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恭下意識湊近,想要再詢問時,就看到章傑面色一變,人如離弦之箭,下跪的雙腿如彈簧一般猛然抬起,雙臂開合,想要斜抱住他。
如此近距離,殺你個猝不及防,絕對能得手!
章傑臉上的猙獰還沒浮現,狠色便突然僵硬,赫然看到溫良恭雙手精準的抓住了他的兩隻手腕。
溫良恭幽幽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靠近嗎?」
不等章傑回復,溫良恭一記跨步翻天,硬生生將章傑拔入半空當中,腰腹一擰,展身而後,旋即拖扯著章傑狠狠落下。
這一招,他不再有任何留手。
嘭!
一記令人牙酸的悶響,伴隨著骨骼碎裂聲音,章傑上半身一小截被插進土裡,再也發不出任何聲息。
『你成功擊殺一名敵人,你的沾衣十八跌熟練度有了少許提升。』
果然只有觸摸那些神話時代中的器物,獲得神話氣息才能得到技能點。
唉,興許是對方太弱,無法得到技能點的緣故,有機會一定要和實力與自己差不多的人打打看才知道行不行。
靜靜地看著章傑倒插在土裡的屍體,溫良恭內心並不如表面那麼平靜,兩世為人,他連雞都沒殺過,讓他突然去殺人,而且還是法治社會,著實讓他有些心潮起伏。
倒不是害怕,做任何事都有第一次,第一次過了之後,那就徹底放鬆下來了。
站在懸崖邊上看著前方翻騰雲海,如浪潮般此起彼伏。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一抹金光旭日悄然浮現,初陽旭日將前方一大片雲海都染得金燦燦的,最後陽光灑在他的面容上。
溫良恭才回神看著繞了整座絕峰,幾乎快轉完一圈的開鎖張。
「別費勁了,這奇峰突起,與外界相連只有兩條一百年前鍛造的精鋼鎖鏈,你要是有心思,可以伐些木,做點木板從新鋪上,以前的木板都爛完了。」
聞聲停下來的開鎖張聲音有些哆嗦。
「這,沒有伐木證,隨意砍樹不是犯法的嘛」
溫良恭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你說的倒是在理,我也只不過是隨口提提的,你不要在意,作為一名守法公民,遵守華夏律法是應有之義。」
開鎖張默不作聲的看著如種蔥一樣半截身子被溫良恭塞進土裡的章傑,以前在偷盜界叱吒風雲,如今被當做花種,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沒來由,開鎖張心中升起一絲兔死狐悲之感,雖然章傑平日裡經常欺壓,要不是因為自身開鎖技巧獨步天下,怕是都被打的不成人樣。
但終究和章傑是同行,眼下被這道士生生砸死,能找誰說理去。
溫良恭蹲下身,問道:「你給我講講,章傑有哪些罪行?」
雖然溫良恭面容和善,但開鎖張依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老老實實的敘說。
聽了好一會兒,溫良恭皺眉打斷:「停停停,你意思是說章傑這人基本上偷東西?」
「是啊,他身手可好了,道長您不知道,有些別墅區都不住人的,裡面雖然家具齊全,但一年四季沒什麼人住,裡面有不少貴重物品,只要小心避開攝像頭,想拿什麼拿什麼!」
說到興奮處,開鎖張甚至有些手舞足蹈道:「有一回我們還扮演搬家公司,將整整一座別墅都給搬空了,光是那家具什麼的,都賣出近百萬,要不是拆修動靜太大,我都想把那些裝修給拆下來,可值錢了。」
溫良恭捏著下巴,感興趣道:「……是嘛,你的意思是那裡面沒人,但東西很值錢?!」
「是啊,有些別墅就那些貪官的,別墅都掛別人名下,被偷了也只能吃啞巴虧,有一段時間我們專挑這種目標下手,可謂是順風順水順財神,手拿把捏的就把錢撈到手了,後來差點被人逮到,就沒敢再干。」
他略顯期盼:「道長看您過得如此清貧,身手又好,不如加入我們,咱們就找這麼個目標,干票大的,到時候養老錢就有了,那些貪官吃了啞巴虧也不敢聲張,咱們這也算是劫富濟貧了不是。」
溫良恭聽得是頗有些新奇,聽到開鎖張的話,臉色忍不住微微一沉,這踏馬還反拉他入伙了。
「你把道爺我當什麼人了,我為人方正,豈會取這些不義之財,我是問你那章傑手上就沒有沾點什麼?」
開鎖張恍然,連忙道:「我想起來了道爺。」
他悄悄看了眼倒栽蔥的章傑,壓低聲音道:「這傢伙以前盜墓的時候,聽說為了爭搶一件古器,把自己人埋裡面了。」
「埋了幾個?」
開鎖張猶豫了下,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溫良恭臉色一肅,長身而起。
「原來如此,看來如今我也算是替天行道。」
見溫良恭滿臉唏噓,開鎖張連連點頭:「道長大義,如今可謂是為社會剔除一毒瘤了!」
心滿意足的溫良恭滿臉和善地丟下一句:「餓了吧,等著。」
不等開鎖張回話,在開鎖的目視下,腳踩著一根鎖鏈如趟泥般絲滑無比的,就像腳下穿了滑輪,似乎下面不是萬丈懸崖,而是一個溜冰場。
還不等開鎖張琢磨要不要爬著鎖鏈逃出去時,就看到溫良恭端著個盤子飛快跑來。
開鎖張看著心裡有些犯嘀咕,這位狠人道爺真這麼好心餵他?!
不會是要把他圈養在這兒吧?
念及至此,開鎖張忍不住一個哆嗦,想起了電影裡面一些變態的片段。
跨過鎖鏈之後,溫良恭回頭看下眼鎖鏈,其實只要克服心裏面的那到坎,走起來很容易,他是有自信自己摔倒的時候能第一時間抓住鎖鏈,同時因為沒有恐高症才敢這麼幹。
沾衣十八跌和太清劍術讓他身體協調性,操控性達一個驚人的地步。
因為沾衣十八跌屬於擒抱摔投技巧,對於身軀柔韌性較高,他現在身體能做出很多讓人震驚的動作。
已經有了幾分身隨意動的意思。
當然,絕對不是那種動作。
溫良恭自認還是比較正常,自己吃自己是真下不了口。
將盤子端在開鎖張面前,溫良恭溫和道:「朋友,驚慌失措一晚上了吧,來,我這裡有些吃食,你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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