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石門,一道耀眼的陽光刺激得我都睜不開眼睛來。習慣了黑暗,一下子懼怕起光明來。
許久之後,我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站著一個巨坑之中,四周倒是陡峭的山崖,無路可攀。巨坑正中有一座高大的石塔,起碼有好幾十層高,頂端依靠著凸出的山頂。
我圍著巨坑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有任何出口,看來,想要離開這個巨坑,必須通過這座石塔。
走到石塔底層的大門,看到大門上面鑲嵌著一塊石板,題寫著:「忘塵塔」,原來這個石塔的叫忘塵塔啊。
再仔細看,題石左邊有一豎行小字「永平六年寬王題」。這麼看來,這座忘塵塔是洞裡的那位王爺讓人建造的,這工程量,真是讓人咂舌,不知道花了多少王爺榨取來的民脂民膏。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同情了一把王爺封地的百姓後,我抬腿進了忘塵塔。
底層的塔是一個圓形的石室,面積大約五六十平米,裡面空無一物。
我稍微瀏覽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麼看頭,就走向樓梯,打算上二樓。
底層由於有幾個窗戶,光線還好,但樓梯間就十分黑暗了,我全靠掛在脖子上的玉如意照亮前行的石階。
石塔十分冷清,空無一人,我走在這裡,除了我的腳步聲,再無聲響,如此的寂靜,讓我的神經不由有些莫名的緊張。
終於上到了第二層,面前有一扇不是很結實的木門,搖搖欲墜。
我伸手推開這扇看起來快要壞掉的木門,進入了第二層。
第二層的面積比第一層要小一些,窗戶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空隙射了進來,把第二層照得有些亮堂。
「快要好了,快要好了。」牆角有一個男人,背對著我,正用蒲扇扇著一具爐子,希望爐火更旺一些。我看了一下,他是在煮什麼東西。
還有人住在這裡?這也太奇怪了吧?我忍不住走近男子,在他背後喊道:「這位兄台,你在做什麼啊?」
那男子頭也不會,繼續扇著,不耐煩的回答道:「沒看到我在煮湯嗎?」
是我打攪他了,於是我給他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對,打攪你煮湯了。」
他沒有理我,繼續忙他自己的,我就站在一旁看著。
大約十來分鐘紅,湯終於沸騰了,一些都冒出了砂鍋的蓋子,我都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香味。看來,這個男子的烹飪手藝還不錯呢。由於我好長時間沒有進食了,這陣香味勾起了我的食慾,我真的是餓了。
男子看到湯煮好了,就開始熄滅爐火,那是一些乾柴。只見他從旁邊的水桶裡面舀了一些水,潑在燃燒的乾柴上面,一陣青煙後,乾柴緩緩的滅了。
我不好意思問他要湯喝,就等著,如果他自己吃不完,不妨再看口。
誰知,男子打開蓋子,聞了一下,覺得到味了,嘴裡喃喃說著:「菲兒,我給你的湯煮好了,你快點來吃。」說完,把砂鍋端到一旁的木桌子上面,還擺了一雙筷子。
菲兒是誰?我一頭的問號,就站著等待這位菲兒的到來。
誰知,等了很久,也沒有什麼菲兒來喝湯,甚至鬼影子也沒有看到。我開始懷疑這個男子是不是精神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男子繼續坐在桌子旁,喃喃自語:「菲兒,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過了一會兒,又自語道:「菲兒,好喝吧,我明天再換個花樣,給你煮湯喝,你說好不好?」
大約半個小時後,男子說道:「菲兒,你喝完了吧,我去洗碗了,你等著我。」
男子說完,徑自端著砂鍋把湯直接倒進一個看起來是收集廚餘的木桶。
真是暴殄天物啊,我現在不是懷疑了,而是肯定這個男子精神肯定不正常。要不,誰把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湯,一口不喝,就給倒掉呢?這不是精神不正常,還能是什麼呢?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仁兄,你為什麼要把湯倒掉呢?」
男子回頭,其實他長得還算周正,穿著一身樸素的青色長衣,很詫異的問我:「菲兒已經喝完了,我要洗碗啊。明天還要繼續煮湯給菲兒喝啊。」
我簡直想不出來如何跟他溝通,想了一會,就問他:「你能告訴我,菲兒是誰嗎?」
男子毫不猶豫的回答:「菲兒是我未婚妻啊,你不知道啊?我們村里人都知道呀。」
「哦,那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呢?」我追問道。
男子這時露出一絲遲疑之色,緩緩的說道:「我叫秦羽,是被王爺抓過來的。」
王爺?是前面石洞裡面躺著的那個寬王爺嗎?看來他開始想謀反之後,還是作惡多端呢。
我就問秦羽,「那你為什麼不回家呢?王爺已經死了,你不知道啊?」
秦羽驚訝的長大嘴巴,問道:「什麼,王爺已經死了?」
我點點頭,肯定的告訴秦羽:「真的已經死了,我看見過他的屍體,還有王妃的屍體。」
秦羽得到我肯定的答案後,先是驚喜,接著有些憂傷起來,這讓我很奇怪:「王爺死了,你可以回家了,怎麼你不高興了呢?」
秦羽答道:「可是他還沒有給我工錢呢。他帶著我來這裡的時候,說好一個月給我一兩銀子,算算,我在這裡呆了多久了,我都有些記不清楚了,他死了,就沒有給我工錢了,我怎麼能高興呢?」
我不知道怎麼說秦羽,自由比工錢重要吧,怎麼得到了自由,不算是意見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我鼓勵秦羽:「還是回去吧,去看家裡人。對了,你能給我煮一碗湯嗎?我給你這個。」
說完,我從口袋裡面掏出一面金質令牌,遞給秦羽,算是彌補他得不到工錢的遺憾。
秦羽看了一眼令牌,顯得很緊張,不敢接。
我就問他:「怎麼了?這個東西是金子做的,很值錢的,算是給你的工錢啊。」
秦羽搖搖頭,說:「這是王爺的令牌,我不敢要,他要是知道我拿了這個,會砍了我的頭的。我來給你煮湯,我不要你的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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