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一熄滅,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我都看不到靜塵的位置,這讓我的心裡有些發毛。
但是擔心誤會,我就開口解釋:「師太,我在房間睡覺的時候,聽到慧心的叫聲,我怕發生什麼事情,就過來看一看,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我怎麼沒有聽到呢?」靜塵的聲音幽幽的傳來,語氣很冰涼,和白天判若兩人。
這……難道是我聽錯了?但我明明聽到了呀。這事啊,只要叫慧心出來,問一問,就清楚是不是我聽錯了。
「師太,可不可以叫慧心出來說一聲,如果她沒有叫,那就是我聽錯了。」我就直接提出我的要求。
靜塵就叫起來:「慧心,慧心,把燈點上,出來一下。」
片刻功夫,房間裡面亮起了燈,然後門就打開了,慧心拿著一盞罩著蠟燭,站在門口。
我這才看清楚靜塵就站在我身邊,一身白色的長衣,沒有戴僧帽,光光的頭,反射燈光,她面無表情,臉色蒼白,如同敷了粉一般。
「師傅,有什麼吩咐啊?」慧心低首問靜塵。
「是這樣,於施主說剛才聽到你的叫聲,是不是有這麼回事?」靜塵冷冷的說。
慧心看著師傅,猶豫片刻,才開口說:「沒有啊,師傅,我一直在床上睡覺,剛才師傅喊我,我才醒過來。」
真的是我聽錯了嗎?但是剛才聽到慧心的叫聲是如此的真切,不可能是我聽錯了呀?
但慧心有否認她叫過,如果是她說謊,那她說謊的意義是什麼?這個庵裡面真有不可說的秘密?
「於施主,既然慧心沒有叫過,施主可能是聽錯了,還是早些去休息吧。」靜塵開口催我去休息。
好吧,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用,還是去睡吧,明天一早,咱就走,管你們搞什麼,神神秘秘的。
我向靜塵和慧心說聲打攪,然後就掉頭回房。
房間的位置我都記得很熟悉了,沒有光線也沒有關係,我關好門,確認是把門栓關好了,才摸上床,躺著就睡,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過去。
「篤……篤……」一陣極有節奏的敲門聲將我從夢中驚醒。
我仔細聽了一會,很有規律,是手指敲著門的聲音。我摸到門後,仔細聽,的確是有人敲門。
我低聲問道:「誰?」
外面有人壓低著聲音說道:「是我,慧心,於施主,開門。」
慧心找我?我很困惑,她為什麼這麼深夜的時候找我呢?
我開門還是不開門呢?如果開門,讓慧心進來,這要是被她師傅發現,會不會誤會?不開門的話,如果慧心真的有什麼事情,會會不會耽誤事啊?
想了一會,我還是打開了門,因為我想知道真相。
門剛一打開,一個人就鑽了進了,一下子撞進了我的懷裡。
我一驚,趕忙閃開,這是佛門境地,不可造次,不可讓人誤會。
來人沒有計較,轉身關上門,低聲說道:「於施主,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這是慧心的聲音,我確認無疑。
「你說吧,慧心,我在聽呢。」我保持著和慧心的距離,低聲問道。
「於施主,我師傅她不是人……」慧心低聲說道,似乎是怕驚動什麼人。
「你師傅不是人?這怎麼可能……」我被慧心的這個大爆料驚得心驚肉跳,怎麼看,靜塵都不像是鬼或者妖啊,要不也不會被幾個惡徒欺負了。
「我說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慧心聽我不太相信她說的話,有些急了,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如果有燈火,我想我會看見慧心眼睛裡面的淚水。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靜塵的高喊聲:「慧心,慧心,你在哪裡?」可能是她提著燈籠,窗戶外面有一些光亮。
慧心一下子扎進我的懷抱,瑟瑟發抖。
看來慧心是真的很害怕。
等了一下,靜塵的腳步聲朝我的房門走近。
「不要告訴我師傅,我在你這裡。」慧心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那聲音若有若無,及其細微。
片刻,腳步聲在我的房間門口停頓下來,接著靜塵敲敲我房間的門,問道:「於施主,於施主?」
「師太,有什麼事情嗎?」我故意等了片刻才回答,裝作是被她的叫聲吵醒的樣子。
「於施主,慧心可在你這裡啊?」靜塵問道。
「沒有的,我的門一直關著的。」我不想出賣慧心,就說了謊話。
「哦,能讓我進來看一下嗎?這孩子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靜塵在門口說著,聲音很大,足夠我隔著門也能聽得清楚。
慧心更加擔心,抖的更厲害了,但捂住嘴巴,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我於心不忍,就朝靜塵喊道:「師太,我在睡覺,怕是不太方便吧。」
靜塵沉默了片刻,我以為她走了,正要舒一口氣,突然,「砰」的一聲,門就被震開了。
我吃驚不已,原來靜塵的功力是這麼厲害,深藏不露的高手啊。這門,就是我拿著錘子錘,也得費很大力氣。
「出來吧。」靜塵沒有進來,在門口語氣凌厲的說道。
看來是躲不過了。
慧心也情知如此,顫抖著往門外走去,走到師傅跟前,噗通一身,跪倒在靜塵跟前。
這下子輪到我尷尬了,不過好漢做事好漢當,做了就是做了,隨便她處置了。
我昂首挺胸的站在靜塵面前,「師太,是我騙了你,慧心是我放進房間的,請你不要責罰她,有事朝我來吧。」
靜塵一改白日的出世的恬靜姿態,變得有些惡狠狠的樣子,厲聲質問:「你在我們庵里,怎麼能這樣……這不是壞了我們庵里的清譽?」
這個罪狀我可不接,趕忙辯解:「不是師太你說的那樣,慧心可能是害怕,來敲我的門,我就開門了,然後你就來了,並沒有什麼不可說的事情。」
靜塵想了一會,對我說道:「好吧,你先回去休息吧。」然後轉頭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慧心說道:「慧心,跟我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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