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跟坂口博信討論FF7的關係,傑斯特竟然在他這裡一連呆了三天。
這都是計劃外的時間。
但是在坂口博信的一再要求之下,傑斯特只能夠推遲了自己返回美國的計劃,耐心的跟整個FF7的主創人員,從他們要做的這款遊戲從裡到外都討論了一個遍。
傑斯特真的是太佩服這些人的計劃了,雖然他知道FF7就是一款從立意就無比崇高的遊戲,但是,這些人,是真的在拿著要將這款遊戲製作成真正的藝術品的心態來製作的,所以,傑斯特也儘可能的給他們說著自己的一些打算,比如說,一些在之後的FF版本裡面,出現的出色的設定。
實際上,一款遊戲裡面的東西,不需要太多,東西太多了,反而會顯得沒有重點,顯的雜亂,讓玩家不知道該怎麼玩,甚至都不知道你要說些什麼。
當然,沙盒遊戲是例外。
因為沙盒遊戲的玩法,就是沒有玩法,就像是當初鈴木裕在開發《莎木》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就可以給沙盒遊戲做一個定義,那就是我們要做的不是去設計一款遊戲,我們要做的是,是創造一個世界,而至於在這個世界裡面怎麼去玩,那是玩家自己的事情。
傑斯特就很認可這種開發理念。
在三天之後,傑斯特再一次提出了他要返回美國,畢竟他已經出來一個多月了,美國方面的事物也已經堆積成山,等待著他回去處理,況且,你關於FF7的東西,可以說的,這三天也都說的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所以,他就決定要離開。
雖然坂口博信跟整個FF7項目的主創人員都還想跟傑斯特繼續談下去。
這短短三天他們跟傑斯特就FF7之間的交流。對於他們來說,是受益匪淺的,他們之前知道自己的老闆厲害,是絕無僅有的遊戲開發方面的天才。甚至就連他們的頂頭上司,也是在當年,跟著他們的大老闆歷練了一段時間,才有今日的成就的。
這是坂口博信經常說的事情,正是因為跟著傑斯特開發《火焰之紋章》的那段時間。他才了解到了,一款出色的遊戲,到底是什麼樣的,到底應該怎樣去製作。
甚至,在他單獨的進行FF7開發的時候,還借鑑了大量的《火焰之紋章》的設定。
比如說,傑斯特在《火焰之紋章》裡面,加入的成系統的職業設定。
更是被他在最終幻想裡面,發揚光大了。
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面,傑斯特倒是不怎麼想睡覺。雖然他前三天睡覺的時間比較少,他在跟坂口博信談關於FF7的時候,其實他自己也是收穫很大的,他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很是系統的回憶一下,他的整個對於遊戲的了解,他也在不斷的問著自己。
玩家到底能夠從遊戲當中得到什麼。
這對於傑斯特來說,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命題,他可以幫著傑斯特解決很多很多的,開發上的疑問。
雖然他見識過的遊戲。超過了這個時代很多年,但是見識是一件事情,將他們完美的重現出來,則是另外的事情。實際上,如果你本身都對於這個類型的遊戲缺乏足夠的影響,哪怕是你知道這款遊戲,玩過這款遊戲,就能夠做出這款遊戲嗎?
最簡單的例子,那麼多人玩過WOW。
有第二個人。第二個團隊,第二個公司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怎麼從來沒有人能夠開發得出,可以哪怕跟WOW相提並論的同類型遊戲?
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是不能夠以第三者的眼光來看的,只能夠真正的深入進去,才能夠得到符合自己心意的答案——也就是說,將自己真正的當成一個玩家,去體會遊戲,去體會這款遊戲為什麼設計們們要如此的去設計。
這樣的代入,可能會這樣開始。
傑斯特是一個玩家。
回歸到遊戲的本質,忘掉這樣的或者是那樣的,關於設計遊戲的條條框框。
當玩家們進入遊戲世界並為之吸引瘋狂的時候,遊戲給了玩家們什麼,而玩家們又付出了什麼呢?
傑斯特開始回憶他的童年,不是這個世界的童年,而是另外的一個,他真正的成長起來,經歷過的童年,時間久遠,但是,對於傑斯特來說,有一些事情,卻是越發清晰。
傑斯特的童年時期就是個生活在城市裡的孩子,那時,馬路上最多的車是公交車,小食品都是1毛5毛算的,那時的汽水產業是健力寶的天下,能出去下次館子都是特別奢侈的一件事。
小朋友們每天放學之後都會聚在小區的院子裡玩,那時候大家很快樂,你追我趕對所有新生事物感到好奇,同時又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每次父母看到後的打罵,我們並不在意,因為我們已經得到了快樂,這就夠了。
然而,當他看到那個白中帶紅的盒子時,一切都變了。
Nintendo。
當時,這個盒子上面的標誌,還是充滿了活力跟朝氣的紅色,不過等傑斯特轉投到索尼陣營的時候,任天堂的標誌已經變成了暮氣沉沉,充滿了蒼老的灰色。
傑斯特記得,那是他5歲時候的事情,他的叔叔在他的生日上送了他一套紅白機,也就是FC,當時的任天堂的標誌就是那種紅色的Nintendo,一眼看上去就很有朝氣跟希望,那時傑斯特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拿著對於當時的他來說十分沉重的機器翻來覆去地看著。
叔叔自然會演示這「笨重的東西」是怎麼用的,他把很多線材插到了當時自己家最值錢的一款老式的彩色電視機上,拿出一個橙黃色上面有一張圖片的東西插在FC上,推了一下FC上的開機鍵,然後「叮」的一聲,電視閃了一下,然後一個現在看來十分粗糙但是那時卻十分驚艷的畫面出現了,8-bit的畫面瞬間征服了自己。
是的,就是征服。
那款遊戲就是《超級馬里奧》。
傑斯特也相信這也是許多現在的老牌玩家的童年,同時也是他的童年。當時的傑斯特還是兒童時期,操作起來非常的愚笨,也非常地不順手,但是他就是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地玩著。一次一次地失敗,一次一次地享受著無數次失敗之後的勝利,每次放學回家之後他就打開FC,插上電視機,稚嫩的雙手卻因為無數次在手柄上的重複操作磨出了繭子。
叔叔也不定期地拿來新的遊戲給我玩。包括許多經典的遊戲,赤色要塞,綠色兵團,魂斗羅......至今他們的畫面依舊記憶猶新。
但是終於還是發生了,自己的成績在下滑,曾經的班級第一,連前十都進不去了,樓下的孩子王早已經換了別的小孩。父母將FC收了起來,並告訴自己讓自己好好學習,不要再繼續讓自己變成一個「壞孩子」。傑斯特哭過,鬧過,但是,他最後屈服在了父母的威嚴之下,一直用心學習,他試著下樓和孩子們打成一片,但是他們早已不聽我的號令,他也只能黯然離開。
一直到二千年之後,具體是哪一年,傑斯特記不清晰了。
反正不是二零零一就是二零零二。總是,當時是很意外的一個情況,傑斯特見到了PS2,說實在話。傑斯特隨後後來FC被沒收之後,成績回復,但是也沒有斷了自己的遊戲生涯,朋友家,遊戲機廳,他都是經常去的。平時節儉省下來的飯錢,也基本上都投入到了裡面。
所以說,從那個年代經歷過來的玩家水平都很快,倒不是因為別的,那時候不像是後來,人手一台主機,那時候玩主機遊戲是很貴的,九十年代中後期,PS的價格就要三塊錢一小時,世嘉的十六位機要一塊五或者是兩塊,而高大上的DC小時價格,還要比PS價格還要貴很多。
正是因為在這種嚴苛的條件下,這個時代的玩家,才練出了一手好技術出來。
因為技術不好的都被淘汰了——根本就玩不起。
傑斯特要很感謝他的父親,跟他自己一樣,他的父親也是一個遊戲迷,有點老頑童的意思,當時雖然不讓傑斯特自己玩FC,但是傑斯特的父親,自己倒是玩的不亦說乎的。
當然,後來傑斯特很鄙視他的父親。
甚至對自己還有點沾沾仔細,他覺得他要是沒有被家裡人禁止玩FC,可能還遠遠的接觸不到SS,PS這些比FC高大上的多的機器呢。
後來家裡買了電腦,傑斯特的父親也沉迷到了電腦遊戲裡面,尤其是暗黑破壞神。
後來,傑斯特的父親,聽說了現在有一種新遊戲機,叫PS2,畫面那個叫厲害,跟真的一樣,傑斯特的父親很眼饞,正好他有個同學在美國留學,就托對方帶回來一台機器,當時非常貴重的索尼遊戲主機——PS2。
傑斯特的生在一個小城。
這也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PS2,之前他也是在一些遊戲機店裡面玩的時候,聽人說起過,羨慕是羨慕了,但是價格昂貴,那些老闆也不想要去進貨。
PS2又是一次對傑斯特遊戲觀的衝擊,就是這個時候,傑斯特萌生了任天堂不如索尼的念頭——當然這對於未來,對於遊戲有了深入了解的傑斯特來說,似乎有些兒戲,畢竟,遊戲的開發不能夠只看畫面的好看,但是當時PS2的畫面實在是太屌太屌了。
不過畢竟當時傑斯特只是接觸過最好的任天堂主機就是SFC,SFC跟PS2之間的差距……
具體當時玩過多少的PS2經典,傑斯特現在想真的是想不清楚了,總之就是非常非常的多,古惑狼是肯定有的,FF啊,合金彈頭啊,幻想水滸啊,三國無雙啊,很多很多遊戲已經記不清名字了,而這些名字甚至有一些不過是後來聽到了才知道叫這個名字的。
當然,這次傑斯特要學乖了很多,他總是會乖乖的做好作業,然後才會去跟父親搶手柄玩,有的遊戲甚至可以雙人合作。
而且,最重要的是,當時傑斯特記得,他家裡搬家了。
去的是一個很安靜的小區。
基本上誰都不認識誰,也沒人出來跟他一起玩,所以社交這方面基本處於空白方面,只有遊戲機才能帶給自己快樂,但是這份快樂只僅僅局限於那個狹小的盒子裡,慢慢地自己把自己封閉在了那個狹小的空間裡,變得孤僻變得失去了一種靈魂。
當時,這是快樂的。
是真正的快樂,甚至傑斯特回憶自己的整個遊戲生涯,這一段經歷,可能是他玩的最快樂,最能夠體會到遊戲樂趣的一段時間了。
快樂,是傑斯特從遊戲當中,最初得到了東西。
後來,在學校裡面,傑斯特有了幾個朋友,都是喜歡玩遊戲的,而且還是玩國內很少見的家用主機遊戲,所以很聊得來,通過他們,傑斯特知道了原來索尼除了不可思議的PS2之外,還有一個比任天堂的GAMEBOY好玩得多的拿在手裡玩的遊戲機,叫做PSP。
然後,這個只有4.3英寸的屏幕,就成了傑斯特玩的時間最久的一台遊戲機。
當時PSP價格昂貴,問家裡人要錢顯然是不可能的,當時傑斯特是攢了好久好久的錢才將這東西買到手的,這東西對他來說極為珍貴。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開始不再是單純地玩遊戲,從遊戲中汲取快樂,而是開始思考遊戲深處的意義,挖掘遊戲最深層次的東西,而正是這些,讓傑斯特開始思考,遊戲帶來了什麼。
有的時候傑斯特跟他不多的有共同語言的朋友坐在某個人的家裡,並不是為了聯機,而是單純地交流自己,開始算得上是打開心扉,來說亮話,傑斯特的世界不再是一個1米見方的地方了,而是三個人形成的鐵三角了,甚至開始向外輻射,他變得外向,同時善於談話。
就這樣的,傑斯特到了高中。
學習越來越緊,傑斯特也不得不將自己玩遊戲的時間儘可能的壓榨起來,沒時間玩家用機,實在是上癮了,傑斯特就拿出PSP玩上一段時間解饞。
想到這裡,傑斯特沒有再繼續的回憶下去。
他突然的發現,飛機已經快到洛杉磯,正在準備進行降落了。
他伸了伸懶腰。
實際上,他已經得出了他需要的答案。
這個答案沒有多麼的複雜,除了遊戲帶來的最本質的快樂之外,實際上,對於他來說,更多的還是讓他變得成熟。
這種成熟,就是讓他能夠在遇到一些困難,一些黑暗,一些其他不好的事情的時候,他能夠像那些遊戲裡面的主人公一樣,勇敢的拿起劍,拿起槍,拿起其他的什麼東西,勇敢的繼續往前大踏步的前進——他當初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見到了歷史上的雅達利衝擊之後。
除了他的腦海裡面,知道遊戲業必然會重新振興之外,讓他堅定不移的進入這個行業的。
還是他的遊戲生涯帶給的這個經歷。
因為狂熱喜愛,所以,無所畏懼,他知道,只要自己努力下去,終究是會收穫成功的,而現在已經十年過去,這十年,整個遊戲行業,也已經發生了幾近於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跟當初的雅達利大衝擊之後的遊戲行業的蕭條,已經完全的不可同日而語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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