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迷神的時候,女子把鏡子前面的一個白色的瓷瓶拿起來,打開蓋子,輕輕吹了一口,片刻功夫,一陣異香傳來,更讓覺得目眩神迷了,眼前的幻像不斷閃現。
壞了,是迷香,我頓時攝住神智,屏息靜氣,儘量不去呼吸那香氣。
堅持了一會兒,香味淡了,我才放下心來,但是我轉頭看看跟過來的西大王的兒子和下人們,個個躺著或者趴著,睡得正香呢,也不知道是夢見什麼,口水都流了一地。
女子這時緩緩站起來,衣袂跟著飄動起來,像仙子一般。
「先生,真是好定力啊。」女子轉過身來,對著我明媚一笑,那容貌,讓我想起一句成語:國色天香。
坐在旁邊的俊美男子也轉過頭,看著我,微微一笑,頓時有了一種別樣的風華。
真是一對璧人啊!
女子繼續問我,「先生,貴姓啊?」她的聲音很動聽,想必唱歌一定很驚艷。
「免貴姓於。不知姑娘高姓?」
「賤妾姓顧,小名梅娘。」女子依舊笑著,看著讓人感到親切,「先生,為何來此?」
「哦,這個,我是來西大王府遊玩,不巧來到這處暗室。」
「是西大王邀請於先生做客嗎?」
「不是,我是自己來了。你不知道嗎?西大王已經死了?」我說完,忽然想到,他們被關在在迷仙樓和暗室裡面,恐怕還不知道西大王死了的消息。
果然,顧梅娘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不以置信的重複問道:「西大王死了?」
「死了。」我肯定的說。
「怎麼死的?」顧梅娘還是有些不相信。
「不好意思,是我殺的,我也不是故意要殺他,是因為我要救人,不得已殺了他?」
「你殺的?」顧梅娘更加驚訝,甚至伸出手指指著我,在她眼裡,我這個看起來不怎麼壯實的人,跟一個書生差不多,怎麼可能殺掉西大王這麼牛逼閃閃的大BOSS。
我只好把我怎麼殺掉西大王的過程,前前後後說了一遍,顧梅娘這才相信。
顧梅娘臉色露出驚喜之色,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俊美男子,兩人很有默契的都笑起來。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知道他們發笑的理由,就愣在一旁,等他們笑完再問問。
顧梅娘她們倆開心的笑了半天,這才注意到我還在旁邊站著呢,不好意思的向我道歉,並請我坐下來喝茶。
她們坐在一起,肩並肩,我坐在她們對面,喝著顧梅娘斟上的茶。
茶是好茶,餘韻悠長。
我有些疑惑,所以就直接問道:「兩位為何住在這裡面?」
聽了我的發問,顧梅娘眼眶一紅,臉色露出往事不堪回憶的神情,思索了一會,才緩緩說道,「這事說來話長,請於先生聽我講一個故事,於先生就會明白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喝著茶,聽美女女鬼講故事,這感覺怎麼說呢,還是不錯的,於是我說:「請顧姑娘講,我洗耳恭聽。」
……
我叫顧梅娘,家住一個小縣的鄉下,父親是個退休的官員,家裡有祖傳的田地,日子也算過得去。
父親對我管束極其嚴格,從小就要修習《女經》,練女紅,把我關在閨樓裡面,直到長到十六歲,也沒有踏出院子半步。
我很孤單,母親早逝,父親只會按照祖訓管束我,並不理解我想什麼,唯一陪伴我的是我的丫環小蓉,父親允許小蓉出門去,幫我買一些針線什麼的。
我十六歲生日的那一天,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村裡的柳樹抽枝,桃花盛開,我突然想出去走走,雖然這個念頭與父親平時的教誨完全牴觸,可以說這麼做是不孝,但不知怎麼了,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無法壓抑,我就對小蓉說,帶著我出去走走,只是走走,就回來。
小蓉卻嚇得臉色發白,勸阻我:「老爺知道了,會發脾氣的,小姐還是忍一忍,等將來出嫁了,也許就可以四處走走了。」
我有些生氣,「出嫁?八字還沒一撇,除了老爺,我還沒見過別的男人,不知道有沒有男人會娶我。再說了,我就是想出去走一走而已,扯那麼遠幹什麼?」
小蓉還是不答應帶我出去,勸慰我:「小姐生得花容月貌,清麗可人,想提親的人都在門口排隊呢。再等等,出嫁了,老爺就不會管小姐了。」
本來,依我平時的作法,小蓉勸勸我,我就會偃旗息鼓,不再去想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我的願望是如此的強烈,我的想法已經不受我控制了,我只能把這視為天意,天意就是要我今天出去走走。
小蓉拗不過我,就對我說,「小姐等等,我去看看老爺在不在。」
我點頭稱好,就安心等小蓉去探聽情況。
片刻,小蓉回到房間,告訴我老爺今天出去會客了。
太好了,我拉起小蓉的手,催她趕快帶著我出去走走。
小蓉看了看我,臉露難色,「小姐這副打扮,恐怕還沒出門,就會把家裡的下人們看到。」
「那怎麼辦啊?你快想想辦法啊。」對這種情況,我沒有一點經驗,把希望寄托在小蓉身上。
「這樣,小姐,你穿上我的衣服,打扮成一個丫環的模樣,這樣他們就不一定能看出來。」小蓉果然聰慧,一會就想出了辦法,我趕緊按照她說的做,換上她的一套衣服,拉起她的手,要她立刻帶我走。
小蓉卻駐足不前,我不解,就問道:「你這又是怎麼啦?怎麼不走了呢?」
「要走可以,小姐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那你快說吧,我的小姑奶奶。」我有些急了,這是怎麼啦,急驚風遇見慢郎中。
「第一,小姐要快去快回。第二,小姐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第三,看見熟人,不要和熟人說話,要低下頭,裝著沒看見。」
我很奇怪,「怎麼熟人也不能說話?」
小蓉快被我笨哭了,「小姐,熟人在外面看見你,說不定會告訴老爺的。」
「哦,這樣啊,我知道了,我答應你,快走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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