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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儼趕回白鷺宮,神色匆匆,面色不虞,一路遇到的修士和僕從都只敢低頭行禮,在季儼離開後便竊竊私語——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才能讓端方溫柔的搖光君急成這樣。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正被人熱議的季儼將白鷺宮翻了個底朝天,連九淵樓的重霄九也照闖不誤,旁人連勸阻都不敢——誰不知道搖光君是百年間唯一一個對著季鴻陽奉陰違的人呢。
可惜哪裡都沒有韓誠。
他心事重重的站在白鷺宮大門前,覺得韓誠的失蹤有些莫名其妙,正想回去跟季禾說一聲,回頭卻看見重霄九亮起了燈光,他心裡一驚,立馬飛身掠了上去。
重霄九外門大開,燈火通明,而季鴻渾身濕透的坐在矮几前,懷裡還抱著一個韓誠,他見季儼過來,抬頭露出了一個吝嗇的笑容,算是打過了招呼。
而季儼站在門口驚疑未定,尤其在看見季鴻懷裡抱著的一動不動的韓誠後,更是不安。
不等他說話,季鴻先開口了。
「天青山上我畫下的時間大陣被破了,你知道嗎?」
季儼:「......」
時間大陣?
修士逆天修行,其中又有光陰不可違逆,而季鴻竟然猖狂至此,連時間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即便他覺得季鴻腦子有問題,還是說道:「不知道,要查嗎?」
「不用了。」季鴻搖了搖頭,看上去對什麼都不太在意,「那是師兄自己破的。」
說著,他似乎覺得季儼吃驚的表情很有趣,看他半天后又問道:「季禾沒死,你知道了吧。」
季儼一聽,心中警鐘大作,皺眉看著他,有點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
「別這麼緊張。」季鴻笑了笑,「我就是問問,我方才跟他見過面了,我也沒打算做什麼。」
「嗯。」
「你與他......過去都是怎麼相處的?」
這個問題問的有些詭異,至少不像是季鴻會問的,季儼不動聲色的狐疑了半晌,還是沒忍住想起了過去和季禾相處的點滴,初時幾乎全是季禾在折騰他,但如今想來也挺有滋有味的。
他甚至還分出了一點神想:「當初師尊拿狼爪印出來的燈,我是放回宅子裡了吧......」
見季儼不答,季鴻也不在意,只自顧自的說道:「師兄過去總是疼我......原來他是想剖丹贈人......我卻以為......」
我卻以為他想殺我,錯手防範,加重了溫柔鄉毒發,最後無藥可醫......
他的笑容像是在哭,說是哭又哭不出來,半晌後問道,「來年凜冬,搖光君可願再與我相聚蜀南竹海,喝一壺茶?」
季儼的回憶驟然被打斷,他沒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看著季鴻一言不發。
而兩人當初好歹也是相伴走過許多地方的,這點默契也還是有,季鴻不強求,只意義不明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你去找季禾吧。」
季儼不打算多留,抬腿便走,只在門口時遲疑著轉身,皺著眉想了想,到底還是問道:「你沒事吧。」
「權力在手,天子也需跪拜在我腳下,修為一日千里,經脈再無阻塞,我能有什麼事呢?搖光君,你從過去開始便是如此,要不是心善多情,又哪兒能被我利用呢?「
季鴻饒有興味的歪頭,眼瞼一排紅疤都像是浸出來的血,而季儼聞言只是看了他一眼,笑著說了聲「或許吧」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縮地成寸,御劍飛行,高中空冷風撲面,細雨如針的刺在季儼臉上時他依舊在想——想季鴻,季鴻說的那句話,以及季鴻懷裡抱著的人。
權力,地位,復仇,你什麼都有了,你若真如自己所言那般什麼都不缺,為何懷裡還要緊緊抱著那麼一個人呢?
另一邊,季禾依舊飽受融丹之苦,經脈被強行拓寬,靈力潮水般的湧進來,像是劃了一刀後強行用水沖傷口,各種滋味實在酸爽的難以言喻,季禾疼的想把自己往牆上撞,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忍住。
季儼落地時就被掛在框上的門嚇了半死,一進門看見季禾疼成這樣,立馬就轉身回去要一劍捅了季鴻,好在季禾的聲音雖說氣若遊絲,但好歹還是有一些,這才堪堪拉回了季儼的神智。
隨後在季儼的引導下,季禾體內初來乍到四處逃竄的靈力終於開始規規矩矩的按一定的規律流動,不一會就回到了正軌,季禾想死的心這才稍弱,鬆懈下來後反倒累的不行,不一會兒就在季儼的懷裡昏昏欲睡。
當然墜入黑暗前,他依舊沒忘了罵系統。
都幫我拓寬經脈引入靈氣了,來的溫柔一點不行嗎?
新來的服務員聽上去比他還理直氣壯【如果我不來的兇狠一點,季儼和你不就沒有這麼一段溫存的機會了嗎?】
季儼氣的差點破口大罵,好在被不知發生了什麼的季儼親了親,這才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徹底睡了過去。
之後幾天相安無事,季禾那口氣順過來後便勤加練劍,而季儼在一旁偶作指點,閒來無事兩人就調個情,膩歪一下,起初季禾還提心弔膽,生怕季鴻不按常理出牌,提早殺了過來,卻在一連數日的風平浪靜後徹底放下了心來,只當季鴻是因為韓誠之死悲痛太過,於是更加抓緊練劍 ,只求不愧對韓誠最後一番託付。
他心裡對韓誠與木杳的死越愧疚,對自己越恨,練劍就練的越發兇猛,木屋周圍一片竹林都快被他舞成一片禿瓢,比當初他練折柳時認真的多,連季儼也時常被忽略,每日收手時都因為手臂酸疼的無法抬起,渾身青紫不能觸碰。
這樣沒多久,季儼終於受不住了,在他練劍時截住了他,直接拖回了屋裡。原本季儼一片好心,是真心實意的捨不得季禾受累,想讓他好好休息一番,誰知季禾自己心術不正,還連帶著將別人也想的十分齷齪,他不好好休息,反而不住的撩季儼,最終將季儼撩的忍不住了又開了頓葷。
事了後,季禾昏昏欲睡的坐在季儼懷裡,閒來無事便看著窗外的斜陽與竹林,間或扭頭親親季儼,眼見五月將至,他與眾修士相約的時間在即,而季儼每回出去所帶來的消息也無不顯示外界的留言正朝著他預想中的進行,最後一場大戰近在眼前,他卻時常有一種提前隱世了的錯覺。
「季儼,季儼?」
季儼親了親他的頭髮,應道:「嗯?」
「魔界好看嗎?」
「好看。師尊想去嗎?」
「你願意帶我去嗎?」
季儼笑了笑,將季禾的頭扳了過來,叼住他的上唇,說道:「我恨不得現在就把師尊叼過去。」
季禾笑了笑沒有說話,終於從悔恨與不甘的緊繃日子裡品出了一點悠遠的甜意。
直到重回天青山的那一天。
天青山下的無辜凡人一早便被游白衣等人遷出了場子,只留下眾修士雲集。不知為何,『修士見天青便繞道走』在百年間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這還是瀟湘慘案後眾人第一次再見天青山,卻發現聖地天青早已不復往日模樣。
人丁凋落,天梯上荒草叢生,不像是修仙的,倒像是鬧鬼的。
這場景配上眾人收到的帖子,簡直令人毛骨悚然,有心思多的立馬派遣了自家一些小弟子上山探查情況。
「雅公子,遞上帖子的那位『季峰主』呢?」
「如此大事,白鷺宮那位難道都不過來嗎?」
問話的人剛一嘀咕白鷺宮那位,就被旁邊的人拉了袖子——險些拉成斷袖。
游白衣率領著游家眾人,面容有些疲憊,對著嘰嘰喳喳的修士道:「還請各位稍安勿躁,路途遙遠,便是縮地成寸要要些時日。」
說著,他一掃眾人,便清楚了是哪些人沒來。
中立不滿的家族門派是有,但也不是全部,還有多少人即便知道季鴻是錯的也依舊執迷不悟,寧願死在那一張不切實際的大餅里也不願意抬頭看看世間。
正當眾人漸有不滿時,霸道的威壓自天而降,眾人險些沒站住,再抬頭時便看見了穿舊長袍的季禾,以及站在他身後的搖光君。
「諸君一別百年,別來無恙?」季禾言笑晏晏,隨意的沖眾人一抱拳,「雁卿托雅公子與夢陽君送去的帖子,想必諸位都看過了......」
「那也只是你一家之言,我們怎能偏聽偏見?」
「你別急。」他身後有人小聲告誡道,「他背後站著搖光君,萬一是真的,可別得罪了。」
「搖光君?人群中有人嗤笑一聲,「外族魔族,自然是巴不得我人間大亂的,誰知真假。」
那人就沒刻意壓過聲音,所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跑了季禾耳朵里,於是季禾轉頭,準確無誤的找出那人,沖他淺淺一笑,「搖光君百年來做了那些事,想必但凡不是被狗啃了心,就該有所耳聞。若不是他從中調解,魔族隱而不發,各界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你以為.......」他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你能練到金丹修為?今日是來解決事情的,若是有誰想要譁眾取寵,博個名頭,那麼大可以離開了。」
被嘲諷的那人面紅耳赤,憤憤不平的閉上了嘴。
這時游白衣夢陽君等人才各自斂了氣息,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的分散在各處。
人群中有一老者看上去明白些事理,出聲道:「這位......季峰主,非是我等不信,只是這般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倘若真如你所言,白鷺宮那位於百年前嫁禍給您......百年間有多少人隨那位做事......此事事關重大,你總得拿出證據讓我們相信才行。」
「我沒有證據。」
人群中立馬有人嗤笑了一聲,嘲諷之意十分明顯。
「但我可剖丹自證。」
底下還有年輕人不明所以,稍稍有些閱歷的卻同時面容一肅,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只是剖丹術危險,我需四人護法。夢陽君與雅公子想必各位無甚異議,搖光君與我關係匪淺,便不在考慮之列,那便由諸位推舉出兩位來護法,如何?」
夢陽君與游白衣上前,而在一片竊竊私語中,眾修士終於推選出了兩個——一個是先前那位老者,另一個則是個年輕人 。
季禾沒做什麼評價,只給了季儼一個眼神後,便忍痛剖出了丹。
剖丹的滋味並不好,古時有那不耐疼的,能生生將自己的舌頭嚼碎。而季禾卻在這疼里找到了一些寬慰,不光是因為自證。
他想:「原來師兄當時剖丹時竟然這麼疼嗎?「
沾血的金丹漂浮在眾人眼前,至此,季禾對韓誠的愧疚以血和疼的形式緩緩流出。他一擦額頭的汗,一手緊緊摳住邊上的石柱,像是要把指甲全給撕裂:「內丹已剖,有問必答,但凡一言有假,六道輪迴不得入,碧落黃泉不得出,內丹炸毀,魂魄四散,肉身則隨天打雷劈化作焦土。「
「有什麼問題,問吧。」
台下靜默,似是還沉浸在剛剛的慘烈里回不過神,而他們每這樣拖一刻,季禾就危險上半分。
為了避嫌而去了一邊的季儼一握拳,眼中泛紅,沉聲道:「各位有問題最好是趁早問了,否則一會兒沒得出想要的結果事小。但凡我師尊有什麼不測.......」
他陰測測的掃了一眼眾人,像是把人往極北之地的冰窖里推,威脅之意言喻於表。
都說搖光君季儼溫雅,縱是和季鴻對著幹也沒見紅過臉,卻原來只是沒有碰上那麼一個人而已。
眾人一激靈,終於有人問了起來。
「若你真是季峰主,該是金丹修為,如今卻入大乘境,為何?」
「掌門師兄月余前找到我,以己命為嘗,為我換丹,才有了如此修為。」
「他為何換丹?」
「他是天青掌門。」
「瀟湘慘案究竟是何人所為。」
「白鷺宮那位。」
「江南世家死於誰手。」
季禾在這時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游白衣,卻見他臉色如常,甚至還點了點頭,於是才道:「游明琰。」
眾人皆驚,看了看內丹,見其完好無損,又看了看游白衣,見他也面色如常,於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所欲為何。」
「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以解己恨。」
「你又為何而來。」
「替我天青,替我自己,也替無辜亡魂討一個公道。」
「那你又是誰。」
說到這裡季禾沉默了一下,卻想起了韓誠死前的那句話,於是沉聲答道:「天青逍遙峰峰主,季雁卿。」
不等眾人說什麼,天青山上便由遠及近的傳來了聲聲尖叫。
「溫——溫柔鄉!!!!!!」
此起彼伏的尖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人們正當呵斥,卻發現是先前被派去天青山上一探究竟的小弟子們連滾帶爬的下來了。
「天青山有時間大陣,陣雖破,諸位峰主卻沒有完全恢復......而且......」
滾下來的弟子氣沒喘勻,就有不耐煩的急性子恨不得一腳踹過去,咆哮道:「而且什麼你倒是說句話!」
「逍遙峰上開滿了溫柔鄉!!!!」
自天青的韓誠木杳中招後,溫柔鄉這一鮮有人知的毒花終於名揚天下,而逍遙峰竟然長滿了這種花,白鷺宮季鴻時常往來於天青與白鷺宮之間,不可能對時間大陣一無所知,除非就是他自己布下的。
為什麼?
是怕有人認出他是個冒牌的嗎?!
又因季禾剖丹自證時說出的話,眾人驚懼之餘終於憤怒了起來。
瀟湘子,天青山,江南世家,那下一個會是誰?
我嗎?
事不關己時,人們或許只會嘆一聲可悲,繼而高高掛起,若關己則不一樣了。
正當這時,遠方有人御劍而來,來的十分急,沒停穩就往下跳,落地摔了一個狗□□。而眾人還沒來得及從這突如其來的鬧劇中品出一點鮮活的滋味,就被來人的話砸了個七葷八素。
「民間流言四起,說白鷺宮那位是殺星降世,若不除之,大廈將傾。如今各地人民已開始起義,反抗經由那位參與過的一切法令。」
這時就算是先前還想當牆頭草的,也不得不站一個隊了。
眾人匆匆向季禾道歉,請他收回內丹,賭咒發誓的表忠心後,三五成群的御劍趕向中央白露宮,看樣子不用季禾等人再操心,他們就能自發的組織起來去推翻季鴻。
匆匆而去的人流中,只有季儼一人逆流而上奔向季禾。季禾疼的渾身在顫,季儼的手也在抖,他一言不發,只在丹將歸體的最後沒忍住顫音問了一句:「師尊願意和我過一生嗎?」
「願意。」
「那你未來便不要再做這般危險的事了行嗎?換個法子,慢一點也沒有關係。」
「好。」
內丹歸體,疼痛漸止。
季禾捏了捏季儼的手,輕聲道:「我們去白鷺宮解決了那個□□煩,便一起回去,隱居也好做什麼都好,再不攤上這些事了好嗎?」
「好。」
【注意,下一任務地點,中央白露宮,目標,殺死季鴻,危險係數我看看......有點高,你多保重,爭取完成了我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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