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裡面的石室。
地上擺著幾具屍體。
三男一女。
張含死了。
這個美女,前面還和我說過幾句話,還用車載了我一程,現在就躺在地上。
她死的很詭異,眼睛睜著,臉上笑著,右手成個半握形,好像死前抓著什麼東西。
她胸前有個洞,有一枝竹箭插在她胸前,竹箭大概一指長,後半斷是墨黑色的。
另兩個死的,一個赫然是布衣派的陳師傅,一個是陳師傅的徒弟。
加上前面不小心跳到坑裡死的,一會功夫,他們又死了四個。
現在活著的,還有八個。
「雲中箭?」一個捂著臉,他臉上全是血,就是被我用頭頂到鼻子上的那個,他叫宋華陽,是柳陽派的代表人物,剛剛開槍的就是這個人。
柳陽派的開派祖師曾是佛門高僧,後來機緣巧合得到一部道家丹典,修練之後豁然道悟,從此出佛皈道,主張內修丹道,外用靈藥。
說白了,他們這一派,就是喜歡研究丹藥,借用外力來提高自己的實力。
宋華陽看著一個男子,厲聲道:「是你殺了張小姐?」
被他責問的男子,是雲中派的傳人孫處機,雲中派與他們相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說白了,修練之餘,他們喜歡練些法器,甚至搞點暗器。
張含中的,就是他們雲中派的雲中箭。
這箭用百年古竹練制,上面還塗了秘制的丹汁,專門對付鬼怪。
「不是孫先生。」蕭慎此時的臉上,全是憤怒,眼中甚至冒出火來,看他的樣子,非常恐怖和猙獰。
「孫先生是對付那小畜牲的,那小畜牲拿張含當擋箭牌,雲中箭威力雖然驚人,卻是對付鬼怪的利器,常人中了,不會死的這麼快,更不會死的這麼詭異。」
「蕭先生有眼光,而且張小姐中在右胸,不是要害,不可能死的。」孫處機走上前,眼光看了下張含。
張含胸部飽滿,高聳挺拔,這枝竹箭插在她的右胸,根本傷不到要害,怎麼可能死。
「蕭慎,布衣派的陳師傅,是不是你殺的?」徐應龍好像一直對蕭慎有意見,死盯著他不放。
「你胡說什麼?沒看他們死的一樣?」蕭慎身後有人大怒。
的確,陳師傅和他徒弟,身上全無傷口,剛才大家在上面,一片漆黑,又是混亂,沒想到下來之後,就發現死了三個人。
陳師傅的死狀和張含一模一樣。
都是死不瞑目,滿臉笑容。
徐應龍好像有話要說,不過他身邊那人拉了拉他衣袖,終於沒有說出來。
那人叫鍾鐵手,虛冠派的人。
他和徐應龍、王猴子、陳師傅等人一起進來,現在,死的只剩他和徐應龍兩個人。
兩人現在勢單力薄,所以他示意徐應龍別再多說。
「前面掉下去的是誰?」溫老頭這時走過來,問宋華陽。
宋華陽看向那道士,意思是和穿道士服的一起來的。
「是我師弟。」那道士咬著牙,瞪著這拿槍的,心中窩火。
要不是這宋華陽撞一下,他師弟也不會掉下去被長槍扎死。
「閻先生,真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前面是個坑。」宋華陽連忙向他道歉。
姓閻的是真空教的人。
真空教在國內的地位也不小,與太一教相差無幾。
這個閻先生,一天到晚穿著道袍,實力也很強勁。
「大家先冷靜一下。」蕭慎這時擺出領袖道門的太一教氣勢,揮了揮手:「現在我們連折人手,別說抓到那個小殭屍,就算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問題。」
「如今大家算是共坐一條船上,應當同舟共濟,一起聯手,如果還是相互懷疑,和猜忌,豈不是偏宜了外人。」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徐應龍。
刷,大家都看向徐應龍。
大家的意思,你不要再和太一教做對了,我們先對付了小殭屍,拿到這墓中寶貝再說。
「哼」徐應龍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行行了,徐老弟,給我閻希豐一個面子,有什麼恩怨出去再說,先解決了當下的問題。」真空教閻希豐做和事佬。
徐應龍仍然沒說話,邊上的鐘鐵手哈哈一笑替徐應龍答應下來:「行,行,一至對外,一至對外。」
蕭慎在邊上冷眼旁觀,看到徐應龍的反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們現在一共有八個人。
龍虎門的徐應龍,雲中派的孫處機,柳陽派的宋華陽,真空教的閻希豐,虛冠派鍾鐵手,太一教的蕭慎,加上溫老頭和他孫女溫一一。
八個人面和心不和,但是迫於形勢要暫時聯手。
這時有人提出來了,我們是先去找那小殭屍,還是想辦法深入古墓的深處,外面不是有傳說,古墓里有道門的寶貝,誰得到他,誰就能找到長生的路。
「當然要殺了那小殭屍。」馬上有人跳了出來。
溫一一小臉紅紅的,捏著小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這殭屍開通靈智,接近屍王,不殺了他,後患無窮,等他出去,不知要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
「就是,我茅山派,以斬妖除魔為已任,我就是為了斬殺這個殭屍才下來的。」溫老頭也支持孫女。
兩人目標一至,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我殺了。
「神經病。」雲中派孫處機冷笑:「別搞的天下各派就你們茅山派才是正義的化身,斬妖除魔是我們天下道門的共同責任,不過---」他語氣一轉:「我們好不容易進入這裡,當然要想盡辦法把這陵墓探個究竟,政府現在還不知道我們打開陵墓,若是知道,馬上就要占為已有,成為國家考古科研的地方,殭屍什麼時候都可以殺,這裡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進來的。」
「有道理,我支孫先生。」宋華陽被我撞了鼻子出血,氣的連槍都用了起來,但這時,還注重先探墓,再找我。
長生的路,對他們修道之人而言,比什麼都要重要。
「蕭先生,你的意思呢?」真空教的閻希豐看向蕭慎。
「我的意思?」蕭慎眼光看了看四周諸人,慢慢道:「我支持溫先生。」
「我們修道之人,必須心懷天下,全心為民,如果為了一已私慾,放任這個小殭屍逃了出去,將來百姓遭殃,你們---過意的去嗎?」
蕭慎那語氣表情,痛心疾首,狠不能為了百姓馬上追到我,然後把我一劍殺死。
「裝腔作勢。」邊上徐應龍冷笑,心中道,你當然要先殺殭屍了,這裡將來被政府收去,以你們太一教和政府的關係,可以隨時再來。
蕭慎就當沒聽見徐應龍的話,臉皮非常之厚。
「好,那我就支持蕭先生。」真空教的閻希豐向蕭慎示好。
「即然這樣,大家話不投機,分道揚鑣。」徐應龍往邊上一步:「我是為長生的傳說來的,孫處機,我們一起,想辦法再進入陵墓的深處。」
「這是何苦呢,大家一起不是很好?」閻希豐有點失望。
「讓他去,要殺殭屍的跟我蕭慎和溫老先生,想找長生的,和徐應龍。」蕭慎眼中再次閃過殺機。
剛剛準備聯手,被徐應龍一說,又要分開。
「那就各行其事。」鍾鐵手往徐應龍身邊一步。
「不好意思各位。」宋華陽也走到那邊。
轉眼之間,八人分成兩派,一派是徐應龍、孫處機、宋華陽、鍾鐵手四人,他們要繼續往古墓深處去。
另一派是蕭慎、溫老頭、溫一一,要繼續殺我。
閻希豐左看右看,最後一聲長嘆,跟著蕭慎站到一邊。
這樣,兩邊正好各四人。
「走,我們追。」溫老頭當機立斷,大手一揮,四人沿著我走的坑追了過來。
「我們走另一邊。」鍾鐵手等他們遠處,微微一笑也揮手:「這是『八卦封棺圖』有坑的是死門,其餘全是生門。」
「八卦封棺圖?」留下的人,這才發現,這石室里八條通道原來是按八卦方位排立,抬頭一看,頭頂有個巨大的石棺。
我們剛才,所有人就是從這石棺底下掉出來的,掉到這個石室後,我倉促之間,選了唯一的死門。
「鍾先生,你怎麼不和他們說下?」宋華陽有點不滿。
「他們要追殺殭屍,你說了,他們也要往那邊去?」徐應龍冷笑:「要不,你去把他們追回來,一起和我們去找長生的秘密?」
「---」宋華陽沒有出聲。
「走吧。」孫處機笑:「少四個人更好,鍾先生,你精通陣圖風水,不在布衣派的陳師傅之下,你在前面我們跟著。」
「這裡是古墓,可恨王猴子死的早。」徐應龍咬牙。
「嘶---」他這句話剛說完,宋華陽滿臉驚恐,顫抖著把槍舉了起來,對著徐應龍。
「你幹什麼?宋華陽,你拿槍對著我幹嘛?」徐應龍臉色大變。
「草---」孫處機也是同時臉色驚變,一反手,不知從哪抽出一柄桃木劍來,死死的盯著徐應龍的身後。
「當心。」鍾鐵手看著徐應龍身後驚叫。
「嘶」徐應龍這時終於發現,背後一股涼意沖天而起,簡直從腳涼到後腦。
他猛的回頭,看到一張非常漂亮和驚艷的臉。
「砰砰砰」石室中槍聲大響,人影翻飛,剎那間眾人同時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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