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宇直白的話,令王耀陽和李華立二人再說不出一句勸說的話語,臉色鐵青地離開了。
打發走二人之後,池宇也立刻離開了山峰。
期間,他遇上了這個時間段守著外圍的小隊,他們看見池宇這幅要離開的裝扮,全都大吃一驚。
一個面色憔悴的青年等到池宇走近後,不確定地問道:「同學,你這是要.....出去嗎?」
池宇提了提身後的步槍,回答道:「沒錯,我要出去找一下線索。」
這個青年聽了池宇的話後,勸說道:『同學,現在外面太危險了,你還是別出去冒險了吧?你也知道,這個活動組織者徐甄的整個小隊都消失了,我們其他人這種實力,出去之後肯定有死無生。」
池宇自然不會因為這個理由放棄,而那個小隊的成員見到池宇如此的堅持,也不再勸說,放任池宇離開。
於是,池宇離開山頂之後,便開始在這片山林小心翼翼地搜索了起來,他可不敢像昨天一樣,大大咧咧地走在這片山林當中,因為他自問如果徐甄小隊全部朝他發動攻擊,他是絕對不可能贏的。
所以,能夠團滅徐甄小隊的那個未知物,如果發現了他,那麼他真的就危險了。
山林中十分的安靜,安靜的可怕,謹慎行走的池宇,找了一個上午,沒有任何發現。
這個山林的占地非常的廣闊,僅僅是池宇他們所處的一個山峰,光憑池宇一個人都不可能完成仔細的搜查。
池宇便這樣在山林中漫無目的地走著,等到快要走到半山腰的位置時,忽然間,他眼角的餘光似乎瞥到了什麼,朝著遠處走去。
「這是......」
走近之後,池宇蹲下身子,扶著一顆蒼勁的古樹,看著樹皮上一個奇怪的痕跡。
這顆古樹靠近根部的樹皮,像是被數把鋒利的刀片刮過,幾道切口從上到下整齊地排列著,每個切口的長度甚至都一模一樣。
池宇在切口處摸了摸,發現十分的光滑,想來切開樹皮的利物非常之鋒利。
這個奇怪的痕跡,令池宇緊張起來,因為切口的痕跡非常的新,顯然是最近才遺留下的,而這個附近,除了他們一群學生,就只剩那個讓徐甄等幾個小隊失蹤的未知物。
這個切口,絕對和這兩者脫不開關係。
想到這裡,池宇又在這個切口的附近仔細尋找了很久,果不其然,池宇在一些植物的枝葉上,發現了零零散散的血跡,這些血跡基本都還未乾涸,應該都是今天之內留下的。
「有人在這裡受傷了,就在幾個小時之內.....會是誰?」
池宇站起身來,繼續在附近尋找著血跡,驚訝地發現,這個血跡一路朝著一個方向延伸,好像是有一個人受了傷,一路跌跌撞撞地朝著遠處跑去,留下一路的血跡。
於是,池宇沿著這些散落的血跡,儘量不發出聲音的朝著血跡表明的方向走去。
嘩嘩嘩。
忽然,在池宇不遠的一處垂落的茂密枝葉中,傳來一陣響動。
池宇被這個動靜嚇了一跳,拔出匕首,格擋在身前,緩緩地朝著那裡靠近。
但那處枝葉叢當中,在傳出了那一陣聲響之後,便再也沒有動靜,仿佛先前的一切只是池宇的幻覺。
而這時,池宇終於走到了那處枝葉叢之前,伸出左手,緊張地扒開這處遮蓋著的枝葉。
入眼的是一塊小空地,地上殘留著一灘血跡,但是卻什麼都沒有。
池宇剛想湊上去仔細地看看那一灘血跡,身後卻忽然傳來了利器劃破虛空的呼嘯聲,他下意識地轉過身,手中的匕首朝著呼嘯聲最強烈的方向做出了格擋!
鏘!
仿佛有細微的火光在空中濺起,池宇只感到匕首上傳來一陣大力,讓他手中的匕首甚至差一點就脫手而出,但是最終還是穩了下來。
到了這時,池宇才有功夫看向前方。
「是你?!」池宇看到了襲擊他的人,臉上露出驚容,不由自主地喊道。
因為眼前的人,居然是一個星期以前,在客運飛艇上遇到的那名消瘦男子!
不過,此時的消瘦男子看起來狀態非常的不好,右臂無力地垂在身旁,鮮血如小溪般從他的肩頭流到指尖,嘴角也殘留著些許血跡,眼神渙散,似乎是受了非常眼中的傷。
而他的左手上,每根手指之間都夾著鋒利的刀片,此刻正頂在池宇的匕首上,依然還在發力,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
咔咔咔.....
一道碎裂聲響起,池宇朝著自己手上的匕首看去,發現在消瘦男子刀片的擠壓下,那制式的軍用匕首居然開始出現了道道裂痕!
啪!
就在池宇發現裂痕的剎那,這把看似堅韌的匕首發出一聲脆響,驟然碎裂開來,而池宇的瞳孔瞬間收縮,因為,幾道鋒利的刀光透過了碎片,以極快的速度,帶著殘影朝著自己劃來!
金屬特有的森寒,令池宇全身的汗毛炸起,但幾年的傭兵訓練,還是令他做出了正確的反應。
只見池宇不退反進,手掌鬆開碎裂的匕首,一腳朝前踏出的同時,右臂朝著消瘦男子左手的手肘頂去,左手帶起消瘦男子的身體,狠狠地將他撞在了他身後的一顆大樹上!
砰!
悶響之後,重傷的消瘦男子終於支撐不住,順著樹幹緩緩地下滑,不再動彈。
「安靜一點,混賬東西。」
池宇看著地上昏迷的消瘦男子,抹了抹自己的臉頰,在那之上,出現了三條深深的血痕,正在往外滲出鮮血。
就在剛才,池宇頂住消瘦男子手腕的時候,消瘦男子的手腕居然借著池宇的力道,用力將夾著刀片的手掌往池宇腦袋上一勾,如果不是池宇發現的快,又一次發力將消瘦男子的手再往外頂了十幾厘米,那也許池宇的腦袋就要直接被切成好幾塊了。
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這等實力,這傢伙,應該比現在的我強多了........
池宇擦乾臉上的血跡,在身後的背包中拿出膠布貼在臉上後,才蹲下來看著昏迷的消瘦男子,扯開了他身上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
脫去衣服的消瘦男子,其餘全身都充斥著傷口,但最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右肩上,有一個碗口大的血洞,幾乎貫穿了他的整個肩膀,雖然有些結痂,但還在不斷地留著血,如果沒有碰上池宇,估計再過不了多久,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
池宇在背包中翻了翻,找出一些應急的包紮工具,對消瘦男子身上的傷勢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雖然起不到治癒效果,但是起碼止住了血,暫時保住了消瘦男子的性命,不過如果不接受更全面的治療,消瘦男子再撐幾個小時,也會死亡。
池宇救下消瘦男子,不是因為他是個好人,善心大發,而是他有問題要問這名消瘦男子。
很顯然,消瘦男子在這片叢林中受到了攻擊,而攻擊他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令徐甄他們消失的罪魁禍首!
池宇沒有傻傻地呆在原地,他在處理好消瘦男子的傷口後,將自己的背包背至身前,而後將消瘦男子小心地背在身後,迅速離開了這裡。
池宇離開後不久,在這處空地,傳來了一聲無法形容的聲音,而後,原先消瘦男子留下的那一灘血跡,竟然在周圍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忽然消失了.....
池宇背著消瘦男子,找到了一個天然的小山洞,於是背著消瘦男子鑽了進去,並把洞口用植物擋住,這才鬆了口氣做了下來,將背包和消瘦男子放在一旁,打開了他背包帶上的通訊器。
聽著通訊器內傳來的輕微雜音,池宇嘆了口氣關掉了通訊器,想來,是他和蘇誠他們的距離,已經超過了通訊器的通話極限。
「有限制級槍械,他們應該沒事吧......山頂的視野那麼開闊,就算發生意外,也是有時間反應的。」
池宇此刻的心情其實是很擔心的,因為消瘦男子的出現,讓他對那個未知事物的恐懼又多了一些。
這可是無限接近遊俠的通緝犯,正常來說,就憑消瘦男子的實力,把沒有徐甄他們,剩下的所有小隊成員屠殺乾淨都不是什麼難事。
但就是這樣的消瘦男子,居然也受了致命傷!
這片山林里,究竟有什麼鬼東西存在?!
池宇感覺自己的心情非常的煩躁,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稍微平復了一些,從口袋中拿出消瘦男子身上,被他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刀片,打開了包裹,拿起一塊刀片放置眼前。
整塊刀片呈柳葉狀,很輕,線條非常的流暢,不過柳葉的末端刻意打磨的非常粗糙,想來是為了更輕易地夾在指間。
而刀片的鋒利程度,池宇已經體會過了,一般的軍用匕首,根本無法和這些刀片正面對上,否則只有毀滅一途。
這樣的柳葉刀片,池宇在消瘦男子的手上一共發現了四把,把把都一模一樣,應該是刻意統一打造的。
池宇看完了刀片後,將刀片放到了消瘦男子的身旁,正想收回目光時,卻看到消瘦男子的褲帶中,有一張小紙片露出了一個小角。
這是什麼?
池宇抽出那張被摺疊的紙片,打了開來,看到了上面的內容。
姓名:江伍迪
性別:男
身高:183cm
體重:57kg
藥物抗性:12%
改造部位:手部
總體評價:..........
紙條上,內容少的可憐,在總體評價之後的大半張紙,都被人划去了,什麼都看不見。
藥物抗性?改造部位?
就這麼點信息,看的池宇一頭霧水,只好將紙條再次疊好,放回了消瘦男子的口袋中。
不過,結合著紙條上的身高和體重,池宇基本可以確定,紙條上那位名為江伍迪的男子,就是眼前的這名消瘦男子。
現在,一切就只能等到這名消瘦男子,江伍迪,醒來之後再詢問了.....
閒來無事的時間總是感覺過的特別的慢,至少現在的池宇是這樣覺得的,他的目光不斷地在這個小洞穴里掃視,還時不時朝著洞口處那片植物看去,不過得出的結論就是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天然山洞。
而後池宇又檢查了一番他身上剩下的裝備,制式匕首被江伍迪切斷了,他身上的武器就僅僅剩下一把步槍以及一把威力不大的防身手槍,這讓池宇對自己的近身戰很沒有信心。
槍械的作用,在地勢開闊的地方或許很有用處,但是在狹小的地形中,槍械的威力和靈活程度,實在是不如一把普通的匕首。
池宇也想過把江伍迪的刀片借來使用,但是無奈刀片實在太薄了,而且他的手指也沒有江伍迪的那種力度,所以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用處。
要是天能能夠激發就好了,那樣的話,近戰就不用擔心了。
池宇張開手掌抬至眼前,看著食指上的戒指,許久之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自從那天和灰衣人戰鬥時戒指自動激發之後,池宇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枚戒指有一點動靜,對他來說,想要像過去一樣,如呼吸般容易地激發天能已經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池宇對著戒指發呆的時候,他忽然看到手上的這枚如同死水一般平靜的戒指,突然流轉過一陣藍光。
這是......
這個發現,令池宇頓時瞪大了眼睛,腦子裡的所有想法在這一剎那都仿佛煙雲一般消散,眼前的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這枚古樸的漆黑戒指。
「呵呵,元能兵器.......小子,這東西是你的?」
突兀的聲音從池宇的身旁傳來,池宇轉頭一看,那原本昏迷的消江伍迪已經睜開了眼睛,不過眼中滿是疲倦,非常沒有神采。
「這不是東西,它叫『幽』。」池宇對江伍迪的轉醒沒有任何的詫異,不咸不淡地說道,「你終於醒了,我可是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呢。」
江伍迪費力地將自己重傷的身體稍微正了正,不在乎地笑道:「你有問題要問,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救我。可是,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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