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宗西山分部,黑壓壓的二三十人全都坐在屋外的石壩里打坐,看起來很有宗派的氣勢。棠秘子在警校幹上職業病了,喜歡擺排場。
「宗主回來了!」不知誰眼尖,吼了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吵動了。
∏個渾身靈氣逼人的年輕人,不是他們宗主還能是誰?
本子輕聲道:「你看,好多人都是做做樣子,你一到,氣穴走到一半的人,被自己生生斷掉,前面練起的法氣全浪費了。」搖頭失望。
「不全是,你看有五個人還在運氣。」駱離指給她瞧。
「宗主怎麼不過來?」
先激動的人反應過來,趕緊坐回去。
駱離等著他們都走完了熊天才邁步走過去。「是誰叫你們坐在屋外練功的?」
「棠長老,他說我們人太多,屋裡裝不下,法氣流轉不。無.錯。 W..開。」最先喊話那個小個子又搶先回道。
「大家先休息一刻鐘,就按你們打坐排下的先後順序,挨著過來由試心雲檢驗。」
外面又呼拉拉地亂成一團,駱離和小本子都不管,坐在屋中平心靜氣。康十三娘不知去哪了,小本子找了一遍都沒看見人影。
外面好不容易安靜了,自發排好了隊。這時康十娘正背著一大篼菜回來,遠遠的看見這隻整齊的道士隊伍就知道駱離已經到了。
「咋個這麼早啊?我還以為下午才到呢。」
「是康十三娘。」小本子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康十三娘好不容易從道士隊伍中擠過來,嚷嚷道:「現在就開始呀?那我先去整一桌吃的。」
「辛苦了康姐姐。」小本子笑道。
「乖,幹完活陪我上街上逛逛去。」康十三娘柳葉眉抖了抖
∧前輩說她害怕,沒看出她哪裡害怕,駱離無語搖頭。拿出裝「試心雲」的專用綢布包,喚出山靈。為了顯得鄭重,山靈的尼龍旅遊包,早就沒要了。現在裝他的包可是用絲綢做的,面上還有繡了幾條祥雲,這當然是小本子的傑作。
弟子們挨著一個個重新報家門,重新口訴十分鐘,然後站上山靈的大背。
「哇——」
引起外面一陣轟動,看來又有不少人是來參觀試心雲的。
二十七個人,最後留下了七個。其他二十人失望而歸,有些居然哭了,還有些死皮賴臉想留下。
駱離無可奈何,資質太差了。他沒有時間再喚醒一個「尚世江」。
上次三十幾人都只有七個,今天這個成績算是不錯了,駱離沒有停歇,直接把他們叫進練功房,作進一步的教試,和初步的傳授。
÷午,康十三娘真就帶著小本子出去逛街了。
本子猜想事情肯定不是那麼簡單,十三娘的目的當然不純粹,她在合江無意間接了筆生意。拉著小本子來有大用處。
康十三娘熟門熟路地帶著小本子走到一家庭院門前。開門的應該是傭人,看見她倆有點不高興。應付般地邀請進來,自顧自地說道:「阮家老太太在念經。」然後便閃人了,根本不願意和康十三娘多呆。
『三娘沒有不自在。對小本子說道:「這家老頭有錢,是八十年代最先富起來的那批人,人稱阮百萬,合江首富。現在雖然不行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拔根豪毛粗過我的腰。」
「哎呀,康姐姐你就快點進正題吧。隨便誰拔根毛也比你的腰粗。」小本子坐在這陰氣森森的大客廳混身不自在。…
「別急,老太太信佛,等他念完經。」康十三娘像在自家一樣,從茶几上拿起一隻香蕉遞給她:「吃吧,吃著東西就不覺得時間難挨了。」
「去,我才吃了午飯。」又不像你,可以一吃一整天。小本子看見堂上嶄新的阮老頭遺相,問道:「分遺產?老頭子的魂魄不離開是吧?」
「嗯,就在這屋裡呢。」康十三娘朝著沙發對面看去,嘴角還笑了笑。
「我是說怎麼陰冷冷的。你咋認識的他們,是他某個兒子請你的?你能拿多少好處?」
十三娘趕緊打住小本子的話頭:「是人家老頭子請我來的,老頭一走,老太太降不住三個兒子兩個女兒,老頭走得不安心啦。這人在世的時候,好多事情看不清,只以為嘴甜的人孝順,死後才能真看明白。老頭子想把遺產交給他大兒子和大女兒,其他孩子一毛錢也不給。」
「這也太偏心了,他可有立遺囑?」
「立啥,老頭子迷信,屬於爆發戶,忌諱那些東西。也幸好他沒有立,他當初可是最喜歡小兒子和小女兒的。要立,肯定是把大頭給他們了,現在哭都哭不出來。」
小本子搖頭:「也不至於吧,這阮百萬現在少說也有千把萬家產,長子長女得個百把萬也夠花一輩子的了。」
康十三娘抬眼朝樓上瞅了瞅:「老太太也不喜歡長子長女,長孫和長孫女更不喜歡。嫌他倆沒出息,經營不好阮老頭子的豆腐廠,總說沒賺著錢不顧惜弟弟妹妹。其餘三個倒是混得不錯,但就是乾的不是人事兒。」
聽著她有一搭沒一搭的瞎白話,小本子越坐越無聊,這個時候她哪有閒心管這些事情,愛給誰給誰。屁股在沙發上扭來扭去,快坐不住了。
「康姐姐,我看老太太是故意打磨你。」老太太還在念經,再不來都該吃晚飯了。
康十三娘趁機朝沙發對面說道:「阮老爺子,你鬧得還不夠凶啊,你家老太太不歡迎我來。」
應該是老頭子說了什麼,十三娘道:「好,那咱們就玩狠點。」
站起身招呼小本子:「我們先運逛街,等晚上再來。」
小本子想到反正明天才回隴族,也就依了她。
走的時候,康十三娘朝對面空氣吹了幾口氣,然後放下了什麼東西,才跟著她出門。
還沒走出大門,就聽見樓上一聲驚呼,是個那老太太的聲音。
十三娘眉毛一彎:「這老頭子也是個急性子啊。」
她倆打車去到合江商場,小本子順便買了日用品,還有糖果和發卡等小玩意兒,帶給隴族的小朋友和姑娘們。卻不知道,現在阮家已經鬧翻天了。
阮老太太躲在佛像的房裡不敢出來,手舞足蹈:「老阮啊,喪禮可是花了三十多萬,選的地兒也是好地方,你怎麼就走不安心呢。你別來嚇我了,我答應你的要求還不行嗎?你快叫那小仙娘回來。」
「媽你咋啦!」天天都會回來報道的小女兒和女婿帶著孩子上門來了。
四歲的孩子嚇得哇哇直叫,「外公,外公他瞪我。媽媽外公瞪我,還罵我是小白眼狼。」
兩口子也嚇得直哆嗦,聽見阮老太太又在房內一口一個「老阮」,二話不說,抱著孩子就跑了
「你說爸是不是知道我們在放水錢(高利貸)呀?」
「就算知道也不會罵我們吧,爸的豆腐廠被大哥大姐把持著,每年那點分紅,哪夠我們花。」小女婿不以為然。…
「那讓你去接豆腐廠,你接嗎?」。小女兒白了丈夫一眼,他倆都清楚,那就是頭快咽氣兒的老牛。又道:「得找道公(從事民間喪葬行業的人,比道士低一等)看看,是不是墳有問題。」
女婿不耐煩,老頭子的葬禮白瞎了三十萬,如果找道公又是錢,還是自己一家,心裡不情不願
這邊,康十三娘和小本子大包小包從商場出來,看看時間差不多夠了,再次朝阮家走去。
小本子在途中聽完了了經過,真為他長子長女不服:「要是我,在兄弟姐妹吵著分紅不均的時候,就直接撂挑子不幹了。那三個干自己的小事業,賺得肥油油的,憑什麼自己就得守著架老機器,吃力不討好。」
「還不是想爭口氣,可是他們的產品比不上人家東瀛的。東瀛人把豆腐技術偷過去後,越做越好,傳統行業遲早要淘汰。棠道長應該比你懂,阮氏豆腐的成本降不下來,需要的人工減不下去,就沒辦法和市場競爭,倒閉就在眼前。」
小本子連連點頭。
「還有,就算他倆想把燙手山芋傳給弟妹,人家比他倆精,根本不會接。忙裡忙外的,哪有功夫討好父母。阮家的大錢都在二老手裡,而且是死死拽住,只進不出,什麼引進技術,開發新產品所需要的資金,更是一毛不拔。老頭還說他退休前廠子都能賺著錢,憑啥輪到兒子女兒就干不下去了,除了罵還是罵,別的一概不聽。現在他後悔了,死了看見長子長女哭得最傷心,其他幾個假惺惺。多轉了幾圈,終於看清了形勢,知道廠子艱難。唉,咋說這也是老爺子的一生的心血,他也不想毀了。」
小本子心說:所以,老頭子把摳下來的遺產準備交給長子長女,就是讓他們保住廠子,想來,好像出發點也不那麼單純。
「晚上把老頭子『請』出來,讓他自己說吧。你自己能搞定,叫我來幹什麼?」小本子見天快黑了,棠秘子應該下班回家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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