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太太的話異常直白,倒是把陳博文弄了個大紅臉,雖然自己的本意,就是博佳人一笑,可是,喬老太太這麼說出來了,陳博文越發不能把禮物收回了。
「喬奶奶,這話您可冤枉我了!雖然我一直愛慕京墨,可是,我也同樣愛戴您啊。這藥,您無論如何得收下。否則,我以後可不好意思再上您的門了!」陳博文笑著說道。
「哈哈,瞧瞧這孩子這張嘴。好,好好,我就收下了。謝謝你!」喬老太太也就沒再客氣,收下了陳博文的藥。
親友們也俱都湊了過來,好奇地觀瞧這幾萬元一粒的「神藥」。
葉豐沒說什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繼續慢條斯理地吃飯。
喬京墨本不希望奶奶收陳博文的東西,可是,此刻在喬京墨的心中,奶奶的健康,是最最重要的。
既然這安宮牛黃丸會對奶奶的身體好,而且又有價無市。喬京墨也只得默許了。而且,微微沖陳博文點了點頭,以示謝意。
陳博文來了一晚上了,終於是見到喬京墨對自己笑了一次,登時覺得心中舒爽無匹,一顆心簡直扶搖飄上了雲端一般。
陳博文這就是打響了送禮的第一炮了。
在座眾人,紛紛起身,把帶著的禮物,獻到了喬老太太面前。
禮物有輕有重,卻都價值不菲。
喬京墨,更是送了老太太一條純手工的圍巾,材料如何先不說,單說手工,便是她自己親手繡制了半年才完成的,精美絕倫。滿滿的都是愛意。
喬老太太當場就圍上了那圍巾,樂得合不攏嘴。
一通折騰下來,座上眾人,卻只有葉豐三人,沒有任何表示。
胡三尷尬地有些坐不住了,悄悄捅了捅葉豐,低聲說道:「葉豐啊,早知道帶點啥來了。帶兩盒點心也好啊!」
「呵呵,兩盒破點心能入得了人家的眼?得了,安心吃你的飯吧,人家也沒指望咱送禮。」葉豐笑著說道,依舊慢條斯理地吃飯。
老太太也根本不以為意,依舊親手為葉豐布菜。還熱情地一直招呼著胡三和冬兒多吃些。
胡三更加不好意思了,搓了搓手,腆著臉笑著說道:「老人家,您看看,這走得匆忙,也沒能給您帶點壽禮。」
胡三沒說完,就被喬老太太佯怒著揮了揮手打斷了:「你這孩子,誰要你的禮物?你們是我的客人,只管好好吃飯!」
「嘿嘿,嘿嘿!」胡三嘿嘿笑著,心下稍安,再度拿起了筷子。
只是,不及再夾菜,卻聽得一旁的陳博文一聲輕咳,笑著說道:「胡老闆這話,說的實在是見外了,難怪老太太會不愛聽。老太太過壽,不過就是圖一樂,哪裡指望你們的禮物?你們能來,老人家就高興了!皇帝還有三門草鞋親,你們來了,也更顯得喬叔叔親民不是?」
陳博文這話,實在是說的太損了。
直接就把葉豐三人,比成劉姥姥進大觀園了。
冬兒的臉,刷的就紅了。
胡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筷子也再也舉不動了。
在場眾人聞言,也都臉色尷尬,乾笑了幾聲,實在是不好接這個話茬。
喬京墨一張俏臉,瞬間沉了下來,沒想到陳博文竟說出這種話來。
陳博文見狀,佯裝失言,裝作懊惱地拍了自己的俊臉一巴掌,笑著說道:「唉,瞧我這張嘴!說什麼總是不過腦子!胡老闆,葉醫生,你們別往心裡去哈!胡老闆是開中醫診所的大老闆,葉醫生是名中醫,都不是一般人物。或許,能拿出比安宮牛黃丸更好的禮物也說不定呢!」
陳博文這是步步緊逼,往死里擠兌葉豐。
喬市長和市長夫人見狀,急忙出言打圓場:「來來來,什麼禮物不禮物的?別關顧著說話了,多吃飯。」
葉豐卻是仔細地咽下了口中的一口米飯,放下了筷子,抽出了一張紙巾,細緻地擦了擦嘴角。
看著陳博文,笑著說道:「陳先生說的不錯!我還真就有個比安宮牛黃丸更好的禮物,要送給老人家!」
「葉豐,不用這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還一針就治好了京墨的腳,誰要你的禮物?」喬老太太幾分不悅地看了一眼陳博文。
後者卻是低頭喝著茶水,裝作沒看見,是鐵了心的,想要葉豐三人下不來台,最好能識趣點,落荒而逃才好。
葉豐卻笑著說道:「一碼歸一碼。您老大壽,我就送您老一個字吧!」
喬老太太本待繼續推脫的,哪知道聽了葉豐這話,倒是高興了起來:「葉豐你要送我一幅字?那好啊!」
早有那機靈的,立時拿過了筆墨紙硯。
葉豐也就走到了一張空桌之側,揮毫潑墨,寫了起來。
胡三和冬兒,對視了一眼,俱都微微鬆了一口氣。
確實如同葉豐說的,三人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作賀禮,但是,葉豐可是寫得一手好字。
若是在老太太的壽宴上,送上一副寓意吉祥的字,也不失為一件高雅的賀禮。
兄妹倆,這才終於覺得沒那麼難堪了。
其他在場眾人,亦是靜悄悄地看著葉豐,等著葉豐書寫完畢。
片刻之後,便見葉豐放下了毛筆。
旁邊磨墨之人,即刻把葉豐寫好的那幅字,舉了起來。
眾人俱都放眼觀瞧,哪知道,看清了那個字之後,卻是一片詫異。
字雖然寫得非常好,乃是正宗顏體,遒勁有力,一看就知道葉豐在書法上的造詣很深。
可是,都以為葉豐會寫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吉祥話,至少也寫個「福壽」之類的字吧?
哪知道,那張白色的宣紙上,卻只有一個大大的「噓」字!
「噓?這是啥意思?」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陳博文更是大聲嗤笑道:「哈哈,葉醫生,你這是在開玩笑嗎?不得不承認,你這字,寫得還算可圈可點。可是,你這寫了個什麼東西?老太太過壽,你不寫福壽,你寫個『噓』?你沖誰噓呢?你什麼意思?」
在場眾人亦是靜了下來,不解地看向了葉豐。
都覺得葉豐不像是譁眾取寵的人啊,怎麼會寫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字?
冬兒和胡三,亦是再度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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