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俠紀元 第五百五十四章 超越真神的暗域怪物

    這一路上，池宇都沒有遇見任何強大的干擾。

    他並不意外，因為他已經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名人類出現在他面前。

    真真切切的是一名人類，不是之前變成人形的青衫男子那樣的怪物。

    而且此人體內本源毫不掩飾，帶著池宇熟悉的原宇宙氣息。

    這是原十三真神中，倒戈向暗域的真神之一。

    「區區一人，也敢深入這裡。」這名眼睛裡刻有紋路的真神冷笑，「不過你運氣好，神帝大人們暫時不想殺你。」

    「不過也只是暫時而已，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臣服。第二，死。」

    池宇望著眼中有紋路的真神：「帶我去見你們的神帝，我不想跟你交談。」

    真神眼中的紋路猛然變幻，一股戾氣從他體內擴散，不夠很快平息下去。

    「跟我來吧。」

    池宇跟著這名真神在黑暗中行走，他逐漸發現自己體內的劍道本源開始不受控制。

    他知道，所謂的「神帝」就在前方不遠。

    看到「神帝」的相貌之前，池宇從沒想過「神帝」會長成這個樣子。

    深凹的眼眶，滿臉的皺紋，佝僂的脊樑，外表仿佛只剩下一張皮。

    「神帝」的樣子，就好像是生命下一秒就要消失的普通老人！

    「螻蟻，見到神帝還不跪拜？！」領路的真神喝道。

    在老者身後還有的數名真神級存在，同時朝池宇釋放壓力。

    「哼！」

    池宇一聲冷哼，漸漸融合了新的冰本源的劍道本源轟然對上數名真神，竟是不落下風！

    神帝老者忽然一揮手。

    池宇感到自己的本源瞬間消失，像是被不存在的東西吞噬。

    池宇看向老者。

    老者也看向他。

    「你是否願意臣服。」老者顫巍巍的問道。

    回答他的是一道璀璨鋒利的冰晶劍光！

    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冰晶劍光之上。

    冰晶劍光在老者的手指面前，就像是水遇到了一塊乾涸的海綿，盡數透入內部，而且看不到任何變化。

    這就是第一梯隊怪物，也就是所謂「神帝」的力量嗎？

    「不用驚訝，孩子。」神帝老者依舊是那顫抖和緩慢的語氣，「我們本就是外宇宙的存在。」

    「我們是上個神靈時代的存在，是百萬年前甚至更久遠之前的神。」

    老者的話，讓池宇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百萬年前的神？

    「可笑的是，哪怕是神，也會被壽命限制。我們自以為超越了法則，可以掙開歲月的枷鎖，可以打破生死的禁錮，可我們最終才發現，法則依舊是法則。」

    「我們可以凌駕它一時，但它永遠存在，而我們不是。」

    「長堤毀於蟻噬，對於現實來說，我們神就是那比螞蟻強大和雄偉的多的長堤，但在我們看來螻蟻般渺小的法則終究會將我們毀滅。」

    神帝老者在講述一件池宇從沒聽過的歷史。

    「為了追求永生，我們來到暗域。這裡沒有法則，沒有歲月，沒有生死，我們可以長存，尋找永生的辦法。」

    「然後我們在暗域內成了真神，也就是說，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境界，是雙真神或者三真神境。想對付你們這樣年輕的單境界真神，再容易不過了。」

    「不用想著阻止我們回歸原宇宙，這既不是你們應該做的，也不是你們能辦到的。」

    池宇沉默半晌。

    「你會對原宇宙做什麼？」他問道。

    「利用暗域本源的力量，吞噬所有宇宙能量，獲得新生，然後尋找新宇宙。」老者答道。

    「毀滅一個宇宙，加上所有的生靈，就是為了給你們續命？」

    「不要驚訝，孩子。你活的歲月還太短了，等你經歷幾百萬年歲月之後，你會跟我一樣看法的。」老者說道，「我們的生命和其他存在已經不一樣了，就是凡人看待雞鴨牛羊沒有半分感覺一樣。」

    「那些牲畜，只是為了維持高等生命繼續生存才存在的。它們存在的意義，只有死亡才能賦予。」

    「讓一群牲畜或者，餓死一群人；和殺死一群牲畜，救下這一群人的性命，你會選擇哪個？」

    「讓牲畜活下，讓其他人餓死的凡人，會遭到其他凡人的譴責，會被當成是異類，是瘋子。但是在那些牲畜的眼中，殺死他們的凡人才是瘋子，是屠夫。」老者近乎只剩眼白的雙眼看向池宇，「這個道理，放在神的身上，也是一樣的。」

    「對待牲畜，我們也是仁慈的。在我們吞噬原宇宙能量時，他們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他們的付出是無價的。」

    「沒了他們，我們的神的族群」

    「只不過凡人變成牲畜，神變成凡人而已。」

    池宇看著老者沒說話。

    老者繼續講述。

    「對待凡人，我可以看成牲畜，但是對待神，我都是看成不可割捨的族人。我們是神族，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一名族人，死在其他族人的屠刀之下。」

    「對待牲畜，我們也是仁慈的。在我們吞噬原宇宙能量時，他們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他們的付出是無價的。」

    「沒了他們，我們的神的族群將更純粹，我們可以找到更大的宇宙，我們可以進化到一切的頂點。到那個時候，我們族群的後代，一出生就可以擁有下等族群追求多久都無法獲得的東西，所有的族人都能沐浴在神光之下，站在眾生之巔。」

    「這一切所需要付出的，只是一些感受不到痛苦的牲畜而已。」

    「毫無痛苦的付出和最終目標實現時的幸福，這是根本不需要猶豫就能做出的選擇。」

    「孩子，我們本該是一家人，本不該為了一群牲畜反目成仇，我們應該追尋更高的境界。回頭吧，你走的這條路是錯的。回家吧，孩子，成為一名真正的神。」

    老者的聲音非常真誠，就像是一名慈祥的長輩在勸說後輩改正錯誤一樣。

    池宇忽然笑了。

    「人類族群，能有你這樣的存在，真是可悲呢。」

    「明明是自私，卻說得如此大義凜然。」

    「我看你不是從牲畜進化成了人，而是從人變成了沒有情感的牲畜，只不過得到了強大力量而已。」

    「會拋棄自己過去族群的傢伙，沒有未來。」

    「所以，你的提議，我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