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亦可盜 第三十五章界山之行

    回到客棧房內，林示推開房門，兩雙玉足懸空，地上傾斜著兩張椅子，司慧靈的二娘和三娘選擇了上吊自殺，在桌子上放著一封絕筆書，大致內容是身子已被那兩名花和尚玷污，無顏再見司殿邦父女，兩人攜手共赴黃泉。林示肅然，這是兩名值得讓人欽佩的烈女子，司殿邦見到絕筆信，整個人一言不發，猶如被抽去了脊椎骨，雙目無神，癱軟在地，此刻經歷了家破人亡之變，剛準備回來帶著家人隱居，卻又見到了兩具屍體。「唉，這世道、這命運！」林示將司慧靈放在床上休息，心裡一陣感嘆，在林示的幫助下，司殿邦抱起屍體向外走去，來到城外為這兩名烈女子立了一座墳，司殿邦癱坐在墳前，雙目無神。

    「這是二位夫人的選擇」林示沒有打擾司殿邦，靜靜站在不遠處，司慧靈醒來後跟了過來站在林示身後一言不發。「今後有何打算？前輩他也已決意歸隱世外，你呢？」林示開口問道。「如今我父親也已救出來，我心事已了...」司慧靈目光堅定，經過昨夜一戰後見識到了作為修者的林示多麼強悍，司慧靈決定安頓好其父後也要踏上修道路，不斷變強。這倒也沒有超出林示預想，這本就是一名倔強且要強的女子，作出這種選擇林示並不感覺意外。「既然如此，此間事已了，在下就告辭了，咱們江湖再會！」林示抱拳，轉身準備離去。「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司慧靈在身後大喊。

    「涸轍之鮒，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名字而已，不值一提，有緣再會！」林示頭也不回擺了擺手大踏步離開。

    ...

    五日後，林示騎著馬帶著二黑出現在蒼茫古地，早已遠離了紫陽城，「我又沒怎麼做壞事，也不熱衷於去做好事，你說我到底是好人呢還是壞人？」林示揉著懷裡毛茸茸的小熊信馬由韁說道，二黑只是一陣恩恩聲，用頭蹭著林示的衣服，「灑脫如我，快意如我、真性情如我，管他呢。」林示雙腳一踢馬肚子，一人一熊向著遠方進發。

    鬼界，有人說是通幽之地，也有人說是神戰打碎的另外一界，更有人猜測這片世界、乃至這個可見宇宙都是上古神戰時候打碎的宇宙碎片，林示搖了搖頭，近段時間道聽途說了許多關於鬼界的傳說，自從走上修行路後，林示對鬼神通幽一說更是不再相信，若是真有鬼神，那進入化能期的修者和那些大修士豈不就是仙了？這應當是一代傳一代的傳說而已，也可能存在某些超越世人認知的現象，被人冠以鬼神之名，其本質上也是修者，只不過被神化了罷了，修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也會有江湖，這是林示的認知。

    一個月後，林示帶著二黑來到一座名為呷洛的小城鎮，這裡距離傳說中界山所在的方位不遠，人煙稀少，盛產各類礦物，起初只是一座小村子，後來掘礦的人多了也就慢慢變成了一座小城鎮，這是豫州的最北端，氣溫較低，無霜期短，這裡民風彪悍，男女老少皆善飲，嚴寒時期能到達零下20度左右，這是林示的判斷，剛到達的第一天，林示便被凍得瑟瑟發抖，令林示沒想到的是二黑竟然也被凍得瑟瑟發抖，「你還是熊嘛？」林示無語，只得趕忙去商鋪里購買了一些禦寒的衣物，給二黑戴了一個小皮帽子，穿上一身小皮衣，帽子頂端特意留出兩個小洞，戴上後兩小耳朵露在外頭，林示也為自己添置了一件黑色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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