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玉幾人,用力吸了一口氣。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陳陽這話,就是明晃晃威脅他們。
不給,他們的下場,會和洪家幾人一樣。
他們目光求助的看向幾位護法真人。
護法真人們,不知道陳陽和這些人有什麼恩怨。
但陳陽是他們道門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道門。
做的太過分,顯然不好。
然而沒有等他們開口,陳陽說道:「別指望有人能替你們說話。」
「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一樣也不要。但到了我手裡的東西,就是我的,你們當著我的面偷走,這件事情,誰出面都沒用。」
他又看向護法真人:「這幾位來自巫馬家的道友,在茅山關內,偷了我的法器和妖。」
「誰偷了!」巫馬玉氣憤不已。
說的她好像是個賊似的。
陳陽道:「你敢說自己沒偷?來,發個誓,你今天敢發誓,這些東西我送你都沒問題。」
「你!」巫馬玉更氣了。
這種誓言,能隨便發嗎?
畢竟,她的這種行為,的確是偷啊。
眾人看的怪異極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難不成,真的偷了?
「給他。」身後男人低聲說道。
然後將法器丟在他的腳下,又將那具屍體也丟地上。
「你要,給你就是!」
巫馬玉抓起長劍,惡狠狠的砸在地上。
「陳玄陽,今天的事情,沒完!」
臨走時,巫馬玉惱怒的對他說道。
然後一甩袖子,走了。
陳陽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感嘆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巫馬玉前行的身形,微微一顫,回頭怒視他。
陳陽一笑,突然大聲喊道:「巫馬道友,你身為靈修,以後千萬別一個人出門,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善良。」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安靜了。
巫馬玉有點發懵,下一秒,怒火幾乎要從眼睛裡射出來。
這混蛋,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的身份給捅了出來。
關鍵是,她是不是靈修,都是兩說。
巫馬家也只是懷疑,還未得到證實。
他們不是洪家,不想用靈修的身份,去故意博關注。
這個身份一旦暴露,引來的,很可能就是殺身之禍。
陳陽對他們沒有好感。
一個巫馬臨,一個巫馬玉。
沒一個好東西。
在柳樹群,竟然對自己起了殺心。
要不是人多眼雜,這幾人能活著出來,真真就是個奇蹟。
「那個女人,是靈修?」
「巫馬?難道是終南山巫馬家的族人?」
「嘖嘖,靈修啊,巫馬家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天才。」
「這個陳玄陽夠陰損的,當眾把她身份給曝了出來。」
「估計也是想自保吧,你想想,萬一這女人半路死了咋辦?人家肯定懷疑他頭上。」
「也對,他這一曝光,雖然還是挺危險的,不過真出什麼事情,至少陳玄陽能脫開干係。」
眾人議論。
顯然是對她靈修的身份,感到驚訝。
「走!」巫馬玉身邊男人,低聲說道,抓著巫馬玉的手腕就走。
靈修絕對不是什麼好身份,現在身份還沒有徹底的被傳開,他們得趕緊離開。
萬一真的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他們能不能活著回到終南山都是兩說。
幾位護法真人也很詫異。
「青陽,你去送他們出山。」一名護法真人說道。
「嗯。」青陽真人點了點頭。
他們要真的死在茅山,事情就大條了。
青陽真人走過去,說道:「隨貧道下山。」
「多謝真人。」
巫馬家的幾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這裡是茅山深處,距離山外還有幾十公里。
只是在這裡,所能看見的築基修士,就不下於一手之數。
誰也不敢亂猜,四處暗中,是否還藏著某些高手。
隨便一個人起了心思,他們都難以活著離開。
青陽真人的聲音傳遍山關,任誰都明白他的意思。
他代表的便是茅山道場,代表的是江南道門。
出了茅山,是死是活他不管。
但在茅山之內,他不准有人動他們幾個。
青陽真人送他們離去。
洪言扶著洪辰,與其他人,也默默離去。
他不是巫馬玉,沒有她任性的資本。
在這裡放狠話,是不明智的,是腦殘的舉動。
而且,他們也看見了巫馬玉放了狠話後,所遭受到的打擊報復。
看著巫馬玉灰溜溜離去,陳陽又看向被他一劍劈出來的幾個人。
這幾人,一個個躺在地上,道服已經殘破,沾染鮮血和泥土。
扎著頭髮的荷葉巾也掉了,頭髮散落著,狼狽極了。
「吳中仙道友。」
陳陽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你欠貧道的東西,貧道記住了,有時間,貧道會去正一觀討要的。」
吳中仙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他在北邙,從陳無我幾人手裡搶走的妖,已經被他換了藥材。
就是讓他還,他也沒的還。
此時聽著陳陽的話,他假裝虛弱,索性眼睛一閉裝死。
袁洪剛從地上爬起來,望了陳陽一眼,走過去扶起木華。
幾人之中,木華傷的最重。
原本,是他拖延陳陽。
但快到大門時,他們體力不支,陳陽縮短距離,直接追了上來。
木華主動拖住他,也沒能拖住太久。
要不是陳陽沒起殺心,早就一劍一個把他們全給滅了。
「陳真人的手段,我見識了。」
袁洪剛沉聲說道,扶著木華,轉身離去。
吳中仙也不裝死了,和另外幾人爬起來就走。
幾人剛走。
便有幾個中年人走過來,學著江湖人士般拱手:「陳真人,久仰大名。」
「幾位有禮。」陳陽也不擺架子,微微稽首。
左邊中年人,指著地上兩具妖屍:「陳真人,這屍體,可賣?」
陳陽搖頭:「不賣。」
中年人見他拒絕這麼幹脆,也有些意外。
沉吟了幾秒,說道:「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季少華,我的兒子,是玉晨觀的弟子。我也不瞞陳真人,這妖,我買回來,是想給我兒子修行之用。」
陳陽還是搖頭:「抱歉,貧道也需要。」
季少華點頭:「既然如此,那是我無禮了。」
他這樣的人,關外有不少。
修行是一件非常耗錢的事情。
財侶法地,缺一不可。
這些背靠經商的父母的道門弟子,不缺錢。
但修行法地,以及修行資源,很缺。
關鍵是,這種東西,有時候你花錢都不見得好使。
世俗的規矩,放在修行圈子裡,根本就不適用。
你在世俗的地位,人脈,面子,在修行圈子裡,也基本上起不到什麼作用。
譬如道場。
經過陳陽的投票改革,雖然將門檻放低到普通弟子也能進入修行。
但卻必須靠自己。
想走歪門邪道,沒有一丁點的可能。
而修行資源。
除非你的天賦真的高到能被人認為,是靈修。
否則的話,想要修行,所能倚靠的,也只有自己。
有錢的父母當然也可以購買到一些藥材,但畢竟有限。
而且,藥材也不能瞎吃。
山醫命相卜。
各人專職其一。
不精通煉藥法,不經過加工的藥材,吃了容易出事。
而想要請醫字門的道長,加工藥材,這又不是一件易事。
所以,就算季少華的兒子是茅山三宮五觀之一,玉晨觀的弟子,也沒什麼用。
其他幾個中年人,也走開了。
眼神在妖屍上,留戀的看了幾眼,感到十分的遺憾。
寂然方丈等人,注意力一直放在陳陽身上。
他們目光探尋,想要上前詢問,又有幾分遲疑。
最終,盧楷還是走了過去。
「陳真人。」盧楷問道:「你為何進入茅山關?」
他也不拐彎抹角。
有時候,直接詢問,比繞彎子要更能詢問到真相。
「嗯?」陳陽不解:「為何?進去還要理由嗎?」
他當然不會告訴盧楷,因為自己也被懷疑是靈修。
雖然他並不擔心有人對自己心懷不軌,但也不想因為靈修之名,而招來麻煩。
盧楷問:「陳真人可曾在關內,見到我武協的弟子?」
陳陽感到莫名其妙。
這問都是什麼和什麼?
你武協弟子,又不是我徒弟,我還得幫你看著?
不過盧楷的語氣還算正常,陳陽和他有過節,但也沒有懟他。
「沒見到。」
「沒見到嗎?」盧楷發出疑惑的語氣,用懷疑的眼神看他。
陳陽被他看的很不舒服,沉著臉問:「對,沒見到,有問題嗎?」
盧楷沉吟兩秒:「真的沒見到?」
陳陽:「……」
「陳真人。」嚴長冠走過來:「真人可曾在關內見到我儒教的弟子?」
「……」陳陽道:「沒見到。」
「陳真人可見過我棲霞寺的弟子?」了凡上前詢問。
陳陽一頭黑線。
這群人,到底要幹什麼?
我是你們保姆嗎?
他意識到,似乎哪裡出了問題。
「沒有。」
陳陽道:「我一個人進去的,誰都沒見到。你們弟子丟了,就自己進去找。」
幾人盯著他的臉,看個不停。
好像要從他的臉上,看見他說謊的證據。
陳陽被他們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
這種懷疑的眼神,讓他有點抓狂。
「了凡。」寂然方丈走過來,對他搖搖頭,旋即道:「陳真人剛剛出關,一定累了,不要打擾他。」
了凡道:「抱歉了。」
陳陽擺擺手,沒有說什麼。
他將法器和妖屍抓起來,便是向山外走去。
走了兩步,又停下,走向護法真人:「傅執事,我陵山道院的真人出關了嗎?」
傅執事搖頭:「沒有。」
陳陽又問:「關內很危險嗎?有死人嗎?」
傅執事搖頭:「不知道,暫時還沒見到傷亡,但不確定關內是否有人傷亡。」
陳陽哦了一聲。
剛剛幾人那副語氣,他還以為,有人死了。
既然沒人死,這些人幹嘛這個表情,這個語氣?
弄的他都有點瞎擔心。
「玄陽。」傅執事低聲喊住他。
「嗯?」
傅執事背過身,小聲說道:「江南出了點事情。」
「什麼事情?」
「你先回去,過幾天會有人去找你。」
明一三人被撤職,江南道協如今無人掌管。
雖說,平時道協的存在,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事實上,沒了道協,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很亂。
道協存在的意義,就是充當江南各個道觀溝通的橋樑。
現在少了這座橋樑,道觀與道觀之間,便缺少了聯繫的方式。
江南道門的幾個道場,如今也在商議此事。
他們也在想辦法,重新選出會長。
但地方道協的會長,必須要通過道協總部的認可。
他們相信,道協總部不會刁難。
但是架不住白雲觀道協的為難。
明一三人被撤職,江南道門權利缺失。
這時候白雲觀道協橫插一腳。
若他們真有心思,說不定就會在新認會長上為難,甚至安排他們的人,擔任新的會長。
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允許的。
「到底什麼事情?」
陳陽直翻白眼。
怎麼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壞習慣和誰學的?
傅執事道:「江南道協的會長,被撤職了。」
「什麼?」
「怎麼回事?」
陳陽驚訝。
這種事情,太大了。
這得做了什麼事情,才能被撤職?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先回去吧,就這幾天,我會讓人去找你。」
「嗯。」
陳陽沒有繼續追問。
明一三人被撤職,這事情絕對瞞不住。
估計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知道了。
陳陽當即離開。
進入山林時,他將東西全部收入袖子裡。
然後加快速度,離開茅山。
回到上真觀,已經是傍晚。
上山路上,依然能見到許多下山上山的遊客。
就算上真觀已經閉觀了,還是有這麼多的遊客。
沒辦法,財神法會才過去不久。
這段時間,因為財神法會,所導致的彩票**,已經把上真觀推到了輿論的爆發點上。
畢竟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住。
直接帶來的,就是上真觀的流量大爆發。
陳陽能完成任務,九成得歸功於此。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持正面態度對待此事。
依舊有不少聲音,說彩票和道觀沆瀣一氣,為了銷量不擇手段。
但這種聲音,在大勢之下,微不足道,連個水花都看不見。
回到上真觀,陳陽直接找到月林。
月林剛剛結束了一天的道觀經營,吃完飯,正坐在屋子裡讀經書。
「砰砰砰!」
「月林!」
陳陽在門外喊。
「吱呀~」
望著門外的陳陽,月林驚訝道:「你回來了?」
陳陽問:「明一師叔他們怎麼了?」
半個小時之後。
陳陽明白了來龍去脈。
「誰能想得到,南崖竟然會是無辜的。」
月林感慨萬千。
從這話也能看出。
南崖到底有多不得人心。
「這件事情影響很大,可以這麼說,現在省外的道門,看我們江南省,都是厭惡的。」
「其實明一真人他們也是為了江南,南崖做的那些事情,我們沒證據,但不代表就不是他做的。」
「我個人是理解的,如果我有這個能力,我也不會放過他。」
「可是外人誰會管這些?他們只看見明一真人,濫用職權。」
月林再談這件事,也是滿臉的愁容。
陳陽黑著臉,不吭聲。
南崖跑了,就註定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除非他死,不然的話,誰都堵不住他的嘴。
不過現在也不用堵了。
該說的他都說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月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白雲觀道協來江南了。」
「他們過來幹什麼?」
現在陳陽聽見他們的名字就添堵。
月林道:「代管江南道協。」
「代管?他們?」
陳陽嗤笑:「笑話,他們有什麼資格?」
「就算代管,也是道協總部代管,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們?你逗我吧?」
月林看著他。
過了幾秒,陳陽回過味兒了。
「你說真的?」
「嗯。」
「怎麼回事?」
於是,月林又把這件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聽完後,陳陽徹底不說話了。
這事兒,只能說,白雲觀道協太會挑時候了。
李相如說了不該說的話,正好被他撞見。
月林道:「還有一件事……」
陳陽:「……」
月林道:「前幾天,梁會長組織了一場會議,邀請了江南的道佛儒武協,道門只有我們參加,其他人來了很多。」
「梁會長在會議上,說了一些對你不太好的話。」
「什麼話?」
「他說…明一真人送出了許多請帖,目的可能是讓他們派優秀的弟子去茅山關。然後你和明一真人關係匪淺,有可能…是想讓你在茅山關,解決那些弟子…」
月林說的斷斷續續,但陳陽還是聽明白了。
他眼角扯動。
難怪。
難怪盧楷他們,會用那種語氣詢問自己。
會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原來是這老東西在背後說自己壞話。
梁東恆不一定知道明一送出的信,寫的是什麼。
但他的話,卻剛好起到了作用。
而且,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玄陽,你說,明一真人他們,還有機會嗎?」
「沒有。」陳陽搖頭。
以明一他們的所作所為,不可能再入道門。
這件事情,足以將他們釘死在恥辱柱上,不得脫身。
重回道門的機會幾乎為零。
「唉。」
月林嘆著氣:「如果南崖被解決,他們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可是,南崖依舊逍遙在外。
……
姑蘇城,一座五星級酒店套房裡。
梁東恆穿著居家服,靠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
「會長,陳玄陽出來了。」高亮偉拿著手機,從陽台走過來。
「哦?讓他明天過來見我。」
「好。」
第二天一早。
陳陽接到高亮偉的電話。
「梁會長要見你。」
「沒空。」
陳陽想都沒想就拒絕。
高亮偉道:「陳真人,梁會長現在代管江南道協,請你配合。」
「行,我配合,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陳陽就出門。
他改主意,不是給他面子。
梁東恆見自己,不會平白無故。
一定有原因。
他也想和梁東恆過過招,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下午,陳陽來到姑蘇城,道協總部。
這裡他來過許多次,卻是第一次,從這裡感受到了陌生的情緒。
尤其是看見梁東恆幾人的面孔,他發自內心的牴觸。
「梁會長,找我什麼事情?」陳陽問道。
「陳真人,坐。」
梁東恆老臉笑的像一張橘子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厭惡的官僚氣。
陳陽坐下,梁東恆問:「我聽說,你在茅山關斬殺了幾隻妖?」
「嗯。」
「你知道明一他們做了什麼事情嗎?」梁東恆突然換了個話題。
跳轉的相當突兀。
「嗯。」
陳陽則以平常冷漠做回應。
「以他們所作所為,我其實可以廢了他們的道行,再將他們除名。」
梁東恆看著他的反應。
陳陽揚了揚眉:「我勸你善良。」
「善良?」梁東恆哈哈笑了幾聲:「我要是不善良,他們現在已經被廢了道行,難道,我還不夠善良嗎?」
「玄陽啊,你有五座道場,卻連一點管理費也不肯交,我親自登門,你連大門也不讓我進。」
「不過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我此次,是秉承為南崖真人主持公平才來的江南。」
「不如你跟我說說,你對公平這個詞,是怎麼理解的?」
他看著陳陽,微笑詢問。
陳陽與他對視:「你想要那幾具妖屍?」
梁東恆笑而不語。
陳陽繼續問:「你還想要我的道場?」
梁東恆依舊笑而不語。
「我給你,你敢要嗎?」
輕笑一聲,陳陽站了起來:「梁會長,你口味真的不小。你是不是覺得,用明一師叔他們的道行威脅我,我就會妥協,對你全程言聽計從?」
「道場,我有五座,就是荒廢在那,也不會便宜了你。」
「妖屍,我有,但卻不會送你。」
「梁會長,這份回答,可滿意?」
陳陽同樣報以微笑。
梁東恆臉上笑容,慢慢僵硬。
他雖然沒有直接索要,但他說的話,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表達這份意思。
以陳陽聰明,當然聽得出來。
但,陳陽的回答,不在他預料之中。
他已經直接用明一三人的道行做威脅,陳陽竟然一點也不妥協。
甚至以如此口吻,跟他對著幹。
「我是修道之人,道是什麼?德化也!」
「何謂德?道義二字!」
「可惜啊,梁會長不是道士,永遠也明白不了,悟不透。」
「明一師叔他們犯了錯,自然要承擔代價。但這份代價,還輪不到梁會長來定,道協自然會定。」
「另外,梁會長要是沒什麼事情,就早點回去,江南有我,不會亂,不勞梁會長多操心。」
說完一席話,陳陽便向門外走去。
「站住!」
梁東恆沉聲喝道。
陳陽站定門前,頭也不回:「梁會長還有什麼吩咐?」
梁東恆道:「陳玄陽,你是不是覺得,我白雲觀道協,真的沒有權利?」
陳陽道:「有權沒權,與我何干?」
梁東恆點頭:「我會讓你知道,我這會長,不只是掛一個頭銜。」
陳陽笑笑,不加理會。
「哦,差點忘記了。」梁東恆忽然說道:「玄真是你師兄吧?」
陳陽腳步再停,回頭看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玄真好像去了多瑪群山。」
「幾天之前,我接到了軍部的電話,你猜猜,南崖去了哪裡?」
看著梁東恆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陳陽心裡突然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他去了哪裡?」
「多瑪群山。」梁東恆吐出這四個字。
陳陽腦袋轟的一下。
南崖去多瑪群山了?
他去那裡幹什麼?
「是不是很想知道,南崖為什麼去多瑪群山?」
陳陽不說話。
但是從他的反應,梁東恆知道,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陳陽跟前,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一點反應都不願意錯過。
陳陽越緊張,越憤怒,他感到越暢快。
有一種報復性的爽快。
「因為……」
他把聲音拖的很長:「因為,明一他們誣陷南崖偷了龍骨,所以,南崖覺得自己吃了虧,於是他就去了,真的將龍屍挖了出來,偷走了。」
「你知道鎮守多瑪群山的那些人,是什麼下場嗎?」
「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
「告訴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陳陽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是。」
「求我。」
梁東恆道:「求我,我就告訴你。」
高亮偉在一旁,幾乎笑成了一朵菊花。
你陳陽再不羈又如何?
面對梁會長,還不是一樣得屈從。
「求你?」
陳陽眯了眯眼睛,突然說道:「梁會長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嗯?」
「三天之前,梁會長是否主持了一場會議?」
「會議上,梁會長是否對我進行了名聲上的誣陷?」
「說我受明一師叔的指使,前往茅山關,要對他人慾行不軌?」
梁東恆蹙眉:「我只是分析其中可能性……」
陳陽打斷他:「所以,梁會長確實說了?」
「我……」
「咔!」
陳陽突然伸手,卡住他的喉嚨。
事發突然,梁東恆與高亮偉,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算反應過來也沒用。
在陳陽面前,他們兩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柴。
讓他們一隻手,他們也反抗不了。
陳陽的手,像鐵鉗,箍住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梁會長,你雖然是會長,但也不能隨意誣陷我。你可知道,因為你的誣陷,很容易引發江南道門、佛門、儒教,以及武協之間的矛盾?」
「我請問你,這份矛盾一旦發生了,誰來承擔?」
「你嗎?」
「無憑無據的事情,你也敢亂說,我有理由懷疑,你就是藏在道門的邪修。」
被卡住脖子不能說話的梁東恆,聽見這話,內心一涼。
這混蛋,竟然給自己扣上這麼大的帽子。
「這件事情,我會稟告97號的,到時候還請梁會長好好的配合,接受調查。」
「如果梁會長不是邪修,自然是最好的。」
「不過在此之前,梁會長對我個人的誣陷,所造成的後果,必須得承擔責任。」
「這一巴掌,是給梁會長提個醒,話,不能亂說。」
陳陽一笑,抬手,抽。
「啪!」
梁東恆腦袋一歪,眼冒金星,渾渾噩噩。
陳陽隨手一甩,把他砸在地上。
「至於多瑪群山的事情,就不勞煩梁會長告訴我了,我和江南軍部的聞統領挺熟的。」
丟下這句話,陳陽離開了道協。
至於毆打梁東恆,他完全不怕。
能有什麼後果?
這份打,梁東恆挨了也得忍氣吞聲。
他就不信梁東恆敢拿出來說。
而且就算說了,陳陽也有的是理由。
就憑他在會議上說的那些話,陳陽就是抽爛他的嘴巴都不為過。
陳陽走後,梁東恆從地上爬了起來。
高亮偉弱弱道:「會長,你沒事吧?」
梁東恆半邊臉高腫,陰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說道:「讓馬宏海來見我。」
「哎,好。」
馬宏海是津門白雲觀的住持,可以說是他一手扶持的。
當然,津門白雲觀在道門也沒什麼地位,名聲不顯。
除了撈錢是一把好手,其它什麼都不行。
陳陽離開道協,立刻撥通聞統領的電話。
電話接通,陳陽直接詢問:「聞統領,我聽說南崖去了多瑪群山,這是真的嗎?」
聞開平嗯道:「是真的。」
陳陽內心一揪:「多瑪群山現在……」
「死了。」聞開平道:「鎮守多瑪的六百多人,死了三百餘人。」
陳陽內心很慌,這是第一次如此慌亂。
玄真高大的身影,堅毅的輪廓,不斷在眼前浮現。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師兄他會遭遇這種事情。
就在南崖的事情爆發後,師兄還給他打過電話,讓他不要參與這件事情。
可轉眼間,不過幾天而已……
「聞統領,我師兄,他…他……」
「他和剩下的人,失蹤了。初步斷定,應該是被南崖帶走了。」
「呼~」
陳陽長舒一口氣。
整個人虛脫一般。
沒死就好,活著就好。
「南崖在哪裡?」
「不知道。」聞統領道:「目前沒有消息。」
「我現在就去多瑪……」
「玄陽。」聞統領道:「我知道你很著急,我比你更著急,那裡有我軍部三百多人!他們都是二三十歲的小伙子,是我軍部的未來、希望!你以為我就不擔心,不著急嗎?」
「但是我知道,擔心沒有用,著急也沒有用。」
「這種事情,軍部經歷過很多次,我不會放棄他們的,就是掘地三尺,軍部也會把南崖找出來,會盡最大的能力,把他們救回來!」
「你待在江南,哪裡都不要去,不要給我們添亂。」
添亂?
陳陽一怔。
聞統領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說道:「你和南崖的關係,不適合出現。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我明白,是我關心則亂了。」
他冷靜下來,聞統領說的是對的。
他與南崖的關係,的確不適合。
南崖見到自己,說不定,會對師兄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舉動。
他不能賭。
而且,他現在的道行,不如南崖。
若是沒有師兄,沒有後顧之憂,以他的底牌,或許不懼南崖。
可是,他有後顧之憂啊。
這就註定讓他放不開手。
當下,唯有儘快築基。
或者,請大師姐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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