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狼狽的黑當,頤和緊緊的抿住艷紅的唇。原本她認為,高山族的人們粗暴不看,性格野蠻,會更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卻不想,遇到黑當這樣軟硬不吃的傢伙。黑當的固執是她想像不到的,所以,才會有現在對峙的一幕。
強忍著腿上的麻痛,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黑當卻依舊筆直的站著,爆炸的青色瓷瓶,不禁讓她臉部的肌肉狠狠地抽了抽。頤和的年紀看起來也不過十多歲,但卻隨手都能掏出威力無窮的丹藥來,黑當絕對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頤和有著強大的背景,那麼她就一定是她嘴裡所說的——大宗師。
藥宗大宗師,這在整個漠北來說,都是神人的存在。黑當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盯著頤和的目光,格外兇狠,像是毒蛇的紅信,吞吐著就要奪人性命。
&炸藥的滋味可不好受,這一次沒重傷你,下一次就能要了你的命。」薄唇輕啟,頤和遙望了一眼奴隸軍營的方向,嗅著空中濃濃地血腥味,面色卻是如常。
&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疏忽大意讓頤和占了便宜,黑當心裡很急了,雖然懼怕頤和身上還有炸藥,但還是向頤和撲了上去。
要死就一起死!黑當心中暗道了一句,打算與頤和來個玉石俱焚,不料,見黑當飛躍過來,頤和轉身便向荒漠的更深處跑了,讓黑當撲了個空。
強忍著心腔的刺痛,見那一抹黑色越跑越遠,黑當「咚」的一聲,就癱坐在了地上,眼下雖然是頤和「被嚇跑」了,但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者。卻還是頤和。
如果不是頤和轉身逃走了,黑當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手心裡滑膩膩的全是冷汗,這死裡逃生的感覺,她再不要經歷第二回!
緩緩地爬起來,黑當也難得去追頤和了。獨自一人在炎熱的陽光下趕路,留下一排深深淺淺的痕跡,蒼茫而寂寥,比了無人煙的地區更顯一份淒涼。她心中擔憂營地中的奴隸,是否被頤和蠱惑,做出不可原諒的事情。
而就在黑當離開後不久。一匹黑色的駿馬緩緩地邁入了荒原,不緊不慢,低頭啃食著為數不多的荒草,夕陽落在馬身上,鍍上了金。便又成了另一篇美妙的藝術作品。
頤和緩緩地從已從駱駝刺後轉出來,淡漠的眼眸,深邃而富有滔天的決絕。高山族,頤和必定要將其拿下,既然武力不行,那就智取!
奴隸軍營,濃濃地血腥氣召來了荒漠上的鬣狗,他們蹲坐在不遠處的山坡上,目光貪婪的盯著血洗一般得到營地,晶瑩的口水時不時從嘴角流出。
黑當一瘸一拐的回來。老遠就看見了奴隸軍營邊情況,心中微微不安,疾走幾步,果真看見血流如河的奴隸軍營,而就在這時,鬣狗們也發現了受了重傷的黑當,瞬間就都將目光轉向了黑當,企圖能用這個一身艷紅的人類,打個牙祭。
黑當雖然受了傷,但氣勢猶在。微微斂神,強大的殺氣瞬間從體內奔騰而出,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野獸的第六感都是非常敏感的,黑當的殺氣之濃烈,在荒漠上稱霸一方的鬣狗都不敢使其鋒芒,強烈的殺氣,壓迫的鬣狗們紛紛底下了頭,不敢觸越雷霆一步,低聲哀叫著,畏懼的目送黑當一步步向軍營走去。
奴隸軍營里的奴隸雖然要比管理他們的人多的多,可他們終究只是奴隸,在嚴重的營養不良的情況下,情勢一邊倒的被兵士們屠殺,紅色血噴灑,濺在臉上,濺在身上,形成一副人間烈獄圖。
踏著屍體,緩緩走進營地,迎面而來一名身穿白色鎧甲的小將,恭聲匯報道:「大人,你剛剛追出去時,這群奴隸就暴動了,而且異常兇猛,不得已屬下就下了屠殺令,請將軍責罰。」越級行事軍令,重則軍法處置,輕則罷官流放,只是這是奴隸軍營建成以來發生的最大的一次暴動,不屠殺他們,就只有被他們屠殺的分,小將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
黑當環視四周,奴隸們死傷無數,兵士們也死傷過半,雖然暴動已經被鎮住了,但黑當仍舊震驚與頤和的感染力,她才來軍營沒起來,今天不過短短的說了幾句話,就讓全營地的奴隸暴動,看來,她還真是小看她了。
緊了緊拳頭,黑當一臉陰沉,命令道:「奴隸一共傷亡多少人,兵士一共有多少損失,是那些人帶頭的,一會兒都報給我。然後派一名醫師去我的房間,我受傷了。」
&小將低頭答應,黑當竟然沒有懲罰他,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走進專屬房間,黑當坐在胡床上便不想動彈了,她的腿受了不輕的傷,原本只是皮外傷,卻走回來後腫脹泛紫,流出的血液都隱隱帶著異樣的色澤。
用匕首割開裙子,就這麼一件小事,黑當做起來都覺得無比的費力,她心中又中不好的感覺,但又覺得不太可能,頤和那個孩子心機太深,而且手段毒辣,也不曉得是漠北什麼勢力派過來的奸細,這件事,她一定要稟報給酋長才行。
正打算好,醫師便到了,仔細的給黑當檢查後,擔憂的道:「大人,您這傷看起來雖不嚴重,但您中的毒,老夫實在是沒有見過啊,想要解藥,恐怕……恐怕……」剛剛發生的暴動,營地里的一聲都知道始作俑者是誰,所以在檢查完黑當的傷口後,他並不感說出頤和二字,就怕犯了黑當的忌諱。
當時黑當一人追出去,回來時滿身是傷,就說明那個年紀不大的女孩,本事不小。
聞言,黑當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緊盯著醫師的眼眸,久久才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救了嗎?」
一聽這話,醫師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退後兩步,跪倒在地求饒道:「大人饒命啊,屬下絕無此意!」一邊說著,一邊不要命的猛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上就紅腫了一片。
黑當揮揮手,不耐煩的道:「下去吧。」她最討厭這樣動徹下跪求饒的人,尤其是男人,太沒骨氣了。
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黑當躺在床上,眼前卻總是閃過一道嬌小的身影,妖嬈的笑著,背著一把碩大的鐮刀,向自己一步步走來,比地獄修羅還要恐怖三分。
從夢中驚醒,黑當這才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屋外有兵士在巡邏,明亮的火把照的四周明晃晃的,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再也睡不著了。左半邊的身子全麻痹了,感覺不到一丁點的不適,而這些都是拜頤和所賜,想到自己所受的罪,黑當更加的心神不寧,煩躁不堪。
這時&名白袍小將走了進來,見黑當醒了,便道:「大人,您終於醒了,你剛剛暈睡過去時,酋長派人過來催了好幾遍了,要您即可回族殿。」
微微扭過頭,看向小將的目光滿是悽厲,閉了閉眼,她知道酋長是為了暴動之事,所以,無論自己病的有多重,或者現在已經是迴光返照了,她也一定要去見酋長,務必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解釋清楚。
動了動嘴唇,發出微弱的聲音道:「讓人弄一副擔架過來,我要去見酋長。」黑當說完,便向坐起身,卻是無比的吃力,小將見此,立馬上前扶起黑當,在其身後墊了兩個枕頭,但在這個過程中,隻眼未看頤和的雙腿一下。
坐起身來,黑當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兩腿已經腫脹的不長樣子,腳趾甲也成黑紫色,微微愣了一愣,黑當很快就恢復了臉色,對自己的雙腿視而不見,「我讓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嗎?」
&經做好了,這是記錄。」小將說著遞上了一份羊皮卷,恭敬的站在距離床榻不遠的地方,目不斜視。
隨意的掃了一眼羊皮卷,黑當道:「放在桌上去吧,我回來再看。」用自己的雙手將失去知覺得雙腿挪到窗沿,小將飛快的喚來兩個人,用擔架抬著黑當去見高山族酋長傑奎琳。
傑奎琳剛剛得到回報,奴隸軍營發生暴動,死傷無數,發生這樣的事情,身為奴隸軍營最高統治者,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內通知自己,當真是不稱職,而且聽說引發暴動的是一個瘦弱的女孩,不僅打傷了黑當,這未免太傷高山族的顏面了!
傑奎琳氣憤異常,卻在見到躺在擔架上的黑當後,不免很很的震撼了一把,一個小女孩,竟然能把黑當傷成這樣,真是不可思議。
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足以發泄她的不滿,便道:「黑當,你可知罪?」
黑當不能動彈,只能依靠抬她過來的小將,將身子墊高一下,才不足以在酋長面前太失禮,氣虛的道:「黑當知罪,請酋長懲罰。」被頤和傷成這樣,她也不抱活下去的希望了,瀆職罪足以讓她西歸見佛祖去了。
傑奎琳高高的睨視著黑當,挑眉道:「你倒是爽快,既然如此……」話尚未說完,黑當便看見,在傑奎琳的身後,一道嬌小的黑影一閃而過,瞬間,傑奎琳的細長的脖子,便被一枚飛鏢穿了個對過,鮮血一噴,濺了黑當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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