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池宇倒地,圍在池宇周圍的三人,居然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
等到鐵守打了電話,聯繫了附近的醫療隊,三人才感到胸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
「鐵屠夫,你去哪認識的這麼一個變態小子?」洪興轉著自己的手臂,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這個年紀就這麼可怕,力量,速度,源能一樣都不缺,吃龍肉長大的吧?我胳膊現在還有點發痛,估計沒個半個月好不了。」
不過,趙鑫和鐵守二人都沒有回答洪興的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地上的池宇,兩個人的心情看起來都有些沉重。
「喂,你們兩個怎麼了?任務成功了還這麼不開心?」洪興疑惑的問道。
趙鑫臉上再沒有笑容,冷冷的看了洪興一眼,說道:「閉嘴,洪傻子,你只認為這個任務僅僅是一個犯罪的青年,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經過。」
「一個能夠遠遠超越我們三人的好苗子,就被這樣的事情毀了......」趙鑫顯得有些心痛,「西區的混賬總區長,只是為了發泄自己喪子的怒火,就將這小子逼到如此境地....」
「還有那個星隊的行政總長官,王啟明,和他兒子王哲,都沒一個好東西。」
鐵守靜靜的聽著趙鑫的抱怨,沒有說話,只不過眼中飽含著怒火。
三人擊倒池宇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無數警察和軍人跑了過來,同時走來的,還有一位全身黑色喪服,臉上滿是悲痛和憤怒的中年男子。
喪服男子走到了池宇面前,看向鐵守三人,問道:「這就是池宇嗎?」
喪服男子的身後,跟著一位神色恭敬的中年男子,聽見喪服男子的問話,連忙一拍身後的一位青年。
這青年上前幾步,看了看血泊中的池宇,點了點頭,臉上的快意一閃而過,回答道:「沒錯,徐區長,這便是池宇。」
青年正是王哲,他看到池宇這一副快死的樣子,心裡簡直樂開了花,覺得之前在山頂上受的惡氣全部吐出。
喪服男子聽了,眼裡透出深刻的痛恨,揮了揮手,幾位警官趕忙走上前來。
「帶下去,直接關進監獄吧。對了,西區特殊監獄已經毀了,把他關進中央監獄。」喪服男子低沉的說道,「還有,這個人的家人,以同犯處理。」
警官們一口答應,但是鐵守他們聽見這句話,本來就抑鬱的情緒,瞬間就爆發了。
鐵守直接上前一步,用鬼魅般的身形攔住了喪服男子的退路,冷聲問道:「徐區長,罪犯已經被抓捕,你沒有資格讓他的家人同罪。」
「養出這樣的孩子,這個家庭本來就有問題。」徐區長淡淡的回答道,對鐵守全身的血腥氣息好似不曾察覺一般,「而且,我只是以同犯處理,並沒有劃為同罪,希望鐵先生不要搞錯了。」
「最後說一句,我是看在鐵先生身為守護遊俠,為迪蘭城盡職盡責的份上,才和鐵先生解釋。不過希望鐵先生記住,除了城主大人以外,我,才是迪蘭城的最高統治者之一。」徐區長用平靜的眼神掃過剩下的趙鑫二人,說道,「迪蘭城,是由我們管理,而不是你們幾人。」
鐵守被徐區長一番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群警察將生命已經岌岌可危的池宇粗暴的拉了起來,拷上了手銬。
「哥!」
滿臉是淚的池穎,從醫院的大門裡沖了出來,看到被鮮血染紅的池宇時,更是近乎崩潰。
她先前一直在窗戶旁看著池宇的戰鬥,在第一次被鐵守打穿了身體時就忍不住想要衝出,卻被寧風語攔住。
老人的見識畢竟更廣,知道這個時候若是讓池穎出去,只是幫倒忙而已。
不過,看到池宇最終還是落敗,終於倒下時,寧風語嘆了口氣,鬆開了攔住池穎的手。
「年輕人,你已經很優秀了,只不過在這個時代,人命和道理這兩樣東西,或許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珍貴.........」
池宇感到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雙手被人綁在身後架了起來,朦朧中,他仿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棟白色的建築里沖了出來。
「哥!!」
帶著哭腔的聲音是那麼讓他心痛,可是他始終沒辦法完全睜開眼睛,看一看聲音的主人。
幾名警察見到衝出的池穎,很快就走上前去,將池穎鉗制住。
可是池穎好似沒管這些,她現在的眼中,只有池宇一人。
「哥!你別死啊!你醒醒啊哥!!我才剛等到你回來,你別再離開了好不好?!!」
池穎泣不成聲,令抓著她的兩位警察都心生憐憫,鉗制的力道都不由得鬆了松。
徐區長看了一眼池穎,語氣冷漠的吩咐道:「別讓她說話了,直接帶走。」
離開?我沒離開啊.......我還在這裡啊!
池宇聽著聲聲哭泣,雖然意識沒法思考,可是心裡卻開始絞痛起來。
「慢著!」池穎感覺到自己快要被帶走,突然止住了淚水,語氣變得清冷起來,眼神更是死死的盯著喪服男子,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為了徐甄的死而來,不過你們真的知道徐甄是怎麼死的嗎?」
「哈哈,是我建議的,我是徐甄私底下的女朋友,是我,慫恿他去的無人區。」池穎此刻的眼中透著瘋狂,「而且我還讓他去了一個地方,你們不想知道嗎?」
「想知道,就先救他。」池穎的眼睛飄向了池宇。
徐區長聽了,眉頭一皺,以他的閱歷,自然知道這個小女孩講的根本就是胡話,可是心中卻又懷揣著那麼一絲希望。
徐甄的死亡,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屍體,身為父親的徐區長,心裡也奢望著那麼一絲兒子還倖存的想法。
所以,現在就算他覺得這個小女孩根本就是為了救自己的哥哥而滿口胡話,卻也沒辦法放棄那麼一丁點可能。
「把她帶走,另外,把醫療隊叫來,別讓那小子死了。」徐區長面色陰沉的下了命令,他居然被一個小女孩那百分之九十九是謊話語言牽著鼻子走,這讓他心裡很是不舒服。
於是,池穎被推向了警車,就在她要踏上警車的那一瞬間,她回過頭看向了池宇,輕輕開口。
「再見了,池宇哥。」
這一聲道別極其的細微,連在池穎身旁的兩位警察都無法察覺,可距離很遠的池宇,卻清晰的聽見了這一聲道別。
再見...........?為什麼要再見?不要走!!
混亂中的池宇,心頭咆哮,腦海里划過的畫面中,仿佛看到有一個相似的少女,在一艘單人救生飛艇外,也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永別了,池宇。
飛艇外,少女稚嫩的面孔上充滿絕然,眼眸中流轉的滿是不舍。
警車外,少女稚嫩的面孔上充滿絕然,眼眸中流轉的滿是不舍。
兩個畫面不斷靠近,最終完全重合,在這剎那間打破了池宇眼前的模糊!
池宇瞪大了眼睛,一眼便看見已經半個身子進入警車的池穎。
「不!不可以!」
池宇感覺自己在嘶吼,可是從嘴裡吐出的聲音卻是那麼的微弱,連在他一旁的兩位警察都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聽清。
池宇想向前踏一步,伸出手拉住池穎,可是身後的鉗制加上小腹傷勢帶來的疼痛和虛弱,讓他生生止住了腳步。
又是.......只能看著嗎?
這一次,我沒有逃跑,可為什麼........結局是一樣的?!
為什麼,想要守護,就那麼難?!
為什麼,你不幫我?!!
池宇憤然回頭,看向右手上,被鮮血沾染的幽戒。
他這一次的賭注,就是幽戒,就是他那被江年籌說過兩句,就心生嚮往的幽戒第四階!
可是,一直到最後,幽戒也僅僅只能中規中矩的開出三階形態,對於第四階,一點反應都沒有。
池宇是帶著期盼和請求,帶著對幽戒的信任,和鐵守三人戰鬥的,可是到了這個時候,看到池穎將要被帶走,他對幽戒的相信,全都轉換為了憤怒!
為什麼在洛丹死亡之前,我每一天都能感覺到你的進步,感覺到距離下一階越來越近,可是現在呢?!
為什麼,你可以看著這樣的場景又一次重演?!
你......還配當我的夥伴嗎?!
池宇在背後用雙手,半年來第一次將幽戒從手上摘了下來,扔在了地上,然後一腳狠狠的踩了上去!
啪!
令池宇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腳,竟然直接將幽戒踩碎!
迷茫的池宇,抬起腳來,看著一地暗黑色的碎片,在這半年來第一次感到了和當初被宇文洛丹強行扔進救生艇時的那份一樣的無助!
啪!
就在這時,警車車門關上的聲音,像一把利刀,惡狠狠的切斷了池宇的那份迷茫和無助!
是了......就算你是洛丹挑選的兵器,你被我視作珍寶,可是,你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拒絕幫助我守護親人的權力......
沒有守護力量的東西,碎了......也就碎了吧.....
這一剎那,池宇對待幽戒的心態,徹底的變了。
它曾今是他的夥伴,但是它如今無情的拋棄了他。
回想起在無人區時,看到幽戒重啟的欣喜,池宇突然覺得,是自己太過看重了。
中規中矩的對待自己,如同冰冷的完成任務,自己竭盡全力時,它卻僅僅接受源能的流動。
「如果洛丹知道了,也會拋棄你的.......」
「這半年的我,是不是太活在過去的陰影中了........」
池宇看著警車漸漸啟動,心頭迴轉,卻沒有發現,腳底下幽戒的碎片,似乎在散發著陣陣........血光!
「吾之主,為神靈!」
「非霸者,不可啟!」
「有凡心者,不可啟!」
「螻蟻心態,不可啟!」
「吾侍奉者,必踏神靈之路!」
「吾名,神靈血!」
「血靈,開啟!」
一道道池宇聽不見的沉厚聲音在碎裂的幽戒內迴蕩,聲音很沉很沉,像是多年沒有打開的箱子,突然打開,歷史的灰塵飛舞,組成了這一道道聲音。
池宇腳底的幽戒碎片,在陣陣血光之後,突然朝天射出無數道血色光束,將池宇籠罩在了光束當中。
他身邊的兩位警察,在光束出現的瞬間,就被擊飛出去!
「這是........」
被籠罩在光束當中的池宇,感覺自己全身暖洋洋的,仿佛浸泡在一片可以癒合一切傷勢的溫水當中,小腹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
幽戒的碎片懸空飛起,一道道光束從各個碎片裡面滲透而出,就像每一塊碎片中,將要孵化出什麼驚天的事物。
咔咔咔咔!
最終,一片紅光將池宇淹沒,他感到自己的手,腳,身體,腦袋的身體重要部位上,都多了一樣東西。
大片的紅光讓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徐區長的臉色閃爍不定,看著紅光里那隱約閃現的身影,心裡突然有些不安。
「三位遊俠先生,還不動手嗎?」不安的徐區長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三名強大的守護遊俠上。
不過,就連頭腦最為簡單的洪興,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過程,更對這個混蛋區長同罪的做法,和高高在上的態度搞的火冒三丈,此刻看都沒有看徐區長一眼。
徐區長臉色一沉,拜託不了遊俠,只好下令給警察和軍隊,頓時,這醫院的上空槍聲大作,還有導彈爆炸的轟鳴聲和閃光,伴隨著池宇的紅光,頓時空中紅黃相印,居然多出了一些唯美。
不過,那些子彈和導彈瘋狂的射進紅光當中,當都仿佛泥牛入海,悄無聲息的融化在了紅光里,沒有起到一絲作用。
見狀,徐區長低聲對身邊的人說了什麼,然後,一位軍官走了上來,拿著一把看起來像單兵導彈的武器,坐在了一張靠背很厚的軟椅上,還將椅子固定在了地面上,才將武器對準了紅光。
砰。
低沉而壓抑的聲音迴響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沒有火花,沒有導彈,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發生的事情,唯有那位軍官,連同著固定在地上的椅子一同飛出去百餘米,將地面劃裂了長長的一條裂縫。
轟!
一聲巨響,眾人定睛看去,居然是醫院的右上角處,多了一個碎掉三層樓半徑的扇形缺口!
鐵守幾人這時才朝著那把武器看去,心裡的震撼無以復加。
他們知道這武器是什麼,正是因為知道,再加上從未見過,所以才震撼。
「限制C級........滅空導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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