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子孫李天月,孤軍奮戰巫族。不棄三十二萬大軍,以三十二萬兵士廝殺,屠盡百萬巫族。獲得特質:血巫屠】
【直至最後一刻也不願放棄從東境追隨而來的仙兵,獲得特質:軍魂】
【獲得特質:殺神、永守西境...】
【您的子孫李天月...】
【陣亡。】
.......
帝都。
天宮朝堂之上,皇朝百官嘈雜,無不惶恐。
「西境陷落,巫族當真不要臉到了這個程度,聖長前來?!!」
「渡生庵,好一個渡生庵,代柔師太合體境修為,竟避而不戰,但凡她拖延一些時日,我皇朝又怎不會援兵前往?還有那府主雲滿樓和那元帥畢師虎,他們何在?!!」
「當務之急是要找太子殿下,西境告破,大虞、祁陽、辛商三府落入巫族手中,巫族打破陳規,我等也不要留情,派合體境修士去天南一戰。」
「徵召修士,死戰!」
「......」
李長安站在朝堂內,冷眼環視這些沒了主心骨的朝臣,那雜亂聲已是漸漸聽不進半分,旋即長吐出一口氣,走出了天宮,朝那天牢去。
西境告破之事,朝臣惶恐歸惶恐,到底是處理妥當,可李長安仍是心煩意亂。
「姑奶奶...」
李長安只覺頭昏腦漲,姑奶奶命喪西境,在這朝堂上不聲不響。雖然明白現在不是皇朝提及這個的時候,可李長安卻心有不甘,莫名怒火。
未久已到天牢。
這次,李長安直接走入了旻憂國關押之地,這位老國師不在朝堂上的時候,也當真和藹可親,給晚輩倒茶。
見李長安心不在焉,面色蒼白地端起茶杯飲茶,不似從前那般一絲不苟模樣,茶水落在了衣袍上也恍若不知,旻憂國笑問道:「可是朝中發生了何事?」
「西境告破,巫族聖長親臨,太子失蹤。我姑奶奶...殞命西境。」
聞言,旻憂國皺了皺眉,回道:「此事與我無關,這兩年我在天牢,從不接觸外界,你大可去問阿黑。當年太子聖欺我,可太子飛衡待我不薄,我沒理由害他。我那兒子的事情出來,他也沒問罪。」
「國師多慮了,長安前來不是試探,只是一事不明。」
旻憂國鬆了口氣,「你說。」
「只是不明,我姑奶奶守了皇朝數百年,到底得到了什麼?」李長安面色灰暗,「東境欺我姑奶奶,西境棄我姑奶奶於重圍,可她臨了到頭一步不退。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害她?」
旻憂國沉默,他也不知西境發生了何事,思忖了許久,他道:「人性,忠誠與惜命需得抉擇。你姑奶奶選擇忠誠,棄她而去之人則選擇惜命。」
「他們惜的卻不是我姑奶奶的命。」
李長安倒也找到了能與之言談一二的人,這西境事,一一道出,也察言觀色,雖然旻憂國說西境之事與他無關,可李長安還是秉持著質疑之心。
這言語間,屋外金吾衛的阿黑也來了,瞧
見李長安在,也不打擾。
旻憂國聽了去,凝聲道:「可記得我那兒子讓巫族殺入中原?」
見李長安點頭。
旻憂國道:「試探,那是巫族試探,試探我皇朝是否有抵抗之力。北境須翁妖帝闖入北境,與麟舊對峙,同樣是試探。一次次的試探,他們已是瞧出,我皇朝腐朽。可要試探的,卻不僅是凡間,也是在試探我們皇朝大能者。」
「試探?」李長安握著茶杯的手一緊。
「嗯,天下不知多少人想要讓天下亂起。你們有家國觀念,可到了他們的境界...呵呵。」
旻憂國笑道:「我所謂的皇朝腐朽,並非是腐敗,而是人心。皇朝十幾萬年,陛下威武,可鎮天下人,大帝境難死難滅,可人皇卻能殺之,大帝尚且不敢禍亂天下,何況合體?」
「可十幾萬年過去,世間也有不少煉虛、合體境修士、大乘境修士。修行到了他們的年紀,看遍世間繁華,人性也在慢慢散去,多少人已經沒了牽絆和桎梏?真正讓他們在意的,也只有永生,只有成帝。」
「他們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李長安面色一變,他年歲太短,無法對這些老怪物感同身受。
只聽旻憂國道:「你猜猜,殺入西境的涅槃聖長,真是為了巫族而殺人?他們巫族壽命比我們人族更悠長,他這等境界躲起來,連大乘也找不到,又與族群血脈淡薄,又何必蹚這趟渾水?」
「你再猜猜,那代柔師太為何不戰而逃?對於她而言,他又何必與涅槃聖長一戰?」
瞧見李長安思索。
旻憂國嗤笑道:「你們青雲李氏,早就該明白,因為你們遇到過。趙氏老祖,連族人都能吃。一點聖僧那廝,被道種控制,連陛下都可出賣。還有那詭術山真神,他明明可以助詭術山逃離,卻選擇帶著屍龍逃去,再不問詭術山之事。」
「還有我那兒子旻天歌...」旻憂國撫摸杯盞,雙目迷離,「人間熙攘唯獨利,他們每一個都嚮往那永生之境,天下人皆可為棋,也可為餌食。歲月長久者,一個都不可信。」
「那您呢?」
李長安隨口問了一聲,卻盯著旻憂國的雙眼。
只聽旻憂國嘆聲,「國在,我在。」
「長安明白了。」
李長安深吸一口氣,這番話姑奶奶若能聽聞,必定心中慰藉。旋即心中坦然,起身笑道:「國師大人,長安告退。」
「嗯。」
旻憂國微微抬手,「告訴你族中人,西境大戰多年,太子飛衡親征西境上百年,絕非偶然,他不是麟舊,也當不得麟舊,必有所求。我那孩兒手段非凡,卻盯上了西境,暴露了諸多底牌,怎想也不值。還有那巫族打破陳規,涅槃聖長親至,也絕非心血來潮。」
「也告訴你們李氏人,憤怒會讓人瘋狂,可保持清醒的憤怒,才能讓人在這亂世中安然前行。」
聞言。
李長安轉過身去,朝旻憂國躬身,便默默離去。
...
...
西境,可見一朵白蓮於雲層中緩慢前行,其後有靈氣星星點點。
這卻是一洞天福地。
【渡生庵】
天下女子看破紅塵,入此渡生庵者頻多,起初也只有尼姑,可後來佛門被一點聖僧滅了佛,渡生庵也多了道姑,如今尼姑、道姑眾多。
偌大洞天福地中,可見佛像,也可見圖陣,渡生庵佛道雙修,可謂天下一絕。
如今西境失利,渡生庵逃離,捨去了曾經庇護的大虞州府之地。渡生庵中尼姑與道姑皆憐憫狀,渡生庵中充滿憐憫慈悲的佛音、道經之音不絕,是為普度眾生。
洞天之內起佛塔,佛塔底下卻又有八卦陣圖,可見其上一藍袍道姑打坐,雙手持著佛珠念誦道經。這道姑閉目、戴道士帽卻也難掩美色,柔弱模樣,便是到了人群中也無人知是那西境的合體境,代柔師太。
未久。
那佛塔之外腳步聲響,可見一名道姑前來,行禮道:「師太,您道法牽引,已是尋得李狂花蹤跡,師太道法通天,太子果真被李狂花護著逃離。」
「哎。」
代柔師太睜開雙目,長長睫毛下清明雙眼儘是悲憫之色,「如此甚好,我等錯估巫族實力,得以及時離去,為大虞州府百姓尋得逃離去路,天大功德。如今尋得太子,可謂皇朝之福,人族之福。」
「如今天下大亂,弘真,你去請太子和那李狂花入我洞天。此番亂世,也只有我渡生庵可替他們渡一條生路。」
聞言。
弘真法師微微頷首,「是,師太,得師太庇護,太子和李狂花安矣。」
弘真法師走後,代柔師太呢喃道:「西境目光匯聚,太子飛衡李氏潛修三百年,入了朝堂,朝堂之內諸事繁雜卻交由鎮仙司,也不怕大權移置。這西境征戰上百年不願離去,西境真少不得飛衡不成?」
「那旻家子手段通天,皇朝將之視為眼中釘,豈敢再犯?天下人不會放過他。還有巫族此次殺來,其行匆匆,我那大道機緣...」
「近了。」
雲空白蓮頓滯。
其下是山林之間,百姓奔逃,李狂花背著太子飛衡,她的牙齒咯吱響,她企圖殺了飛衡。她已是入了祖宗空間,見了族人,也知西境事端。
「我那時...那時就該殺了你,現在,我下不去手。」
李狂花目含怒意,姑姑騙他,她本該在西境和姑姑一同征戰。可現在她才明白,那時哪兒有什麼七成勝算,大虞州府那些人逃離,一成勝算也無。
姑姑讓她帶走了飛衡,也是安排了後事,她又怎能再對這沒用的太子下手?
那步履沉重,可再前行,李狂花面色一變。
「煉虛!」
倏忽間,左右惶惶奔逃的百姓消失不見,山林之地天旋地轉,她背著飛衡,已是到了他處。
入眼,面前一慈悲道姑在念誦"無量壽福"。
李狂花面無表情,她心中怒火如那涅槃聖長的天火,可卻想起了長安在祖宗空間內說過。
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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