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張遠橋怒紅著雙眼,想鬆開手裡的劍。
但是身體不聽使喚。
他看著手裡的劍,一點一點的向著純狐雙靠近,他心裡絕望。
「不要,不要……」
張遠橋喊著,流著淚,最後閉上了眼睛。
他阻止不了。
「玉成子,你敢傷他,陳玄陽把你九霄宮給掀了!」
聞紫元大喊。
這老東西簡直不是人。
「為民除害,普天同慶,玄陽住持不是不明道理的人。」玉成子微笑說道。
「師兄!」明北看著這一幕,拳頭已然握緊。
「轟隆隆!」
突然,天空有悶雷之聲響起。
眾人皆是一愣。
而後紛紛抬頭看去。
天空,不知何時已有烏雲凝聚而來。
雷弧竄動不休。
世成等人眼神忽變,而後紛紛看向遠方。
那裡,有一群數百人,出現在視線的尾處。
一條黑色的巨蟒,一頭巨大的灰狼,左右相伴。
而在中間,是陳玄陽。
他背負長劍,手持拂塵,右手掌心輕攤。
掌心處,有靈氣浮動。
玉成子看著來人,眯起了眼睛,微笑道:「原來是玄陽住持。」
陳陽走來,看著劍尖與純狐雙不過一指距離,緩緩將掌心伸向他:「你說,這道天雷,能不能劈死你?」
玉成子嘴角輕扯:「玄陽住持,這是什麼意思?」
陳陽道:「把人放了。」
玉成子道:「玄陽住持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知道。」
「知道我為何將他們抓來嗎?」
「知道。」
「既然知道,你覺得,我能放嗎?」
「不放,會遭雷劈的。」陳陽拂塵輕揚,令旗漂浮在面前。
看見這面令旗,玉成子如臨大敵一般。
饒是以他心態,此刻臉上也有驚慌一閃而過。
「一道天雷或許劈不死你,加上這面令旗,我覺得應該可以。」
陳陽認真的說道:「現在,把人放了。」
「這裡,是九霄宮。」
玉成子沉聲,在他身後掃一眼:「你帶著這些妖,闖入我九霄宮,是要做什麼?」
「你救他們,又是要做什麼?」
「難道,王始是你指使的?」
陳陽道:「玉成住持,別給我潑髒水,這種手段真的很低級。」
「我救他們,是因為此事與他們無關。」
「我救純狐雙,因為純狐雙我陵山道觀的弟子。」
「你堂堂九霄宮住持,恩怨不分,公報私仇,真是起了個好頭。」
「我不和你多廢話,把人放了。不然你可以試試,我今天能不能殺你?我也想看看,今天還有沒有第二個靈峰,來擋我。」
上次若不是靈峰,玉成子早已經被一劈為二。
領教過令旗的厲害,玉成子心頭忌憚。
他調整著呼吸,心有怒意。
此刻,卻是被陳陽逼的有些騎虎難下。
雙方僵持,氣氛十分的緊張。
「玉成住持,把人放了吧。」
人未來,聲先至。
南崖走過來,笑著道:「玄陽住持,將雷散了,有什麼話,好好的說清楚,不必這樣。」
「玉成住持,這件事情,你做的可是太衝動了。」
陳陽看他一眼:「我當然願意好好的說清楚,可南崖真人看見了嗎?玉成住持的劍,正對著我弟子。」
「我怕這雷散了,我弟子性命不保。」
南崖走過去,拿過張遠橋手裡的劍,而後在他頭上一按,一張黃符出現在手裡。
他看著黃符,皺眉道:「傀儡符?」
「玉成住持,你做的過了。」
玉成子內心惱火。
你到底是幫誰?
眾人見他手裡的黃符,臉色也是微變。
明北道:「玉成住持,傀儡符禁止對普通人使用,你越線了!」
「好了,不說這個。」南崖隨手將符毀掉,看向陳陽:「玄陽住持,你弟子已經安全,可以將雷散了嗎?」
陳陽不清楚南崖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他絕對不是什麼好人,這一點陳陽堅信。
而且,他也絕對不會好心到幫自己。
沒有好處的事情,他不會幹的。
所以,他到底在圖謀什麼?
「玉成子,陳玄陽!」
一聲怒喝,從外面響起。
只是聽聲音,就能聽出這人究竟有多麼的憤怒。
幾個身影,快步的從外面走來。
陳陽看去,是馮克功等人。
他們身後,還有許多人。
馮克功幾人先來。
常河與李團長,氣憤的瞪著兩人。
而後看向純狐雙等人。
沒人受傷,沒人死亡。
還好,趕來及時。
「玉成子,誰准你把他們抓來的?」
李團長厲視道:「你想幹什麼?造反?」
玉成子淡淡道:「降妖除魔,道門本分。」
「我只是,不想讓上真觀的悲劇,重新上演。」
「有錯嗎?」
「你…」李團長連連點頭:「好,好,好。」
「跟我過來!」
「把人都放了。」
李團長揮了揮手,沒人再敢刁難。
靈清等人也鬆了口氣。
總算趕來了。
「陳玄陽,把雷法散了!」李團長大聲道。
陳陽這才收了掌心雷,將令旗抓在手裡,卻沒有收起。
這裡是九霄宮,他可不敢完全相信玉成子。
議事堂。
眾人聚首。
李團長與常河,臉色陰鷙。
「本來,軍部不該插手道門的事情。」
「以前,現在,以後,道門都是道門,獨立存在,沒人插手。」
「但你們是不是也該為我們考慮一下?」
「這些人,是你玉成子能殺的嗎?殺了,陵山得亂成什麼樣子?」
玉成子還是淡淡的模樣。
沒有任何反應。
南崖道:「玉成住持,這件事情,你做的的確不對。而且,這個時間段,你這麼做,不合適。」
「上真觀剛剛出事,你就要將他們都殺光,是想隱瞞什麼?」
這句話,讓玉成子眼皮子跳了跳。
南崖這話,誅心啊!
明北等人,沒有說話。
但南崖的話,無疑是將他們心裡的疑惑,問出來了。
這種時候,突然將所有妖都抓來要處決。
實在是讓人覺得,他是想要趁著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試圖掩蓋一些事情。
「玉成住持,我沒惡意,只是就事論事。」
南崖抱歉一笑:「畢竟,上真觀的事情,不小。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查到究竟是誰。而你偏偏選擇這個時候,做這種事情,真的不合適。」
「另外。」
他話鋒一轉,看向陳陽:「玄陽住持保護這些妖,也挺出人意料的。」
陳陽嘴角一抽。
這老東西,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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