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鋒定睛一看,只見鍾神秀手中持著一枚渾身金黃,由一百零八片金色鱗片組合而成小巧靈舟。
每片金鱗之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禁法光暈存在。
光是以每片金鱗存在最低一層禁法來計算,那也得是一百零八道禁法在其中了。
雖然有些散亂不成體系,且非劍類法器,無法煉化成本命元劍踏入丹鏡。
但是這種飛遁類法寶對鍾神秀而言無疑是更加珍貴之物。
「早就聽聞宗主手中有一至寶,名喚太乙金鱗舟,乃是西方庚金元精煉成。
又與癸水相生,天生兼具土遁,水遁之能。
用以護身隱形,具有極大妙用,乃是最上品的飛遁法器。
沒想到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落到了你這小子的手中了。」
白離鋒愣了片刻,謂然一嘆道。
神色之中無比的落寞,他算是徹底想開了。
這人啊,就不要跟那些臭不要臉的妖孽隨意攀比。
…………
離朱宮,正殿。
燦爛輝煌的殿宇雕欄玉砌,正大光明。
即將崛起的離朱宮一脈初代元老和二代目一本正經地相對而坐。
既然已經決定推出鍾神秀為旗幟,與離水宮一脈硬剛一波。
那必須還得商議出個章程來,以離朱宮現在大貓小貓三兩隻的悽慘境地,拿頭去鐵啊?
所以議定章程,招兵買馬,乃至於合縱連橫之事,都需要先討論出個一二三來才行。
…………
兩個不怎麼會聊天的人一句話還沒說,再次把天聊死了。
良久之後,白離鋒才吶吶開口說道:「那個,神秀啊。為叔本命元劍剛剛練就,一道禁法都尚未凝結,實有丹鏡之名,而無丹鏡之實啊。
不日我便得閉關凝聚地煞元禁,這大開山門之事,不如………………」
「簡直是豈有此理!」
鍾神秀驟然拍案而起,「啪嘰」一下便將金燦燦的太乙金鱗舟拍在了身前玉案之上。
「白叔啊,這離朱宮一脈乃至於坎離劍宗的未來靠的是什麼?
是我們這種朝氣蓬勃,前途無量的後進天驕啊!
你竟然為了一己之私,為了一道區區地煞禁法,就罔顧離朱宮的未來,罔顧坎離劍宗的未來,試圖殺雞取卵,摧殘我這幼苗,你……你……你……」
鍾神秀一手撫胸,一隻手伸出食指虛指著白離鋒,一臉的痛心疾首。
看著一臉激動的鐘神秀,白離鋒頓時茫然。
其實白離鋒的性情看似冷峻,實則悶騷,說白了就是與外人溝通能力基本為零。
簡單地說就是不會好好說話,空有智商而無情商。
要不然以他的實力身份,也不至於讓離朱宮零落到如此境地。
「我……這……小秀兒,這些繁雜瑣事,實非為叔所長,你看?」
仿佛被鍾神秀義正言辭的表演所打動,白離鋒頓時如挫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地支吾著說道。
「白叔啊,你看,你雖說踏入丹鏡,然而以後的前程基本已經定死了是吧?
你看我就不一樣了,這從外門入內門,再到排名前十的預備真傳,您用了多長時間?
而我僅僅用了不到旬月,對吧?
你看這《坎離真經》您心心念念這麼多年,您師尊他給您看了嗎?
沒有吧?小侄不才,剛入門不到旬月已略有領悟。
還有這太乙金鱗舟,為什麼宗主要給我而不是給你?
這難道還不明白嗎?那是因為在宗主他老人家眼裡看來,小侄才是坎離劍宗的未來嘛。
所以你說作為長輩,您是不是應該好好扶持小侄一把,多擔當重任,給小侄打造一個良好的修煉環境,對吧?」
一看白離鋒話頭略有鬆動,鍾神秀趕緊一改憤慨的情緒。
開始苦口婆心地遊說(忽悠)著白離鋒。
「你……這……為叔提劍砍人倒是擅長,這種雞零狗碎之事,小秀兒你也太過為難我了。」
白離鋒顯然已經被忽悠瘸了,支支吾吾地漲紅著臉,羞憤參雜相當之精彩。
「著啊。白叔堂堂丹鏡大修,豈能幹這等繁瑣的雜事?
依小侄看來,這種蠅營苟且之事,你我叔侄二人均為道心堅固的真道人,實非我等所長。
不過日後咱們離朱宮一脈只需要白叔時不時地亮亮相,顯露一下丹鏡大修的威嚴便可。
至於這些繁瑣雜事,我看就交給我那堂叔去辦吧!
只不過想要撐起諾大的離朱宮,需要的人手恐怕並非少數,這名額之事?」
鍾神秀一看白離鋒上道,趕緊先送上一罐迷魂湯。
接著便是圖窮匕現了,南離鍾氏集體搬遷至坎離島之事,鍾神秀可是惦記許久了。
再怎麼說也是一脈同源而出,他那便宜父親如此看重家族。
鍾神秀這一世轉生為鍾家子,承人骨血,但人因果,本就是題中應有之意。
「名額之事好說,以你我在宗門的地位,別的不說,山下坎離山城之中萬兒八千的居住名額絕對不是問題。
況且功德長老執掌一切物資兌換之事,你這一路挑戰逆襲至內門第八的功德值他還沒給你兌換吧?
光是你手中的功德值,便足以讓你們南離鍾氏集體搬遷到坎離島舒舒服服地過上好幾年了。」
白離鋒一聽不需要自己處理那些煩人的瑣事,頓時滿口答應下來。
不過稍一琢磨,他便回過味來了。
白離鋒情商雖然低,不代表智商同樣感人。
稍一回味,便明白鍾神秀這是在變著法兒套路自己呢。
說到後面,神色不免有些不善了。
離朱劍白離鋒揚名萬裏海疆的除了冷峻凌厲之外。
最為有名的一項特徵可就是睚眥必報,斤斤計較。
誰都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離朱劍報仇,從早惦記到晚。
可以說白離鋒從一屆散人混到如此地位尚且那麼滋潤。
跟他這種牛皮糖一般的性情和冷峻狠辣的作風不無關係。
自從認識鍾神秀以來,咱們白大真傳就沒過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屢屢吃癟。
今天這念頭一起,這一樁一樁的往事不由又浮上了白離鋒的心頭。
「作為叔叔長輩,我似乎還沒有指點過你的劍法吧?」
白離鋒嘴邊不由抿過一道危險的弧度,眼中寒芒一閃而逝。
白皙修長的五指,卻不知不覺已經搭上了腰間的劍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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