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入口處雲蒸霞蔚、霧氣蒸騰,看來入口開放只在這幾日間。
元沫沫此來也為眾人帶來了一則消息,除了侯雪如外,還有人暗中糾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針對林示,進入天宮之日,便是發難之時!
城中也不太平,幾日前,城中一處館舍內,十餘名修者被人屠殺,場面慘不忍睹,有修者施展秘術還原了案發現場,一名黑衣人凌空一劍劈下,屋舍無恙,屋內眾人被活活震死。
黑衣人行事狠辣、出手不留活口,有人聯想到一尊殺神,附和者不計其數,一時間無數矛頭指向林示,畢竟林示引動墨玉蟒坑殺眾人早已為眾人記恨。
暗流涌動,強敵環伺,林示以手扶額。
「這些人是吃飽了撐的吧!」卜用心忿忿不平,幾日來,三人幾乎寸步不離,何況林示為人卜用心再清楚不過,殺而不嗜殺,這才是林示。
近日來,客棧周圍多了許多生面孔,一開始三人也沒放在心上,直至第三日夜晚,林示斜躺在榻上閉目凝神,一道劍光劃破蒼穹直直劈向林示,關鍵時刻,林示避開了攻擊,卜用心二人第一時間從各自的房間中衝出,凌空與林示並肩而立,只見林示的房間已被劈得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這一劍力道控制得剛剛好,不偏不倚正好劈碎了林示房間,未損毀其他房間分毫。林示沉著臉,來人挑釁意味十足,他清楚,這次的襲擊絕非偶然,背後必然有著更深的用意。
「天宮方位,追過去!」一道身影划過,快速向著天宮方向而去,卜用心第一時間發現了對方,三人不是吃虧的主,當即駕馭神虹追了下去。
流光撕破黑夜,最終那道身影消失在天宮跟前的一片山脈中,三人鐵青著臉,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怎麼辦,小林子,恐怕有詐!」卜用心寒著臉,任誰都能看出來人設下圈套,只待三人入瓮而來,林示點頭。正在這時,山脈中一道流光直奔林示面門激射而來,林示側頭,五指一探,將那物件取在掌中。
「耿大頭?」卜用心失聲道,這是一塊晶璧,烙印下一道聲音,幾人第一時間分辨出正是耿直,那聲音斷斷續續,不斷重複「圈套,別來」。
這麼明顯的圈套,三人面色如霜,暗處之人顯然知曉林示三人與耿直的關係,自認為拿捏了幾人心態,知曉幾人即使明知是圈套也會毅然決然跟下來,畢竟幾人不敢拿耿直的性命來賭!
「我去找楚何!」卜用心就要回頭搬救兵。
「且慢,卜兄,事關耿兄安危,不管是真是假,這一遭我必須得走一趟!」林示沉著臉止住了卜用心。
「那我們一同前去!」卜用心急切得手足無措,與元光生同時開口道。
「不可,敵情未明,不可輕舉妄動,我自有保全之法,卜兄、元兄你二人且在此等候!」林示頭也不回駕馭神虹向著遠方飛去,最終元光生和卜用心二人決定由卜用心回去搬救兵,元光生在此地密切監視,以防不測。
四周景物快速後退,耳畔傳來呼呼的風聲,林示捏了捏一物,敵情未明,林示不敢輕易動用其他底牌,而袖中這東西神秘無比,在這關鍵的時刻,他只能寄希望於這件神秘之物,能夠助他一臂之力,化解眼前的危機。
一道絢麗的劍光自腳下升騰而起,林示在空中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了這一擊,圖窮匕見,對方一路關注著林示動態,見只有林示一人追了過來,便不再隱藏。
「道友,林某來也,出來搭話!」林示凌空而立,山風呼嘯,髮絲飛舞,林示心裡無比清楚,來人以耿直為餌,其意在己。
「好膽色!」一道清脆的聲音自前方傳來,那人拍掌讚嘆道。
「藏頭露尾非英雄也!還請現身!」林示面色一寒。
一道身影如煙憑空浮現在虛空中,臉上籠罩著淡淡霧氣,看不清其樣貌。
「你是吃了神明膽,竟敢獨自一人大搖大擺來此地!」虛空中傳來一陣陰柔的聲音,第二道身影浮現在前方。
「待會兒我可得剖開你的肚子好好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膽!」第三道身影緩緩浮現,那人揶揄道。
「還有別的道友麼,林某僅一人而已,沒必要躲著藏著,一併出來吧!」林示面如寒霜。
「我等來也!」林示話音未落,兩道身影悄無聲息出現。
「可真夠看得起林某,竟一下子來了五位高手!」林示苦笑,對方竟然一下子來了五人,那五人臉上皆籠罩著霧氣,看不清楚面容,從其氣息可以判斷出,那五人修為均已達到化能期!
「可以放人了吧!」林示淡淡說道。
「好膽色!」五人中為首者點頭讚嘆道,只見其右手衣袖輕輕一拂,一道虛空監牢憑空出現,一身影披頭散髮,被五道鎖鏈束縛住了手腳,禁錮在虛空監牢中,動彈不得,正是耿直。
「耿兄,誰人傷你!」林示神色凜冽,耿直受了不少苦,一身神力被封,見林示孤身一人前來,當即拼命搖頭。
「哈哈哈,有我一份」五人大笑道。
「正是我一根根碾碎了他的骨頭,你又能奈我何?」中間一人身形短小,狂笑不止。
「既如此,你們納命來償還吧!」林示面色如霜。
「哈哈哈,小子,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小子,真不知道你今天還能如何逆天!」「小子,你可知道我等是誰就敢大放厥詞!」五人哈哈大笑。
「一顆地蘿蔔,四根長蔥,林某何須在意?」林示撣了撣衣擺。
「狂妄!」五人中一紫發碧眼的男子身形幻滅,探出一隻大手向著林示拍來。
林示施展秘術,閃身避過了這一擊,那紫發男子身形如煙,如跗骨之蛆般緊咬著追擊了下來,林示抖手祭出一口缽盂,綻放無量光,向著那紫發男子籠罩而去,將之吸入缽盂中,另外三人見狀便要上前,被為首者阻止,幾人慾借紫發男子之手試探林示實力。
林示指尖射出神華,施加了幾重封印,紫發男子在缽盂中左衝右突,打得缽盂不斷變形,一道道裂紋猶如蛛網,缽盂終究還是被其生生打碎逃了出來。
「哼!」紫發男子自缽盂中逃出來後,冷哼一聲看了看四人。
「兄台稍安勿躁,這小子已入瓮中,還怕他長翅膀飛了不成,咱們慢慢玩,讓我來試試他的實力吧!」地蘿蔔排眾而出,輕蔑地看向林示。
林示早已注意到這裡的異樣,一層柔和的光幕籠罩了此地,林示能清楚看到外界,但外界卻是無法了解此地情況,此刻元光生焦急地在外圍徘徊。有莫名規則禁錮了此地,似是將此地硬生生拘禁到了另外一片奇異空間中。
「小子,你可知道爺爺是誰?」地蘿蔔極為輕蔑,儘管看不清樣貌,林示依然能感覺到其囂張之色。
「不就是一條土泥鰍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林示嗤之以鼻,其人身形短小,與林示有過節的人中也唯有那土行海符合了。
「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如此猖狂!」土行海面露不悅之色,上來就是殺招,一道道土黃色光束在其身後憑空出現,那光束化形成八十一道土龍,張牙舞爪呼嘯而來。
林示面色一寒,施展秘術輾轉騰挪,那土龍如影隨形,快速追上林示將其籠罩,八十一道土龍首尾交織,形成一道土黃色光團將林示包裹在內,土行海見狀大喜,五指張開,猛然攥緊拳頭,八十一道土龍不斷向著中心處收縮,似是要將林示活活震死在其中。
林示快速撐開一道光幕護住了己身,周圍土龍呼嘯不斷壓縮空間,最終將林示牢牢包裹在其中,這土行海神出鬼沒,進入化能境界後越發深不可測,尋常化能境界修者進入其中必然會被瞬間鎮殺。林示凝心靜神,也早已有應對之策,只見其兩腳踏定,兩手向外同時發力,準備硬碰硬接下這一招,手腳猶如開天闢地般硬生生化解了攻勢,隨著不斷發力,那八十一道土龍身體上也出現了微不可察的裂紋。
預想中血肉橫飛,磨滅成塵的景象並未出現,土行海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土龍再難以寸進半步,最終被林示生生打得碎裂開來。
「小子,有兩下子!」土行海眸中露出詫異之色。
「彼此彼此,還有人想來試試麼,若沒有的話林某可要出手了!」林示一甩袍袖,看起來輕鬆不已。
「狂妄!」剩下四人憤怒不已。
「咱們一齊出手,奪來寶鼎,共享機緣!」幾人當即決定一齊出手殺人奪寶。
林示冷哼一聲,對方終究還是暴露出了真實目的。
只見那土行海憑空消失,東西南北憑空生出四道龍形氣柱向著中心處席捲而來;紫發男子召喚一道神魔虛影入主在內,手中持有一桿方天畫戟向著林示砸來;五人中為首者召喚出一柄天劍,刺破蒼穹,裹挾著萬鈞之勢向著林示砸來;其餘兩人一人祭出一尊通體赤紅如火的爐子,爐蓋打開,濤濤離火如水自天際傾斜而下,將林示籠罩在下方,第五人則是祭出一條竹杖,那竹杖抽打得虛空如破布般不斷抖動。
「小子,下輩子千萬要記住,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拿的!」五人神色狠戾,各自施展最強一擊強勢鎮殺而來!五人攻擊撼天動地,打得這片空間震顫不已,似有滅世之兆,然而這一切在外界看來卻是沒有絲毫異常。
「得手了!」中心處能量風暴肆虐,一條條虛空裂縫憑空出現,若是在外界,多少山脈大地也必在五人聯手一擊下化為飛灰。
「不對勁!」五人神色敏銳,察覺到了異常。
「你們幾人若真技止於此,那林某可就不再客氣了!」林示自另一個方位浮現身影,右手揭開覆在身上的一塊破布,關鍵時刻正是這破布發威,避開了五人聯手一擊,這塊破布強到不可想像,竟然能隔絕氣息、穿越虛空!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林示開口,漆黑如墨的夜色驟然籠罩了這方天地,鵝毛大雪憑空生出,五人身形一滯,被禁錮在虛空中動彈不得,林示白衣勝雪,黑髮飛揚,抬腳一邁,胯下憑空出現一匹雪白無匹的天馬,正是青蓮劍意,隨著修行深入,林示對居士傳承領悟更深,能施展更多玄奧莫測的秘術!居士的傳承可不僅局限於劍術,修煉至高深境界,更能與天地相合,揮動大道攻擊敵手。
林示端坐天馬上,掌中憑空出現一桿銀色長槍,雪夜下,銀鞍白馬,如同流星般璀璨,林示氣勢驟然飆升,天馬四蹄攢動,裹挾滅世之威向著五人攻來,五人被禁錮在原地,目瞪口呆。
「你這小賊,劍冢最大獲益者竟然是你!」持竹杖者神色惶恐,青蓮居士號稱近古來四聖攻伐之最,劍冢一戰,一道殘存劍意便斬滅群雄無數,他又何嘗不知其厲害之處?然而當下身子動彈不了,其餘幾人見狀亦驚恐不已,沒人能在青蓮居士一擊下安然無恙,儘管這並不是居士本人一擊,但也足夠恐怖絕倫,五人目眥欲裂,紛紛操控法寶抵擋在身前,竹杖、火爐、方天畫戟、巨劍和一塊土黃色陣圖迎風暴漲擋在眾人身前,然而那白衣天馬去勢不減,一槍直直向著五人刺來。
噗,紫發男子首當其衝,其身軀在一擊下和著那神魔虛影一道化為碎屑,緊接著是火爐、巨劍主人和那土行海,一道道煙花綻放,絢麗無比,林示一擊之下便帶走一條性命,悽美至極,虛空中傳來四人不甘的嘶吼聲。
竹杖主人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死亡的恐懼籠罩了心頭,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竹杖在那餘波下早已化成灰燼,此刻心裡無比後悔為什麼要招惹到這個恐怖的殺神,另外四人修為高深莫測,即使在九州大陸也是一時俊傑,在對面那人手下卻連一擊也未能扛過,自己一人又如何能抵擋?當下面如死灰,閉上雙目等待死亡的降臨,不過心裡仍然有些許不甘心,欲再作掙扎。
「林兄手下留情,我乃齊家少主齊凌峰,只要兄台放過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補償你!」竹杖主人驚恐大叫道,聲音顫抖無比,那雪亮的槍尖幾乎抵到了自己鼻尖上。
「哦!齊凌峰?」林示驟然停了下來,這傢伙面上霧氣散開,林示看清了真容。
「正是,兄台,你可不能殺我,我和沫沫有婚約在身!只要你願意放過我,我可以拿寶物來交換!」齊凌峰體若篩糠,那明晃晃的槍尖此刻就抵在鼻尖上,任誰也做不到心裡波瀾不驚。
「你和沫沫有婚約在身?我怎麼記得她可不承認!」林示莞爾,這傢伙也太沒骨氣了。
「元、齊兩家世代交好,這婚事是長輩早已定下來了的,我也深感無奈!」齊凌峰身子顫抖,生怕林示一個不留神將自己捅個透心涼。
「沫沫既然不願與你成親,我若出手,也算是為她化解了一樁麻煩!」林示端坐天馬上,一手持槍一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林兄,手下留情,沫沫若真不願意與我成親,解除婚約便了,林兄萬萬不可殺我!」齊凌峰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到。
「我可沒有一直讓人惦記的習慣!」林示神色一寒,不做則已,做則做絕,這是林示行事的風格!
「林兄,我願認林兄為主,獻出自身血靈!」齊凌峰似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決絕說到。
「血靈?」林示疑惑不解。
「獻上血靈後,我的生死只在主人一念之間,日後定當盡心竭力輔佐主人,不敢再有二心!」齊凌峰哭泣道。
「你這傢伙還真是...!」林示無奈,這傢伙可真是沒出息,自己可還沒答應對方,就率先認起了主人。
最終,林示思索再三,還是沒有再下殺手,留下齊凌峰說不定將來有用,齊凌峰在見到林示留手後千恩萬謝,當即劃破心口,取出一滴心頭血,那血液栩栩如生狀如血色小人,其中蘊含了齊凌峰部分靈識,被其封存在一塊特定玉板中恭恭敬敬交給了林示,林示掂量掂量玉板,這東西材質上乘,自己可是聞所未聞,身旁齊凌峰低眉順眼,小心看向林示手中的玉板,生怕林示一不小心將之摔碎。
「這四人是何身份?」林示手一揮,漫天雪夜憑空消失,露出破裂的空間,一道道虛空裂縫猶如張開的大嘴,此處空間極為不穩定,將要崩塌,林示來到四具殘屍旁,有的僅剩下一截手臂,有的則僅剩下被打碎裂的兵器。
「回主人話,這三人分別是蜀山劍修連輝亮、離火教傳人季懷海、雙龍洞棄徒土行海,另外一人則是姓戚,具體來歷我也不甚清楚,只知其曾與侯雪如仙子為伍!」齊凌峰在旁低眉順眼說道,生怕林示一個不小心殺了自己。
「蜀山、離火教?」林示自語。
「耿直所在何處?」林示眸光凌厲。
「主人,這只是摹刻下耿直的一些靈識波動而已,用以誘騙您上鉤,他們未曾抓到耿直。」齊凌峰小心解釋道,林示漸漸明了,有人向季懷海等人透露出林示身上攜帶著帝辛鼎的消息,並告知了幾人林示和耿直的關係,幾人一番謀劃,在一處試煉之地施展秘法摹刻下耿直的靈識波動,做局誘騙林示上鉤,未曾想到林示修為遠超眾人,眾人被反殺了個措手不及。
「耿兄安然無恙便可,否則我絕饒不了你!」林示厲聲呵斥道,齊凌峰被嚇的體若篩糠、不住顫抖。
此間事了,林示打掃了一下戰場,便與齊凌峰離開了這方空間。
「林兄沒事吧!」光華一閃,林示二人出現在原地,先前的一番大戰似是完全發生在另外一片空間中,並未波及此地。楚何等人圍了上來,耿直氣喘吁吁趕到此地,在弄清來龍去脈後,幾人就要胖揍齊凌峰一頓,卻被林示阻止,此人已然破膽,且已交出血靈,對眾人再無威脅。
見林示無恙,眾人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當即駕馭神虹離開了此地,齊凌峰則是根據林示安排回到了齊家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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