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照商會,十八堂主三十六名掌事,正副分職。身為丹照商會十七堂會大掌事,鄒觀掌管著堂會裡的決定權,老謀深算堪稱第一,在林錦繡帶人襲擊時,他便躲在了桌下,渾身顫抖,哆哆嗦嗦示意何河也躲起來。
有錢之人大多貪生怕死,鄒觀明顯的就是這樣的人,此時他臉色一片蒼白,就算是躲在了桌下,他的身子還是抑不住的顫抖。何河的膽子明顯要比他大的多,手腳雖有先慌亂,卻還是將自己的女人護的好好的,二人矮著身一通往桌肚下面移動。
卻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屋裡的三人尚未看清發生了何事,便見一個黑衣人與一個青袍男子打了起來,刀光劍影,猛一見到這樣的場面,鄒觀眼睛一瞪,竟然是暈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打鬥已經結束了,在何河的陪同下一行人來打大廳,正巧見到玉娘對一少年行禮,便走上前道,「少年英雄啊!若不是英雄出手相救,我等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說罷便對澹臺絕行禮,身後跟著的何河等人與其他參加拍賣會的人一併跟著對澹臺絕行禮,等打發了這些人,澹臺絕才發現頤和已經不見了,華程正蹲在地上在一個死去的黑衣人身上翻找著什麼,壓根不理他,頓時,一股氣悶湧上心頭,一雙黑眸滿是怨氣!
雲春樓外一陣馬蹄聲傳來,澹臺絕知是衙門得到消息趕來勘查的,便將華程一把拉將起來,一面往外拉,一面在華程的耳邊輕語了一句,原本在掙扎的華程,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竟不再掙扎,一溜煙的消失在雲春樓里。
來不及與武氏告辭,頤和匆匆回到行宮,囑咐鴻毛不許將今晚的事透露出去後,便回到寢宮處理了傷口,然後更衣睡下。
午夜幽靜,不知何時又下起了小雨,滴答滴答,清幽婉約。迷濛中,頤和感覺到身旁多了一個人,氣息輕微,卻能感覺的到他的目光凌厲的定在自己的臉上,久久不曾離開。
開著的窗戶飄進雨絲,空氣里濕氣瀰漫,頤和有一些緊張,她感覺到左手臂上的傷口裂了開來,濕膩的感覺在手臂處暈開。
第一次做翻牆君子,澹臺絕看著頤和安穩的睡相,心底不禁冒出一絲羞愧,半夜三更偷看女人睡覺,確實不是他的風格。縱然一直以來與頤和的相處都是劍拔弩張的,說不到兩句話便會針尖對麥芒,可頤和卻是不同的,雖然尚未及笄,但她冷靜,有城府,她的眼中看不到小女孩該有的靈動,但澹臺絕卻覺得與她說話很有意思,默默地吸引著他。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不知何時開始這樣關注她。站了一會兒,澹臺絕如來時一般消失了。
察覺到那人離開了,頤和鬆了一口氣,過了好半天才敢睜眼,將手臂從被窩中拿出來,果然聞到了淡淡地血腥味,皺了皺眉,頤和起身將身上的雪紡絨的中衣換了下來,用之前練手的藥水銷毀,時辰便到了寅時(夜裡三點到五點),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破綻,頤和這才安心的躺下。
這幾日來她都過的提心弔膽的,難得的有這樣信心十足而又安心的時候,這一覺直睡到辰時(早上七點到九點)頤和才醒,睜開眼,便看見莫菲菲憂心忡忡的跪坐在榻前,見頤和醒來,她擔憂的問道:「公主,您昨天夜裡起夜了嗎?為什麼不喚奴婢呢?」
原來頤和昨天夜裡回來時,只讓莫菲菲服侍了洗漱便將她打發下去了,所以莫菲菲並不知道頤和受傷的事情,而在夜裡澹臺絕離開後,頤和故意將寢宮中一方小几放倒,造成是夜裡撞到的樣子,早晨第一個進來的莫菲菲見此,便誤以為是頤和半夜裡起夜時不小心撞到的。
&事而已。」這樣說著頤和擁被做起,不經意間將衣袖上沾上的血暴露出來。
莫菲菲吃了一驚,慌忙的拉起頤和的手臂,見衣袖上面的血已經乾結,並與皮膚粘連在了一起,臉上一白,尖聲呼叫起來,「快來人呀,快去請醫師過來,公主受傷了!」
頤和對莫菲菲的反應很是滿意,但她卻要裝作很堅強的模樣,「一點小傷而已,不要大驚小怪的,以前和母親一起住在靜苑的時候,這小的小傷是家常便飯,幾天便會癒合的。」
外間因莫菲菲的一句話,頓時雞飛狗跳忙成一團,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一個白髮白須的老者連拉帶扯的弄到了後殿,頤和在莫菲菲與花紅的服侍下更了衣,做在珠鏈後面伸出手臂給老者檢查。
這名老者姓丁名一,並不是一名真正的醫師,只因少年時在山中打柴時救了一名採藥的醫師,為了報答救命之恩,醫師教了他一些簡單的治療皮外傷的知識,後來丁一長大了,竟也自學了不少醫藥本事,卻也因此引來牢獄官司,被發配至涼城皇陵服役,當真是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在皇陵中渡過了三十多個年頭,將一生中最光彩的時間都浪費在了這裡,役滿之後的丁一沒有離開皇陵,反而是留下來為整個皇陵里的侍衛侍女行醫,都說越老的醫師越值得信耐,丁一今年八十三歲了,成為皇陵中最好的醫師也是正常的。
丁一一眼便看出頤和手臂上的傷口,明顯的是刀劍所致,一雙渾濁的老眼,並不看頤和的臉,跪伏在地上,恭敬道:「公主的傷不過是皮外傷,不打緊,只要細心調養,半個月內便各痊癒。」他大半輩子都與刑犯活在一起,說話的方式難以改變,也是情有可原,聽在莫菲菲等人的耳里雖是粗鄙至極,卻是丁一說過的最恭敬的話了。
頤和制止了欲說話的莫菲菲,隔著珠鏈看著老者頭頂稀疏的髮絲,緩緩道:「照老先生的話做吧,我累了。」
莫菲菲難過極了,公主因為自己的失職而受了傷,這個老頭兒滿口粗鄙,怎能來給公主看病?見頤和有些蒼白的臉,她有些心疼,但卻不敢違背公主的意思,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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