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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爺既心疼基地的損失,更驚訝於基地的受損之慘烈,更震撼於基地和對手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對方才來了幾個人,竟可以把基地攪翻天。用雞犬不寧來形容都不足以描述基地現在的困境了。
可以說,整個基地現在是陷入一片混亂。若不能將這個操控者幹掉,任由他為所欲為,基地將永遠無法奪回主動權,反而會被進一步壓縮生存權,就像割肉一樣,一塊塊地割,早晚整個基地會被對手零碎肢解,直至滅亡。
刀爺太清楚這個局面將帶來怎樣的後果。
同時他心裡更是在想,謝爺到底在幹什麼?基地都這樣了,難道他還能睡得著?難道他還不想親自出來主持大局?
刀爺倒不是不想扛這個責任,事實上,讓他指揮戰鬥,他還是很享受,覺得謝爺對他十分信任,還挺高興的。
可戰鬥到這一步,他真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敵人太強勢,而他們不管是反應機制,還是整體防禦,還是實戰經驗,簡直是被對手碾壓。
他們所謂精密劃分的防區,根本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牢不可破。對方僅憑几個人的力量,就將整個基地搞得雞犬不寧,死傷無數。
不過眼下,刀爺只能拋開這些雜念。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在阿該的指引下,鎖定那個操控者。從源頭上消滅這個操控者。
如此一來,一切蟲潮自然而然灰飛煙滅。
可不出意外,還是出了意外。
就在他們殺氣騰騰趕往種植園的方向,新的一波蟲潮遠遠涌動著,明顯朝著蜂擁而至。本來,大家覺得有阿該的排斥磁場保護,根本無懼。他們且等著蟲潮自動退卻,因此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迎頭衝過去。
很快他們就被恐怖的現實毒打了。
這批毒蟲的個頭比之前的要小,但外表卻更加詭異。尤其是那尖尖的尾部,一看就讓人毛骨悚然。
而這些毒蟲沖入阿該的排斥磁場時,甚至連一點停頓都沒有,完全不受任何影響,就跟蒼蠅發現了臭雞蛋似的,一下子就撲滿過來。
沖在最前頭的幾個隊員,自然是首當其衝的。那些毒蟲毫不客氣地不斷扎出尾針,但凡體表哪裡有空隙,尾針就朝哪裡招呼。
呼吸之間,前頭幾個隊員身上就趴滿了毒針,整個人的身體看上去幾乎就沒有裸露在外的,完全被毒蟲給嚴絲合縫地包圍了,看上去直接胖了一圈。
不好!
後面的人立刻止住腳步。
而那些擁有防護技能的人,則迅速將防護技能打開,護住自身。有餘力的話,則幫忙保護身邊的人。
刀爺甚至都沒時間去責問阿該是怎麼回事。
左右四顧,發現右手邊一二百米有一處建築,刀爺當機立斷:「右邊,過去躲一下!」
刀爺發了話,這些人哪裡還會猶豫,只恨少長了兩條腿,就跟喪家之犬似的,逃得飛快。
等他們全部躲入建築物當中,其中幾個具備固化能力的覺醒者,迅速召喚周圍的可利用因素,將這建築物的空隙填補起來。
直到將建築物加固之後,所有人才長長鬆一口氣。相顧而視,發現隊伍又減員了七八個人。
其中第一波被攻擊的就有四個人,然後逃向這棟建築的路上,有三四個人掉隊,被毒蟲攆上了,直接被蟲潮吞沒。
不過這掉隊的三四個人,反而是給大夥爭取到了一些時間。雖然也許只有短暫的二三秒鐘,卻足夠其他人安全躲到這建築物裡頭了。
那名智囊點了一下人馬,發現確實少了八個人,語氣低沉地向刀爺匯報:「爺,這一波,咱們折了八個兄弟。一隊三個,三隊五個。」
刀爺心情鬱郁,這一波接著一波的打擊,對刀爺的信心打擊也足夠大。他甚至都有些自我懷疑了。
同時心裡也在滴血,刀鋒營可不是禿鷲營和黑虎營那種隊伍,他組建刀鋒營可都是精挑細選過的。
就算和親衛營比,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比禿鷲營和黑虎營那是遙遙領先,一打二都可能穩占上風的。
沒想到,這一波又一波的蟲潮,竟讓刀鋒營損失慘重。剛才一波帶走八個,這還沒算更早之前的折損。
還有其他小隊目前的狀況還是未知,刀爺簡直不敢細想。
阿該則默默站在窗口,神情陰鬱而複雜,還帶著幾分自責還擔憂。
刀爺目光複雜地看著阿該,他本想呵斥阿該。
而其他人的眼神也分明帶有責怪的意思,要不是你阿該誇下海口,保證大家的安全,這一波大家不可能這麼孟浪,又怎麼會損失如此慘重。
誰能想到,前一秒還讓那些毒蟲退避的排斥磁場,怎麼下一秒就失效了?是阿該能力有限,維持不了磁場,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刀爺努力壓制住心中的煩躁之氣,他推斷,這一切不應該簡單粗暴地責怪阿該。阿該顯然也已經盡力了。
要想破局,還得指望阿該。其他人對於毒蟲顯然還是束手無策。
什麼火攻,什麼冰封,什麼風襲,什麼毒殺……
這些或許都有點用,但毒蟲是長著翅膀的,它們的行動很快。這些攻擊的覆蓋面如果不夠,只能是在局部取得一點微末的效果,屬於杯水車薪,完全解決不了問題。
「阿該,彆氣餒,整個基地,包括我這個二當家在內,都缺乏實戰經驗。這個學費我們必須交,這個虧我們必須吃。我們不怕交學費,但一定要找出問題,吸取教訓。」
刀爺深吸一口氣,開始安撫阿該。
這就是上位者的心態,刀爺顯然已經在適應,也同樣在成長。
隨後,刀爺嚴肅地望向所有人:「弟兄們,我知道你們有人肯定會覺得阿該掉鏈子,害得隊伍被毒蟲襲擊。不過大家捫心自問,這是阿該的錯嗎?我們所面臨的局面,是我們之前沒有遇到過的。別說阿該,就是我,甚至是謝爺,也沒有遇到過。誰都不是天生就什麼都會的。我們既然選擇相信阿該,就應該給他犯錯的空間。」
「我知道,這很難!可是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換個位置思考,如果你們是阿該,你們能保證一點紕漏都沒有,帶著大家消滅對手嗎?」
刀爺語氣肅然,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沒有人敢拍胸脯這麼保證。
捫心自問,換誰來,都保證不了不出紕漏。
「所以,我們應該相信阿該,給阿該犯錯的空間。因為,我們別無選擇!」
還有別的選擇嗎?眾人茫然四顧,如果不繼續選擇相信阿該,那又該如何?在場有誰具備其他解決辦法嗎?
阿該得到刀爺的力挺,本來有些惶然的心情,也稍微得到了一些緩解。當他緊張不安的情緒緩解之後,腦子自然也開始高速運轉。
觀察了片刻,阿該便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了。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刀爺,這個對手比我們想像中還要難對付。他操控的毒蟲可能有許多品種,而我之前的排斥磁場,只對那一批毒蟲有效。這一批毒蟲,卻是截然不同的品種,對排斥磁場並不不適。所以……」
這才是隊伍被這批毒蟲攻擊之下,死傷慘重的根本原因。
刀爺其實也早就猜測到了一些,聽到阿該給出專業分析之後,刀爺並沒有覺得意外,而是沉聲問道:「可有解決的辦法?」
阿該不敢誇海口,他耐心分析道:「對方的深淺我們一概不知,不知道他到底掌控了多少種毒蟲。我可以針對這種毒蟲再製造一個排斥磁場。但這需要時間,而且,就算有這個排斥磁場,如果對方換其他毒蟲來攻擊。保護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能否同時操控兩種排斥磁場?」刀爺想了想,認真問。
阿該想了想:「可以嘗試一下,同時操控或許有難度,但是可以切換。不過切換時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而且這樣切換消耗會很大,而且覆蓋面積可能會受到影響。」
說到這裡,阿該停頓了一下:「就算如此,我們也不能保證對方沒有其他品種的毒蟲。如果對方再祭出新的毒蟲,我們又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被動防禦的話,就是這麼憋屈,永遠只能等對方出招。說不好聽點就是一直被動挨打。
可不被動挨打又有什麼辦法?
現場的氣氛有些低沉,忽然有一人主動請纓道:「刀爺,我楊三請求單獨出戰,去幹掉這個操控者。」
這人主動站出來,自我介紹道:「我是土屬性覺醒者,可以從地底行動。只要我能確定對方的位置,從地底發起攻擊,對方未必有防備。」
土屬性覺醒者,是相對比較常見的。
這個楊三自告奮勇,倒是讓其他土屬性覺醒者心思一動。
立刻有幾個人一起站出來,紛紛主動請纓。
「刀爺,我們也是土屬性覺醒者,願意出戰。一個人或許他能防備,我們幾個人合圍,幹掉他的機會更大!」
之前,他們不是沒想過主動請戰。不過考慮到這個操控者太過詭異,又不知道對方具體在什麼位置。
他們擔心自己的安危,不敢主動出戰,其實是一種自我保全的心理。畢竟,這次不是一個入侵者,除了這個控蟲者之外,還有其他神秘強者。
他們也擔心,如果貿然出戰,就算能接近控蟲者,有沒有機會發起攻擊,會否被其他入侵者盯上?尤其是感受到入侵者的碾壓級實力,內心要說一點畏懼都沒有,那顯然是假的。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再不主動,他們就將被對方困死。
與其這樣被對方死死困住,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出擊,去搏一把。萬一幹掉對方,豈不是立了大功?
他阿該驅趕走一批毒蟲都能得到小隊長的承諾,要是幹掉這個控蟲者,那怎麼不得再升半級?
蟲潮雖然恐怖,難道還能覆蓋到地底之下?
刀爺看著這幾個主動請戰的土屬性隊員,十分滿意。
不管能不能成,至少隊員們的血性是被激發出來了,開始主動思考,主動請戰,這無疑是逆境中的突破。
這就是實戰帶來的收穫。
「好,我剛才的承諾不會變。如果你們能成功,該你們的獎勵,絕不會打折扣。」
那幾人要的就是刀爺的承諾,得到承諾後,幾人眼神堅定,就地出發。
其他人見狀,那種不安的感覺稍稍減少一些。不管這幾個人能否成功,至少也是一種嘗試。
哪怕消滅不了對方,多少也能牽制一二。
這邊當然也不能停滯不前,刀爺吩咐:「阿該,伱繼續研究這些毒蟲,咱們這邊,也不能坐等。」
其實不用刀爺吩咐,阿該也已經全身心投入到這些毒蟲的研究當中。
他是天賦型覺醒者,剛才的實操給了他極大的鼓舞,他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有個高手不斷給他施加壓力,一半是壞事,另一半也是好事。往好的方面想,這就像有個嚴師在一直鞭策他,讓他無法停歇前進的腳步。
……
那邊的毒蟲護法,看到自己新的蟲潮發動,將刀爺這夥人又逼回到建築物內,自然也是大感得意。
幾十號人又怎樣,人數優勢又怎樣?在蟲潮的壓迫下,還是得乖乖躲起來。
當然,那些偵察類靈蟲很快就給毒蟲護法帶來了新的情報。
那伙人裡頭,有幾個人從隊伍中消失了。是通過地行術離開的。
毒蟲護法本來得意的臉上,卻是出現了一絲嚴峻之色。
他不是江湖菜鳥,戰鬥經驗豐富,讓他自然而然感受到一股危機感。這些人絕不會無緣無故消失。
肯定是想通過地下作業,對他發動攻擊。
要說毒蟲護法控蟲天賦,那是無與倫比的。他不僅僅是控蟲,對於其他生物的操控,同樣具備一定天賦。
可他剛才並沒有操控地底生物,他的蟲巢儲備中,也沒有地底類的蟲子。
大意了!
就在這一念之間,毒蟲護法忽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這讓背後雙翼自然而然生出,呼啦一下從地面騰空飛了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地面兩道螺旋氣勁跟龍捲風似的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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