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森林裡,黑馬層出不窮,許多被認為有力奪冠的天驕如彗星般快速墜落。
好在,他們都沒死,果斷認輸後交出金令便被強制傳送離開。
當然,也有人誓死不從,最後身死道滅。
大型試煉里,各方都會給點面子,但試煉首殺,是來自舟界的安狩教。
從小道消息得知,安狩教和雲台恩怨極大,所以安狩教的弟子遇見其他人都會留情,唯獨雲台。
遇見雲台弟子,他們有多少手段都會施展,只要能殺了他們,多大的代價都肯付出。
正比如這次,安狩教尋常弟子去硬撼雲台天驕,每一招都抱著有去無回的無敵信念,身體素質不高,修為境界孱弱的雲台弟子扔出無數寶具也沒用,最終飲恨。
穆青看著刃牙王這邊,淡淡瞥了一眼,隨即關掉水景,起身離去。
長達半年時間的試煉,他不會一直枯坐在這裡,更何況,他想去看看天權界的秋羅門。
這麼多魔物被壓在後山卻無人可知,背後的秘密肯定不小,讓人好奇。
王天正心思活躍,只得無奈嘆氣,作為大長老,再加上能話事的只有他一個,不好此時離開。
另一邊,彌海已經找到藉口,順利抽身。
作為一心為宗門的彌海,帶隊的副宗主什麼也沒說,而且現在秋羅門的隊伍數量正在銳減,沒心思多想。
.......
兩人在宗門山腳碰面,相視一眼,默契地橫空離去。
彌海告知,前面有租借虛空舟的地方,他早已備好,隨時可以準備出發。
然後,他心神一動,又問道:「那位前輩,可要去?」
穆青斜視了他一眼,如實道:「他還有事,這次我先去看看。」
這麼久都沒收到野人王的消息,他懷疑,估計野人王感知到的不是什麼戰場,而是蟄伏起來的修士。
這群人喜歡躲在各自的空間裡修養,如果不是運氣使然,神跡里的巨屍魔尊恐怕現在都沒事。
一聽野人王不去,彌海有些擔心,幾次猶豫,還是忍不住去詢問:「穆長老可有解決的辦法?」
「我需要知道問題,才能想出辦法吧?」穆青反問失笑。
無奈,彌海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安。
被彌海帶著抵達租借虛空舟的地方,穆青笑道:「彌海長老認為,此次道教試煉,如何?」
「比當年還要激烈。」彌海苦笑搖頭。
他告訴穆青,當年的道教試煉遠沒有像今天這樣火藥味濃烈的,至少不會一開始就造成殺戮。
對於參加試煉的人來說,雖然目的相似,但也不會殺人結怨,這是不明智的。
「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彌海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然後又詢問穆青,對武道門的弟子,有多大把握?
但穆青卻擺擺手,表示沒把握。
這次的試煉里,黑馬多如繁星,真想看出誰能笑到最後,起碼也得三個月。
彌海駕馭著虛空舟,依靠強大的力量撕裂虛空,橫渡遠去。
這是頂尖教祖才能擁有的力量,對空間感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雖然做不到直接把入口定位在宗門,但這樣,趕路時間會大幅縮短,而且對修士本身不會造成影響。
一路上,穆青和彌海保持著沉默,氣氛倒不尷尬,相反還覺得自在。
夜空下,一道金光橫貫出去,速度很快,虛空舟已經到了極限,快要解體。
兩人路上不斷周轉,接連使用兩個大型空間陣,終於在第五天早上抵達天權界。
天權界以北,寒風刺骨,連穆青都不得不裹著厚厚的狐裘大衣。
他站在彌海的身旁,說道:「我還以為秋羅門是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沒想到是在雪中。」
入眼所見,一條條巨型山脈如雪龍般趴在地上,巍峨壯闊,冷峻陡峭的山峰都好似一柄柄利劍,扶搖直上。
虛空舟的表面早已破爛,但作為最低階的虛空舟,這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那就是秋羅門。」彌海開始減速,指著前面的那座大山。
穆青看去,只見宗門環山而建,一座座巨大的閣樓和七八座廣場盤旋而上,在山頂位置,還有一顆被白霧籠罩的巨型龍頭,張開獠牙,口含龍珠,若隱若現的狀態,恍如真龍,帶給人無邊無際的壓迫感,極其真實。
秋羅門依山而建,四周的七八條山脈都有數不清的閣樓,距離龍頭主山的不遠處,還有巨型坊市在運作。
彌海介紹,那是前幾任宗主設立,以保證秋羅門的內在循環,即便出現無可挽回的損失,也能迅速補救。
遠處有幾個弟子御劍而來,男的冷酷俊朗,女的冰霜淡漠,大概是在雪山待久了,都帶著出塵的氣質。
見到是彌海,幾人連忙抱拳,笑道:「恭迎大長老回宗。」
然後,有人問道:「大長老不是去參加道教試煉?何以今日便回來了。」
彌海看著他們,忙說有事,隨後帶著穆青,快速離開。
過去的路上,穆青眼觀鼻,沒開口,等到了後山,彌海才說道:「穆長老還請歇息,我去稟報宗主。」
後山是一片松林,大雪覆蓋,銀燦燦的一片,這裡本應該是天力因子極其濃郁的地方,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絲穢氣。
看著彌海離開的方向,穆青瞬間鋪開靈魂力量,事無巨細,所有的一切都反饋到腦海里。
小到搬家的螞蟻,高到樹冠中藏著的野鳥,甚至連螞蟻的觸角,野鳥的羽翼紋路,乃至是蛇鱗都清晰可見。
他開啟上帝視角,從山腳寸寸搜索。
終於。
在半山腰的北面,他看見那條恐怖的裂口,四周布置數十道大型法陣和七座七品寶陣,手段驚人。
但即便如此,仍有海量的黑氣瀰漫。
穆青不敢靠近,然後立刻遣出金嬰,利用金嬰,再度中轉,駕馭著鬼將,他這才靠近封印大陣的邊緣。
每一道大陣的品階都非比尋常,靠近後,他伸長脖子看進去,漆黑一片,帶給人無盡的黑暗恐懼,好似能喚醒人族最心底的惡。
「這就是困住魔物的地方嗎?」
他繼續靠近,部分黑氣從陣法的裂縫中鑽出,如同小蛇,然後快速衝來。
穆青臉色劇變,從鬼將腰間提起佩劍,然後凌空斬出,登時眼前白茫茫一片,劍意噴薄而出,帶著無邊恐怖的力量。
嗤!
劍光迅速斬過去,速度很快,撕裂虛空,將黑氣藤蔓直接斬碎。
可下一秒,黑氣藤蔓又快速凝聚成形,它像是被激怒的獅子,反撲得更加兇猛。
穆青心裡一怔,道:「還有這種手段!」
他不再留手,利用鬼將,快速請出仙氣。
剎那間,一絲白光從指縫間鑽出,然後澎湃出極強的光芒。
神聖無比的力量此時在空氣中激盪,輻射四方,氤氳氣瀰漫的過程中,被黑氣侵蝕後枯死的草木都在迅速恢復。
俄頃,穆青從原地瞬間消失,一眨眼,又出現在封印的縫隙上方。
眼睛裡鬼火跳動,綠油油的火焰快速跳動,他低喝一聲,雙手結印,仙氣快速折返回來,形似一道閃電。
轟的一聲,仙氣在空氣中嗡鳴顫動,爆發出恐怖的力量,震動虛空,然後如大山般壓墜下來,帶起成片的音爆。
接著,黑氣被神聖的白光驅散,如雪花碰見火焰,迅速湮滅和消融。
仙氣在空氣中竄動,化作拳頭大小的光團,堵死封印缺口。
沒有後續的黑氣供給,暴露在外的黑氣被快速斬滅,穆青臉色難看,右手輕輕抬起,鬼將和仙氣都快速退回。
當仙氣離開縫隙的剎那,黑氣再度瀰漫出來,穆青無奈,只得再度出手。
「還真是麻煩.....」
那就是魔氣,帶不知道是人為催動還是有自我意識,如果是前者還好辦,但如果是後者.....
穆青沉吟著沒說話,回望主山方向,還沒有人過來,他決定親自動身。
來到封印魔物的地方,穆青臉色更加難看。
漆黑的深淵下,紅色的火焰正在跳動,密密麻麻的,如黑夜螢火,無比刺目。
穆青深吸口氣,本尊還是站在安全的地方,然後,繼續利用金嬰去控制鬼將。
但這一次,太靠近的剎那,砰的一聲,封印陣遭受撞擊,氣浪翻滾,掀起灰塵海洋,遮天蔽日。
遠方傳來震耳欲聾的野獸嘶吼,是被剛才的撞擊聲驚走的,這片後山難得清靜下來,連蛇蟲鼠蟻都不敢靠近半米。
「剛才那東西.....不會是魔物吧?」
他剛說完,又是砰的一聲,發出爆炸聲,無比的劇烈,連封印陣都在劇烈搖晃,兩朵火光在下面搖曳不定,帶著深深的怨恨,讓人心悸。
他被驚在原地,四周瞬間安靜下來,果然是魔物,不會要衝出來吧?
一剎那,這裡像是聲音的禁區,穆青控制著鬼將,小心翼翼地退回來,金嬰亦化作流光,飛速進入他的小腹位置。
等等!又突然間,他猛地抬頭,恍然道:「剛才那些.....都是眼睛!」
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片,格外的恐怖,與其說那些是螢火之類的小蟲,倒更像是眼睛,排列有序,間隔正好。
他越想越覺得心驚,如果這麼多的魔物都衝出來,首當其衝的就是秋羅門,簡直是災難。
剛才那一撞,連封印陣都在顫,足以想像那東西的力量有多大,絕非尋常天蒼修士可以比擬的。
「嗯,還是等他們過來再說。」
穆青不敢繼續冒險,怪不得彌海這麼迫切,連請人喝酒這種招都來了,果然可怕。
秋羅門本身就是一州道教,底蘊雄厚,支撐起無數尋常百姓的安居生活。
要是這麼一尊保護傘轟然倒下,到時候,天權界必定戰火重燃,所有覬覦道教的宗門都會出手。
「只可惜野老不在啊。」
他覺得頭疼,野人王現在應該快要到妖族地界,只有那裡才能得到轉世樹心。
不久後,秋羅門的門主和一干實力強大的長老到了。
見到穆青果然在封印陣這裡,彌海心裡反倒是鬆了口氣。
好說歹說才請來門主,要是穆青沒有絲毫表示,他剛才說的好賴話都白說了。
穆青抬眼看去,居中的是個青年男子,身穿白金雲袍,氣質出眾,額上佩戴鎏金紫雲箍,雖說面相頗善,但那雙妖異的白色瞳孔,再加上白皙的皮膚,怎麼看都像是從鬼片裡爬出來的。
他降落在穆青的不遠處,仔細掃過七座封印陣,見到沒有遭到破壞,微皺的眉頭快速鬆開。
然後,彌海上前,向穆青介紹:「這是秋聖門主。」
然後,他朝著秋聖介紹穆青:「這便是那位前輩侍奉的公子,也是武道門的執劍長老。」
聽到是野人王侍奉的人,秋聖的冰冷態度減弱幾分,淡淡地伸出手,說道:「久仰大名。」
他沒有說假,也並非客套,確實早就聽過。
畢竟和白帝,白羽,心聖人作對還能活到現在的,就他一個。
「門主大人,這下面的東西.....」穆青伸出手,輕輕地一握,然後收回來。
但就在穆青抽手的瞬間,他從秋聖的眼睛裡,看出了一絲對自己的厭惡。
怎麼回事?我手是臭的?這麼嫌棄我.......他心裡嘀咕,然後見到秋聖雙手背負,笑道:「都是魔物,我查閱典籍得知,魔物一族本應該在幾萬年前就被滅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又出現在這裡,還是我秋羅門的核心地界。」
核心地界?
穆青一想,然後點頭,這裡確實挺核心的,距離主山最多五里。
此時,站在秋聖后面的長老冷眼一瞧,聲音低沉地詢問:「敢問穆長老,那位前輩,可否為我等出手。」
穆青眉眼一挑,沒說話。
秋聖見到不對勁,連忙補充道:「我們會給出豐厚的報酬,說起來,對付魔物,我等實在無能為力。」
一旁的彌海撓撓臉,什麼話都沒說,和穆青交談時不同,現在的他,反倒是有些拘謹,很古怪。
白光從樹葉縫隙間淅淅瀝瀝地灑落下來,穆青擺擺手,道:「報酬?什麼樣的報酬?」
「你問來作甚?還是請那位前輩來談吧。」後方的一位長老眼皮子一顫,有些不喜穆青的行事作風,認為他是狐假虎威。
穆青扭頭看向他,調侃道:「野老前輩是聽我的,我讓他幫忙,他才能來。今天我也只是看看,既然這位長老覺得我沒資格,那就此告辭,從此不踏秋羅門半步。」
他皮笑肉不笑,然後朝著秋聖拱手,冷冷地瞥向那長老,轉身就要離開。
見狀,彌海心裡一驚,調頭怒喝那人:「白痴東西!快給穆公子賠罪!」
那長老當即一怔,不知是什麼原因,他竟然無懼彌海,反而是直接怒懟回去:「大長老,你簡直不夠聰明。這區區毛頭小子,還敢威脅我等!看我今日便活捉了他,那人必會助我秋羅門!」
轟轟!
話音未落,那長老爆發出教祖級的戰力和威壓,劈天蓋地的壓落下來,極端恐怖。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彌海還沒反應過來,那長老已經張開大手,右手成爪,撕裂虛空,直奔穆青衝去。
面對教祖級的修士撲殺,穆青頓時站在原地,隨後怒瞪過去,靈魂力量頃刻間澎湃而出,無比狂暴。
然而,就在關鍵時刻,一道白袍人影陡然出現。
穆青眼睛微眯,嘴角微微上揚,快速收起靈魂力量,不再施展。
砰!
半空中浮現虛幻的拳印,直接衝著前方橫推出去,登時地面崩裂,若隱若現的強大力量交織著神秘符文壓墜過去。
拳印當空橫去,直接將長老的右臂折斷,強大的力量還在翻滾,噗的一聲,那長老噴出一口殷紅的血,倒飛出去,撞斷十多根十人環抱的大樹才停下。他徹底昏厥,周身骨折,七竅流血,氣息萎靡。
「荒唐!這是我宗貴客,劉長老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秋聖怒懟,音波摧毀沿途的一切,地下的泥土被音浪光束破開,留下十米深的溝壑,再度擊中劉長老,又是噴出一大口鮮血,這一次,甚至能清楚的聽見骨裂聲。
見到劉長老被兩招傷成重傷,其他長老的臉色很難看,但什麼都沒說。
穆青仔細捕捉到每個人的表情,心裡戲謔道:「秋羅門好像比我想的還要麻煩,這趟渾水,該不該走?」
他正在猶豫,也很擔心。
此時,劉長老已經被幾個長老抬走,要是不帶去治療,秋羅門今天就會少一尊教祖,不值得。
等那些人都離開後,秋聖轉身看向穆青,淺淺一笑:「得罪,這些年對門人管教疏忽,以至於說話都不過腦子了。」
「說話不過腦子還有得治,但要是沒腦子,那就是絕症,藥石無醫。」穆青笑了,戳著自己的太陽穴。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甚至可以說,開始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好在最後,穆青爽朗一笑,道:「不知門主可否說說這魔物的事?我等都是人族,彌海長老和我宗大長老更是關係莫逆,論親疏關係,也說得起是朋友。所謂朋友有難,自當兩肋插刀,現在正是插刀的時候,只是這刀,該怎麼插下去,還是有講究的。」
秋聖深吸口氣,點點頭,明白了穆青的意思。
他隨即扭頭,看向彌海,說道:「劉長老最近身患重疾,執法殿的事恐怕只有辛苦您代勞,日後劉長老能否康復,那就再說。」
彌海心裡一驚,此時不敢提出疑惑,當即謝過。
果然,秋羅門是一盤散沙,這秋聖沒有太多的實權......穆青嘀咕完,受到秋聖的邀請,進入後花園詳談,彌海自然也陪同的。
除此之外,其他的長老只能老老實實地離開,這是秋聖刻意疏遠他們。
到了人煙安靜的地方,秋聖才卸下剛才的高冷和自傲,不再端著宗主架子,先是朝穆青抱拳:「實在抱歉,在下剛才舉止冒犯,無意為之。」
他長出口氣,然後攤開掌心的手絹,看起來依舊乾淨,但這卻說明很多。
「有潔癖嗎?」穆青倒覺得無所謂,反倒是秋聖的開門見山,讓他有些詫異。
「潔癖?」秋聖啞然,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隨後聽完穆青的解釋,才覺得這個形容,倒是恰到好處。
彌海在旁嘆氣,道:「門主小時候艱苦,就因為這病,這麼多年連正房都沒娶,可惜了。」
一開始,穆青還沒反應過來,但下一秒,他的臉上忽然浮現壞笑......雛子?
這是個勁爆消息,要是拿出去賣給那些春心蕩....不,芳心暗許的姑娘們,能撈到多少?
此時,秋聖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惡狠狠地瞪過去,然後乾咳兩聲,轉移話題:「這都是題外話,不知穆長老真的能助我秋羅門解困?」
穆青回過神來,坐在涼亭中的石凳上,臉色凝重片刻,戲謔一笑:「如果門主確保沒有人搗亂,我覺得,我的辦法,應該能撐到野老回來的那天。」
同時,他示意彌海拿出那幾件煉靈十次的寶具,這都是用做陣眼的東西,經濟實惠。
當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秋聖的眼睛裡浮現火熱,被徹底驚住了。
他不敢相信,這些煉靈十次的至寶竟然被隨意拿出,甚至已經開始覺得,穆青是個在外歷練的富二代。
秋聖面露喜色,道:「有了這些東西,倒是能撐上幾個月,只是幾個月後,就算這些東西無損,我也維持不住法陣的運轉。」
「為何?」穆青到嘴邊的茶杯隨即放下,疑惑道:「秋羅門家大業大,那幾個法陣需要的資源也不多吧。」
這是和秋羅門的底蘊比較。
他仔細觀察過,都是七品寶陣,威能不俗,有著削弱、鎮壓的奇效,屬輔佐類。
「和資源無關,是權利。」彌海搖頭嘆氣,解釋道:「不久前太上長老被天道捕捉後擊殺,門主這一脈失去庇佑,其他幾脈得寸進尺,等道州試煉結束,他們好拿這件事情大做文章,藉此把門主拉下來,打壓主峰一脈。」
還真是,內鬥的傷害加倍.....穆青嘀咕著,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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