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叔哆哆嗦嗦的,腿肚子都在打顫。
我毫不客氣的說:「大叔,你要下去的話,你一個人下去。喏,我手電也給你,這該可以了吧?」
「我一個人下去……一個人呢?」胖大叔很害怕,說話的表情很不自然。
「對,我不信邪,我還想上樓去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那隻貓搞的鬼?」我是存心的,我想利用大叔害怕的心裡留下他。
胖大叔想來想去,下不了決心。
我無意間看到地上的灰塵上又有一個清晰的鞋印,很新鮮,那樓下看到的那個鞋印很類似,是一隻鞋子留下來的。
這說話,走路的那個肯定不是一條腿。
我就指著那個鞋印對大叔說:「大叔,你看一下,又是一個鞋印,看到了吧?」
胖大叔低頭看去,果然如此,就點點頭,「嗯,是鞋印,這個和樓下看到的好像啊,是同一個人吧?」
大叔剛說完,眉頭緊鎖。
大叔這麼緊張,我擔心他會不會自己把自己嚇得精神失常啊?
再仔細檢查,別的位置沒有看到鞋印,的確只有一個鞋印,腳尖朝外,對著外面是陽台,是有人墊著腳去陽台?走到陽台,陽台沒有維護,都是塵土,但沒有鞋印。
這太奇怪了,但我們卻沒有別的線索,只好去別的地方再查看一下,碰碰運氣。
我們出了房間門,走進隔壁的房間查看,也一無所獲。
也只好退出來,剛剛走出這間房,又聽到樓上有高跟鞋踩著地板的聲音,我和胖大叔都抬頭聆聽。
「又……又有腳步聲啊。」胖大叔望著我問道。
「聽見了,走,我們倆一起上去看看。」我沒有害怕,不能在胖大叔面前表現出害怕,不然他更完蛋了。
胖大叔其實是不想上去,但他又不敢一個人下樓去,只好跟著我上了樓。
到了樓上,我把手電筒往樓道兩邊照了照,空空蕩蕩,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我大聲喊了一句:「有沒有人啊?」
樓道裡面迴響著我的聲音,但沒有人回答我的問話。
看來是沒有人了。
不過,我們倆人突然聽到左邊的房間,傳來一個女人輕輕的哭泣聲。
我們倆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毛骨悚然。
「怎麼辦?」胖大叔問我。
「還能怎麼辦,去看看怎麼回事。」我輕聲說道。
左邊的房間門是開的,我們倆人進去了,還是聽到了哭泣聲,沒有斷絕。
我大喊一聲:「誰在裡面。」
哭聲戛然而止。
這就怪了,我明明聽到了哭聲,怎麼就消失了呢?
我就檢查左邊房,赫然在客廳的灰塵上看到一雙鞋印。
不是一隻,是一雙。
從一隻,一隻,到一雙,這個女人到底傳達給我們一個什麼樣的訊息呢?
我一時還想不明白,胖大叔也神情緊張的望著我,我看他兩眼無神,怕是嚇得停止了思考吧。
我正愣神的時候,突然又聽到樓道裡面傳來哭泣聲,然後就腳步聲,是往樓上的方向。
我心裡一驚,怎麼這麼快就跑到房間外面了呢?她到底要帶我們到哪裡去呀?
我不得而知,回頭看胖大叔,一臉驚恐,手足無措。
「你沒事吧?大叔。」
「我……我想回去。」胖大叔快嚇哭了。
回去?我們已經到了這裡,沒有解開謎團之前能回去嗎?
但還是試一試,我就對胖大叔說:「好,我們回去,這裡就不管了。」
「好……好。」胖大叔顫抖著聲音說。
「別害怕,我們這就走。」我就在前面走,讓胖大叔跟著我一起下樓。
「大叔,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啊。」我找些話題和胖大叔聊,讓他輕鬆一些。
突然,聽到樓梯間又傳來腳步聲,依然是那種高跟鞋撞擊水泥地面的聲音,這次是從樓下往上走的,如果持續下去,很快就會和我們碰面。
「聽到了嗎?」我想給胖大叔打一個預防針,免得到時候出醜。
「聽……聽到了,好像是往我們這裡走來。」胖大叔也點頭。
「別跑,說不定是頑皮的孩子呢。」我安慰胖大叔。
「嗯,但願是吧,別出什麼事就好。」
我走在前面,打著手電,胖大叔跟在我身後,往樓梯走下去。
我用手電筒的光線往下照照了幾下,聽得到腳步聲,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預感一拐彎就能撞上,就瞪大眼睛,仔細的看,不放過蛛絲馬跡。
腳步聲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消失,仿佛不曾發生一般。
我試探的喊了一句:「有人嗎?」
我本來不抱指望有人回答。
但是我錯了,一個女人回答了我:「有人。」
我拿手電筒順著聲音照顧去,除了空氣,沒有看到任何人。
如果不想讓我看見,那有何必讓我聽見呢。
我是有些搞不懂。
「我們走吧,繼續下樓。」我對胖大叔說。
話音未落,一個女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手電筒的光線之中。
我立刻辨認出來,是那個公交車上遇到的女子。
她似乎很怕光,伸出一隻手擋住手電筒的光線。
胖大叔剛才嚇了一跳,但此刻看到人,就壯著膽子問道:「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你家裡人呢?」
「我……」女子張開口,只說了一個字,就閉上了。
「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就告訴我們,我是社區熱心分子。」胖大叔拿出他關切的語氣詢問道。
「我……」女子還是只說了一個字。
胖大叔從我身後竄出來,走過去,傾身親切的問候:「哎,有什麼困難直說嘛,這小區是個老小區,家家都不富裕,這個我知道。現在又要拆了,就更難了。但辦法還是比困難多吧,是不是?」
我覺得這個胖大叔挺像一個居委會的大媽,對人噓寒問暖的,就站在一邊看著。
女子低著頭,對胖大叔的話似乎充耳不聞,這讓胖大叔有種好心貼了個驢肝肺,一臉的尷尬。
胖大叔轉頭對我說:「年輕人,你來勸勸她。」
我?我可不會對陌生人噓寒問暖,這個我不拿手啊。
腦海里迅速想了一下,組織語言,看怎麼開口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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