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術宗師 第364-366章 幽襄子

    駱離受鍾方的影響很深,淡薄名利,一心只為追求道術,希望道術發揚開來,四處開花。

    說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

    駱離帶著剛剛換完氣的山靈,準備坐一段公車,就飛到東滬去。雞鳴第一遍,天沒大亮。

    「你是?」打開門,規規矩矩站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黑,瘦,高,這是首先印入腦中的印象。

    來人一見駱離身上縈繞醇厚法氣,當下打揖說道:「南疆幽陽子前來拜會駱宗主。」

    「快請進。」來了個有心人,一早上來守著了。

    「謝宗主。」

    駱離看看時間,趕緊把棠秘子喊醒,不忍心叫醒子時末泡過藥湯才休息的秦恆。

    「昨夜我夜觀天相,紫微星在上弦蒙塵,我就知道今天如果不早來是見不到宗主的,所以寅時就從山下出發,步行到此,正好遇到宗主出門。」

    「有誠意!孺子可教也。」棠秘子衣服還沒穿好,正走下樓梯,聽到這一句,心情大好。他用「孺子」還說得過去,可是幽陽子在小他十幾歲的駱離面前依然畢恭畢敬,絲毫不亂分寸。

    「不敢,希望沒有耽誤宗主的大事。」幽陽子趕緊跟又向棠秘子行禮。

    南疆幽陽子,棠秘子昨天一從警局拿回貼子,駱離幾人就翻看過一遍「進安筆記」,並沒發現這麼一號人。看來果然是個隱匿民間的高手,人雖然隱匿,可消息並不蔽塞。

    「你只差一步就突破到道法師,是不是為此事而來?」駱離直言問道。

    幽陽子眉眼分明,鼻圓唇厚。原本長得很有親和力,但是神情卻給人一種刻板的感覺。

    「不全是。」他並沒有隱瞞心思:「我與宗主有相同的理想,前天看了別人抄回來的廣告。才得知駱宗主。宗主的最後幾句話,說進了我的心裡。『修術先修心。修心必修身,身心術三修其平,不分伯仲,不論親疏,乃至大境。』這句話雖然不是火離宗的宗旨,卻讓我萬分贊同。我雖然偏隱一隅,遠離江湖上的是非恩怨,但從沒有疏忽身心術。人都說我刻板無趣。我自己樂在其中。最後,宗主要發揚道術,把葛氏弟子均炎所著的單傳遺錄,破例傳給世人,博大的胸襟又讓我崇敬。」

    所以,你就要來投奔我?駱離在悄悄靜心觀察他,感覺他說的句句發自肺腑。

    說到這裡,幽陽子有些自豪地報家門:「我的曾叔祖是位道術大能,號為塵虛真人,想必宗主應該聽說過。百年前。他在一次與人鬥法中,與我師傅的三個師兄同時殞命。可惜我師傅入道僅十年,不但沒有資格襄助師祖。連師祖的道術也沒有學完整。師傅帶著遺憾仙去,叫我另覓名師,一定要把道術傳承下去。所以,在這一點上,我與宗主的理想一致。」他等了二十五年,才等來一個。他這一門,傳承下來的術法,別的都不精,唯有算術一種。依賴著精湛的算術。他相信這次終於等到機會了。

    棠秘子望向駱離,駱離點點頭。兩人眼神交會。都明白塵虛真人死於何時何地。

    一百多年前,幽陽子都沒出生。他師傅也很年輕,估計並不清楚那場上千道士與榮家寨大巫鬥法的情況。

    道術傳承就是這樣斷的啊。駱離的師祖孟玄子有道號,應該是曾師祖抱陽子取的,鍾方和張啟山均沒有。想必師祖認為,至他以後,葛氏一派再無資格授道號吧。…

    駱離心中一嘆:看來就連師傅也沒得到葛氏道術的完整傳承,所以,師祖才不授道號。葛氏一門,都認死理,卻出了個異類張啟山為禍世間,真是莫大的諷刺。駱離一想到葛氏道術與張啟山,就有種切腹之痛。終於明白師傅為什麼少有笑容,原來,他一直處在煎熬中。

    想到這裡,駱離覺得幽陽子這個道號太過宏大,並不適合他用,問道:「你的道號是誰取的?」難不成像棠秘子一樣,自己隨便給自己取了個帶子的高大上道號?

    「這是師傅在仙去前,翻閱本門道譜後授予我的。他...他自己並沒道號,當時我只有十五歲,根本無資格。師傅的苦心......是希望我有朝一日,我的法力與道號堪配吧。」幽陽子時而停頓,想到他師傅就來了情緒。

    駱離很欣賞他這一點,重感情的人,再怎麼也不會是個惡人。忍不住看向棠秘子:瞧瞧人家的道號,你的是哪門子。

    「我加了個姓嘛,誰都知道不正統。不過,大家願包容我,我討人喜歡,用用又怎麼了?」棠秘子差點吹鬍子。

    駱離對幽陽子說:「我的曾師祖號為抱陽子,你的道號犯了忌諱,如果你同意,我給你換一個字?」

    幽陽子大喜,當下行師徒禮:「弟子謹聽師命!」

    「你答應收下他了?可是他的門派並不低......」棠秘子雖然欣賞幽陽子,又嫌棄他年齡有點大。

    駱離看看時間,馬上就到辰時了,說道:「都是老君道主的弟子,我們師祖輩們百年前還共同禦敵,此時還分什麼門派。時間不早了,我馬上要出去。我把你的陽字改為襄字,以後你就叫幽襄字。你的師傅沒能襄助到他的師傅,你一定能襄助到我。快起身,我們火離宗沒有那麼多講究,有講究也是對初入門或者外面的人。你是自己人,用不著那些繁文縟節。」

    幽襄子趕緊聽話地起身,狂喜過去,心裡又疑惑,難道我不是初入門嗎?

    「從現在起,你就可以學習葛氏道術,書在我另一個弟子那裡,等下你們一起翻閱。書上有有祖輩們烙下的法印,對著書修習才能領悟精髓。」

    「現在就可以?」幽襄子剛剛入了火離宗,又得到了道號。馬上就可以學習他夢寐以求的葛氏道術,總覺得有點不真實。心裡隱隱懷疑,是不是遇到騙子了。

    駱離對棠秘子說道:「前輩。你上班時間還早,不如就給他講講祖輩們的淵緣。免得我們剛收的弟子。有所顧慮。」

    幽襄子更加糊塗了,駱離怎麼稱呼這個道法師為前輩呢?難道僅僅因為年齡,這也太不正規了。

    棠秘子朝他大聲說道:「別東想西想了,他叫我前輩是以前叫順口了,我一樣得叫他宗主。你進我的房間,我與你好好說說,聽後但願你不被嚇傻。」

    ......

    山靈附在駱離背包里直催:再不走天亮了。錯了,坐車到達千里之內。早就大亮了。

    「別動!」

    山靈嚇得不敢亂動。

    馬上與主人傳信息:古錢能用了?

    駱離邊走邊說:是的,看來又有一個七七門的道法師死掉了。這是好事,就是死得太慢了。

    他們坐車朝東邊去,半小時後已經入了千里之內。天是亮了,可是霧很大,能見度特別低。

    「主人,好大的霧,錯了,是煙塵,你看前面那三根大煙囪。」山靈指著一里外。那裡有一座煉鋼廠,煙囪成了這座城市的標誌物。…

    「是啊,輻射污染。大氣污染,水質污染,道術界再難出真人了。」

    山靈也擰著眉頭說道:「就只有隴族最好,靈氣足環境美。」

    「呵!小傢伙也想回隴族了。」

    「那是當然,至從離開隴族,我在合江都懶得修煉了,一個月都抵不上隴族一天。」

    駱離嘆了一口氣,催山靈幹活。

    五分鐘後,他們落到龍山寺的後院。

    「回包里來。我們去找戒色。」

    山靈縮小身體,乖乖聽話。趴進包里隨著駱離走進大堂。

    寺廟本是清靜之地,龍山寺又回到了一年前。十分吵雜。

    「駱真人!」伙頭和尚正擔著一挑菜蔬與他打招呼。

    連伙頭僧的消息都如此靈通,不知道現在龍山寺是誰當家。

    伙頭僧說道:「一年多沒見了,駱真人煥然一新啊。」以前駱離和小本子常常過來麻煩他,蹭飯「化緣」,與他很熟。他話是這樣說,但還是不改親切,開起了玩笑。

    「你不也煥然一新了,減肥很成功吧,現在你的身材十分有型啊。」駱離笑著回了他一句,說道:「我聽說了永圓方丈的事情,過來是想拜祭他,現在你們的主持是誰啊?戒色在哪?」

    伙頭僧看見駱離提到永圓住持顯出憂傷,反倒勸他:「我師傅有大功德,是喜事,走時也很安詳,千叮萬囑不讓我們難過,大家都是笑著看他去的。還沒吃飯吧,快跟我來廚房,我給你做吃的。」

    駱離本來不餓,不想拂了他的好意,順便再嘗嘗他的手藝。

    伙頭僧途中遇到一個小沙彌,叫他去叫戒色,進到寺里小廚房就開始燒水做糯米丸子。

    駱離和小本子以前就愛吃這個,看著伙頭僧一個勁地忙活,心裡說不出的酸澀。曾經在龍山上的那半年,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駱離來了!」戒色瘦了很多,經過一年的閉關和失親之痛,他的圓腦袋好像都變小了,僧袍穿在身上空落落的,並不是住持袍。


    「這一年我們出了太多事情,半天都講不完。最近才聽說了龍山寺的事情,所以......」

    「我也沒吃飯,我們一起吃點,慢慢聽你講。」戒色拿了一雙筷子遞給駱離。

    兩人就坐在廚房邊吃邊談,伙頭僧識趣地避開了。

    如進安所說,東滬大橋下確實是戾氣瀰漫,齊夢秋受道教協會的推薦前去鎮邪,被陰氣入體蝕壞了靈魂,回去半年多就去世了。

    聽戒色說到這裡,駱離覺得奇怪,進安並不知道齊夢秋至死原因。

    戒色解釋道:「上面封了口,嚴禁這事外傳,連道教協會的人都不知道,說出沒人信,還是宣傳封建迷信。」

    駱離點頭,他明白了。永圓殞命。那些戾氣就是罪魁禍首。永圓方丈捨己為人,默默無聞地就去了,大功德啊。問道:「那些戾氣到底是怎麼來的?有人為的痕跡嗎?」

    「說是人為。也算,領頭那人也在那群怨魂之中。已經全被我們散去了怨氣,破掉了那些陰鬼的修為。它們都是五十幾年前戰死在東滬的東洋鬼子,被那個東洋道士用法術禁固在橋底,形成了一個冥魘八方陣;長年累月地吸取天地精華,每個魂魄都生出了獠牙,頭上煉出了青燈。」

    「青燈?!」駱離一驚,如果幾千個孤魂野鬼都煉出了青燈,夜裡出行。絕對是一片雞飛狗跳牲畜不寧。被火焰低的女人和孩子碰到,輕者病,重者瘋。…

    戒色神情嚴肅地點頭:「對,每一個都是。之前還沒重建大橋時,橋上就時不時的死人,龍山寺一個月之中就超渡過九人。」

    「之前沒聽你們提過呀。」

    「你們走後發生的,那鬼東瀛鬼的青燈剛煉出不久。當時我也想找你,可是你卻沒了消息。我們也知道了棠道長在合江警察局裡做事,並沒有打擾他;此前我親自去過一趟,只見他不見你。想著他也不頂事,也就沒去與他相見。我師傅又堅持他自己辦得下來,所以......」

    「執事......」

    戒色擺手:「你千萬不要自責。我師傅死得其所,沒有遺憾。他從來就不貪生怕事,一生所求,都是為了龍山寺的輝煌;正是因為我與他在佛義上有不同看法,所以我最了解他。」

    駱離不知道說什麼,永圓主持確實是沒有那些虛無空妄的大理想,他是一個務實的人;不管他有多少小心思,能夠捨身取義,就是一個值得人們稱頌的好和尚。

    戒色拍了拍山靈的胖頭。說道:「你們這次回來是不走了嗎?如果要回龍山來,我同樣可以求戒拙為你們包一棟旅館。」

    駱離搖頭:「我就是上來看看。再去永圓住持的靈位上,敬三柱香。」

    「嗯。我等下就準備。說說這一年來你們都發生了什麼事?我看你現在斂息符也不用了,法氣逼人,還聽說你要建火離宗傳揚葛氏道術;以我對你的了解,平白無故的你不會做這種事,難道是因為鍾方真人嗎?鍾真人對於世人來說真是個大謎團,現在你能告訴我嗎?」

    提到鍾方,戒色眼角瞬間就浸滿了淚水,鍾方走時,還說與他有緣份,結果......

    「我們突然從趙新村離開,其實是被人逼迫的,中了那人的奸計。我師傅本在棉國養傷,為了救我才慘遭毒手。索性,我就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你吧,但你得保證此事不傳給其他人。」說罷,把房門關住,點了一張隔音符。

    ......

    戒色碗中的糯米丸子早就涼了,他聽完已是冷汗淋漓。

    「葛氏的孽徒張啟山與榮家寨朋比為奸,通同作惡!你的火離宗才剛剛建立,就把聲勢搞這麼大,萬一被先發制人怎麼辦?」戒色頭頂冒汗,聽完了經過,知道殺鍾方的兇手張啟山和榮家寨的事,擔心害怕的同時,直覺駱離激進了。

    「沒有辦法,必須得快;如果他們要來對付我,火離宗也起到了牽製作用。你放心,我有準備。張啟山上次突然出現在合江,露了蹤跡,他都不敢逗留。」

    戒色並沒放下心,把碗推開,站起來說道:「我能幫到你什麼?」

    駱離本想說不用他幫,但是想到齊夢秋都搞不下來的事情,永圓完成了。回憶起榮家寨外面的那一團濃得化不開的白霧,那裡面全是怨魂枉鬼。

    「有,你首先得養好身體呀,瞧你的身板跟四十歲的人差不多,哪像三十出頭的年紀。不知道你們的解怨咒和渡化經作用如何?目前我最需要佛家的這兩種經咒,當然要你這樣有佛性和功德的僧人才有效。」

    戒色抬腳往外走,「好,邪術萬變不離其宗,歸根結底還是利用濫殺無辜的怨氣來作惡,我知道怎麼辦。咱們先去上香,我再帶兩個師兄給你看看,他們受師傅圓寂之事的影響,開啟了佛性。與我一樣,都已退居內堂自修其身。」…

    「那就太好了。駱離在此謝過。」剛才聽戒色說現在的住持是戒拙,駱離一點印象也沒有。看樣子,戒色也不打算引他去見。試探著問道:「現在的住持是永圓方丈親自指定的接班人?」

    「是的。師傅早在十年前就開始培養的。戒拙...是個能幹人。」

    這一句就夠了,駱離不再追問。二人一路走進竹林小院。永圓的靈位擺在那裡。

    ......

    駱離重新與戒色留下聯繫方式,辦完所有的事情,謝絕了午飯,匆匆離開龍山寺。

    「主人,有個老女人跟著我們。」

    「我知道,別管。」

    有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盯著他,駱離往前走了十幾分鐘,那個女人還死死跟著。

    「喻凡的媽?」山靈又問。

    還用說嘛。肯定是,之前忘記打聽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沒有死心,死死咬住龍山寺。就算永圓方丈做了一件大功德,仍沒把她賜開。料想她肯定在上面有人,一寺主持作了這麼大的貢獻,都沒讓龍山寺洗脫嫌疑。

    「主人,她一直跟著怎麼辦?我沒辦法起飛。」

    駱離乾脆掉轉頭,朝山上走去。

    女人見他往回走,大吃一驚,本能地退縮了一下。很快。她仍是迎著駱離走下來。

    駱離與她擦肩而過,感覺她很矛盾,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駱離走向龍山寺。

    「或許我們誤會了,她也只是下山。」

    「蠢!她就是喻凡的母親,難道你沒發覺母子倆的鼻子長得很像嗎?」

    山靈皺眉,最討厭人家說他蠢了:「那她想跟著我們,遇見了咋又不說話。」

    「或許她也摸不准吧,又或許是怕我。不過與她兒子一樣,習慣了偷偷摸摸做事。別說了,我等下繞到後面樹陰下,你就幹活。」

    回到合江時。正趕上新收的弟子幽襄子做好午飯。

    「宗主!」幽襄子似有千言萬語,在家等了一天。見了卻又不知說什麼。棠秘子說的事情讓他太震撼了,如果師傅能夠知道師祖之死的原因。或許能堅持多活幾年,不至於早早就去了。

    駱離扶起他的手,「以後不用這些禮節,我不想再提醒一次。只要心裡有宗派,表面功夫不用多做。」

    老丑繫著圍腰,一身藥氣,從藥房出來,對駱離說道:「唉,這些藥材不行啊。除了十三娘拿過來的那些,其他的完全沒有用處,全是種植的。今天晚上,秦恆是泡不了藥湯了。」

    山靈得到駱離的允許,突地竄了出來,笑道:「那你怎麼要買,又白花錢了。」

    「還不是想試試,看看這些牛黃、楓斗石斛、血竭、鹿茸差不多十萬塊錢。我當初以為再怎麼也有點藥效,錯了,是有點靈氣。可是一制出來,藥效是有,靈氣卻無,錢倒是小事,浪費我的精力和時間,這才是大事。」

    老丑在不停埋怨,幽襄子盯著山靈百思不得其解。

    駱離只得給他解釋一翻,原來棠秘子並沒有對他說山靈的事情。

    老丑喊道:「宗主,藥湯怎麼辦?秦恆泡了兩天,筋骨韌性強了一分,那小子體質不錯,吸收特別好,可不能斷了。」

    「行,如果小本子明天回來,有她先代我主持大局,我回一趟隴族。」

    「小本子?宗主,如果你不知道人能不能回來,可以由我卜一卦。弟子其他不行,卜術還行。」

    老丑和駱離都笑了,「行,你卜吧,卜完我們吃飯。」

    幽襄子趕緊回到廚房,把手洗得一塵不染,坐在藤椅上掐指算起來。

    半晌,他驚訝地抬起頭,問道:「宗主,小本子是哪裡的高人呀,應該和宗主十分親近,弟子竟然卜不到;卜出來的都是生人到坊,明天有兩位道友過來,一南一北。」

    山靈像模像樣地坐在他對面:「以後你和宗主呆久了,別人也卜不到你。」

    幽襄子更是訝異了。

    棠秘子肯定不會把駱離的身事告訴他,駱離也不會解釋,最後老丑跟他說道:「你們宗主法力高強,磁場太大,所以他身邊的人都會受影響,你卜不出來也正常,來吃飯吧。」

    哦,幽襄子非常費解,卻也接受了這個說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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