訓太深刻。因此,多爺現在總結出血的教訓,那就是任何時候要速戰速決,不要過度無謂地消耗靈力。
因此,這一次奇襲刀耒,多爺簡直果斷到冷酷,就像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
當然靈藤洞穿了刀耒的心口,直接洞穿一個大洞後,多爺冷酷地收回靈藤,接觸相對領域,身體一擰,消失在暗處。
而這個時候,刀耒的慘呼聲才剛剛發出。
這慘呼聲立刻驚動了四周的金背親衛,四面八方湧入刀耒的營帳,卻看到刀耒死不瞑目地瞪著雙眼,胸口一個致命的大洞,整個人早就涼了一半。
這種致命的傷口,哪怕不用仔細觀察,都知道肯定是救不活了。而且傷口的樣子何其眼熟,這不就是大酋長當初相似的傷口麼?
這……
又是寶樹族?又是那個多爺重返?
這些金背親衛面面相覷,一時間當真是亂了陣腳。到底還是有冷靜理智的人,上前試圖對刀耒做一些急救,刀耒一張嘴巴張開,試圖說些什麼,卻是大口大口噴血,根本說不出半個字來。
轟!
刀耒身體絕望到底。
就在這時,營帳外傳來一道冷酷的聲音:「箭狼部落追殺我這麼久,這是先取一筆利息,這筆血債,咱們後面慢慢算。」
誰?
金背親衛們紛紛暴起,衝出營帳。這幾日,大量的金背親衛不斷會合,已經有幾十人的規模。
幾十個金背親衛一起湧出,聲勢還是十分駭人的。他們衝到屋外,卻看到遠處幾百米外,多爺正悠閒地抱胸而立,站的地方居然是一棵大樹的枝頭,身體就好像鴻毛一樣輕飄飄的,在那樹枝上好似一點都不受力一般飄著,給人一種極為神秘的感覺。
金背親衛們心頭湧起驚濤駭浪,先前他們聽到多爺的聲音,好像就在營帳門口,怎麼一出門,他卻在幾百米之外,這是什麼神奇的移動速度?還是說,這寶樹族的傢伙,擁有不可思議的聲音傳送秘技?
多爺目光充滿嘲諷,從金背親衛們臉上一一掃過。
「刀耒的今天,就是你們箭狼部落的未來。記住,寶樹族的威嚴,不是你們區區箭狼部落可以挑戰。挑戰黃金族群,你們不配!」
箭狼部落素來囂張,面對比自己更強的勢力,也向來是敢打敢拼,從來沒有在氣勢上輸過。
可這一回,金背親衛們硬生生被壓制住了,只覺得胸口明明有一團怒火,卻根本釋放不出來。
那些硬氣的話,一個字都講不出口。
嘴硬有什麼用?
人家寶樹族前前後後就多爺一個人,卻幹掉了他們的金狼大酋長,幹掉了刀耒小酋長,雖說這裡頭都有意外成分。可那也是實打實幹掉的。
這就是實力的碾壓,這就是寶樹族血脈力量的強大之處。箭狼部落再怎麼兇悍善戰,跟寶樹族這十大黃金族群相比,差距還是太大了,大到無法彌補。
不得不說,多爺這一手,的確將箭狼部落的追兵徹底給鎮住了。
擒賊先擒王。
金狼大酋長,刀耒小酋長,連續掛了兩個,對士氣的挫傷可想而知。即便是最悍勇的金背親衛,此刻也完全失去交戰的勇氣。
幾十個金背親衛,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多爺離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直到多爺離開了許久,其中一人才窩囊地吐了一口濁氣:「特娘的,真憋屈。咱們這麼多人,竟被他一個人嚇到了?咱們可是金背親衛,是箭狼部落最強戰鬥力啊!」
另一人卻長嘆一口氣:「還提什麼最強戰鬥力,大酋長和刀耒小酋長,都在咱們眼皮底下被人幹掉。咱們連血脈力量都沒覺醒,拿什麼跟人斗?要是人多就有用的話,這廝早就被咱們幹掉十次八次了。」
這是大實話,十分刺耳的大實話。
人家剛才在他們眼皮底下從容離開,是他們不想留嗎?顯然不是,而是他們根本沒有這個實力留下人家。
沒有這個實力,再去挑戰,除了讓現場多一些屍體出來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收穫。
金背親衛雖然悍不畏死,卻並不代表他們真的完全不怕死。尤其是刀耒的慘狀,讓他們一個個受到極大的心理衝擊,士氣真是低落,戰鬥力根本無從發揮,真打起來,拿下對方是想都不用想,唯一該想的是,他們會再死多少人罷了。
「那怎麼辦?打又不能打?追又不能追?」
倒不是不能追,而是追上了又能如何?打不過人家,追上去繼續送人頭?把金背親衛這點香火全部填上去?
一名金背親衛的副隊長凝聲道:「是時候決斷了。大小酋長連續隕落,我箭狼部落走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刻。現如今,我們的決定,將很有可能影響到部落的生死存亡。我提議,不能再追,必須返回城堡,跟軍師合兵一處,請軍師定奪大局。」
這話一出,立刻有很多人出言附和。
「對,我也覺得不能再追,追上去殺不死對方,我們只能徒增傷亡而已。」
「我贊同撤兵,此戰我們銳氣已失,再糾纏確實只會多死人。咱們金背親衛是部落的種子,不能這樣無謂地消耗掉。」
「這寶樹族也太邪門了,這人之前明明已經奄奄一息,為什麼忽然又生龍活虎殺回來?寶樹族的自愈能力這麼恐怖嗎?」
「要是他已經完全自愈,別說是咱們現有的人手,當初大酋長帶著幾位小酋長還有我們一批金背親衛聯合追殺,都未能將他留下。如今……」
話都不用說得那麼直白,就現在這些人手,還怎麼打?
話說到這份上,大家的鬥志就更加消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金背親衛的那名隊長身上,隊長一直沉吟沒有表態,此刻也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做決定了。
決定很容易做。
「撤!」
不撤是不行了,這一仗打到現在,箭狼部落早就失去最初的銳氣,損傷實在太大。
不僅僅是大酋長和小酋長的隕落,更有金背親衛的隕落,還有大批大批箭狼部落的好兒郎的隕落。
整個箭狼部落,實力至少是直線下降了一半,打了個對摺。
一聲令下,箭狼部落追擊隊伍全線退兵,不僅僅是這批追殺多爺的精銳隊伍退兵,包括還在追殺忘情谷殘餘力量的箭狼部落大軍,全線撤退。
大家都知道,一個恢復實力的寶樹族大佬,真的可能對他們隊伍形成致命威脅。
而這退兵的信號,很快就被多爺察覺。便是多爺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竟真的憑藉一己之力,把箭狼部落打退兵了。他自豪的同時,也感到十分慶幸。
因為剛才對付刀耒的那一戰,他的實力又消耗了三四成,現在僅剩的也不過是二三成的力量。
當時那些金背親衛真要一擁而上,他也只有逃之夭夭的份。自己靠虛張聲勢的空城計還真把箭狼部落給嚇退兵了。
當然,多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也擔心箭狼部落虛晃一槍,來個假退兵,真埋伏。
江躍他們這個時候自告奮勇,主動提出替多爺偵查。讓多爺在後方恢復實力,自我療傷。
這無疑讓多爺十分滿意,這三個蘑菇人還真是貼心。除了缺少戰鬥力之外,簡直就堪稱完美,用起來特別的順心。這一刻他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三個蘑菇人留在身邊聽使喚。
雖然不能替代阿千使用,可不比虎爺這種人更靠譜?
幾個小時候,江躍他們帶來令多爺振奮的消息。
「多爺,箭狼部落的人是真撤退了,撤的速度很快,就跟有人踩他們尾巴似的,別提逃得多快,看來是被多爺您給打怕了啊。」
多爺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之前還還是有些擔心他們假撤退的。
江躍又復提到:「箭狼部落撤退,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對忘情谷那批人的追殺也結束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去找千爺了?」
江躍一力塑造自己重情重義的人設,在多爺面前多次表現自己多千爺的關心,這也是他無形中給多爺洗腦的手段。
多爺其實也頗為牽掛阿千,點頭道:「我們一路慢慢搜尋。唉,希望他們安然無恙。」
其實他心裡也有些沒底,畢竟這次戰鬥太過慘烈。忘情谷那些人被近乎兩倍的箭狼部落追殺圍剿,或許能有一批人逃出去,但阿千是否能逃出,多爺是真的沒什麼把握。
終究,阿千並不是一個擅長戰鬥的傢伙。
箭狼部落來得快,退得也快。
多爺他們很快就返回到黑龍灘,來到這片慘烈的戰場。
黑龍灘兩頭,到處倒滿了雙方的屍體。這些時日過去,屍體都已經殘缺腐爛,發出驚人的惡臭。
其中箭狼部落和忘情谷的屍體,大致是五五開。
不過到了河灘對面,卻是箭狼部落預備營的屍體更多。這也是預備營跟主力隊伍的差距。
視野看到的這些屍體,其實還不是全部。
因為很多屍體落在河中,早就被激流給沖遠了。
真正雙方死傷之數,必然遠遠多過現場看到的這些。
不過幸運的是,現場並沒有看到千爺的屍體。
這至少算是半個好消息,至少說明,千爺沒有在第一現場戰死。當然,這也僅僅是有可能沒有戰死。
因為險灘激流沖走了多少屍體,這麼些日子過去,誰又能說得清。
戰場的轉移和忘情谷等人的突圍路線,並不難掌握。因為沿途廝殺的痕跡還很明顯,這才幾天時間過去,並沒有被抹除。
這樣的追蹤並沒有多少技術含量,難度相當低。
沿途不少地方,時不時就會冒出幾具屍體,有箭狼部落的,也有忘情谷的,死狀都十分慘烈,身上的創口少說也有七八處,多的甚至有幾十處。可憐戰鬥烈度有多大。
一直追到幾十里外的一處谷地,又是一片血腥戰場。此地的戰鬥規模顯然不小,至少發生過百人級別以上的戰鬥。
因為光是屍體,就倒了幾十具。其中一多半都是忘情谷這邊的。多爺在裡頭看到了好些熟悉面孔,竟連忘情谷那個阿姜的屍體,都在其間。
不過並沒有發現喀爺和阿千。
而箭狼部落的屍體只占一小部分。由此可見,箭狼部落人數上的優勢體現出來了。
戰鬥到這個位置,箭狼部落擁有絕對人數優勢,對忘情谷這些倖存者進行圍剿,以多打少,傷亡比例自然是大不相同。
此間戰場稍作分析,再看看沿途的腳印和草叢的踩踏程度。
多爺沉聲道:「忘情谷的人,從此地逃出去的,不會超過三十個人。而追殺他們的箭狼部落,至少有百人……」
江躍卻道:「不過他們從這裡開始,就分頭開始逃跑了。或許,分開逃跑,機靈一些的人,反而更有希望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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