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頤和驚愕的看著童月,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
而童月卻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將早點擺放好之後,就出去了。一直以來,童月對父親的執著不能釋懷,直至父親為了掌門人而死,這更令他想不明白,生命是那麼的寶貴,怎麼就輕易的可以為他人而捨棄自己的命。
他不懂。
直到他聽見頤和與武氏的談話,才明白父親是因為追隨二字,而甘願為了掌門人去死。這麼多年以來,歷屆掌門人都對他們童氏不薄,所以,不管是為了報恩,還是承諾,掌門人的信任就足以讓他們折服。
所以,他心甘情願成為頤和的第一護衛,他要體驗一下,父親以及祖父,追隨掌門人的感覺。
見童月並不想多說什麼,頤和也只好隨他去,拿起童月為自己準備的包子,大口吃起來。
飯後,武氏施施然前來,依舊一身黑色。
黑色,好似已成為她的專屬顏色。
頤和見到武氏,心情格外的好,親昵的偎依在她的身旁,像是離不開母親的孩子。「娘,你怎麼過來了?我還想去找你呢。」
武氏對頤和親昵的態度有些無奈,嗔怪道:「都是宗門的掌門了,怎麼還這樣小家子氣,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頤和反駁道:「在我眼裡,我永遠都是你的孩子啊,就算我頭髮都白了,也不會變,嘻嘻。」
伸出食指,點點頤和的額頭,武氏道:「你這孩子。」
頤和卻是不管不顧的往武氏的懷裡蹭了蹭,才笑嘻嘻的道:「當掌門有什麼好的,要不是祖父親自把藥鐲給我,要我來我都不願意呢。」那個世界的自己,就是整天管這管那,肩上的責任重著呢。
&知道就好,父親是將藥宗的未來都交到你的手上,你可不能讓他失望啊,」武氏正色道,「你出來也有兩天了,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找你的人馬,我看,你還是快回去吧。」和親公主被人劫持了,這可不是小事,引起國家之間的戰爭都是有可能的,到時候,苦的依舊是老百姓。
武氏是個軟心腸,她不願看到因為頤和的原因,而導致無辜的人死去。
聞言,頤和一張燦爛的笑臉,頓時陰沉下來,雖然不高興,但她到底不是普通的小孩,事情的關鍵不用武氏提醒,自己也明白,於是道:「那我可以來找你嗎?」
&然可以,不過,一定不能讓人發現。」武氏摸摸頤和的頭髮,心有不舍,卻隱忍不發。
頤和點點頭,對守在門外的童月道:「童月,你和我回行宮吧。」
&童月淡淡的應了一聲。
路上,頤和一言不發,童月也不知該怎麼勸慰她,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話,由童月駕著馬車,緩緩朝赤練行宮的方向行去。
八月並不是什麼好季節,沒有繁花爛漫,烈日當空,知了鼓譟。
因為武氏並沒有死,所以,頤和的心情一直很好,煉製丹藥的成功率也是直線上升,在第三天夜裡就將丹藥煉製出來了,並交給童月,讓他送去藥宗給武氏。
她知道武氏要她勤練藥術也是為了她好,想要當好掌門,藥術也是很重要的,如若不然,藥宗不僅會凋零,更是會讓了無音訊的武則失望。
因為心情不錯,頤和心血來潮的讓雲朵與莫菲菲找了十幾棵樹苗,偷偷的帶到藥宗後山竹屋邊栽種起來,吃了午膳才回行宮,急壞了雲朵與莫菲菲一干侍女侍衛。
現在頤和去哪兒也不帶著他們了,葉子回了崢州,鴻毛被頤和勒令守護行宮的安全,所以,現在的頤和去哪兒都只帶著那個童月。
日子清清淡淡的,一晃眼十幾日就過去了。
而在這期間,涼城內卻發生了一見不大不小的事情。
雲春樓傳出消息說,八月十五日這天夜裡,他們有絕世丹藥拍賣。
何為絕世丹藥?就是能讓服用的人,百毒不侵,還可以祛毒養顏。
這一重磅炸彈,一夜之間就將整個涼城推至頂峰,名聲大噪,無論是南炎國內,還是相鄰的羅萊國和古牧,頓時就轟動了。
聽完童月打聽來的消息,頤和勾了勾嘴角,笑得很是甜美,「這一下涼城可就熱鬧咯!」
武氏要將清華丹拿出來拍賣,她自然是沒有意見的,能讓武氏高興去做的事情,她全部不會幹涉,阻止。
見頤和的心情很好的樣子,童月又道:「我在回來的路上還聽到了一件很稀奇的事。」
&麼事?」頤和問。
&水園裡的桃花開了。」照理說,這都八月天了,正是桃子成熟的季節才對,怎麼會開花呢,物反必妖。
聞言,頤和挑了挑眉。清水園她是知道的,在涼城東,裡面供奉著天上的各路神仙,每年的浴佛節都是在清水園舉行,而且,因為園中有一汪溫泉,很是受周圍城市裡的千金小姐們的親耐。
因為自己的身份比較特殊,不宜外出,又一直忙於煉製丹藥,所以一直都沒有去過,想到這兒,頤和便道:「下午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這一次頤和扮成了富家公子,童月是她的護衛。
二人一行來到涼城,租了一輛馬車,慢慢悠悠的,一面看著風景,向城東清水園去了。
還未到地方,頤和就驚訝的發現,這清水園人氣真旺,以前逛街時都看不到什麼人影兒,在這兒竟然要摩肩接踵,仿佛所有的涼城老百姓都跑到這兒來了。看來都是被八月桃花這股妖風給吸引來的。
&是菩薩顯靈啊,預示新帝登基是對的啊。」一個頭髮灰白的老人道。
&啊,從來都沒見過八月還開桃花的,我們也去上香吧,晚了就來不及了!」一個中年男子附和道。
從馬車上下來的頤和,好奇的東瞅瞅西看看,也沒見到傳說中的清水園,卻看到了一大群一大群的鴻儒書生們扎堆在一起,還有一些大膽的姑娘們,朝鴻儒們偷偷瞄一眼,羞紅了臉跑開,再就有布衣荊釵,提籃挎簍,都往一個方向走著。
路邊上,買賣瓜果零食的小攤販亦不再少數,都在卯足了勁兒夸自家的東西怎樣怎樣好,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有內涵。
頤和招呼了童月,順著人流走,約莫過了半個鐘頭,終於見到了一座高高的石雕牌坊,上面清水園三個字龍飛鳳舞,細膩中帶著一股蒼勁,是好字。牌坊的兩根石柱上,雕刻飛禽走獸,花鳥魚蟲,活靈活現。
雕刻師一門與藥宗、兵師不同,分成大家與小家。小家主各種雕刻,花絲和漆器等塑形工藝,而大家卻是主奇門遁甲,製作木牛流馬,機關樓等,在戰爭有主導地位,其特殊地位與兵師一般。
雕刻大家與兵師的組合,在戰爭上,無可匹敵。
頤和的眼前一亮,在藥宗禁地她已領教過雕刻大家的厲害,而牌坊上的雕刻,外行人定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內行人一看,便知道這座牌坊,是一座寶。它運用了陰雕,陽雕,還有透雕工藝,還加上了鑲嵌手段使花絲作品完美的嵌入其中,這一座牌坊,可謂是融入了所有雕刻小家的技藝,詮釋了雕刻小家的意義。
摸了摸石雕,出手溫良,頤和回頭沖童月笑了笑,才邁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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