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癟了癟嘴,一臉嫌棄。族長可是對任何權威都敢挑釁的,她在隴族獨尊久了,早就不知怎麼去奉迎別人,行事全憑心情。
駱離不好發表看法,把話題扯到靈魂的事情上:「族長,不知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幫我洗鍊?」
「明天就開始吧,東西我都為你準備好了,只是你遲遲未歸,有幾樣東西得重新準備,明天來得及。」
晚上的全羊宴,讓火離宗的弟子們開了眼界。他們從來不知道羊肉可以搞出這麼多花樣來,羊羹湯,羊腿就不說了,椒麻和香甜的涼伴羊肝,還有鹵過的羊心羊肚,美味在舌尖流轉,怨自己胃太小,恨不得多塞點。尚世江和老丑早就知道隴族人吃得精細,倒沒其他人那般誇張,瞧他們把羊湯當酒,為了多餘點肚子,連酒都不喝了。
尚世江早早吃完回去練功,幽襄子看見,悄悄跟著他走了。 3..兩人只相處了幾天,卻很合拍,幽襄子想以過來的人經驗「提點」他。
〕媽看見露露跟小本子還是不尷不尬的樣子,搖了搖頭,心裡直埋怨:她怎麼生了個情種。
翌日凌晨,雞叫第一遍,駱離就來到了紅房子裡。
″長向來是四點半起床,然後練一套完整的耳隴武魂全冊,時間要三個斜。洗鍊魂魄的前期工作就由珠珠和露露來完成了。
珠和露露身穿了一條純白色的絲綢連體長衫,珠珠瘦了下來後,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駱離有一絲恍惚,好像面前站著的不是珠珠。
「別走神,我問你,你相信我倆嗎?」。珠珠問道。
「相信啊。」駱離點頭。
「那就脫掉上衣長褲,只著一條內褲,同時。封閉視觸嗅味聽五覺,然後進入到深睡狀態。一定要深睡,睡不著自己想辦法。」
「好。」駱離馬上開始解扣子,幾下脫了個精光,真的只剩內褲。看著面前的木板床,沒有猶豫,直接躺了上去。
本就才起床,想到要洗鍊魂魄,腦子裡都是亂的,怎麼睡得著。想了想。又坐起來,從旁邊的衣服里拿出符紙,把嗜睡咒的咒語繪在符上面。除了他自己,沒人能把他弄睡了,只得這樣做。
「駱大哥,你信珠珠,我能理解,你連我也信?如果我要是報私仇,你可能就永遠醒不來了。靈魂也會永遠飄蕩在隴族,你敢嗎?」。露露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少有這樣。
「信,在我心裡。你跟珠珠一樣。私仇?我們有什麼私仇,我不信你是心眼的男人。如果那樣,族長也不會收你做弟子。」
露露的表情有一瞬動容,「我並不知道你喜歡聞姑娘。不然我不會那樣的,你別怪我。」
「好兄弟,你想多了。你心裡想什麼我都知道,因為你跟我一樣簡單。誰都有可能為了利益害我,除了你倆,因為隴族人是最純粹最值得交的朋友。族長待我如父如母,只是她嘴上不說,可是我心裡清楚。你們倆就是我的親弟妹,永遠都是!」
「嗐,駱大哥怎麼扯這麼多出來,說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露露一下子回到以前了,好像從身上抖落下一個大包袱,也輕鬆了。
「那咱們開始吧,符一燃完,我就會沉睡,時間大概有兩斜,夠用嗎?」。
珠還在發呆,露露扯了扯她袖子,她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第一次夠了,後面還要睡一次,需要四斜,躺下吧。」…
「那我再繪兩張,一張管兩小時,你們看著時間自己點燃。」駱離躺下去後,就把符籙催燃了,符籙燃燼,他就立即進入狀態,微微打起呼來。
「真夠快的,睡著了的樣子,看起來順眼多了。」珠珠忍不住看向他:多像孩子呀,眉頭是舒展開的,不像醒著時總是有一條肌肉崩著,仿佛有揮之不盡的愁緒。也不像平時的樣子,顯得那樣堅韌,那樣執拗,身上更沒有讓她心醉的魔力使她無法自拔。就是一個單純的孩子,讓人生不起任何的性趣
「師姐,做事了。」露露出聲提醒她。
「嗯。」
珠珠接過露露手上那盆黑色濃綢的藥水,放在床邊,兩人一起往駱離身上的穴位上反覆塗抹。每個穴位要塗108次,速度要快而准,不敢有一絲分神。
外面族長的拳頭散出來的勁風忽忽作響,太陽漸漸冒出頭,霧氣一分一分的散開。露珠二人就像兩部機器,由上至下拿著特製木毛刷不停地刷著。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族長的拳術已接近尾聲
「沾沾,把手伸過來!」
「沾沾你在猶豫?你怎麼能猶豫?」
「師兄,我我突然好害怕。」
「是你勸我放棄的,是你說不要再爭的,我拼命說服自己,只為陪你過與世無爭的平靜日子。」
「師兄,不!我沒有猶豫,我只是害怕。我剛才突然有種感覺,我們將去的時空可能會遇到況梓。」
「況梓?你那位帶著況氏嫡系逃走的大伯?」
「嗯,我們並不知道這個時空有多大,萬一被他發現,也是死路一條!」
「不會那麼巧的。」
「有,我們都是上古龍脈,我能感覺到他。」
男子呆了半秒,突然高聲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你大哥繼承了上古龍脈,為什麼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好,不走了,我們回去,殺個你死我活,召集所有願意支持你的」
「不,我寧願被況梓殺死,我也不要回去做況氏七大支脈的傀儡。」
「回去!」
「不能回去,回去你就要死!」
「你說什麼?」
「他們要殺死你,他們不會允許你活在我身邊。」
「師兄,你聽我的,不能」
「轟——」
駱離雙手拼命朝前伸,企圖撈出黑霧中的兩人,口中大喊:「不要下去。」
「什麼下去?」族長在一旁坐了有一會兒了,正在挨著查看藥力到了沒有。
「夢,又做夢了。」駱離喃喃自語,至從去榮百山與三毛巫師對戰以後,他再也沒有夢到過父母,今天深睡,居然夢得如此清晰。最後他母親用力一撲,兩人一起消失在翻滾的黑霧中。他甚至可以看見他們跌落而下的姿勢。
「夢見父母了。」
族長愣了一瞬,問道:「你能夢見你父母?你有見過他們嗎?」。
駱離搖頭,馬上又點頭:「夢裡見過。」
「駱離啊,每個人夢中出現的陌生人,其實都是他們親眼見過的。也許是今生的某個地方相遇過,只是做夢人記不清了;又或許是前世的故人。總之,不會有無緣無故不相關的人出現做夢人的在夢中。你能看見他們的樣子,那就一定是見過的,相信我。」
「我剛一出生,他們就去了,難道嬰兒時也有記憶儲存?這也說不通啊。」…
族長笑笑:「姑且就那樣認為吧,你本來就與常人不同,不然,我今天忙活什麼?二十幾歲的人,還能洗鍊魂魄嗎?真是。」說到魂魄的時候,族長放低了聲音,這事暫時不能讓露珠二人知道。
「嗯,這個我知道。族長,我突然醒來沒有壞事吧?」
「沒有,藥交已經夠了,你清醒無礙。現在隨我進浴室,珠珠已經把藥浴準備好了,你得躺在裡面,馬上我就要在你血液里融藥。」
駱離趕緊起身,這才注意到身上黑黑的藥水有股濃烈的香精味,奇怪的是,具體用什麼藥製成的,他絲毫聞不出來。
露露和珠珠趴在大木桶里揮著四隻手不停地攪拌。駱離一驚,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這是木桶還是棺材呀,這麼大!
珠珠甩了甩手中的藥汁:「這是族長專程為你打造的,我們五歲就洗心了,哪能挨到你這麼大。」
族長朝駱離露出他倆才懂的笑容,「洗心,洗後才是純淨的隴族人,洗去欲望,洗去前世的罪孽。」
駱離也跟著笑,誰能知道其實洗鍊的是隴族人的魂魄呢。
「躺進去,繼續入睡,說不定你還能見到你父母。」
「但願。」
藥盆里用了四百年的秘藥,緩緩地浸進駱離的皮膚中。很快,他就進入深睡狀態。
他的臉由紅變白,族長手一抬,露露趕緊把木瓢中的藥液倒下。接著,他的皮膚在藥液下恢復成了紅潤。剛好五分鐘,臉色又變白,珠珠手中的藥液再次倒進浴桶里。反覆數次,不停地從旁邊的木桶里舀出來,又不停地倒進浴桶中。而浴桶中的水線並沒變化,總是剛剛淹沒在駱離的額頭,地上也不見灑出。
旁邊的兩大桶藥液逐漸見低,仿佛那些藥全都被駱離的身體吸收了,可是那麼多,也不可能吸收完,真是匪夷所思。
期間駱離自己準備的兩張符籙都已用完了,一直到中午,第一次洗鍊終於結束了。
「醒了?是不是很餓,想吃東西?」露露笑著問。
「啊?」沒做夢啊,駱離非常失望。下意識向周圍看去,不知何時,他已經躺回最早那條木板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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