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張恐怖的臉孔,肖靜感覺到呼吸困難,原因在於她的脖子已經被這副面孔的主人抓住,根本動彈不得。
恐懼?
絕望?
或者說……是一種被玩弄於掌心的悲憤。
她不是笨人,不然也想不到一石三鳥的計劃,當看到房間中的情況之後,尤其是看到鄭悅聖好生生的,她早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肖靜艱難的道:「原來這一切都是註定的,你早就安排好了,都是在為了讓我幫你辦事,你在利用我。」
利用?豈止是利用,完全就是把她當做玩具在玩耍。
除了恐懼和絕望,還有一種被人嘲諷之後的無能狂怒,在肖靜心頭升起。
她張牙舞爪,想要反抗,但是脖子上的窒息感,讓她提不起反抗的心情,瞬間軟弱下來。
「饒命。」肖靜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兩個字,她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
命才是最重要的,肖靜並不想做出視死如歸的樣子,只要能活下來,現在讓她脫掉衣服,在外面跑三圈她都願意。
方牧沒有回答,直接掐著肖靜的脖子提到屋內,順手把門反鎖上,這才把肖靜扔在地上,滿臉都是嘲弄之色。
「你讓我做什麼都行。」肖靜手腳並用的爬到方牧腿邊,抱著方牧的腳,哀求道:「只要你放過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
事已至此,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鄭悅聖嘆了口氣,道:「你確實應該老實交代。」
怎麼說也是曾經喜歡的人,現在看著這幅樣子,他莫名的替自己不值。
肖靜趕緊轉過去,飛快道:「我說,我什麼都說,能讓我活下來嗎?」
「能讓你死得有尊嚴一點。」方牧笑道:「這段時間我也在跟著你們學基礎知識,尤其是關於律法這方面的事情,你說如果覺醒者和厲鬼為伍,除了死之外,還有第二條路嗎?」
肖靜陷入沉默,閉口不言。
確實是這樣,但凡是覺醒者和厲鬼為伍,無論他做了多大的貢獻,最終就只有死路一條。
功是功,過是過,功過從來都不會相抵。
有功可以獎勵,有過也必須得罰。
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肖靜選擇閉上嘴巴,她不打算說任何東西。
她這個樣子,反倒讓方牧明白不少,不打算說,意思就是還有說的。
方牧搖頭道:「我可以從你那裡套到話,你要相信我有這個能力,所以我是在給你個機會。」
「都要死了。」肖靜苦笑道:「你認為我還有什麼機會?」
她並沒有臨死反撲,因為沒這個實力,也沒有歇斯底里的大喊,因為沒這個必要,她現在只想默默的享受生命的最後時光。
「戴罪立功。」方牧緩緩道:「可以給你一個名份,你是為了斬殺厲鬼而死的,你家族也會因你而有榮光。」
「榮光?」肖靜抬起頭,滿臉茫然。
方牧伸出手,旁邊的鄭悅聖馬上拿出手機遞了過去。
手機上面有肖靜的檔案。
方牧問道:「什麼時候加入幕後人團伙的,殺了多少無辜的人?」
肖靜直接道:「半年前,殺了……十九個人,其中有普通人十二個。」
方牧點了點頭,看著手機上的內容,道:「那就看看之前的吧,沒加入之前,你斬殺厲鬼十二個,救下普通人二十二個,唉,何必呢?」
「何必……呢?」
這句話「何必呢」一出口,肖靜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我不想的,但是你不知道,走屍人很傳統,他們都看不起我,我瘋狂斬殺厲鬼,瘋狂的救人,可是沒有任何人正眼瞧過我。」
一邊說著,肖靜將頭埋在膝蓋上,一邊哭泣。
「每次救人我都在想,我是英雄,我是在這世界成為他們的守護者,這本來是很榮幸的事情,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去想家族的名分。」
房間內很安靜,方牧和鄭悅聖都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我有點理解老王了。」方牧突兀的說了一句,轉換話題道:「說出來吧,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讓你死了之後,能夠得到你們家族的認可。」
肖靜抬起頭,已經淚流滿面。
「你的過,必須死,你的功,讓你換個死法。」方牧頓了頓,道:「你不是說曾經是世界的守護者,是英雄嗎?我給你個英雄的死法。」
肖靜怔怔的盯著方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很久之後,臉上的表情漸漸轉為堅定。
「我說……」
兩個字,卻讓一旁聽著的鄭悅聖嚇了一跳。
這麼簡單?
鄭悅聖感覺不可思議,眼前這一幕顛覆了他的想法。
其實他並不知道,所謂的曾經的夢想。
在肖靜心中,曾經的夢想就是斬妖除魔,維護人世和平。
但是這個夢想在實現的途中夭折,遭到了現實的重大打擊,導致她換成了現在的夢想。
在現在這個情況下,已經毫無退路,那麼能夠實現以前的夢想,也是她心中所願的。
方牧找了個位置坐下,道:「說吧,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肖靜低著頭,整理語言之後,道:「我知道的,無非就是幾點,幕後人叫梁守,本來是這裡的負責人,實力大概在十二橋,能力是陰刻。」
「陰刻?」
方牧皺眉道:「這是什麼能力?」
「一個很古老的傳承。」鄭悅聖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解釋道:「類似於雕刻,不過是雕刻一些奇怪的東西,可以增長器具能力,也可以鎮壓厲鬼。」
在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顯然這個傳承不好對付。
方牧聽著這個解釋,突然想起一點事,拿起桌子上的木盒,把木盒打開後,拿出了那三面鏡子。
這三面鏡子的背面都有精美的雕刻,浮雕有鏤空的部分,也有嚴實的部分,看起來很精緻。
「這是陰刻嗎?」方牧晃了晃手中的鏡子,問道。
肖靜點了點頭,道:「沒錯,但是我不清楚上面的東西是什麼用法,他們這一行用法太多了,有攻擊類型的,有防守類型的,還有特殊的,很複雜。」
方牧放下鏡子,道:「其他的消息呢?」
肖靜沒有停下來,繼續道:「我還知道他的目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將這裡的天才全部坑殺,然後造成傳承家族與組織的分裂,你的出現是超乎他的預料的,所以他並不只是想對你出手,當然他這個人非常自信,也許把你也囊括在裡面了。」
自信?
何止是自信,都快要把尾把翹上天了,自以為有一個所謂的局,差點沒直說看不起人了。
方牧沉聲道:「他是組織的人嗎?」
「是。」肖靜嘆氣道:「你也知道一個大的組織,多多少少會出現幾個敗類,這是很正常的事。」
方牧沒有說話,出不出敗類,他是無所謂的。
畢竟他的目的只是把這個人抓出來,然後直接做掉。
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他方牧什麼時候受過這個委屈?
方牧來回走了兩步,又問了一句:「還有呢?」
肖靜搖頭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知道的全說了,多餘的我確實不了解。」
說完,她閉上眼睛,默默的等待著。
該說的就說了,現在她就等著死亡的降臨,像剛才鄭悅聖說的,當她把一切都說出來之後,也會死的有尊嚴。
方牧突然說了一句:「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開始說的是不是假的?還有沒有其他的消息?」
肖靜一愣,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散亂,就好像一個白痴,待在原地沒有動作。
天地真言發動,成功觸發了效果。
按理來說,他在一開始就可以用天地真言進行誘導,慢慢的將話套出來,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原因很簡單,問的事情太多了,用天地真言很麻煩。
再說了,天地真言還有失敗的可能,所以他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讓肖靜主動說出來,再用天地真言問這一句,就能夠一起辨別出真假。
「我說的全都是真的。」肖靜目光呆滯的道:「沒有其他的了。」
看來真的沒有其他消息了。
方牧看了鄭悅聖一眼,道:「現在知道我要你在這裡的原因了吧?」
鄭悅聖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的,一切我都看到了,老師如果有什麼矛盾,我會站在你這一邊。」
方牧笑道:「也不需要,我只是讓你知道,我把你這個初戀情人殺了,是有原因的。」
鄭悅聖無奈的道:「老師,你又在嘲笑我。」
方牧轉過頭,看向肖靜,平緩道:「在死之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肖靜睜開眼睛,認真的道:「我想讓我的骨灰入住家族的墳墓里,我的牌位也想進入祠堂,我做了很多壞事,但是也做了很多好事,我用我的死,換一個入住嫡系祠堂的機會。」
方牧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肖靜突然抬起手,朝著自己的額頭拍去。
「老師,您是降妖除魔的血屠,沒必要髒了您的手。」
「咔!」
手掌和額頭相接,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在房間響起,令人牙齒發酸。
肖靜雙目無神,漸漸失去生命氣息,倒在了地上。
鄭悅聖看著肖靜的屍體,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
「處理一下。」方牧道:「幫她把骨灰收集一下,你不用再過來找我了,安心做自己的事吧。」
「嗯。」鄭悅聖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下來,帶著肖靜的屍體離開了。
至於接下來要怎麼做,他很清楚,畢竟學了這麼多天的課程,毀屍滅跡也是一項重要的課。
等到鄭悅聖離開之後,方牧坐在位置上,眼睛直視著窗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腦:察覺到牧哥心情變化,非常的複雜。】
【腎:認真思考的男人,擁有至高無上的交配權。】
【某物:嘿,你這麼說的話,爺支棱起來了。】
方牧聽著腦海中的話語,心中暗道:「我現在想的,就是老王做的很對,以前老王的做法,我覺得有些偏激了,但是現在不一樣。」
【大腦:古板迂腐在特定的時候是有用的,但是如果換做了陳舊的教條框子,那就會害很多人。】
「是啊。」方牧喝了口水,在心中溝通:「我剛才看過肖靜的簡介,她的生平在半年前都是好的,可以說是刻苦努力,不怕艱難險阻,一路上披荊斬棘。」
簡介的評價很高,甚至用了一句勤奮過人來形容,意思就是說,這個人從未鬆懈,一直在不停的奮鬥,也是為了自己的夢想。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經受不住陳舊教條的約束,最後走上了極端的道路。
方牧突然就覺得,老王那些做法也許都是對,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陳舊東西需要打破。
【大腦:其實我認為,牧哥隨心就好。】
方牧皺眉,暗道:「這句話怎麼解?」
【大腦:沒有人是絕對的對,也沒有絕對的錯,只要牧哥按照自己的做法做,你認為自己是對的,那就是對的,我還記得有人對牧哥的評價。】
【胃:一正一邪,正大於邪,稱之為狂。】
「狂嗎?」方牧放下水杯,心中道:「我倒是不在乎,反正今天這個事情讓我覺得,和老王打個配合挺好的,有的東西確實需要打破了。」
【大腦:牧哥是全身上下所有器官的主人,全身上下所有器官都會配合你,只要你一句話,所有器官都將為你衝鋒陷陣。】
【膽:哇呀呀呀!末將膽氣無雙,願為牧哥效死。】
【腎:只要膽子大,女鬼放產假,牧哥加油沖,來多少厲鬼,小弟們都替你攔著。】
【闌尾:我是鹹魚,也可以翻身的。】
【胃:呵~腎,你想的是女鬼吧。】
……
器官們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方牧拿出了電話,撥通老王的號碼。
這件事情還是得和老王通個氣,畢竟自己答應下來的東西,讓老王幫個忙,也是最簡單的流程。
不多時,電話就響了起來,裡面傳來老王的聲音,好像在吃什麼東西。
「方牧啊,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啥事?你說的那個鬼衣客家族,我確實還沒查到,你再給我幾天時間。」
「我查到了。」
方牧先是說了一句,讓老王那邊陷入沉默,這才將事情的經過說出,說完之後,他也不再多說,等待老王那邊的回覆。
「好。」老王回答的很快:「肖靜那邊我去想辦法,如果按照你說的,明天那個傢伙就要過來的話,到時候你要頂一下,我這邊很快就派人過去。」
方牧點了點頭,道:「老王,看來你們組織也問題,這樣的一個人,都能夠藏的這麼深。」
「沒辦法。」老王苦笑道:「組織的人多了,管理就越來越難,出現幾個特殊的人,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方牧不再討論這個問題,換了一個話題,道:「現在這些人還不能夠疏散。」
老王明白其中的意思,道:「有沒有把握呢?」
「一場戲總得有配角。」方牧笑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給你辦好,肖靜的事,你也幫我辦好,畢竟這次是我答應她的。」
老王表示沒問題。
「先不說了。」方牧笑道:「我得去布置一下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這才把電話掛斷,在掛斷電話前,他讓老王把幕後人的能力給他發過來,越詳細越好。
掛斷電話之後,方牧又給周若發了個簡訊。
簡訊的內容很簡單,讓所有人依次到他房間來,他又重要的事情要做,包括那些老師們。
他去負責通知一部分,周若去通知一部分,再讓周青去通知一部分。
至於鄭悅聖,現在已經和周青打成一片,他們兩個是一起的。
當然不只是學生和老師,還有那些工作人員也都叫在了一起。
這個夜晚看似很長,但是明天那個傢伙就要過來了,所以要事先安排好。
……
通知的速度很快,方牧都是單獨通知,而且每個人的時間都錯開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通知完之後,他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耐心的等待著。
不到兩分鐘,敲門聲響了起來。
「老師,您在裡面嗎?」
一個學生站在門口,正在詢問著,沒有進來。
方牧微笑道:「進來吧。」
學生聞言,從外面推門而入,看到坐在房間內的方牧之後,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不僅是驚喜,這眼神中還有狂熱。
這個女學生是毒師傳承,在偷襲過方牧一兩次之後,就成了他的迷妹。
女學生站在一旁,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顯得有些緊張。
方牧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道:「坐吧,不要太緊張,就是過來問你一些小問題的。」
女學生點了點頭,坐在方牧旁邊,有一種幸福感躍然於臉上。
方牧突然道:「你知道梁守的事情嗎?和梁守有沒有關係?」
梁守,就是那個幕後人的名字。
女學生臉上出現茫然,緊接著變為呆滯,搖頭道:「我知道梁守,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天地真言發動,女學生說出了實話。
方牧摸了摸下巴,在確定沒有關係之後,撤掉了天地真言。
女學生恢復正常,滿臉茫然的道:「老師,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怎麼都不記得了?」
她迷迷糊糊的,根本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很疑惑。
方牧微笑道:「沒什麼,你現在去教室等我,到時候等到所有人都在教室,我再和你說。」
女學生雖然心中迷惑,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聽話點了點頭,也沒有在房間多停留,直接離開了。
等到女學生離開之後,方牧又開始等待下一個。
要想實施計劃,那麼就要確保這裡面的人沒有幕後人的爪牙,這樣接下來的行動才能順利展開。
至於如何確認,天地真言就是一個很好的東西,要花費的不過是時間罷了。
他的打算就是一個一個問清楚,只要沒有任何關係,那麼就把他們集中在教室里,布置下一步的計劃,如果有關係那就更好了,直接逮住了問,問不出來就宰掉。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方牧說了一句進來,開始接下來的動作……
……
這個過程足足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此時已經來到了凌晨兩點鐘,時間已經不早了。
好在這些人當中,並沒有發現幕後人的痕跡,那麼接下來的布置就會很順。
方牧伸了個懶腰,門外又響起敲門聲。
還沒等他同意,周若就很自然的推門而入,動作還非常熟練。
方牧無奈的道:「我要是現在在洗澡的話,可不就被你看光了嗎,到時候你還得給我負責任。」
他倆的關係,無需在意這些細節,最多也就是調侃兩句。
周若笑道:「你讓我負責,那你不是偷著樂嗎,這件事情到底誰占便宜,還說不清楚呢。」
方牧站了起來,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扯下去,問道:「人都已經集中了嗎?」
周若點頭道:「已經集中了,都在等著你呢,不過……」
說到這裡,她稍微頓了頓,顯然有些遲疑,不知道有的話該不該說。
方牧按住周若的肩膀,認真的道:「你是擔心沒有把握?」
周若搖頭道:「並不是這樣,我只是覺得你玩的有點大,如果出現大問題的話,你會很麻煩。」
這些都是各個家族的天才,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出現很大傷亡,到時候很多東西都說不過去。
方牧笑道:「你放心,我能扛,而且我的把握很大,不會出現大規模的傷亡。」
周若聞言,把方牧的手拍掉,很不高興的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就算出現了問題,也是我和你一起扛,到時候如果周家不答應,那麼我就以個人的身份和你站在一起,我倆之間,同進退。」
這話說的很認真,周若又補充了一句:「你要給我道歉。」
方牧趕緊緩和氣氛,打了個哈哈道:「我錯了,咱們不要糾結這個事情,大家都等很久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周若這才稍微消氣,但還是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在前面帶路。
方牧跟在後面,兩人朝著教室的位置走去。
……
教室里,此刻所有人都已經聚集在一起,都在互相的討論著,討論的內容就是剛才發生的事。
「你們都不記得在房間裡面發生了什麼嗎?」
「對呀,都不記得了,肯定是方老師用了什麼手段,咱們都看不出來。」
「話說現在不是討論手段不手段的問題,咱們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而且都是大晚上的,看來有什麼重要的事?」
「是啊,就連老師們也過來了,絕對是天大的事。」
……
人群非常喧鬧,就連老師們也沒阻止,因為這些老師們也在討論著。
關於血屠的傳說,其實還有個比較離譜的,就是關於他的性格。
傳說中,血屠這個人喜怒無常,而且做事情令人捉摸不透。
現在把他們聚集到這裡,這個做法就讓所有人看不懂了,而且一想到房間中發生的事,他們都打了個冷顫。
他們發現自己都小看了血屠,血屠的手段還多著呢,層出不窮,讓他們根本就猜測不完。
喧鬧的聲音還在繼續,並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就連那些工作人員也在不斷地討論著,都非常的迷惑。
「踏……踏……踏……」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不多時,方牧和周若從走廊外走了進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若並沒有跟著上講台,而是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後就安靜的聽著。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方牧,似乎都在等答案。
方牧環視周圍一眼,直接了當的道:「負責人梁守,已經與厲鬼為伍,而且還是鏡中世界,他的對象就是我們。」
這句話說的簡單直接,話說完之後,全場安靜了好幾秒,緊接著爆發了陣陣議論。
「負責人與厲鬼為伍?不會吧?」
「我感覺是真的,不然怎麼這麼久都不出現。」
「鏡中世界啊……看來第二波靈氣爆發已經開始了。」
「方老師把咱們叫過來,看來是有重要的任務。」
……
喧鬧聲越來越大,好像永遠都交談不完。
方牧輕輕咳嗽,示意讓大家都別說話。
眾人也很快反應過來,這才發現現在是什麼場合,全都閉上了嘴,繼續聽著。
方牧等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後,道:「你們應該知道他的能力,陰刻,能夠將雕刻賦予各種能力,說句實話,我從組織那裡拿到了他的信息,但是關於他能力的描述很複雜。」
眾人連連點頭。
陰刻,其實是從刻墓碑衍生的傳承。
這個傳承很少,因為難。
要想在這個傳承上做出很好的水平,那麼就要要求高超的雕刻技術。
這個不像普通的雕刻,這種雕刻每一筆都是在用自己的精氣神,所以每一下都非常的講究。
而且陰刻的作用很複雜,更像是一種加成,把各種各樣的能力加成在所雕刻的東西上,這才形成了這一脈的傳承。
如果真的是梁守,那麼接下來他們會很被動,畢竟敵在暗我在明,完全是被動的局面。
「怕死嗎?」方牧突然問道。
眾人一愣,緊接著齊齊搖頭,表示自己不怕死。
入了這一行,就要講這一行的規矩。
誰都怕死,但是也得分得清輕重緩急。
在過去的歷史中,和厲鬼為伍的人,如果不趕緊殺絕的話,就會像瘟疫一樣不斷蔓延,很快就會禍害他們這些正常人。
從古到今,他們的先輩披荊斬棘,如果到他們這裡,他們反而怕了,那就是丟這些先輩們的臉。
方牧道:「很好,你們的態度很滿意,其實把你們叫到這裡來,我是有一定的把握的,既然都過來了,那麼我就把我的計劃說一下。」
說著,方牧拿出了一張圖紙。
這是他在安排人和他交談的時候,順便叫周若去畫的,圖紙上畫的東西是訓練場所的地圖。
方牧將地圖放在黑板上,拿起講台的磁石,把地圖訂上。
其他人都見著這一幕,有的人露出恍然的表情。
方牧做完這一切之後,道:「說句實話,我不知道他有什麼方法,也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做什麼,但是我知道一點,他來了就跑不掉了,因為他來了之後我就能感應得到。」
這是方牧的想法。
他的五官感應,自從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從來沒有關閉過。
如果明天梁守過來,那麼必然會有所感應。
只要是感應到了,他就能出現在那個地方,接著和梁守來一場戰鬥,看看究竟是誰的實力強。
十二橋,這個實力方牧也是第一次見,但是並不妨礙他打這個傢伙。
其他的強化暫且不提,他現在外五行、中五行、內五行齊聚,再加上六腑,光是這幾樣加起來,他都已經不在人的範疇了,要是還打不過的話,他可以找個地方不出來算了。
況且這裡還有周若,可別小看到周若的戰鬥力,她只是因為跟在方牧身邊,所以存在感很微弱,如果把她單獨拎出去,這裡的人能打過她的幾乎沒有。
這段時間下來,兩人在相處的過程中,方牧也好奇的問過。
按照以前的說法,周若說過,他們家族不擅長戰鬥。
但是現在的周若……方牧能夠實打實的感覺到強度。
後來周若回答的很簡單,這都是源於她接受了家族的古老傳承,至於是怎麼戰鬥的,全部依靠於詛咒。
詛咒限制了他們,同時也成全了他們,方牧是個外行,也不了解,他只知道結果就行了。
「老師。」
在方牧說完之後,有個學生突然舉起手來,問了一句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如果沒有感應到怎麼辦呢?」
這是最關鍵的一點,畢竟任何事情都不能說的太絕對。
方牧指了指身後的地圖,道:「這就要說到第二套方案了,我的第二套方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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